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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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同一爱慕对象而彼此发生矛盾的人，称之为情敌。从这个角度来看，张幼仪的情敌主要有两个，其一是林徽因，其二是陆小曼。

但是，张幼仪对林徽因和陆小曼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据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儿子徐积锴说，母亲晚年历尽千帆后，对往事悉数释然，放下了一切，也原谅了一切，曾说：“同情陆小曼，不恨林徽因。”

张幼仪“同情陆小曼”是贯穿始终的，但“不恨林徽因”却经历了漫长的蜕变，这一点，从“不恨”二字中便可察觉一二——她说“不恨”，说明她认为自己是应该“恨”、有理由“恨”的，之所以“不恨”，是她大度，放下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张幼仪是十分痛恨林徽因的，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这是不争的事实，这种复杂的情感，在张幼仪的晚年回忆录《小脚与西服》中有着最直观的体现。

那么，同样是情敌，张幼仪为什么同情陆小曼，却痛恨林徽因呢？

1915年，18岁的徐志摩娶了15岁的张幼仪，父母之命，包办婚姻，他不爱她。

1920年，23岁的徐志摩在伦敦留学期间爱上了17岁的林徽因，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花季少女，他爱她，爱到癫狂。1922年，徐志摩强迫张幼仪在离婚书上签字，而此时，张幼仪刚刚生下次子，还在坐月子。1924年，27岁的徐志摩与22岁的陆小曼相识相恋，1926年，二人成婚。

也就是说，林徽因与徐志摩产生恋情，是在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婚姻存续期间，而陆小曼与徐志摩产生恋情，则是在徐志摩与张幼仪离婚之后的事情，当初徐志摩抛弃张幼仪，是为了林徽因，与陆小曼无关。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张幼仪与陆小曼并无仇怨，但林徽因，确实是她婚姻破裂的关键因素，即便这并非出自林徽因的本意。

另外，在张幼仪看来，陆小曼对徐志摩是真爱，而林徽因则不然，她恃美欺人，根本不懂得珍惜。陆小曼不守妇德，在与王庚的婚姻里爱上了徐志摩，出轨、打胎、抽大烟、娇纵任性、生活奢侈，备受世人唾骂。但是，她对徐志摩，也确实是真爱，这一点毋庸置疑。

反观林徽因，徐志摩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中国近代离婚第一人。但是，当徐志摩做了恶人，林徽因却转身嫁给了梁思成，客观去看，这当然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可在张幼仪看来，她未免过于无情、过于“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张幼仪认为徐志摩的死，林徽因负有很大的责任。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因飞机失事去世，年仅34岁。而徐志摩之所以会登上那架“济南号”邮政飞机北上，正是因为赶着去参加当天晚上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办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会。伦敦分手后，徐志摩与林徽因虽然各自婚娶，但二者仍然保持着亲密往来。对于徐志摩来说，林徽因一直是他梦中的白月光，爱而不得，永生难忘。而对于林徽因来说，徐志摩也不只是单纯的普通朋友，否则，徐志摩死后，她也不会写信向胡适倾诉，说自己“思念他得很”，又自责自己“不够爱他”，更不会把失事飞机的一块残骸挂在床头，日夜瞻仰睹物思人，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张幼仪的这种观点未免过于偏激，但确实也并非只是她的一家之言，当时有不少人都把徐志摩的死归咎于林徽因，比如冰心就曾说过：“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好处就得不着，女人的坏处就使他牺牲了。”这里也是在暗讽林徽因。

当然，无论是张幼仪还是冰心，都是对林徽因存在偏见的女子，她们的想法，不能等同于真相，至少笔者不这么认为。

综上三点，张幼仪可以同情陆小曼，却无法不恨林徽因，即便这种情感很大程度上是出自偏见。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