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有一位开国少将受到了审查。他的待遇却让老部下羡慕。因为他是住在小洋楼里被审查的。老部下问他什么情况。开国少将神秘一笑,回答说:我上面有人。
这位开国少将是谁?他上面真的有人吗?
他叫吴效闵,山西太谷人,是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将军。最开始在山西青年抗敌决死纵队任职,后来编入陈赓领导的太岳军区。吴效闵看上去非常文弱,打起仗来却很勇猛。
陈赓很喜欢他。从太岳军区,到后来的第四兵团,吴效闵一直跟随陈赓作战,他还跟随陈赓进入越南,帮助胡志明打法国鬼子。第三兵团进入朝鲜作战,吴效闵在第12军35师担任顾问。
第35师的师长叫李德生。吴效闵和李德生都是第二野战军走出的开国少将,都属于少壮派,他比李德生还小5岁。他们曾经多次协同作战,如今又一起跨过了鸭绿江,为国征战。
在朝鲜战场,吴效闵和李德生在一个指挥所里挨过美军的重磅炸弹,都大难不死,是过命的交情。
回国后,吴效闵担任第37师师长。他获得少将军衔比李德生晚,是在1964年晋升少将的,但和李德生一样,也是开国少将。60年代,李德生担任第12军军长,吴效闵是第13军军长。
(右一吴效闵,右二李德生,在朝鲜战场)
他们都执掌一个王牌军。李德生升迁很快,从南京军区进京担任了总政治部主任,还担任了北京军区司令员,又成为党的副主席,官至正国级。而吴效闵还是军长,隶属于昆明军区。
吴效闵被审查,却享受很好的待遇,是因为他上面有人,而这个人就是李德生。李德生是一个厚道的人,虽然身居高位,却很有人情味,没有忘记老战友。
他了解吴效闵的为人和战争中的表现,尽力帮他说话,不许办案人员对他进行逼供。有一次,李德生在吃饭的时候还特意拉吴效闵坐在身边,意味深长地讲起当年在朝鲜战场的往事。
这些往事是讲给吴效闵听的,更是讲给办案者听的,李德生向办案者介绍说,我和吴效闵是战友,还是老乡。
战友,吴效闵是认可。至于老乡嘛,前面说了吴效闵是山西太谷人,而李德生是河南新县人,相距几百公里,这是哪门子的老乡啊?吴效闵是一个老实人,他把李德生拉到一旁,问道:
你官当大了,吹牛也不打个草稿,咱俩怎么成了老乡?他们把我的档案翻了个底朝天,你还敢瞪着眼睛说瞎话,这个老乡问题,将来让我怎么交代?
李德生苦笑着说,我是贵山西的女婿,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时期又在山西打了那么多年仗,当然是老乡了。你只管安心休息,就凭这点莫须有的东西,他们就想整人?放心,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一定不会让你冤死。
李德生的夫人曹云莲是山西榆社人,李德生是山西的女婿,也算是半个山西人。他故意和吴效闵攀老乡,其实是用心良苦,是为了保护他。
有了李德生的保护,吴效闵少吃很多苦。专案组查他的历史,除了战功,没有处分,也没有被俘过。虽然吴效闵的出身不太好,他出身于一个商人家庭,从小衣食无忧,但是16岁就离家参加了革命。
查政治,吴效闵一直在受重用,每次运动都能过关。查经济,吴效闵从不占公家便宜,走到哪里都不许设宴迎送,从来都是一碗手擀面。查不出任何问题,就让他以军长的身份分管军区的国防工业。
有一次到北京开会,其他军区来的都是副司令员,昆明军区却来了一位军长,就是吴效闵。周总理注意到了这个尴尬的细节,说道,都说云南十八怪,我看是十九怪,让一个野战军的军长搞国防工业,你们说怪不怪?把人挂起来,怎么搞工作?
有了周总理的亲自过问,1973年,吴效闵才升任昆明军区副司令员。遗憾的是,4年后,吴效闵因突发心肌梗塞而逝世,享年只有5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