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导演的《四海》,又来到了海边,我便有着小小的寻思。《四海》故事发生在海风轻拂,阳光照耀的南澳岛,抛锚巨轮形的club紧靠海边,色彩明亮的塑料瓶堆出蜿蜒赛道,波光海浪环绕的小城,呈现出极美的电影画面,海浪海风似乎随时冲破银幕,扑面而来。在如此美好海岛上生活的主人公阿耀,看起来沉默内敛,木讷孤单,深究却有颗执着热忱的赤子心。
与导演韩寒的前三部作品相似,这部电影里和主角息息相关的还是车,或者说车像一个符号或载体,承载梦想,放飞内心。不同的是有了前几部作品的历练,导演这部电影里的将车元素与主角人生、梦想、情感融合的更为完美,颇有些透过表象折射出更为深邃的情感内核。
阿耀的亲情,除了已经不太认得他,坐着面包车去看雪的奶奶,还有个离开多年短暂返回海岛,拿着不合时宜的礼物认错了儿子的父亲,就是这个不靠谱的父亲,离别前给出刚刚凑齐的三万块。后来阿耀发现父亲的秘密,怕是内心有许多失望失落,那个姗姗而来父亲送的头盔,在生死飞跃时被他郑重戴在头上,这更像是对父亲的谅解或和解。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有许多遗憾和不得已。有嫌隙的父子关系里,阿耀用天真对抗了复杂。
阿耀的爱情,简单到无法从喜欢的女孩身上移开双眼,却又羞涩于为她点一首歌,纯粹到没有牵手没拥抱,却可以为她背井离乡艰辛工作,为分担巨额债务,甚至不惜搏命飞跃。在阿耀眼里爱情可能是一场只有“傻子才会陷进去”,一旦陷进去就像傻子那样全力以赴的冒险,看似天真,却难能可贵。
阿耀和钟爱的摩托车,一开始他炫技表演花式骑摩托为乐趣,后来与欢歌欢颂结缘,有车队和朋友,为喜爱为朋友,也为心爱的女孩,参加摩托车比赛,人生的惬意似乎都在这个时刻来临,在如诗如画的海岛,载着心爱女孩吹海风,理想和现实交错又互为印证。后来他带着她一路骑行到广州,从梦想驶进现实。
阿耀天真吗?他自信能赢过外援秋哥,比赛中却全程被秋哥上课,得以提升车技;他以为找到Showta哥就能捞人,没想到所谓高大上成功,不过是高塔维修工吹水口嗨;他觉得在大城市打拼就能有美好未来,转头发觉不过是换个地方回到原点。然而,阿耀和欢颂互送礼物像极了他床头《麦琪的礼物》里的主角,虽不开口说明,一切为你存在,一切皆在不言中。
看到阿耀总会让人有种莫名心疼,起初他的孤独是平静的,后来拥有了朋友和爱情,又失去了这些,希望他未来能更好。他骑上带有“耀”字的专属小摩托回到海岛,“出走多时,历经世事,归来仍是少年”,这个阿耀还是沉默寡言,却更成熟更强大更坚韧,也还怀有最初那份天真。剧中所说“天真也是一种幸福”,既然拥有赤子心,就该被眷顾,就该有自己的幸福。
《四海》带来的感动,不单纯是主角成长历程的波澜,更有知世故而不世故,懂爱更惜爱的浪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