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特意从网上淘了一套黑色性感的蕾丝睡裙。
店主说,那种欲盖弥彰,隐隐约约的感觉最诱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买这种东西。
上一次聚会,我无意间看到闺蜜陈妍购物车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想着试一试。
说来惭愧。
许亦成这人看着冷淡,没想到那方面也这么冷淡。
结婚半年,我们才有过几次,更多时候他都是工作作伴,整夜通宵,要么就是累得倒头就睡。
晚上,我洗完澡,特意换上了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裙。
许亦成已经背对着我躺好,我在他身侧躺下,脚趾轻轻擦过他的小腿。
许亦成没有反应,只是哼着鼻音皱眉:「别闹!今天有点累……」
「老公~」我腻着嗓子开口,手却不安分地抚摸上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如蛇一般缠绕上他。
他连眼皮都懒得睁,将我揽在怀里,禁锢得我一动不动。
「别动,让我抱一会。」
这一抱就是一宿,第二天我整个人浑身都是僵硬的,都起不来做饭。
许亦成倒是十分体贴地为我掖了掖被角,让我多睡会。
「最近工作有些忙,等我忙完好好陪你!」
我笑笑说没事。
许亦成走后,我刚想眯会,陈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许是听到我声音里的疲累,她在那头偷笑:「昨晚玩那么嗨呐?」
「别胡说。」我嗔了句,心里闷闷的,便开始抱怨:「我们都一个月没有了。」
陈妍沉默了下,突然怪声怪气道:「苏清,你就从不怀疑许亦成在外头找人?」
我听得有些好笑:「神经,怎么可能?你不是还经常和我说,许亦成可是新时代好男人的代表?」
陈妍干笑几声:「我不是怀疑他,你知道的,大学那会儿就有大把女的往他身上贴,你说这么个香饽饽,怎么可能会无人问津?」
女人的第六感,让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就像一颗石头在平静的内心激起一层涟漪。
我坐立难安,索性起身出去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许亦成的公司外。
在许亦成公司外头的咖啡店坐了一天,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当公司的灯全部熄灭,我才失望地起身回家。
一路上,我都在想,许亦成去了哪里。
回到家时,已经快七点了,许亦成正翻着报纸坐在沙发上等我。
我有些意外,故意试探问道:「今天怎么没加班?」
他稍稍抬头:「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你呢,陈妍不是说你陪她看电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闻言我立马反应过来,接着他的话讲:「哦,电影没什么意思,就早点回家了。」
说话间,我看到了他摆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便借着收拾想拿起来看看。
没想到,许亦成先一步将手一探,抓着西装搭在了手腕。
「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说罢,他便从容不迫地起身朝里屋走去。
2
我看房门合上,急忙掏出手机,一看七八个未接电话,除了一个是许亦成的,其他都是陈妍。
我着急地拨通了陈妍的电话。
电话一通,陈妍怪笑的声音就从那头传来:「我可是帮着你圆谎了,老实交代,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我和陈妍本就无话不谈,随口便把事情原委和她讲了个大概。
没想到,她听完在手机那头默了半晌,突然开口:「其实几周前我也发现蒋舟不对劲,我偷偷查看他的聊天记录,发现他和他高中的班花在聊天。」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没想到下一秒陈妍就话锋一转。
「那个班花一直跟蒋舟要许亦成的联系方式……蒋舟说他们两高中就一直很要好,还约着要一起上大学……」
我脑袋“嗡嗡”的,陈妍还在那头絮絮叨叨:「据说那个女的家里出了事,大学都没上,一直辗转各地,在ye店跳舞……」
挂掉电话,我一直在想许亦成和那个班花的事。
他今天没去公司,难道是去找那个班花了?
入夜,许亦成还是和往常一样,很早就入睡了。
我蹑手蹑脚地取下他挂在衣架的西装。
屋里只亮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四周、静谧的气氛让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沉了口气,将装在西装里头的手机掏了出来,我飞快地检查着最近的联系人,可是几乎都是一些生意上往来的合作者。
我有些挫败地将手机放回去,却鬼使神差地想闻闻西装会不会有奇怪的味道。
这时,背后冷不防响起一声:「苏清,你不睡在那干嘛?」
我吓得一个哆嗦,慌乱地将西装挂了回去,嘴上却装作淡定:「哦,我看你西装脏不脏,要不要洗。」
「不用,就穿了一天,早点睡吧!」
「好!」我来回头朝他一笑,利索地跑过去躺好。
因为心里装着心事,我整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许亦成坐在床边和我柔声讲话。
「苏清,这几天要去美国出差,卡我放在床头,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无聊就去找陈妍和蒋舟玩。」
我几乎一瞬清醒了过来,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怎么这么突然?」
相对于我的紧张,许亦安态度一直很平缓:「嗯,刚谈成了一笔合作要去实地考察。」
送他走后,我才无聊地拨通了陈妍的电话。
「也许许亦成昨天没上班是和人谈合作,我昨晚翻了他的手机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个苏清啊,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我微微一愣,手机那头传来的居然是蒋舟的声音。
蒋舟继续开口:「陈妍和你说了,亦成他以前有个青梅竹马,是我们高中的班花,叫温以柔。」
我握着手机有些僵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莫名就有些不安。
「前几天温以柔告诉我,她来本市工作了。」
我笑得有些尴尬:「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陈妍似乎抢过了手机,声音尖锐:「苏清你是不是傻啊,非要直白地告诉你,她在ye店工作,许亦成天天去捧她的场吗?」
「你别把话说那么难听。」
「难听?大家都是成年人,许亦成天天去ye店,谁知道他们背着苏清在干嘛?」
两个人在电话那头争吵了起来,我听得头疼,将电话挂断。
一下午,我开始疯狂地打扫房间,借此来扫清脑子里的纷乱。
直到,我在床底下,扫出来一张入场券。
我想起昨天塞钱包时,慌乱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我将那纸翻过来细瞧,上头写着“疯马秀”三个大字。
疯马秀?
我不明所以,但很快在电脑地搜索下得到了答案。
这是一场,光是用文字描述就是不堪入目的表演。
而这张入场券的场次,就在明天。
难道,许亦成出国,根本不是因为谈合作,而是去看疯马秀?
3
入夜,我开着许亦成的车出来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蒋舟口中提到的,许亦成之前经常去的那家ye店。
刚停下,ye店迎宾的门童被热络地上来帮忙。
「您来啦,我帮您停车。」
他在看见我时微微错愕,疑惑地看了眼车,才挠着头道:「没错啊。」
「这是我们老板的车,他今天有事晚点来。」
门童反应过来笑道:「你老板就是7号桌客人吧?我说呢,我不可能认错车。」
「7号桌客人?」我皱起眉反问。
门童解释:「前阵子我们这来了个跳钢管舞的舞娘,长得特漂亮,特清纯。你们老板天天来看她,就坐在最前排的7号桌,一边静静地灌酒一边看她表演,给起小费又大气,我们私下都管他叫7号桌客人。」
我的面色有些苍白,嗫嚅着嘴唇问道:「那个舞娘还在吗?」
「走了,说是要去美国发展了。昨天最后一天上班,你们老板还在这守了一天。」门童的笑意有些暧昧。
我轻轻别开眼,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都去了美国,还真够巧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定了去美国的机票。
美国虽然很大,但举办疯马秀的会场只有一个地方。
等到夜色入幕,霓虹灯亮,这里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跟着人潮进了内厅,入眼就是巨大的舞台,遮着薄薄的帷幕,透过灯光能看到幕后准备的身影。
她们就在炙热的灯光下,隔着薄薄的纱布,肆无忌惮地整理头发,擦拭粉妆,互相调侃,扭动腰肢,甚至是换装。
而那些朦朦胧胧下,更加勾起人探索的欲望,几乎所有人望眼欲穿地盯着舞台,连眼睛都不舍得眨。
我找到座位坐下,只等了片刻,灯光便开始闪烁。
我看到透明的帷幕后上来几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灯光的剪影勾勒出她们完美的身材。
她们拨开纱布,紧身的吊带裙包裹着玲珑丰满的身材。
上面闪动的亮片与灯光交相辉映,转动间绚烂夺目,激情的舞蹈热情奔放,看得人面红耳赤。
可场下无一人喝彩,周围的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眼底的热烈期盼,似乎在等待一场即将绽放的烟花。
终于,那几个金发碧眼的舞娘在不停地转动间,扯下了吊带,闪烁的裙子如水花落地,发出“哗啦”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