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21日,邹宜均在公募区刚祭拜完父亲,就被一群陌生人团团围住了。
这些人穿着普通的便服,突然出现,毫不客气地动手,将邹宜均铐上手铐并强制服下药物。在药物迅速发作下,邹宜均陷入了昏迷。
当她苏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广州白云心理医院。
她不禁感到疑窦丛生,邹宜均通过一番打探,终于从医务人员口中得知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事实:她竟然被家人误认为是精神病患者,送到医院接受所谓的治疗。
尽管内心充满了疑虑,但眼下的关键是如何逃离这里。
01
在深思熟虑之后,邹宜均只好表现得顺从接受治疗,同时积极寻找脱困的机会。
某一天,在护工疏忽的一瞬间,她成功地借到一部手机,并紧急给好友黄雪涛打来了求救电话。
黄雪涛是邹宜均在事发前委托的一位律师。听完邹宜均的陈述后,她迅速找到了与邹宜均签署的《授权委托书》,然后火速赶到了广州白云心理医院。
结果却出乎意料,广州白云心理医院的医生坚决拒绝了黄雪涛面见邹宜均的要求。
原来,在邹宜均的家人为她办理住院手续时,采取了隐瞒手段。他们为邹宜均临时起了一个假名字“韩丽”,并以这个假名为她完成了住院手续,还签署了委托治疗同意书。
同时,广州白云心理医院还迎合了邹宜均家人的要求,对她实施了严密的24小时看护,严格限制着能够见到她的人。
面对这种困境,黄雪涛意识到正常途径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见到邹宜均,只好借助媒体,将邹宜均的遭遇公之于众。
随后,邹宜均的家人将她接回了家。然而,她再次被送到了中山市的一家精神病院。
这家医院设备简陋,管理更为严苛。在这里,一旦有人对药物治疗表示反抗,就会受到电击威胁,而邹宜均也不例外。
为了躲避电击,邹宜均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无奈地接受着医院安排的日常治疗。
02
幸好,当邹宜均在承受巨大心灵压力的时候,黄雪涛再次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她开始与邹宜均的亲人沟通,同时寻求警方的协助。
通过双管齐下,终于找到了邹宜均,她也结束了在精神病院的困扰。
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的邹宜均感到一种分裂的恍惚感。两次精神病院的经历,成了她无法摆脱的阴影。
她心头充满疑问,尤其对于家人的选择感到不解。为什么她会被家人当成真正的疯子,并被送入精神病院?
邹宜均认为,这一切都源自于她的离婚。在2005年,由于父亲病重,为了给父亲喜悦,她匆匆步入了婚姻。
然而,她刚刚结婚不久,父亲就离世了,而她的婚姻也陷入了危机,丈夫找到了新的依靠。于是,邹宜均选择了离婚,并获得了30万元的赔偿。
在父亲去世和婚姻破裂的双重打击下,邹宜均变得抑郁,为了寻求心灵的平静,她全心全意投入了她以前接触过的佛学。
接着,邹宜均决定从离婚赔偿款中拿出20万元捐给佛学。
然而,当她告诉母亲时,母亲和哥哥坚决反对。为了争取到家人对自己决定的尊重,邹宜均企图通过自杀来威胁母亲同意她的决定。
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母亲和哥哥一致认为她疯了。以祭拜父亲为由,将邹宜均从外地召回,然后秘密送进了精神病院。
后来,为了防止家人再次将她送入精神病院,邹宜均毫不犹豫地提起了一纸诉状,将家人和广州白云心理医院告上法庭。
邹宜均的诉讼请求非常简单,只要求家人和医院道歉,并象征性地支付1万元的精神损失费,以消除对她的社会影响。
不料,这场官司却拖延了整整两年。直到2009年3月2日,邹宜均才终于盼来庭审的日子。最终,邹宜均的诉求得到了法庭的支持。
03
在两家精神病院的三个月时间,成为了邹宜均无法抹去的阴影。心灰意冷之际,她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出家为尼,法号果实,开始了她在佛门的新生活。
在邹宜均的遭遇中,最令人震惊的是评定精神病人的标准,以及监护人在何种情况下可以将精神病人送医。
这两个问题在尺度的掌握上,迫切需要更为合理的程序来明确定义,以便从根本上保护每个人的人身自由。
幸好,在2013年五一节,我国的精神卫生法正式实施。
不过,法律只是一个制度层面的保障,而道德和人性的博弈才是最可怕的。一旦有人利用法律漏洞,进行何种恶作剧都不是难事。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可能陷入困境,而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需要更加关心彼此,用真心去理解和支持。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让人类社会更美好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