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的香港深秋,一个被遗弃在街头的婴儿蜷缩在竹篮里,被残疾养母捡回家只为了领取政府补贴。这个没有名字的弃婴,在毒打与饥饿中长到10岁,被养母以700港元卖进京剧戏班,从此与《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命运惊人重合。
每天凌晨四点压腿练功,因混血长相遭同伴霸凌,逃跑被抓回后被打断腿骨……17岁那年,命运终于给了他选择权——邵氏影业的合约摆在眼前,他却攥紧美国夫妇资助的机票,带着“吴国良”这个仓促起的名字远渡重洋。
在美国戏剧学院啃着面包苦读时,没人料到这个刷盘子的穷学生会改写华人影史。1985年,尊龙在《龙年》中饰演的黑帮头目惊艳好莱坞,西装革履的暴徒形象让他提名金球奖,更让《末代皇帝》导演贝托鲁奇三顾茅庐。
1987年,他饰演的溥仪在紫禁城奔跑的镜头震撼世界,成为首位站上奥斯卡颁奖台的华人男星。
彼时的他,片酬远超成龙,连林青霞都追到片场只为合影,却在《霸王别姬》选角风波中遭遇人生转折——因被谣传“耍大牌”,他与程蝶衣失之交臂,即便自降片酬也未能挽回。
巅峰期的尊龙做了两件惊世骇俗的事:主动赡养曾虐待他的养母直至终老,又在58岁拍完最后一部戏后突然退圈。他在温哥华买下两棵千年古树,称其为“祖父祖母”,带着收养的流浪狗隐居山林。
当媒体追问“是否凄凉”,他笑着展示收藏的古树照片:“它们教会我真正的永恒。”曾有导演开出天价邀他复出,他却摇头:“戏里的人生太浓烈,我需要空白。”
如今的尊龙,的确不再有雕刻般的下颌线,但那双眼睛依然藏着故事。他不用智能手机,不参加社交活动,却资助了二十多个贫困儿童读书。
当世人惋惜“美男迟暮”时,他早已与童年那个竹篮里的弃婴和解——前半生在光影中演绎别人的悲欢,后半生终于活成了自己的“末代皇帝”。或许正如他给年轻演员的忠告:“掌声会消失,镜子会破碎,能守得住自己的,才是真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