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哭,我不知道为什么过奈何桥的时候,我没有喝下孟婆汤。
我甚至怀疑过,我的孟婆汤兑了水。
“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错了,我告诉你,妇女能顶半边天!
第一章
我睁开眼,时代是模糊的,声音是混沌的。
我想哭,我不知道为什么过奈何桥的时候,我没有喝下孟婆汤。
我甚至怀疑过,我的孟婆汤兑了水。
但事实无法改变,我降生的这个时代,女性地位堪忧。
“又是个女娃。”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想反驳,我想告诉他,妇女能顶半边天。
但我只能哭,只能用这无力的啼哭回应。
婆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唐家小姐,真是个好命相!将来准能嫁个大财主。”
我想吐槽,我唐凌烟要的不是嫁个大财主,我要的是自己成为财主!
那个男人接过我,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他眼中的失望慢慢褪去,“既然你来了,那也是唐家的福气。”
第二章
阳光洒在庭院的青石板上,我手中握着那把沉重的剑。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剑尖轻轻颤动。
我缓缓挥剑,剑锋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啸声,那是我心中压抑已久的呐喊。
“凌烟,你今天的剑舞,真是美极了!”
宋家小妹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就像她的画作一样,给人以安宁。
我转过身,微微一笑,“你的画,才是真正的美。能被你画下来,是我的荣幸。”
我们自小相识,她的画笔下,我是那个挥剑斩破封建枷锁的女侠。
而在我眼中,她是那个用画笔描绘时代的温婉女子。
但是,这个时代从不善待温婉的女子。
我一连多日不见宋家小妹,差人去打听。
来人告诉我,宋家小妹今日匆忙出嫁,夫婿是千里外的乡野莽夫。
她前几日还对我说,要和我一起挥剑,冲破封建的枷锁。
我握紧剑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被命运摆布。
我决定去找她,哪怕只是见最后一面。
我换上男装,悄悄地溜出家门,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来到了宋家。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宋家小妹被抬上花轿,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坚定。
我心中一震,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我跟着花轿,一路走到郊外。
在一片荒凉的野地,花轿停了下来。
我躲在树后,看到宋家小妹下了轿,她转身,目光如炬,对着那些送亲的人说:“我从今日起,不再是你们的棋子。”
她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喉咙。
我冲过抱住她。
她看着我,眼中尽是释然:“凌烟,你不要像我一样。”
第三章
春日暖阳下,我跟随姐姐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整个厅堂华丽绚烂,女性们穿着华丽的礼服。
我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金笼中的鸟,渴望自由却又无法挣脱。
“凌烟,你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真正的自由。”姐姐低声对我说道。
我看着周围的人群,心中也感到一丝压抑,“是啊,毫无平等可言。”
突然,一位年轻女性走过来,但她身着的确实男子装束, “你们好,我是温若卿。”
姐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也羡慕你。”
温若卿笑着点头,“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活出真实的自己。”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不怕哪些非议和压力吗?”
温若卿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宁愿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也不愿活在虚伪的世界里。”
姐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凌烟,你看,她比我们勇敢。”
第四章
书桌上的《女诫》仿佛在嘲笑着我。
严师傅的声音如同古钟的低鸣,划过我的耳膜:“女子无才便是德,唐凌烟,你再念一遍。”
我轻轻吐了口气,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但嘴上却得乖乖念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无才便是德。”
每念一次,心里就狠狠地踩一脚。
“很好,你这孩子聪明伶俐,若是能将这些女训内化于心,将来定能成为典范。”严师傅的话里透着满意。
我低头,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心想,若是这些陈腐的条条框框真能束缚得了我,那我也不叫唐凌烟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我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很长。
我独自一人在院中走着,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这个笼子里找到一丝自由的空间。
忽然,姐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凌烟,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姐姐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
我抬头看着她,直言不讳:“姐姐,我在想我们的命运。”
“女子当自强,在这个时代,这个乱世中,要拥有自保的能力。”姐姐的眼神里有着和我一样的不甘,“命运才能不受人摆布。”
我心中一热,紧紧握住姐姐的手。
三日之后,洛阳城内爆出了一件大新闻。
一位官员的女儿被山寇掳走后,暴尸荒野。
这件事无疑是一颗炸弹,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姐姐眼中闪烁泪光:“凌烟,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点头如捣蒜,眼中也燃起了火焰:“对,姐姐,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们决定秘密组织一支女子护卫队,以保护那些无辜的女性免受侵害。
我们开始到庄子里挑选身手敏捷、意志坚定的女子,教她们剑术和防身之术。
每当夜幕降临,庄子里就充满了剑光和呼喝声,那是我们对未来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呼唤。
第五章
“凌烟,你知道吗?今天又有三家媒婆来提亲了!”主母的声音兴奋地穿过了我闺房的门扉。
我的心里有些发闷。
我知道,对于主母来说,这是对她教女有方的最好赞誉。
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母亲,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主母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凌烟,你这是小孩子气。你看,这可是勋爵家的婚书,算命的说过,你会嫁个好人家!”
我咬了咬唇,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我才十二岁,我还有很多书没读。”
“读书?”主母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女戒你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足矣。”
我抬头,目光坚定,“不,我不想被婚姻束缚,我宁愿出家当个姑子。”
主母愣住了,她脸上的喜悦逐渐消失。
“你……”主母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主母沉默了很久,最后她叹了口气,“好吧,那等过段时间再看看吧。”
第六章
阳光透过树梢,今天我十二岁,在这个时代可以戴钗了。
我躺在床上,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凌烟,起来啦。”姐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看去。
她就站在门口,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莲花。
“过来,我带你去过个地方。”姐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她伸出手,我毫不犹豫地牵住。
我们来到了河边,这里的风带着水汽,吹得人心旷神怡。
姐姐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我:“凌烟,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时代,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甚至做得比男人更好。”
我愣住了,“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继续说,“是哥哥出征前告诉我的,他说在很久以前的唐朝时期,还出了一个女皇帝。”
我不知道她的意思。
“我昨天听到你说要去当姑子的话,”她继续对我说,“就知道你不愧是我妹妹。”
我忍不住追问:“姐姐,那你有什么打算?”
“在这个乱世,我们能做的太少。”姐姐轻轻摇头,笑了笑,“有力自保就已经足够。”
“有力自保,”我重复她的话。“好,我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我握紧了姐姐的手,心里充满了力量。
“凌烟,小时候有算命婆子和我说过,有些人的出生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来的。”姐姐坐在窗边对我说。
“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活在唐朝,在那个女子自由不受束缚的年代,”姐姐抬着头望着月亮,“可惜我的记忆被孟婆汤给洗去了。”
我内心一动,想到了我的时代。
“那我上辈子一定也活在一个自由的年代,”我忽然很想找人倾诉,我开始试图用梦境来编织一个真相。
“我想我一定是来自未来,现在是1291年,”我凑到姐姐身边,开始向她讲述一个梦境。
“但我出生在1921年,那时候民国刚刚成立,随后爆发了抗日战争,再然后新中国就成立了,全国人民都站起来了,不再有奴隶。”
月光铺满一地。
我告诉姐姐,我梦里的飞机、坦克,梦里的地下党和情报组织工作,还有我毕业的军校,我工作的武器研究所……
“这样的梦真好,但愿永远醒不过来。”姐姐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她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要是能把梦境变成现实就好了。”
姐姐拉着我的手,带我来到了庄子的后院。
那里我们挑选的孩子们正在练习剑术,她们的眼神坚定,动作流畅。
姐姐低声对我说:“凌烟,你看,这些都是我们的女子护卫队。她们也像你一样,渴望自由。”
我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紧握拳头,拔剑出鞘,舞出自己的天地。
姐姐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凌烟,你将成为她们的骄傲。”
第七章
我坐在庄子里那扇破旧的木窗前,手里捏着一封刚刚送来的信。
信笺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仿佛能闻到远方战场的硝烟。
“凌烟,你在想什么?”姐姐盼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但我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是激动的泪水。
我在哥哥出征前的包裹里,放进了三个锦囊。
里面是我千方百计打听前线战况后,绘制的前方战况分析图。
我把信递给她,声音颤抖着:“姐姐,哥哥成了节度使。”
姐姐接过信,她的眼睛迅速扫过那些字。
她的声音激动,“哥哥有了官身,或许我们可以开办一个习武堂。”
我抬头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们的护卫队终于不用再秘密进行了。
我们走进了庄子,有几个孩子正在蹲马步。
“宋婶,你这是变成教头了?”我忍不住调侃她。
宋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这都是大小姐和小小姐教的好,我只不过是传授一些皮毛罢了。”
我看见了这些孩子的眼神中,开始充满对未来的渴望。
习武堂渐渐在当地有了一些名气。
第八章
夜色如墨,庄子的大门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静。
我正准备回房休息,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我警惕地走向大门,透过门缝,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脸上带着疲惫,衣衫褴褛,似乎经历了一场艰难的逃亡。
我原想拒绝,可他的样子实在虚弱,似乎还受了点伤。
最终我还是留下他了。
他踉跄着走进来,告诉我,他叫秦渊,刚从前方的战场上回来。
我为他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忙问他前方战况如何。
他说很不好,我们被打得节节败退。
我心下难过,却也不知要说什么。
月光洒在围墙上,映衬着那个站在那里的男人的孤独背影。
我走近,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怀疑。
“秦渊,你在这里发呆?这里可不是你胡思乱想的地方。”我冷冷地开口,眼神中透露着不满。
秦渊转身,微笑着看向我:“唐姑娘,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要事?当然有要事!你治好了伤不走,不会是逃兵吧?” 我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国贫民弱,要是一个前线士兵都像你这样,我们永远不可能强大的军事力量!”
“国家强大不仅仅依赖于军事力量,更重要的是治理能力。”他冷笑一声,“朝廷昏庸无道,皇帝听信小人,前方战士饥寒交迫,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内斗之中!”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你这是给自己的胆小软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