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赵一曼儿子给毛主席寄了封讽刺信,伟人回应6个字尽显格局

梅梅评历史 2025-02-24 16:58:33

1960年正值三年困难时期,时任国务院参事的陈达邦见儿子饿得面黄肌瘦,便用省下来的七角钱,请儿子在政协礼堂餐厅吃了一顿红烧狮子头。

好久没吃过荤腥的陈掖贤一下子被馋的口水直流,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盘里的饭菜全扒光了,但酒足饭饱之后,陈掖贤不仅没感到丝毫的愉悦,反而心情愈发沉重。

走在街上,看着那些饥肠辘辘、蓬头垢面的老百姓,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安感更强了,回到住处,他左思右想,决定给毛主席写一封信。

此外,他还以毛主席的《忆秦娥·娄山关》为蓝本,创作了一篇《忆秦娥·六零年过屋顶露天舞厅》,不仅痛斥中央的一些错误政策,信中更是直接质问:“百姓食不果腹,何来屋顶舞厅?”

据说,毛主席看到信后,勃然大怒,但当得知陈掖贤的身份后,他只说了六个字,就把此事揭开不提了,陈掖贤也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处。

陈掖贤除了是“高干子弟”,他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毛主席看到这封后,说了哪6个字呢?

一、革命烽火中的母子别离

在12岁之前,陈掖贤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大伯陈岳云,直到有一次他同人聊天,才偶然得知,自己其实是烈士的后代,母亲叫李坤泰,早已被日本人杀害,但对母亲牺牲的细节和英雄事迹,他一无所知。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渴望了解自己的身世,渴望知道父母的消息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四处打听李坤泰的消息,她就是李坤泰的二姐李坤杰。

自1926年,李坤泰加入中国共产党,被先后派往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和苏联学习之后,她就渐渐和家人失去了联系,李坤杰只知道妹妹曾用名李淑宁、李一超,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1952年,李坤杰回到家乡宜宾工作,一天,她的好友拿来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李坤泰面容清秀,眼神坚定,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直到这时,李坤杰才知道妹妹早已成家生子了。

之后,她拿着妹妹留下的这张唯一的照片,又开始四处寻找、打听妹妹的下落,当听人说妹妹曾和周总理一起工作过时,她立即给周总理写信,请求帮助,但周总理也没有关于李坤泰的任何信息。

她还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但依然没有音讯,直到1954年,事情才有了转机。

这年,李坤杰拿着妹妹的照片,辗转找到了时任国务院宗教事务局局长的何成湘,托他打听妹妹的下落,没想到,何成湘见到照片的那一刻,立即愣住了。

这不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抗日英雄赵一曼吗?

意识到事关重大,何成湘立即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李坤杰,为了进一步确认赵一曼的身份,李坤杰马上将照片寄往东北烈士纪念馆。

在黑龙江省档案馆,工作人员在日伪档案中发现了赵一曼被捕后的审讯记录和照片。

档案中的一张照片显示,赵一曼躺在病床上,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依然坚定,这张照片和李坤杰寄来的照片人物样貌特征都一样,经过多方证实,家喻户晓的抗日英雄赵一曼就是李坤泰!

得知真相后,李坤杰和陈掖贤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终于知道,那个在电影《赵一曼》中威武不屈的女英雄,竟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而她早在1931年就因汉奸出卖被捕,受尽日军酷刑后英勇就义,她牺牲时,年仅31岁。

1957年,陈掖贤在生父陈达邦的带领下,踏上了开往黑龙江的列车,参观东北烈士纪念馆。

在这里,陈掖贤第一次看到了母亲赵一曼在临终前写给自己的遗书:

宁儿:

母亲对于你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

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

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呵,赶快成人,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孩子呵!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行来教育你。

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你的母亲 赵一曼于车中

这封遗书字字泣血,陈掖贤仿佛看到了母亲在狱中遭受酷刑时的坚强,也感受到了母亲对他深深的爱。

他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之后颤抖着手,将遗书的内容一字一句地抄写在笔记本上,仿佛这样就能将母亲的爱与嘱托永远留在身边。

为了铭记母亲的教诲,陈掖贤还用钢针和墨水在自己的左小臂上刺下了“赵一曼”三个字。

然而,多年的压抑与“被忽视”一下子又让陈掖贤陷入了矛盾之中,他一方面为有个英雄母亲而骄傲,一方面又因自己的性格和能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常说:“母亲是英雄,我却不配做她的儿子。”

二、烈士之子的割裂人生

1930年,为了全身心投入革命,赵一曼忍痛将刚满一岁的儿子陈掖贤,寄养到丈夫的堂兄陈岳云家。

离别前,她和儿子照了一张合影,没想到,这张照片,成了他们母子间此生唯一的合影,也成了证实她身份的关键信物。

此后,赵一曼奔赴东北抗日前线,在白山黑水间与日寇展开了殊死搏斗。她的英勇和机智让日伪军闻风丧胆,被敌人惊恐地称为 “手持双枪、红装白马的密林女王” 。

然而,1935 年 11 月,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赵一曼为掩护部队转移,不幸身负重伤,最终被俘。

在狱中,赵一曼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敌人用钢针刺入她的手指,用烧红的烙铁烙她的皮肉,各种残忍的刑罚轮番上阵,可她始终坚贞不屈,没有吐露半点党的机密。1936 年 8 月 2 日,敌人见从她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决定将她押往珠河处决示众。

在开往刑场的火车上,赵一曼向看守她的日本宪兵要来纸笔,给儿子陈掖贤写下了那封饱含深情与期望的遗书。

而年幼的陈掖贤自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是陈岳云后,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始终像一层阴霾,笼罩在陈掖贤的心头,他的性格也因此变得沉默寡言、愈发孤僻。

直到1950年,21岁的陈掖贤才在姑姑陈琮英的安排下,在北京见到了亲生父亲陈达邦,然而,此时陈达邦早已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陈掖贤觉得是那么的陌生,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外来人”,尽管陈达邦试图与陈掖贤亲近,但陈掖贤始终与父亲保持着距离,他感到自己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多余。

看着父亲与继母和弟弟妹妹们说说笑笑、其乐融融,陈掖贤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在以后的日子里,陈掖贤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外人”,非必要他绝不主动找父亲,更不会到他的家里去,这也导致陈掖贤的内心越来越封闭。

1954年,在国家的关怀与照顾下,陈掖贤获得了进入中国人民大学外交系深造的机会,在学校里,他学习很刻苦,但在同学眼中,他不善与人交流,一直独来独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而且他的生活习惯非常差,他的宿舍总是乱糟糟的,地上堆满了烟头,被子也从来不叠,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当有同学提出主动帮助他时,他都毫不留情拒绝了。

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后,陈掖贤被分配到北京工业学校,担任政治课教师,站在讲台上的他,本应意气风发,为学生们传授知识,可他的个人形象却让人大跌眼镜。

他常常蓬头垢面地出现在课堂上,衣服也总是皱巴巴的,完全没有一个教师应有的端庄形象。

学生们对他的形象议论纷纷,可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

除了形象问题,陈掖贤的经济状况也十分窘迫。

当时,教师的工资待遇还算不错,他每月能拿到 69 元的工资,在那个年代,这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了,而且,学校还为他分配了住房,解决了他的住宿问题。

可即便如此,陈掖贤还是常常陷入经济困境。

他对金钱毫无概念,花钱经常大手大脚,毫无节制,每月工资刚发下来,他就开始大吃大喝,到了月末,他常常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只能厚着脸皮向单位借款,以维持自己的生活 。

就这样,陈掖贤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每月都在为钱发愁。

他的同事袁宝珊回忆说,陈掖贤每个月都要借款,而且还钱的时候也是拖拖拉拉,让人十分无奈。单位领导也多次找他谈话,希望他能合理规划自己的生活,学会理财,可他却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听任何人建议 。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当政府通知他去领取赵一曼的抚恤金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在他心中,母亲的牺牲是无比伟大的,那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是一种无私的奉献。他觉得,领取抚恤金是对母亲的一种亵渎,是对母亲精神的玷污。

他宁愿自己生活过得艰难一些,也不愿接受这笔用母亲生命换来的钱。

他的这种坚持,让周围的人既敬佩又为他感到无奈 。

在生活的泥沼中艰难挣扎的陈掖贤,感情生活也同样了充满波折。

1957 年,他与学生张友莲结为夫妻,刚开始俩人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性格上的差异逐渐显现出来。

陈掖贤性格孤僻,遇事不愿不愿意与妻子沟通交流,而张友莲则渴望夫妻间能够坦诚相待,这种性格上的差异让二人经常吵架。

再加上,陈掖贤对家庭生活缺乏规划,依旧延续着之前那种毫无节制的消费习惯,每到月底,不光他自己的生活陷入了窘境,就连孩子的奶粉也买不起。

久而久之,随着夫妻二人的矛盾不断积累,三年后,他们选择了离婚,女儿被送到了陈掖贤的姨妈家抚养。

离婚后的陈掖贤,生活变得更加混乱,他整日借酒消愁,工作也变得愈加心不在焉,一天,陈达邦看着日益清瘦的儿子,心中满是心疼,于是,他将陈掖贤带到政协礼堂餐厅,带他吃了一顿当时很少见的”红烧狮子头“。

没想到,吃完饭后,陈掖贤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觉得自己享受了不该有的 “特权”,背离了人民群众,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学校领导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切地询问他原因。

他便将自己的苦恼写成报告,交给了学校党委副书记郝连科,郝连科看后,耐心地劝慰他,告诉他这只是父亲的一片疼爱之情,只要是靠自己劳动所得,偶尔吃一顿好的并无大碍,不必为此过于懊恼 。

然而,陈掖贤不仅没有放下这件事,反而越想越极端,他觉得在自然灾害时期,党没有和人民群众一起渡过难关,在这种情况下,陈掖贤心中的不满和愤怒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提笔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他反映了当时饿死人的事情,以及中央所做出的一些失误决定,他还把人民生活艰苦的情况填了一首《忆秦娥》寄给毛主席,言辞激烈地表达了自己对社会现状的不满和对党的质疑 。

刚开始,毛主席因为信中人的曲解十分愤怒,但当他得知写信的人是赵一曼的儿子时,只说了句“是个可怜孩子”,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排人在生活上给予他帮助。

毛主席的这一做法,不仅体现了他对烈士后代的宽容,也反映了他对陈掖贤成长经历的理解。

三、陈掖贤的人生终章

然而,毛主席的宽容与理解并没有缓解他内心的痛苦,1961年,陈掖贤被确诊为抑郁症。

他的病情逐渐加重,情绪也愈发低落,这时,他与妻子张友莲后面虽然复婚并生下了第二个女儿,然而,家庭的矛盾和经济状况的窘迫,导致二人依旧矛盾不断。

1969年,陈掖贤所在的北京工业学校被解散,他被分配到第六机床厂的供销科工作,工作环境的改变和生活的不稳定,让他感到更加无助。

此后,陈掖贤的生活愈发混乱,精神也逐渐崩溃,他开始频繁地进出医院,病情时好时坏。

1982 年 8 月 15 日,同事们发现,陈掖贤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大家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决定前往他的家中查看 。

当他们来到陈掖贤的住处,敲了许久的门都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他们找来工匠师傅打开了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陈掖贤用一根麻绳吊在房梁上,身体早已冰凉,他就这样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年仅 55 岁 。

在陈掖贤的遗物中,人们发现了他留给女儿们的遗书,他叮嘱她们“不要以烈士后代自居,要过平凡生活,不要给组织添麻烦,要自力更生”。

他的遗书不仅是对女儿们的嘱托,更是对自己一生经历的反思。

总结:

陈掖贤的故事,是一个关于身份、家庭和时代的故事。

他的一生,既是母亲英雄事迹的延续,也是他个人悲剧的写照。

他继承了母亲的爱国精神,却因时代的重压和个人的能力和性格的困境,最终走向了悲剧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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