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豪门言情甜文——《婚宠青梅》

冰冰推书 2025-02-17 17:41:47

竹马上位丨强取豪夺

闻氏遭受诬陷资金周转出了问题。

一笔新的投资款忽然从天而降。

对方的唯一条件是闻梨。

-

靳家是京市顶级豪门,靳砚南是靳家大少爷,天之骄子脾气冷傲。

唯有小青梅闻梨在的场合,靳砚南才会戴上温善面具扮演成竹马好哥哥。

靳砚南出差返京,却得知闻梨和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相亲对象交谈甚欢,不日就要促成联姻。

深埋心底的独占欲彻底爆发。

他把一向连重话都没说过的姑娘强硬扣在怀中,“你才认识他多久,就想嫁了?”

“闻梨,与其跟陌生人联姻,不如和我试试。”

闻梨浑身一震,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

想也不想便拒绝,她没法接受和自己的竹马哥哥联姻。

靳砚南听后轻笑,不急不缓从手边拿起能为闻家平反的唯一证据。

“我要你,你没得选。”

他看她的目光不再和哥哥一样温柔。

而是缱绻幽长,势在必得。

-

靳闻两家举行盛大婚宴。

台上新人却貌合神离。

靳家如日中天,闻家却日渐衰落。

明显是闻家借女高攀,众人甚至暗中设赌两人的联姻过不久肯定散。

因为靳砚南是出了名不服管教的主。

直到一日,闻梨代表靳家去参加一个宴会。

众人瞧她独身前来,不禁暗嘲,果然是上赶着嫁进的靳家,靳少压根就不陪同。

结束时外面正大雨,众人看起热闹,“闻梨,没人来接你吗,要不我们顺路捎你一段。”

“不用了,我家司机会来。”

闻梨说完,拿出手机电话过去。

“靳砚南,来接我。”

短短六个字,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试问满京城打眼过去,谁敢把靳砚南当成司机?

“不是说他们快离婚了吗?哪来的假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懒懒轻笑,“这么凶啊宝宝,叫声老公就去接你。”

“不叫,你到底来不来嘛!”

闻梨面露微愠,娇娇软软的语气像在训一只不服管教的藏獒。

“一分钟,拐个弯就到。”

殊不知,再冷傲难驯的天之骄子。

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心甘情愿成了公主的裙下臣。

*桀骜太子爷×娇矜小公主

*天降抵不过竹马,sc

*从强取豪夺到老婆奴

试读:·

闻晟是在母女俩到家后一小时才回来的,自从闻氏出事以来,他急得两鬓露出斑白,眉心也鲜少有松快的时候。

今晚一入家门却眉欢眼笑说在酒会上碰到一个新的合作伙伴,并且已经顺利促成初期合作。

“好事啊!”袁宜君欣喜道。

闻梨也为之高兴,甚至希望能扭转局面,她不用去联姻,虽然这几乎不太可能。

许是父亲口中那位新的合作伙伴当真如及时雨降临,连着好几天闻晟在饭桌上都是面带笑容的。

袁宜君谨慎些,问道:“信得过吗?他们的总公司在哪儿?”

闻晟说道:“总公司虽然不在京都,但那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手边的汤匙忽然脱手跌落瓷碗。

清脆一声突兀响起。

闻梨来不及理会自己被热汤飞溅烫到的手指,忙问:“爸,你刚刚说对方是谁?”

闻晟重复一遍,见女儿神色微漾,“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

见爸妈都看向自己,闻梨压下满心浮动,强自镇定地摇头说不认识,只说觉得名字耳熟。

袁宜君还在问着合作细节,闻晟一一回答。

而闻梨已经耳目空空。

她的确不认识,甚至连人都没见过。

可他是靳砚南的人。

那家公司不在京都,看起来和靳隆集团毫无关联,可实际上却是靳砚南的私人产业。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闻梨之所以会知道也只是巧合。

某次她在靳砚南的车上看到有关那家公司的相关合约。

靳砚南没瞒着她,随口便说了。

闻梨知道靳砚南有大部分私产都与靳隆集团无关,要么是他自己一手创办,要么是和傅景深周迟合资。

口中喝着热汤。

闻梨的后背却起了一层薄汗。

靳砚南若真想帮闻氏,何不一早出手,何不光明正大告诉她……

闻梨越想越不安,饭后,她先上楼,走进闻晟书房找到合同,翻开来拍照发给宋云乔。

【乔乔,能不能请你大哥帮我看看这份合同有什么漏洞?】

连她父亲都看不出来,唯有请京都赫赫有名的金融才子,宋氏银行的大公子帮忙。

宋云乔很快应下,也没问她缘由。

就像闻梨信任宋云乔,宋云乔也明白她。

过了半小时后宋云乔回复她。

一长串的专业术语看得闻梨云里雾里。

宋云乔也知道她的短板,很快发来一段语音:“简单来说,如果对方一旦失约,闻氏就只能通过打官司索求违约赔偿,但闻氏如今等不起,只会让自身陷入更大的债务危机中。”

意思就是对方为了伤闻氏八百,宁愿自损一千。

没有哪家公司会这么傻。

联想到这件事的背后是靳砚南。

他的所有目的,企图,已经昭然若揭。

闻梨眼前一黑,浑身发凉。

原来他从未放过她,而是要自己主动送上门。

赖于自己良好的记忆力,记得车里随意一瞥的姓名,她完全识破了他的计划,在闻氏已经入圈而对方还未发难之际。

或许连靳砚南都会诧异她识破之快。

的确。

当集团一楼前台上报,李椽进来告诉他时,靳砚南刚结束会议,他点烟的动作一顿。

-

靳隆集团一楼大厅。

闻梨穿着一身白T配香芋紫及膝背带裙,头戴白色渔夫帽遮住大半张脸,裙下是两条纤细的长腿,脚上一双羽毛白的球鞋。

清纯学生装扮,与周围成熟的上班族截然不同。

“小姐请稍等,李总助一会儿亲自下来接您。”

闻梨道了声谢。

挪步到一旁空区等待。

“欸,上次自称靳总未婚妻的小姐是她吗?”

“不是不是,上次那个比她矮一些……”

尽管对方窃窃私语,但闻梨听力极好,几乎一字不差听完了。

看来她们说的是林姝,已经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她,靳砚南到底想要她如何。

“闻小姐,您请。”

李椽似乎下来得急,说话微喘。

闻梨暗暗握紧包带,沉着脸没动。

李椽偏头,“闻小姐?”

闻梨深吸一口气,抬步跟上前。

既来之则安之,踏进靳隆集团的这一刻她已经无路可退。

电梯直上。

一层楼都是靳砚南的工作区,除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间,外间是他助理和秘书的办公室,以及几间大小会议室。

“靳总,闻小姐到了。”

把人带到李椽就退了出去。

靳砚南背对着站在半米高的茶台前,不一会儿,手上端着杯子过来放到闻梨面前。

“尝尝看,说是新品。”

靳砚南今天没系领带,袖口也随意上折,眉目清隽,神色亲和,周身冷傲气息也全然收敛,仿佛回到了从前对她温和体贴的竹马哥哥模样。

闻梨有些恍惚,视线下移,注意到那是她最喜欢的冷泡茶牌子。

她没喝,直截了当问:“闻氏最新的那个合作案是你在背后操控吗?”

靳砚南看着她,“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依旧令她呼吸一滞,“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问。”靳砚南说:“你愿意和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结婚,而不能是我。”

闻梨沉默,“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更喜欢他是吗?”靳砚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幽深的眼底像淬了冰,“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有什么你值得喜欢?”

闻梨想说裴临洲还不到三十岁,但他应该也不爱听。

“放过闻氏。”闻梨抬眸看他,眼眶忍至红了一圈,“就当我欠你一次,行吗?”

彼此对视良久,靳砚南深长地喟叹了一声,“梨梨已经很久没用这种语气跟哥哥说话了。”

“可惜了,不行。”

他抬起他的下巴,深邃的目光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你知道我要什么。”

靳董的眼线还没铲除干净,知道今日事大,李椽干脆候在门外,没想到却冷不丁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巴掌声?

真的假的啊!

李椽睁大眼睛,他自大学毕业就跟着靳砚南,深知他是个绝对控权脾性冷傲的主。

这些年谁见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就连靳董对他都有着几分提防不会轻易出手。

但一想动手的那位是谁。

李椽又觉得竟然还挺合理。

李椽不敢再听下去了,于是走远些,并吩咐秘书回绝今日内的所有高层汇报。

寂若死灰的办公室里。

有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斜映进来却不见丝毫的温暖,一室满是针锋相对的气氛。

靳砚南偏着头,舌尖顶了下腮帮,冷隽的面容明显红了一块。

闻梨咬着唇,眼角湿润,被逼至怒不可遏,“你已经有林姝,为什么还要娶我?”

“哪儿听来的流言。”

靳砚南长腿往前,把人抵近沙发,灼灼的眼底藏有一丝暗盼,“吃醋了?”

闻梨目光冷静且有明显怒气。

情意都无,何来醋意。

靳砚南扯平薄唇,他看着她,“林姝不是,我只会娶你。”

闻梨咬牙,“我要是非不点头呢。”

“梨梨,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靳砚南的语气不疾不徐,“既然都是因利而合,你就该知道我手上的筹码有多少,选我,闻氏才是最大赢家。”

又是一阵沉静。

闻梨缓慢垂下眼眸,松开了攥紧的手心。

她的语气柔哑无力,“我要恒亚诬陷闻氏的证据。”

“给你。”

“合作案照常进行。”

“好。”

“不许再给我爸挖坑。”

“当然,那是我岳父大人。”

闻梨咬着唇没吭声了。

“手打疼了吧。”

靳砚南往她身旁坐下,轻捏她红肿的手心。

他边说着,见她睫毛还挂着泪,干脆把人揽腰抱到了腿上,指腹轻抚她的脸颊,给她拭泪。

突如其来的亲密吓着闻梨,她脸一红,急忙推拒,“你别得寸进尺!”

手又挥了起来,但没落下,被靳砚南握住了手腕,他无奈道:“还打,手真不嫌疼啊,姑娘家家的以前也没这么爱动手。”

闻梨不甘示弱,“你以前也没这么混蛋。”

靳砚南笑,“行,我们重新认识对方。”

他朝她伸出手,嗓音透着夙愿得偿的愉悦,“靳砚南,你老公。”

“靳砚南?不是裴临洲吗?!”

开着语音的群聊炸了,因为三分钟前闻梨丢进群里的一句【我要和靳砚南结婚】。

“梨梨,是你打错了还是我们看错了?”

桑宁这些日子借口照顾傅景深才得以从家里出来透口气,但那少爷难搞得很,桑宁每天都忙着跟他斗智斗勇。

宋云乔也是昨天才回京,此前一直在海市帮她大哥处理公事。

闻梨把满杯的柠檬水一口气灌完,柠檬片放太多,酸得她直皱眉。

“你们没看错。”她说。

她是从靳隆集团自己开车回来的,她坚决不让靳砚南送,但也没办法反抗他派车跟。

理由是担心她情绪不稳定路上出事。

好笑,也不想想她心里一团怒火是谁点的。

“我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于是她们约好今晚一起吃个饭面对面聊。

挂断电话后,闻梨依旧保持着坐在房间地毯上的动作。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在靳砚南非要帮她揉搓下已经看不见一点红肿。

她当时怒火中烧,巴掌扇过去几乎用尽全力,自己的手当然也讨不到好。

她现在是真的看不透他了。

为什么他可以一面惯着自己的打骂一面却又不顾她的意愿逼迫她。

房间的窗户没关,风吹动帘子勾到了一旁的置物架,摇摇晃晃间掉下来一样东西,圆形状,滚了两圈滚到闻梨的脚边才停下。

她垂眸看清那东西,神色一怔。

那是一颗水晶硬糖,糖已经被她吃掉了,外面那张漂亮的紫色糖纸她没扔,放了颗玻璃珠在里面维持糖果原来的形状。

闻梨伸手把它捡起来,视线随之一瞥自己的脚面。

她小时候玩过一段时间的平衡车,本来骑得挺好,但不知哪里冒出一块石子把车轮一卡。

速度太快,她直接摔飞,脚踝和膝盖都弄出了擦伤。

疼得她眼泪压根忍不住,靳砚南当时就从兜里掏出这颗糖塞到了她的手心,紧接着把她抱放到一旁石阶上。

她坐着,他屈膝在她面前为她处理伤口。

看他皱起眉,闻梨才想到他是有轻微洁癖的,便想把脚缩回来。

可他握着她的脚踝让她别乱动。

见她脸颊挂泪,更是直接用袖口给她擦眼泪,闻梨当时有点懵,不是说他有洁癖的吗,在哪里?

他可以为她降低自己的习惯准则,转眼却又费尽心思设圈套打她的主意,逼得她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嫁他。

闻梨低头枕在膝盖上。

靳砚南这个人,她难道从未真正认识过。

-

晚上,闻梨开车来到三人常光顾的餐厅。

听她说完事情的始末,宋云乔很惊讶,有些担忧又藏着一份意料之中看闻梨。

桑宁则是把自己会骂人的话都用在了靳砚南身上。

“他是疯了吗,竟然这么逼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桑宁追问:“所以你真的打他了?”

闻梨咬着唇,“嗯……”

桑宁和宋云乔对视一眼,忽然端起饮料杯敬过来,于是三人莫名碰了下杯。

侍者来上菜,都是她们常点的那几道,但谁也没胃口,宋云乔问道:“梨梨,你自己怎么想?”

抛开别的不谈,嫁给靳砚南闻氏的确会受益更多。

既然本质上都是商业联姻,她选一个身份更加位高权重的,不吃亏。

她只是受不了亲如哥哥的竹马一朝翻脸,把逼迫手段用在她身上。

三人一阵沉默,对联姻的无奈桑宁是最感同身受的。

“结婚就结婚呗,怕什么,而且谁说结婚就等于一辈子,这不还有离婚吗!”

闻梨抬眼:“意思是?”

“他不是非要娶你吗,那结婚后你就闹,闹到他放手,闹到他受不了主动说离婚,到时候美好的自由照样等着你!”

宋云乔觉得这计划不太靠谱,“没这么简单吧。”

这两个小迷糊不知道,她却清楚,靳砚南对闻梨不同寻常,没人比她明白所谓兄妹之情下藏着旁的感情是什么模样。

靳砚南是来真的。

“可是男人不就图新鲜吗。”桑宁不以为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既然家里的闹得他心烦,他自然就会放手了。”

像是什么念头被击中,闻梨的眼里渐渐升起一丝期盼。

的确,有结婚就有离婚,一辈子还长着呢。

即便未必如她想得那么简单,但总归是个盼头,能够让她在这些天的重压之下获得一丝喘气的生机。

-

闻梨到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

天色漆黑,闻晟和袁宜君才进家门。

工厂最近都在赶那位大客户的订单,夫妻俩几乎都守在那边。

闻梨把从餐厅打包回来的粥热好端出来。

闻晟一脸欣慰道:“咱们女儿就是贴心,我正好饿了。”

袁宜君看向闻梨:“阿梨,你自己吃了吗,最近工厂太忙妈妈都没顾得上你。”

闻梨点点头,说自己是出去吃过晚饭才回来的。

素菜粥清淡,这个点填饱肚子正好,也不会给胃造成太大负担。

见他们吃完,闻梨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他们面前。

闻晟问是什么,闻梨说他们看了就会明白,她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静待。

“阿梨,这是哪来的?”闻晟只看了一半就大为惊讶地抬起头。

一是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他最信任的老伙伴恒亚,二是这算是恒亚内部最隐秘的文件,非寻常手段可得。

闻梨顿了顿,很是平静地宣布自己要嫁给靳砚南,这便是靳砚南送来的诚意。

袁宜君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阿梨,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我和砚南哥哥……我喜欢他,他也愿意娶我。”

“可你先前不还说只把他当哥哥吗?”

闻梨咬了下唇,有点编不下去,什么两情相悦之类的酸话说出来简直太难受,她含糊其词道:“总之就是他了。”

闻晟问道:“靳家也同意了?”

闻梨点点头,靳砚南要是搞不定他家那边,也不会笃定非要娶她。

“爸爸,这份东西能解决家里的困境吗?”

闻晟欣然,眉梢有着前所未有的松快,“当然!这可算是帮了咱们家一个大忙了!”

闻梨扬了扬唇,“那就好……”

相比起裴家,靳家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力都是上选,闻晟自然更中意后者。

抛开这些现实条件不谈,当初住在大院,靳砚南对自家女儿的多番关照闻晟也是知道的。

女儿嫁进靳家可是实打实的高嫁,他得准备比先前多三倍的嫁妆给她撑腰才行。

-

夜色渐浓。

闻晟在书房联系律师要跟恒亚打官司,袁宜君则推门来到闻梨的房间。

闻梨刚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床上。

“阿梨,这会儿你爸不在,跟妈妈说实话,你是心甘情愿嫁给靳砚南的吗?”

闻梨眨了眨睫毛,忍着眼眶涌现出来的酸涩,也怕袁宜君看出什么,干脆整个人依偎到她怀里,“妈妈,您别担心,他对我很好。”

袁宜君抬手轻抚她的脊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裴家那边我让你爸去联系吧。”

闻梨想了想,“我来跟裴临洲说吧。”

“也好,你们年轻人更好沟通。”

袁宜君带上房门,卧室安静一瞬,闻梨沉了沉情绪,拿起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闻梨。”

清润的嗓音响在耳畔,闻梨回想起往日和裴临洲相处的点滴,他总是这般如沐春风。

闻梨深吸一气,首先感谢了裴临洲向闻家伸出援手的好意,随后她歉意的表达了拒绝。

听筒陷入一阵冗长沉默。

不知是否预料之中,裴临洲很平静,只说:“闻梨,等我回来。”

闻梨这才知道他人在国外,裴氏海外分部近日出了个不小的乱子,那是裴临洲的根基所在,他必须亲自过去处理。

不知怎么,闻梨总觉得裴氏出事跟靳砚南脱不了干系。

虽然她无凭无据,有的仅仅只是直觉,直觉这就是靳砚南布下天罗地网,叫她想找第二选择也找不到。

思及此闻梨又气闷得不行,抓过床头一只玩偶娃娃胖揍了一顿。

这是靳砚南送她的。

只可惜拳打棉花毫无作用,闻梨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她看了看天花板,摸过手机想查查龙青峡的蹦极重新开放没有,她需要跳一跳发泄。

结果屏幕刚一解锁,靳砚南的微信新消息就弹了出来。

闻梨手机险些脱手砸脸上。

她撇了撇嘴,晾了半分钟,心不甘情不愿点开。

砚南哥哥:【明天我去接你】

闻梨瞪着那个备注,立马改成了一堆乱码。

她回:【我不想出门】

#w&@:【婚宴事宜无须你操心,但婚纱你总得亲自试,听话】

听话听话,他有本事去娶个听话的机器人老婆别娶她。

一通拉扯后,闻梨直接给他回了个【1】就关上了手机。

-

停好车,靳砚南看到底下的最新回复。

他无言轻笑了声,1就1吧,总好过送他一个红色感叹号。

收起手机,他推门下车。

家里的管家柳叔站在回廊迎他。

柳叔低声说:“老爷子一天都不上劲憋着火,少爷一会儿可得稳着点他的情绪啊。”

靳砚南笑笑:“柳叔放心,我是宣布喜事,爷爷他老人家会高兴的。”

柳叔一阵汗颜,心想这事儿也就少爷您认为是喜事了。

靳砚南迈过门槛,内厅坐着不少人,每个人都一脸沉肃,俨然三堂会审的架势。

靳砚南迈步走到众人面前,身姿挺立,黑白分明的深眸不见一丝惧色,冷锐的面部轮廓更是让那股与生俱来的桀骜贵气越发明显。

靳砚南扬了扬薄唇,“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老爷子虽年迈,气韵却沉雄,重重冷哼一声,拧着眉峰没开口。

靳雨薇见大家都不吭声,她坐不住了,伸着脑袋好奇问道:“哥,爷爷说你要娶闻梨姐,是真的吗?”

老太太接话:“砚南,你不是一直都把闻家那小丫头当妹妹的吗,怎么转眼就说要娶她了?”

靳雨薇说:“奶奶,他们这样的叫青梅竹马,又不是亲兄妹,我就觉得哥哥跟闻梨姐挺般配的!”

闻言靳老爷子面色更加不悦,茶杯重重一掷台面。

靳雨薇的母亲刘湘连忙喝道:“住口,长辈说话别插嘴!”

“噢……”靳雨薇乖乖闭嘴了,但还是给了靳砚南一个力挺的眼神。

内厅一阵安静,靳砚南依旧沉稳如山地站在正中央,清风拂面带着淡笑。

老爷子睇着众人,“你们都回去,砚南,靳湛留下。”

“坐。”老爷子看了眼靳砚南。

厅内剩下三人,靳湛板着脸,语气浑沉不悦地开口道:“你要结婚,我这个当父亲的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靳砚南漫不经心转着腕上的银色表带,“您若是不乐意,不来参加婚宴即可。”

靳湛顿时脸色铁青。

靳老爷子睨过来一眼,沉声劝诫:“砚南!”

“爷爷,您别动怒。”

靳砚南薄唇微勾,“眼下时间不早,我干脆把话摊开,了了您好去休息。”

靳砚南起身走过去,亲自给老爷子斟一杯安神茶,“闻梨我是娶定了,靳家认不认都改变不了,横竖她是跟我过,您什么时候想见您孙媳妇了,我亲自带着人过来跟您问安就行。”

老爷子微愠,“说的什么话,跟你过是一回事,可那小姑娘将来如何能坐稳靳家主母的位置?”

靳砚南沉默几秒,抬眼环顾了下四周。

雕梁画栋的内厅,座次分明的布局,家族雄厚,规矩繁重。

“想来我母亲当初是很得您和靳家上下认可的。”可他母亲的结局又是什么。

老爷子瞳孔微缩,一时哑然。

他的确是很满意大儿媳妇,只可惜。

“爷爷,我到如今这个位置也算是阖了长辈们的期望,过往我都由着你们安排,但这次不同,闻梨我是非娶不可。”

老爷子一双幽沉的眼睛看着他,“拿你如今的位置来换也愿?”

靳砚南微微一笑,“您尽管拿去。”

老爷子一噎。

靳湛同样沉默。

靳砚南始终一派云淡风轻,他并非不把靳隆集团当回事。

即便靳家如他一样年岁的旁支小辈不少。

可并非人人都是他靳砚南。

“行啦,为这个事吵成这样。”老太太走进来打着圆场,“要我说,砚南喜欢才最要紧,闻家小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乖顺纯善,没什么不好的。”

“砚南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求你,你就忍心不成全你孙儿?”

老爷子沉默着,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也没开口。

过了片刻,他把靳砚南亲自斟的那杯安神茶全喝了。

老太太笑了笑,转而看向自己儿子:“阿湛,你这个当父亲的也表个态。”

靳湛也没多言,只语气极沉地低“嗯”了声。

听到乖顺纯善这四字评价,靳砚南的脸颊忽然隐隐一疼。

奶奶要是知道她口中乖顺纯善的姑娘张牙舞爪扇了他两次巴掌,怕是要狠狠大跌眼镜。

尽管闻梨是众人眼里最乖的姑娘,笑起来还有讨人喜欢的梨涡,可她骨子里的倔强和不服输的性子才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不够乖,可他就是喜欢她不够乖,越闹腾才说明越不把他当外人,两巴掌又算什么。
0 阅读: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