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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民国时期的骗子,他们可不是单打独斗的,多数情况下,都是组团忽悠,就叫它“串骗”吧!这套路,在骗子界的“老炮儿”——江相派那儿,那可是有“教科书”级别的记载的,那本《扎飞篇》里头,白纸黑字写着:“要想骗得欢,媒人得找全,所以说,‘无媒不响,无媒不成’。”这里的“媒”,就像是骗子的得力小助手,专门负责把鱼儿往坑里引。
说到江湖上的那些算命看相的骗子,串骗的手法玩得那叫一个溜。北京城里有这么一位,自称赛诸葛,一开始那叫一个惨,住在破庙里,跟流浪猫抢地盘似的。可你猜怎么着?短短几个月,人家摇身一变,租了个小别墅,算命还得先预约,生意火得跟夏天的烤串似的。有人就说了:“这都是某总长暗中帮忙!”
原来,这位总长是袁世凯身边的红人,袁大头称帝那会儿,西南那边起兵反抗,他吓得屁滚尿流,躲家里头郁闷着。有一天,他带着小跟班出去遛弯儿,看到赛诸葛坐在破庙门口晒太阳,心血来潮就让他给算了一卦,结果出来这么四句:“君本当年万户侯,干戈扰攘暂时休。轻车熟路逢知己,盖世英豪第一流。”
赛诸葛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看卦象,您以前是大官儿,因为战乱辞了职,但现在又要遇到贵人了,官运亨通,而且,您的新工作跟‘轻车熟路’有关,说不定是搞交通的!最后一句虽然是夸您,但说不定还藏着您和您贵人的名字!”
总长一听,前两句已经应验了,最后那句自己的名字也对上了,乐得跟捡了宝似的,扔了两块大洋,笑着说:“将来要是真灵验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200大洋!”没多久,袁世凯一命呜呼,这位总长摇身一变成了交通总长,直接把赛诸葛当成了活神仙。那些想当官的迷弟迷妹们,也都蜂拥而至,赛诸葛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
这时候你肯定好奇了,这赛诸葛难道是真有两把刷子?其实,都是套路!原来,总长身边那个小跟班,跟赛诸葛是老乡,总长的底细早被小跟班透露给赛诸葛了。那时候交通部长可是个肥差,人称“活财神”,总长早就眼馋了,小跟班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提前告诉了赛诸葛。后来总长能当上交通部长,全靠他自己到处打点关系,哪里是什么命运的安排!
再来说说古董界的串骗高手。常州有个土豪尤某,家里钱多得能砸死人,就爱收集古书古画,家里藏品多得能开个小型博物馆了。不过,真货也就那么几件,剩下的全是假货。尤某自己不识字,买画全靠门客张先生把关。张先生说啥是啥,尤某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尤某一直遗憾没收藏到唐伯虎的画。
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像富二代的人,拿着一幅画找上门来,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因为穷得揭不开锅了才忍痛割爱,只要500大洋。尤某一看,画上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娇美,署名“六如居士”。尤某哪知道这是谁,赶紧把张先生请来。张先生瞅了一眼,就问那富二代要多少钱。
富二代说了价钱,张先生就把尤某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这画你得赶紧买,这是唐伯虎的点秋香图,一男一女就是唐伯虎和秋香,‘六如居士’就是唐伯虎的别名,这画可是他的巅峰之作,以前有人出价一万金都没买到!”尤某一听,乐开了花,500大洋成交。结果后来找专家一看,假的!原来,那富二代是古董骗子,和张先生早就串通好了。
串骗里还有更绝的,那就是找洋人当“媒婆”。有个叫李某的年轻人,在上海开了个英文学社,教几十个学生混日子。他老爹以前当官的,留下不少遗产,李某存在银行里吃利息。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广东人郭某,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郭某还会英文,经常帮李某批改作业,李某对他那是深信不疑。
有一天,郭某跟李某说:“我有个朋友胡某,是洋行大班的好哥们儿,洋行要找个买办,待遇好得不得了。胡某已经把我推荐给洋人了,洋人也答应了。可惜我没钱,你有没有兴趣?”李某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让郭某帮忙。
郭某说:“这事儿得慢慢来,我先介绍你给胡某认识,怎么样?”第二天,胡某开着小轿车来了,一身名牌,手指上戴着大钻戒,手腕上挂着金表,土豪气息扑面而来。一聊到买办的事儿,才知道要先交一万大洋押金,每个月薪水加佣金能有六七百两。
李某一听,更高兴了。胡某说:“你要是真想要这个位子,明天跟我去洋人家里谈谈,签个合同,交钱办事,多好!”郭某也在旁边起哄:“李兄,事儿成了别忘了兄弟我,给我留个位置。”李某满口答应。第二天,胡某开着车带着李某去了洋人的住处,递交名片,被引到客厅。
刚坐下,洋人就出来了,俩人寒暄了几句,胡某就说:“这位李先生是公学的高材生,想当你们洋行的买办,我带他来跟你面谈。”然后,李某就开始问买办的职责和权利,洋人一一回答,李某满意得不得了,当场约定好签合同的日子,签字交钱。
出来以后,胡某还带着李某去看了未来洋行的办公室,说刚才那个洋人就是洋行的大班。李某深信不疑,毫不犹豫地签了合同,交了一万大洋。到了上班那天,李某带着账房、书记等一帮人去了江西路的洋行,结果一看,啥玩意儿都没有,一个人影都没有。
李某慌了神,到处找胡某和郭某,人影都不见了。再去洋人家里找,也没找到。李某心想:这儿既然是洋人的家,洋人总不能跑了吧?于是就在那儿等,结果看到进出的人特别多,就是没见到那个洋行大班。
李某忍不住问了个华人仆人,才知道这儿是个旅社,有钱就能住。李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郭某和洋人合伙骗他。不甘心,拿着洋人的名片到处问,结果没人知道这个人,名片也是假的!
这骗子串“媒”行骗的套路,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演技大赏”!他们得把骗与“媒”的关系藏得比深海里的宝藏还深,一丝痕迹都不露,才能让那“媒”成功骗取被骗者的信任,最终让骗术得手。这可比那些单一的骗术要高明多了,简直就是迷惑界的“扛把子”。
话说有一天,在广东顺德县大良城里,那场面,简直了!四五个仆人簇拥着三顶大轿,招摇过市,就跟古代的皇帝出巡似的。第一顶轿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那打扮,简直就是“土豪”代言人;
后两顶轿上坐着俩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闪瞎众人的双眼。然后,他们就住进了当地那栋传说中的“鬼屋”,还挂了个三尺长的金漆招牌,上面写着“玄机子在此候教”,那气势,简直是要跟天地对话的节奏!
接着,大良城内外就贴满了“招单”,说这玄机子从小研读儒家经书,后来还得到了异人的传授,能算出人们的命运。于是,他就以看相算命为业,云游四海,结交有缘人。还明码标价:口谈气色、流年,收5元毫洋;看全相和批八字,那就得看人定价了,从10元到千元不等。这价格,简直就是“天价算命”!
当地有个龙二公子,家里有钱有势,租谷每年都能收十几万石。他本来不信算命,整天就跟城里的“二世祖”们混在一起,寻花问柳。他有个心腹清客,姓徐,外号“打斋鹤”,专门给他这群人打探嫖赌的消息。
这天,众人正在妓院里喝酒玩乐,突然“打斋鹤”跑过来说:“嘿,又发现一好玩意儿!”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玄机子的那张街招。众人一看,立马来了精神,嚷嚷着非要去砸了玄机子的招牌不可。
于是,“打斋鹤”就策划了一场“找茬”行动。他扮成大绅士,徐三公子装成大儿子,苏大公子装成小儿子,龙二公子和另一个“二世祖”穿着下人的衣服,捧着衣帽,假装跟班。他们还事先演习了一番,就朝着相命馆出发了。
到了相命馆,迎接他们的是玄机子的徒弟。这徒弟挺有礼貌的,把他们请进了内堂,还安排了两个跟班在大厅伺候。不一会儿,玄机子穿着件古铜色团鹤花的锦缎长衫,手摇一柄单金面的苏州折扇,悠悠然地走了出来,边走边笑着说:“哟,这不是来砸我招牌的吗?”这一句话,吓得三人面面相觑。
玄机子对客人轻轻一揖,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对徒弟说:“这是三位吗?难道我的卦不灵了?应该是四龙一狗,五人才对!”徒弟答道:“没错,一共是五人,还有两个跟班的在大厅。”玄机子闻言,瞧了一眼两位“跟班”,就责备徒弟道:“老弟,你跟随我六七年了,连相格贵贱都分不清,真是枉费我教你一番了!那两位哪是什么跟班,那是两条龙!快请进来,好好招待!”
这番话,把众人都吓得瞪大了双眼。入座后,玄机子就问他们是看相还是算命。“打斋鹤”按照事先编好的话说:“看见先生的街招了,特地带着两个儿子来请教。”玄机子瞧了瞧两个“儿子”,说道:“两位令公子的相格高贵,按相索价,大公子500两,二公子400两,少一文都不行!”
三人一听,直呼太贵。玄机子却笑对龙二公子说:“你们嫌贵?这位跟班的相都值1千两,另一位也值700两。跟班都这么值钱,主人还会付不出吗?”众人口里虽说玄机子看错了,心里却暗暗吃惊。
接着,玄机子就对“打斋鹤”说:“既然他们四人都诈穷,我先给你看个全相吧,你这个相不需那么多钱,10两就够了。”然后,他就把“打斋鹤”打量了一番,挖苦地说:“你这个不肖的父亲,不教儿子用功读书,却天天陪儿子逛妓院、喝花酒。”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哄笑起来,“打斋鹤”却板起面孔硬说不灵。玄机子就问众人:“你们作证,我说错了,你们不但可以破我招牌,连我的眼珠也可挖下来!”接着又说下去,句句灵验,把“打斋鹤”吓得瞪大眼睛,不敢出声。
然后,龙二公子争着要先看,也是句句灵验,连他身上哪里有颗朱砂痣都说了出来。其他三人也是一样灵验。这下,五人彻底服了。经过他们的捧场,大良城内外的许多大绅士、大富商也都跑来请教,都赞他是“活神仙”。不到三个月,玄机子就捞到了万两银钱,然后云游别处去了。
你说这玄机子真的是“活神仙”吗?非也非也!他其实是“江相派”诈骗集团有名的大师,叫张雪庵。他来到大良之前,早就布置了许多徒弟和助手,把大良城内外富贵人物的家世调查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个“打斋鹤”,不过是张雪庵早就派到龙二公子身边作“媒”的同伙。龙二公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心腹竟然是这个外地骗子的同谋,当然一骗就上钩了。
玄机子这套骗术,在江湖上叫做“火档”,是专门骗富贵人家的。说到这里,得聊聊被骗者的教训了。凡是设骗局,都得精心制作诱饵。这诱饵,还得因人而异。贪图小利的,就用金钱做诱饵;喜欢女色的,就用色相做诱饵;官欲熏心的,就用官位做诱饵;信奉迷信的,就用神灵做诱饵。
总之,就是因人而施、对症下药。骗术之所以能得逞,不仅仅是因为骗子狡诈,还因为被骗者心理上有弱点。他们在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诱饵面前,早就失去了戒心,解除了心理武装,所以,只能乖乖地让骗子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