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的香港乐坛,谭咏麟与张国荣的争锋之战。

靖儿爱诗词 2024-07-01 04:22:31

张国荣与谭咏麟,从未想过决一雌雄,却挣脱不开无形的战场。“谭张争霸”持续十年之久,两大音乐天王争霸角逐,是将香港音乐推向亚洲的开端。

20世纪80年代,虽然是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更没有电脑和智能手机,但是明星们的是非以及粉丝们之间的较量却一直暗潮涌动。

此时的张国荣和谭咏麟在香港乐坛是平分秋色的超人气歌手。谭咏麟在1979年发行第一张专辑,一曲《爱在深秋》几乎让全世界的华人都记住了他。1984年,谭咏麟的《爱的根源》和《雾之恋》两张专辑,获得了空前的好销量,在香港红磡演唱会又创下了连开六场的最高纪录。从1984年到1987年,谭咏麟蝉联四届最受欢迎男歌手,各种金曲奖更是拿到手软。

反观张国荣的成名之路,默默熬了八年才靠Monica而一曲成名,粉丝和人气当然没有成名多年的偶像积累得多。如果从时间上来看,谭咏麟算是张国荣的半个前辈,而他们两个人的所谓谭张争霸,主要就是香港的一些媒体为博眼球而煽风点火引显然起的。

张国荣的歌红,媒体就报道谭咏麟可能拿不到奖了,有人说“后来者居上”了。可是这个“居上”是谁说的?张国荣没说,可也没法澄清。谭咏麟没法否认,更不能承认。任何一方的沉默,都没能让局面有所缓和。这些报纸利用文字引导舆论,粉丝们爱屋及乌,用心维护自己的偶像,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引导对立了,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仇视对方。

1985年,张国荣的红馆演唱会连开十场,打破了前一年由谭咏麟创造的六场的纪录。剑拔弩张的局势日渐白热化,媒体和唱片行业反在其中牟利。从小处说,唱片店会在门口写上两人专辑的实时销量,今天写着谭咏麟300张、张国荣330张,过几天看谭咏麟的粉丝买得多了,再把谭咏麟的数字加多些,这样张国荣的粉丝又来买了,以此刺激粉丝们的购买欲。

硝烟弥漫,张国荣与谭咏麟还未发话,两家歌迷却先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台上,是两位歌手的战场,台下,是两家歌迷的战场,一时间,好不热闹。

媒体是在专辑销售前夕就制造舆论、激发矛盾,这样才能引出更多的新闻热点,有吸引力、有热点才能提升报刊的销量。张国荣和谭咏麟其实从未表现出任何不和的迹象,而且都在公开的场合对彼此表达善意和尊敬,更不是什么竞争对手,可还是没有什么成效。看似是两个人的谭张争霸,实际上是媒体和唱片行业的手段。

1986年香港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盛大开启了,不同于前一年典礼上一派祥和的欢乐氛围,这一天硝烟滚滚,大战一触即发。

媒体早就爆出了消息,称张国荣是这一届的最受欢迎男歌手,谭咏麟会有三首歌入选金曲奖云云。歌迷们在没得到确切消息的情况下,不满情绪日益增长。张国荣的歌迷认为自己偶像的歌才该拿奖,而谭咏麟的粉丝认为自己的偶像才是最佳男歌手,双方都认为自己的偶像没有得到公正对待,甚至认为两个奖都该自己偶像拿。

这一天,谭咏麟没有到场,但是他的粉丝来了很多,因为担心偶像拿不到奖,从进场就开始声势浩大地高喊Alan的名字。张国荣的粉丝也不肯示弱,极力为偶像加油鼓气。台下两方歌迷壁垒分明,台上歌星也势成骑虎。两方粉丝对立良久。

忆及过往,张国荣感慨良多,他道:“从事娱乐工作至今,观众一直未停过把我与某某比较。我不知为什么如此,总是把无关的事情扯到我身上,最初我是极不喜欢,因为人比人,永远是比死人,我可能比其他人好,但全世界人才辈出,我又怎能够永远抱着胜过他们的心理?”“我只是希望做好自己本分,使喜欢我的人继续喜欢我,使最初不喜欢我的人,至少不要恨我,我已经感到满足,因为我不是圣人,不能够让全世界都要和我共鸣。”

人生几多无奈,心之所想之事,未必需要众人皆知、皆懂。

1987年1月8日,“1986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在香港红馆拉开帷幕。开场的锣鼓声震天,旌旗招展,身着粤剧服饰的舞蹈演员粉墨登场,帅旗上写了入选歌手的姓,兵旗上写着入选歌曲名称。

在后台候场的时候,张国荣迷惑地对梅艳芳说:“我心里真是有点难过,为什么那些人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呢?”梅艳芳劝慰道:“没关系的,我了解你的感受,不要太介怀了。”

当晚最后颁布的是最受瞩目的金曲金奖,颁奖嘉宾是利孝和女士,她身兼多个财团的董事职务,是一名大慈善家。“1986年十大劲歌金曲金奖是——《与谁共鸣》,张国荣!”此言一出,张国荣歌迷在欢呼,而谭咏麟的粉丝在嘘声,他们说这是假的。

张国荣开始演唱《与谁共鸣》,这是他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从前是天真不冷静/爱自由或会忘形/明白得失总有定/去或留轻松对应/孤单中颤抖/可知我实在难受/问谁愿意失去了自由……

歌中那种难以找到共鸣、无人能懂的感受,都是张国荣的亲身感受,所以每次唱这首歌时,他的歌声中也总是饱含着一份真情实感。

在演唱歌曲的间隙,张国荣讲了几句话:“有些人得到一点成就,需要用很短的时间。有些人要拿到一些东西,就要比较长点的时间。不过,至少我现在得到的东西,是我自己很用心去拿的。”

颁奖典礼之后,两家粉丝离场,部分情绪激动者大打出手,谩骂互殴,场面一时失控,还有歌迷流血受伤,事态非常严重。

心中有一位偶像,是让人想想就会感到幸福的一件事,但不是喜欢这个人就非得讨厌那个人,一旦陷入比较和争斗中,就忘记了当初的那份单纯美好。

世界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永远有一条中道可以选择,人生是你自己的,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东京音乐节

谁是谁非,谁胜谁负,终有烟消云散的一天,流传世间的只有那些经典的作品,可惜时人没有几个能够看透。从1987年初的十大金曲颁奖典礼结束后,张国荣和谭咏麟不由自主地被舆论推至巅峰对决的境地。粉丝们因为阵营对立,行为也愈加疯狂,甚至不可理喻。

一个普通的18岁少年,是张国荣的粉丝,他在茶餐厅吃饭的时候,听到邻桌有两个谭咏麟的歌迷在谈论歌曲,其间说了一些张国荣不好的话,少年当即大怒,拿着手里的饭碗直接扣在其中一人的头上,三个人就这样大打出手,直到被警察带去警局。这种情况在两方歌迷争斗中时有发生,争斗不在张国荣和谭咏麟本人,可却因谭张争霸而起,他们两个人自然要面对更多的压力。

张国荣的第一辆车是宝马323i,这是他出道不久的时候给自己买的车。谭张对垒后,他的车停在哪里都会被谭咏麟的粉丝用一些硬物刮花,他坐的公司的车也一样。当然,荣迷们也会如此回敬谭咏麟的车子。张国荣收到过很多的歌迷礼物,当他收到谭咏麟歌迷寄给他的冥币、明器的时候,他简直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恨他恨到想让他去死,这不是一个恶作剧,是毫不留情地诅咒他早点死。

在《劲歌金曲》季选的舞台上,张国荣上台后又遇到了谭咏麟歌迷喝倒彩,他只好匆忙地先行离场了。张国荣和谭咏麟都避免同场演出,为的就是避免两方歌迷之间的冲突。张国荣曾经对记者说:“私底下我和Alan是好朋友,我不介意和他一起演出,最麻烦的是他的歌迷不喜欢我,每到我出场都会发出大堆嘘声和说些难以入耳的话,你不是我,你不会领会到我的难受。”

谭咏麟得的奖太多了,有媒体影射他的一些奖项是买来的,张国荣的歌迷们就嘲笑他的奖项都是买来的,在1987年、1989年两年之间,谭咏麟每次得奖都会被嘲笑是买来的。当时的香港《明报》也曾报道过这场“买奖”风波,文中用了“传闻”“据说”“内幕”等字眼。在一次颁奖典礼上,谭咏麟的歌又拿到了一个奖项,下台后,他经过一间更衣室,听到了里边在谈话,一个人用夸张的语气说:“又是他拿奖?真是阻住地球转!”谭咏麟听了,特别伤心。

这一年发生很多事,可谓风波不断,也是在1987年,张国荣离开了老东家华星,加盟新艺宝。

事情要从年初的那场颁奖典礼说起,张国荣在典礼之后在后台遇到陈少宝。陈少宝是新艺宝唱片公司的总经理,他见张国荣被歌迷堵在后台出不去,两个人于是攀谈起来。原本张国荣所在的华星音乐公司发展得很好,但是在人事上发生了一些变动,经纪人陈淑芬决定离开,张国荣已经和她有了默契,希望继续搭档,于是决定和她新成立的“恒星娱乐有限公司”签下经纪人合约。

陈少宝早就想尽办法地联系陈淑芬了,希望张国荣也能加入新艺宝唱片公司。但是新艺宝仅仅成立一年时间,相比华星来讲还不成熟,毕竟华星是有着梅艳芳、甄妮、罗文等众多巨星加盟的实力唱片公司。陈少宝是做DJ出身,他兴致勃勃地跟张国荣谈起公司对未来的畅想,还说了很多作为一家新唱片公司能给张国荣提供的各种优待。也许是他的诚意打动了张国荣,也许是看中了新公司能获得的自由度,张国荣竟然真的同意了,只要和华星的合约到期就会和新艺宝签约。

1987年5月,新艺宝唱片公司和新艺城电影公司共同举办了一场记者招待会,公布张国荣签订新的电影合约的同时,也正式加盟新艺宝唱片公司了。原本是老东家挽留、各大唱片公司争抢的顶级歌手,竟然签约了新艺宝这家新公司,太出人意料了,有媒体称其为“香港音乐史上最轰动的歌星跳槽”。

张国荣加盟新艺宝唱片公司之后,陈少宝与陈淑芬一起为他量身策划了下一步的歌坛之路。这个时候,一个比较难得的音乐表演活动来了,而且是一个让张国荣和谭咏麟都不愿意拒绝的同台表演机会。

东京音乐节邀请了张国荣作为表演嘉宾前往演出,这样一次亚洲举办的国际性音乐节,张国荣当然不会拒绝,而谭咏麟也同样是受邀的演唱嘉宾。音乐节要求歌手一定要表演原创歌曲,于是陈少宝请郭小霖为新歌谱曲,日本人船山基纪编曲,林敏骢填词。这首歌不仅是张国荣要在日本音乐节上演唱的曲目,还是他加入新艺宝的第一首歌曲,会成为新专辑的主打歌。林敏骢的歌词姗姗来迟,传真机传来了三段歌词,还有林敏骢的一句话:“歌名你写!”此时东京音乐节已经三请四问张国荣的参加曲目了。张国荣看到歌词后说:“就叫《无心睡眠》吧!”相比陈少宝和陈淑芬的焦灼,搞创作的主创人员反而轻松许多,张国荣更是一派轻松的样子。直到音乐节演出的前两天,《无心睡眠》的录制工作才在日本完成,从演唱、录音到拍摄封面照,一切都紧锣密鼓。为了宣传得更好,陈淑芬邀请了几位资深的香港记者来日本,专为报道张国荣在东京的演唱以及新专辑推进。

抵达东京音乐节的记者招待会时,还发生了一件巧事,张国荣和谭咏麟几乎同时到场,下车时才发现彼此穿了同款的粉红色西装,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张国荣便说:“我们可以跟人说这套是中国香港队的制服,我们是中国香港代表!”一句话轻松地化解了两个人的窘境,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

后来谭咏麟提及这次撞衫,仍然觉得很受感动。张国荣也曾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一直是朋友。但是我们的歌迷闹得太凶了,这令我们见面会有些尴尬。”

演出当晚,先出场的是张国荣,他一边用日语和大家打招呼,一边拿出一张提示小卡片。因为是自己不熟悉的国度,念着自己不熟悉的日语,张国荣少见地露出几分羞涩,像个可爱的大男孩。这首歌曲起调浅唱低吟,后面越来越燃,张国荣的舞台魅力全开,歌曲高潮部分燃炸全场。

忧郁奔向冷的天/撞落每点小雨点/张开口似救生圈/实验雨的酸与甜/卷起心爱的香烟/弄着脚底的软垫/酒醉与心碎心碎勾起乌烟一片/WHOO/无心睡眠/WHOO/脑交战……

随后上场的是谭咏麟,他唱了一首Jealousy。最后,张国荣、谭咏麟和日本歌手森进一、韩国歌手赵容弼等四人一同合唱了日文歌《维也纳之东》。这一趟东京之行,非常圆满。

这首《无心睡眠》让张国荣在异国的舞台上大放异彩,歌曲在中国香港本土也很快流行起来,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

彼此相争亦是彼此成就

1987年8月21日,张国荣加入新艺宝之后的第一张专辑Summer Romance'87正式推出,高调登场且不负众望地赢了一个满堂彩。

这张专辑在他音乐生涯中有里程碑式的意义。音乐上他的风格大气而有国际范儿,声音中那种低音带着磁性的特质得到了更大程度的释放。新专辑收录了10首粤语歌,快歌、慢歌各一半,《无心睡眠》是主打歌,《情难自控》《妄想》都好听又意味深长,经典的歌曲《倩女幽魂》也收录其中。

《倩女幽魂》充满了浓浓的“中国风”韵味,黄霑的古诗词功底极强,他把东方文化中的神鬼和东方人性格中相信宿命的那些点都融合到歌词中,让这首流行歌曲有了很深的东方式文化底蕴,再由张国荣宽厚磁性的中音演绎出来,堪称经典。

新专辑很快就卖出了六白金的高销量,一路攀升成为本年度香港销量最高的唱片。这张专辑也是内地引进的第一张张国荣粤语专辑,内地版名为《浪漫》。好消息还在不断传来,这张专辑被评为第八届中文歌曲擂台颁奖礼大碟奖、第十届十大中文金曲CD镭射大奖、1987年度IFPI香港唱片销量大奖本地白金唱片大奖等。

专辑外包装上面的照片是在日本东京音乐节前夕拍摄的,请日本有名的摄影师NouHaru Kondo执镜。照片中张国荣是名门贵公子的范儿,穿了一件浅柔的橘色内搭,白衣白裤,手插在兜中,身旁是一个乐谱架,背景是一面满是几何图形的艺术墙,把日式的精致优雅和中国港式风情融合,充满了含蓄的东方现代美。专辑中部分歌曲是由日本音乐人编曲。跨地域、文化的人共同完成的作品,融合了不同维度的思想,成就了这张经典的音乐专辑。

专辑中《无心睡眠》最受歌迷喜爱,张国荣在日后很多演出中经常会唱这首歌。在年度香港十大劲歌金曲评奖中,张国荣的《无心睡眠》加冕“金曲金奖”,而谭咏麟则是再次赢得“最受欢迎男歌星”荣誉,无可避免地两个人的歌迷又对上了。两位顶级歌手的被迫对决愈演愈烈,报纸会用各种所谓的“真相”和耸动的标题,比如“最受欢迎男歌手奖本应由张国荣获得”,文中内容就是“传闻当晚获奖者与原定内容有出入”“节目单上曾有涂改液涂改痕迹”等等,还编出“张国荣向梅艳芳表示心里难受”之类的无根据剧情。两方歌迷们受到影响,口水战一直不停。

人红是非多,两个人不同台,就说他们不和,如果同台,就把同框的两个人加上经过设计的“对白”发出来,很多时候他们都非常无可奈何。假如两个人的巅峰时刻可以错开那么一点点,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是非。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假如。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中,谭咏麟终于忍不住发声了。1988年2月13日,在红磡体育馆的第十届十大中文金曲的颁奖典礼上,张国荣的《无心睡眠》获奖,而谭咏麟获得了IFPI大奖。在掌声和欢呼声中,他说了一番让所有人震惊的获奖感言:“因为我今年获得好多奖项,亦获得特别多的大奖,特别多的是非。这些奖项带给我很多启示,亦看清楚很多东西,因此我特别珍惜得到的奖项,今年我得到的奖将会是——我在乐坛的最后一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决定不再参加任何歌曲及比赛节目,这不代表我退休,因为我舍不得你们。因为我觉得这几年所有的奖项,对我而言是重要的,但或许对其他人,对一些新人更重要……”

谭咏麟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握着拳头,可以看出这番话他已经反复思量过很久,他是坚决的。可他越说越慢、越说越低沉的声音,还是流露出他的一分不舍。听到他的话,场下喜欢他的歌迷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地喊:“Alan,别走!”

作为歌迷,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偶像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将自己愤怒的情绪都投射到无辜的张国荣身上。歌星的光环,看上去很美,但也会成为束缚。其实从后来谭咏麟的歌路来看,他的决定是明智的,歌坛本就该百花齐放各自闪耀,在有竞争、有压力的环境下才能出精品。谭咏麟在日后持续推出新作,在音乐的路上走得更远。

谭咏麟是第一个说出只唱歌不领奖的歌手,他这一退给了自己更多的发展空间,但是他这一退也让张国荣站到了众矢之的的境地。

当时的张国荣是震惊的,他一个人躲到了洗手间吸烟,借此平复心情,在随后所有得奖歌手共同上台时,他也没有登台。谭咏麟的歌迷已经气势汹汹地在门外列队等着张国荣,有的歌迷在哭,有的歌迷喊:“都是张国荣害的!”“都是张国荣逼走Alan!”他们用各种不当的言语发泄愤怒,言辞激烈。

其后的两年,张国荣只要得奖,就会被人说是“谭咏麟退下战线,张国荣方能得奖”,如果没有得奖,那么就会被说“谭咏麟都退出了,张国荣还拿不到奖,可见有多差”。这是谭咏麟的歌迷们不断宣扬的结果,直到张国荣宣布“退出歌坛”,这一场谭张大战才画上句号。

这一场争斗,难解难分,但是也正因为争斗得激烈,反而对乐坛乃至影坛都起到了推动作用。虽是彼此相争,亦是彼此成就,也让彼此更上一层楼。

当时的乐坛竞争,还延伸到影坛的对弈。张国荣和周润发演绎了电影《英雄本色》,而谭咏麟和成龙合作了电影《飞鹰计划2:龙兄虎弟》,张国荣唱了主题曲《当年情》,而谭咏麟唱了主题曲《朋友》,无形之中总是呈对垒之势。

这种对战避无可避,张国荣出演《胭脂扣》《倩女幽魂》,谭咏麟上映《至尊无上》《阴阳错》……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一场彼此成就的战役,不必计较谁多卖了几张唱片,更不必计算谁的片子更卖座,谁胜谁负本不是最重要的。那些歌曲都成为经典,那些片子也流传至今。他们都赢了,他们都在征战中展示出了自己超凡的偶像魅力,他们用作品赢得了更多的粉丝,他们在过程中成就了自己。

这是香港乐坛、影坛最兴盛、竞争最激烈的时期,双星璀璨,交相辉映。当往事随风,这会是最让人怀念的一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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