自小跟着的阿达,在外面小声提醒。恍恍惚惚起身,楼玄霄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路过离风院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楼离风的声音:“锦洛,这药太苦了,一会再喝吧......”“怎么能不喝药呢,我来喂你。”南锦洛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耐心,温柔,充满深情。一向冷淡高傲的圣女,为了他,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楼离风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笑着凑上去吻她。她不闪不躲,顺从爱恋。楼玄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落在身上。隔着珠帘,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屋内紧紧拥抱的两人。自从离风拼死救她之后,自从知道离风心中有她之后,自从族长允她嫁人之后。“我会和你成亲,但同时我也会和离风成亲。”苗疆可一妻多夫。南锦洛面色坦然:“离风身子落下病根,他心中有我,我不能辜负他的付出。”她身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响:“你放心,离风心善,愿意容你。”容你。楼玄霄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如同钢刀刮骨,疼的他喘不过气来。“这事你父母也已经答应了。”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痛苦,南锦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她只是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楼玄霄。直到楼玄霄咬牙妥协。从那天之后,他们便毫无顾忌,肆意亲近。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喉咙一阵发紧,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告诉母亲,我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过去了。”楼玄霄头晕眼花,紧紧捂着胸口,对着阿达叮嘱:“明日我去给母亲献血。”等到回屋,他终于忍不住,狂喷出数口鲜血。当初这副身子受伤濒死,全靠神力支撑修复。如今即将回归天界,维持身体的神力也要渐渐消散了。随着神力消散,被神力掩盖的伤痕和疼痛,也会日日加重。七日后,这副身体便会气绝身亡。他努力擦干净血迹,捂着心口浅浅入睡,时不时疼的抽搐。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去前院看望母亲。“你还好意思过来?”刚走进院子,就被楼离风拦住了脚步:“为何昨日不来给母亲献血!”“母亲生你养你,你怎么忍心看母亲生病受苦!”“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你竟也吝啬,当真是白眼狼!”楼玄霄脸色一白:“离风,你何苦这样刻薄。“我刻薄?”楼离风嗤笑一声:“你怎么有脸批评别人?”“南锦洛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下蛊毁了她的清白,他会和你成亲?”他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他的话好像一把刀,搅得楼玄霄的心骤然疼痛起来。他停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进到屋里的时候,楼母脸色铁青,躺在软塌上。“母亲,孩儿来给您送药。”楼玄霄露出还未愈合的手腕,再次割开,让鲜血流入碗中。“昨日孩儿没来,还请母亲不要责怪。”“你若是怨我,不想来,便不用勉强自己。”楼母眼神锐利:“让我死了你也称心如意!”“母亲,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