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当天,妻子把我手里所有股份都转给了她的白月光。
我冷笑,二话不说立刻签署股权转让合同。
「我确实配不上现在的公司发展了,股份便宜些卖给他,也算是我为公司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有人瞠目结舌,以为我被气的精神失常。
可只有我知道,白月光在算计妻子。
公司很快就会被掏空,届时股价大跌,妻子会赔的血本无归。
1.
「祈年,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公司才能成功上市,你是公司的大功臣,辛苦了,我一定会好好嘉奖你的。」
刚走到宴会厅门口,我便看到妻子宁晚含情脉脉的握着她的白月光张祈年的手。
张祈年一只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都是应该的,能为了你做些事,我很开心。」
「更何况,这次能顺利融资也是大家的功劳,我怎么能独占呢?」
张祈年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同事纷纷恭维。
「还是祈年哥做的好,我们做的只是小事,不算什么。」
「就是,祈年哥简直是公司的顶梁柱,没有他,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大家夸赞张祈年的话,宁晚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亮晶晶的。
我内心酸涨,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宁晚明明是我的妻子,可她却处处维护张祈年,即便在公司也不隐藏对他的欣赏和爱意。
毫无经验的张祈年,刚进公司就能坐上经理的位置,以至于公司里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张祈年才是她的男朋友。
甚至大家不约而同的默认,哄张祈年高兴,就能让总裁宁晚开心。
我对此已经麻木了。
可这次公司上市,明明是张祈年偷窃了我的功劳。
我迈步进门,这时,宁晚的余光也看到了我,眼瞳里盛满的笑意敛下,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沉冷。
她双手掌心向下,压下大家的喧闹,冷声道:「趁着这次的庆功宴,我还要再宣布一件事情。」
「大家都知道,公司向来赏罚分明,祈年是公司上市的大功臣,该奖,那差点坏了公司大事的人,也应该惩罚。」
「林夜!」
说着,她的目光如利剑般朝我射来。
闻言,同事们也纷纷朝我看来,眼神里满是同情。
「林夜,这次你记错签署合同的时间,差点毁了我们公司上市的大事,我命令你,把你手里一半的股份拿出来,交给祈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
这些天我向她解释过很多次,可宁晚怎么都不信。
公司最后一轮融资,和合作方签署合同的时候,宁晚的秘书向我传达了错误的时间,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张祈年已经拿着我的方案和合作方签完了。
秘书说是宁晚的通知,可宁晚却断定我不守时,还妄图把锅甩到她的头上。
后来我又顺着调查到张祈年,宁晚却冲我冷笑:「好啊,林夜,你见把锅甩我头上不好使,又想把锅甩到张祈年身上?」
「那天他生病,烧到39°C,是我联系不上你,才临时让他紧急顶上去的!」
「他为了公司做到这种程度,你还诬陷他,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焦急的为自己证明:「可他拿的是我的方案,根本不是他自己做的,很显然是他安排的。」
「什么你的方案,那是他发着高烧做出来的方案,现在你连这个功劳都想揽在自己头上吗?」
「林夜,我知道你对祈年有不满,但这是公司发展的大事!」
「你这么拎不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从那之后,无论我怎么解释,宁晚都觉得我是居心叵测。
在公司对我越发冷淡,连带着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宁晚的话说完,这时张祈年站了出来,故作紧张道:「晚晚,你别这样,我刚进公司,怎么能拿股份呢?」
「而且,林夜可是公司的元老,还是你的……」
他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这话看似为我开脱,事实上却是拱火。
毕竟,宁晚总觉得我是靠着她的关系才在公司站稳脚跟。
果然宁晚的脸色更沉了,毫不留情的打断道:「就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他现在这么嚣张,险些误了大事。」
「以前我宽容他够多了,这次,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而且,你知道当初他跟我说了你什么吗?你还在替他求情?」
张祈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知道当时林夜哥诬陷过我,但我能理解,毕竟做了错事,害怕是正常的。」
「祈年,你就是太善良了。」
两人一唱一和,我思索片刻,走上前。
在场众人的眼神愈发微妙,我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可能觉得我又会因为张祈年和宁晚争执,而宁晚当着大家的面骂我这里是公司,她只会拿业绩说话,让我滚出去矫情。
连宁晚也是这么想的,看到我的动作,她不动声色的护在张祈年的身前。
语气冷冷道:
「林夜,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威逼祈年妥协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如果不执行,我会找律师……」
不等宁晚说完,我淡淡的打断了她:「不用请律师。」
「放心,我会把股份让给他。」
「而且,不是一半股份,是我手里全部的股份!」
2.
全场霎时一片寂静。
同事们疑惑的看向我,随即低声窃窃私语。
林夜「慌乱」道:「林夜哥,你别生气,晚晚不是这个意思。」
宁晚也是微怔,好看的眉头蹙起:「林夜,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
「我没无理取闹,我说真的,我手里的股份可以全部转让给张祈年。」
「毕竟,我确实配不上现在的公司发展了,股份便宜些卖给他,也算是我为公司做的最后一件事。」
宁晚沉思片刻,似乎是怕我变卦,直接从包里拿出合同,在股权转让的份额那里填了百分之百。
「那行,你把合同签了,我就信你!」
我认出来,这份合同是她一个月前就拟好的那份,我在家里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但当时她说是其他朋友公司的。
可现在想想,应该是给我的,她早就有了让我将股份转给张祈年的想法了,所谓的「因为迟到差点耽误公司正事所以要惩罚」只不过是她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我没戳破她,没理会大家的震惊,飞快的签好名字递到宁晚面前。
张祈年两眼发亮,迫不及待的上前接过合同,嘴上却说:「林夜哥,你还真的签啊,晚晚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还好晚晚还没盖章签字,你快拿回去撕掉。」
他说着,假意往我面前递,一旁的宁晚立刻夺过张祈年手里的合同,递给了法务部的同事:「去走程序。」
其他同事吃惊的瞪大了眼。
张祈年也叹了口气:「晚晚,你别这么对林夜哥……」
「你别为他说话。」
宁晚嗔完张祈年,又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既然说要转让全部的股份,那就转。」
「你也不用不舒服,这家公司本就是我和祈年一起创立起来的,你现在把公司股份还给他,也是物归原主。」
闻言我忍不住有些想笑。
当初这家公司确实是宁晚和张祈年创立的,可在创立初期,公司刚盈利,张祈年就卷走了公司账户所有的钱,跑到了国外。
留给宁晚的,只有每天登门要债的债主,以及她个人银行卡里最后的六块两毛八,连买一份早餐的钱都不够。
宁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天联系张祈年联系不上,怕债主登门,连公司和家都不敢回,每天睡在桥洞下面。
当年是我听说了这件事后,连夜飞回来找到宁晚,把所有的积蓄交给她,还清了债务,帮助她将公司东山再起。
为了拉拢业务,我应酬喝到胃出血。
为了将钱省在工程上,我大夏天每天顶着四十度的高温步行到公司。
那时候公司遇到困难,宁晚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甚至生出了想要就此结束想要轻生的想法,也是我每夜每夜的开导。
她沮丧的躺在出租房的床上哭,而我替她挡下公司的所有负面消息,每天想方设法解决公司的困难,最艰难的时候,我一周总共只睡了五个小时,有次甚至熬到吐血,被人送去了急救。
不夸张的说,公司几乎是用我的血肉筑起来的。
可现在,宁晚说公司本就是她和张祈年创立的,我是物归原主。
谈到这个话题,张祈年似乎也有些心虚。
「晚晚,我们不谈这个了。」
「今天是公司上市的好日子,快切蛋糕吧。」
说着,他匆匆的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水果刀塞到我手里:「林夜哥,你和晚晚一起切,你们毕竟是夫妻。」
还未等我说话,宁晚不悦的将水果刀从我手里夺过去:「他切什么。」
「这是公司上市的庆祝会,是公事,当然由公司里最大的功臣来切。」
「祈年,你来和我一起切。」
张祈年脸色为难,「可是,这样不好吧,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切。」
说着,他伸手就拽我的胳膊,可在众人没看到的地方,他冲我狡黠一笑,手上用足了力气,狠狠的拧了我一下。
我一把将他推开,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用这么小儿科的手段,宁晚一下就炸了。
「林夜,你搞什么?祈年好心让你一起切蛋糕,你竟然还推他。」
「你如果是因为股份的事情不满意,就冲我来,欺负祈年做什么?」
「赶紧给祈年道歉,不然你给我滚,现在滚!」
「晚晚,我没事,你别让林夜哥走,我知道林夜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说着,林夜伸手就要拦住我。
看他假惺惺的模样,我再也忍无可忍。
这次,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的手掌狠狠地按在桌上,随即抓起刚才的水果刀,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猛地朝他的手心插去。
但在刀尖几乎要贴近的时候,我还是倾了力气,刀身稳稳地被插在了张祈年食指和中指之间。
四周一片尖叫。
张祈年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鼻尖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垂头一看,这才发现张祈年裤子一片湿漉漉的。
我嫌弃的想吐。
「胆子这么小还敢跟我玩心思?下次我就直接剁手了。」
宁晚下意识的站得离张祈年远了些,可反应过来,她又冲我大吼:「林夜,你疯了!立刻给张祈年道歉,不然我开除你……」
我直接打断宁晚,笑道:「不用你开除,辞职信我晚会儿就发你。」
3.
随即,我转身离开。
刚走没多远,我才听到宁晚后知后觉的咆哮声。
但我抛到身后,连头都没回,直接离开了宴会厅。
夜色薄凉,刚才不觉得,走到街上才发现,四周还是有些冷的,不过,再冷也抵不过心凉。
宁晚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善良,勇敢,当初宁晚无意中看到路上有狗贩子的车,她一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花了自己一周的生活费,打车跟在狗贩子的车后,时时向警察报告位置。
那时候她正值高三,时间最宝贵的时候,她又花了三天的时间,替这些无辜的生命找到主人。
我也是在那时候和宁晚相识的。
当宁晚给我打电话,等我赶去的时候,我养了六年的狗满身是伤,而宁晚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他上着药,还安抚的摸着小狗的头。
当时的环境很恶劣,灯光昏黄,可我却觉得宁晚的头发丝都在闪着光,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替她报销了花销,还加了好友,想要多认识她一些。
可看她朋友圈才知道,她还有一个相处三年的男朋友张祈年。
我便压下了自己的悸动,默默祝福。
后来她和张祈年开公司,我也在尽自己所能,利用自己的资源,在背后默默帮助她。
直到我看到她被张祈年坑骗,无归时,我毫不犹豫辞掉了自己的高薪工作,甚至不惜跟家人闹翻走到了她身边。
我们住了三年暗无天日、闷不透风的地下室。
夏天容易停电,洗过澡没多久又会出汗,浑身湿黏,可宁晚不在乎的撒娇抱着我,郑重的对我说。
「林夜,虽然我们现在很苦,但我向你保证,等我们的公司上市,有了钱,我一定狠狠地报答你。」
「到时候,公司的股份分你一半行不行!」
说完,她又一骨碌坐起身,朝我娇嗔的警告:「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到时候你可不能变坏,不能找别的女人啊!」
可这次,变坏的不是我,是她。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两声,我解锁后发现是列表的好友给我发来的照片。
张祈年换了一身衣服,和宁晚贴的很近,两人一起抱着喷涌的香槟,四目相对,笑的很开心。
发照片的是个小号,但我知道是张祈年。
这段时间他没少发和宁晚的亲密照片来膈应我。
我最初给宁晚看过,本意是想告诉她张祈年不是什么好人,可宁晚当时脸色直接变了,说我在怀疑她,竟然找人偷拍,还立刻向我撇清她和张祈年的关系,说她们只是同事间的交流。
我如鲠在喉。
我将手机收起来,漫无目的,最后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前。
宁晚很喜欢吃冰糖葫芦,但她有洁癖,总觉得带山楂核的不干净,所以我每晚回家都会给她带两串去核的冰糖葫芦。
我问过宁晚为什么喜欢吃冰糖葫芦,她说,苦的太久,所以想吃一些甜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我走到小摊前,买了两串无核的冰糖葫芦。
嘴里太苦了,我也想吃些甜的东西试试。
刚拿到手,我的余光就看到宁晚和张祈年并肩走过来,宁晚的身上还披着张祈年的西装外套。
「晚晚,你快看,我就说林夜哥心里还是有你的,他还买了这么多冰糖葫芦要送给你。」
「我之前陪你过生日,你许愿不是说过,想有吃不尽的冰糖葫芦嘛?」
「晚晚,林夜哥既然对你这么好了,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宁晚轻哼一声,身体却诚实的上前,伸手准备接过去。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了,刚刚你那么对林夜,你要跟他道歉,不然……」
不等她说完,我毫不犹豫,将手里的冰糖葫芦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4.
「不好意思,刚刚那些被口水喷脏了。」我朝旁边目瞪口呆的小贩道歉。
宁晚瞬间火了:「你嫌我脏?」
「林夜,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信不信我跟你离婚!」
以前,宁晚明明跟我说过,分手和离婚是最伤感情的。
不管我们吵得有多激烈,都不能提分手或者离婚。
可自从张祈年回国之后,我们便经常因为张祈年相关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要大吵一架。
有一次宁晚说不过我,脱口而出说要离婚。
我被吓得心脏都猛地一颤。
我和宁晚在一起九年,我感觉自己早已经离不开她了。
担心她离婚,我便妥协。
她发现离婚可以威胁到我,所以每次便拿离婚威胁,后来,公司因为张祈年,亏损将近一个亿。
她知道我不会答应离婚,所以亏的毫无负担。
可她不知道,我已经在一声声的威胁中被磨平了棱角,此时再听到离婚两个字,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还有种解脱的快感。
「好,离!」
「谁不离谁孙子!」
我的话说完,宁晚一下怔住了。
张祈年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很快诧异的张大嘴:「林夜哥,你别冲动啊,你和晚晚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生气,我以后不在你们面前出现了。」
「对了,你是因为股份的事生气吧,我把股份也还给你!」
「别跟他说那么多,离就离!我早就想跟他离了!」宁晚气呼呼的打断他。
可直到我将他们带到附近的民政局门口,宁晚才发现我是真的想离。
我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迟疑,但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签了离婚协议,做好资金分割。
我和宁晚的公司股份已经交割完毕,只等着我让出的那部分股份资金到账,这家公司便跟我再无瓜葛。
两栋别墅和两辆车买的时候就分别在我们各自的名下,存款也是各自保管,所以财产分割的也并不麻烦。
我拿走的也是自己应得的部分。
领完证走出门的时候,宁晚的脸色已经青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张祈年在一旁痛心的直拍大腿:「林夜哥,你糊涂啊,就算你的股份让出去了,可晚晚赚的钱是婚内财产,你仍然占一半啊。」
「以后公司上了市,就算你离职什么也不干,也会因为晚晚身价上涨的!」
「你现在和晚晚离了婚,就算你分割拿走了点钱,可也只是一小部分,早晚会花完的。」
「而且,你刚刚从公司离了职,就相当于没有了生活来源,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这话看似为我着想,实则在变相骂我吃软饭,一直在算计宁晚罢了。
宁晚也冷哼了一声。
「林夜,这么多年我对你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在公司,大家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恭维你,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吧?」
「你大可以试试,离开我之后,还能怎么活?」
「到时候,等你穷困潦倒,你可别哭着回来再求我。」
正说着,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宁晚看了眼来电,眼底猛然闪过一丝兴奋。
「是龙头企业打来的电话,肯定是来谈下一次合作的。」
「他和我们一合作可就是十个亿以上,公司这发展速度,你可千万别眼红。」
说着,她特意打开免提。
这时一道冰冷的男声传来:「离合同约定期限已经超出了十五日,到现在我们都没收到贵公司的货品。」
「我们已经起诉了贵公司,三天后,我们法院见!」
如果是我的话,先离婚,然后财产分割后的股份全部卖给竞争公司。然后,带领团队另起炉灶。这种妻子,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小说而已,反差感挑起好奇心,世间就算有如此愚蠢的人,基因也不会流传下来!
这作者好像不大熟悉企业公司法吧,这不是责任有限公司吗怎么公司借钱亏钱要老板还,破产用资产抵债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抓人。
各位傻子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傻子。
孩子是谁的?也没交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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