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晨/文

10月31日，阿里集团智能信息服务事业群的夸克事业部，即将迎来它的7周岁生日。

10天前的11月14日，这家公司发布了全栈自研、千亿级参数的大模型。

而仅仅两天后，也即16日晚间，阿里集团2024Q2财报会上，集团CEO吴泳铭公布了第一批战略级创新业务名单。夸克与1688、钉钉、闲鱼在列。

这使得原本平静、低调的夸克，突然置身于一个庞大组织的创新前沿。

一切像是无法藏锋、无法韬光养晦的样子了。

所以，两个问题也来了：

一、为何夸克此刻高调露出？

二、夸克的想象空间。

让我们展开分析，就从为何夸克突然高调露出开始。

要知道，此前6年多，夸克虽偶有高光，尤其几次组织架构升级周期，整体还是相当低调的。

一个细节是，这一单元的“一号位”吴嘉（亦是阿里集团智能信息服务事业群一号位），除了出席少数外部会议，几乎未曾接受过采访。他可能是阿里集团原一级事业群中露出频次最低的一号位了。

所以，两周不到两件大事，也即大模型发布、夸克被定义为集团战略级创新业务，就显得有些反差。

在我们看来，就大模型而言，夸克有在这一风潮中独立发声的动力。

它已为此沉淀多年。我们注意到，早在它诞生的第二年，也即2017年，就开始强调智能化。2018年年中，夸克重新定位，从浏览器变身为以AI为基础的智能搜索引擎。到2020年4月夸克4.0版，进化为AI驱动的年轻人生活服务入口。疫期，随着组织架构升级，作为智能信息服务平台的核心单元，它逐渐成为年轻人的信息搜索、存储、消费的智能服务助理。

可以这么说，夸克是全球最早坚定确立AI化方向的应用之一。它的大模型落地，并非赶时髦，而是水到渠成。

当然，选在集团财报发布前公布，我个人认为，或有服务市值管理需求。

事实上，每逢财报季来临前半月，包括阿里集团在内的一众上市公司，旗下单元都会披露一些关键信息，对冲财报压力面，或强化增长潜力与价值维度。

这无可厚非。

不过，站在阿里集团角度看夸克，它可不止技术创新单一维度，而是兼具短期增长指标与中长期战略维度。

比如，夸克的用户尤其DAU的增幅直接弥合着财报不利面。

你知道，最近几季，阿里财报已不再强调淘系用户增幅、增量。这是人口与流量红利见顶的压力信号。当然它有诸多化解策略，比如低价力、供给侧、内容化、内部互渗、私域化、产品体验等等。更近存量深耕。

而夸克则是阿里集团乃至整个本地互联网业仍维持较高双位数用户增幅的应用之一。财报显示，9月，夸克DAU同比增超35%，闲鱼DAU同比增超20%。

不止用户增量。还有它对阿里集团最新战略指引的整体匹配。

在吴泳铭9月上任后的第一封全员信中，他强调说，用户为先、AI驱动是未来两大战略方向。

而夸克自诞生起，堪称阿里集团这两大方向的最佳践行者：

1、诞生于老UC体系，最初近乎UC浏览器精简版。随后走向极简、精准的智能搜索引擎，用户体验优先，无竞价排名，无虚假医疗广告，跳过低质答案。这一立场延续至今。加上后来各种内容与知识聚合、智能化工具服务，它成为无数中国年轻人尤其25岁以下年轻人的关键应用。

2、上面提到，夸克自诞生第二年（2017年）起，便开始强化AI驱动。2018年从浏览器升级为AI驱动的智能搜索。到2020年4.0版本更新，已成为“搜索+智能工具”的平台。到今天，定位更为明确。大模型诞生前，它在搜索、拍照、扫描等方面，已经积累大量底层技术。

事实上，还有更为完整的匹配集团的超前表达。

比如，2020年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时任夸克产品负责人的郑嗣寿说，夸克的目标是“前台极简、后台强大、生态繁荣”。

“前台极简”更多对应“用户优先”；“后台强大”可理解为“AI驱动”；而“生态繁荣”，则是吴泳铭上任后最为高频的词汇，无论谈2C的淘系，还是谈论2B的阿里云，都相当明显。而淘天集团今年以来的三大战略也是“用户为先、生态繁荣、科技驱动”。

可见，夸克虽小，却有着超前的战略思维与定力。

我想，吴泳铭在财报会上将夸克确立为集团第一批战略级创新业务之一，与1688、钉钉、闲鱼并列，应该从上述维度充分肯定了夸克的价值。从此，它将进入集团面向未来创新与发展的关键象限。

这也是1+6+N战略落地后，一波组织变革的持续。吴泳铭强调，战略级创新业务，从组织上来说，都将作为独立子公司运作，不会局限于原来集团内定位，能以自己的战略面向更大的市场。而阿里集团亦将在3到5年内持续对其投资。

于夸克来说，这像是发出了一个信号，不但涉及未来想象空间，还提出了新要求。

怎么理解呢？继续看注意吴泳铭强调的战略级创新业务的选择标准：

1、足够大的潜在市场；

2、独特的市场定位；

3、符合用户需求趋势和集团人工智能驱动增长的战略。

其中的3，上面我们已强调过夸克对“用户为先、AI驱动”的前瞻性践行，完全符合。

吴强调的不再局限于集团内定位、独立战略、更大市场，其实就是1、2。这也是投资人考察创业公司的关键条件，也即赛道选择以及它的深度与宽度、独特的市场定位与商业模式。

这考察显然融合了外部投资人视角。你应注意到，吴泳铭当初离开阿里一线后，有过多年、多面的投资人履历。

回到夸克视角。

7年来，它的赛道选择、市场定位几乎是“双位一体”的共进。

刚才提到，最初它是一个简洁的浏览器，近乎UC精简版；然后2020年走向智能搜索，4.0版本后搜索基础上聚合了更多内容资源，强化了教育、办公、健康以及相关的智能化应用，并突出了年轻人生活方式。

我还记得，2020年6月，时任阿里创新业务事业群智能搜索业务部负责人的吴嘉，喊出“要敢于面向未来定义智能搜索”。同时强调，搜索引擎要回归用户价值，发力面向用户的产品创新。

随后，2021年，创新业务事业群升级为智能信息事业群，赛道聚焦，空间大为扩充。我还记得当时事业群一号位老顺（朱顺炎花名）强调说，夸克的成功，让人看到“创新用户价值的确定性机会”，未来会将主战场聚焦在智能信息领域，集中业务资源和组织能力，“从工具到服务，持续为用户提供高效、智能的互联网产品”。这基本确立了整个商业模式的架构。当年8月，吴嘉由事业群总经理升为总裁。10月，他主导了夸克事业部的独立，后者从而成为整个事业群的核心牵引力。

截至今日，夸克已是无数年轻人信息搜索、存储以及消费的主力平台。它近乎以搜索为底层服务，以智能信息服务为核心，以夸克网盘为承载，以日益完整的智能化工具尤其文档、扫描等主力产品为差异化服务入口，在通用搜索、医疗健康、教育学习、职场办公等关键场景拓展自己的边界。依靠卓越的体验、关键场景、精准高效的智能化工具，获得了海量年轻用户，尤其成了25岁以下年轻人的拥趸。尽管不做竞价排名等广告，借助独特定位，在内容消费、信息服务以及智能化层面，已发展起不可小觑的会员规模。

过去一年，无论是产品功能还是会员数量，夸克都保持了快速成长。其中会员数量翻倍。

“搜索+网盘承载+智能化产品生态矩阵”。显然，这是一种相当稳健的业务模式与架构：

1、搜索是一种普惠、高频、长尾的基础服务。

虽然信息搜索本身链路不长，但这种体验出色的基础服务，为后续各种链路甚长的垂直场景服务，提供了基础土壤，渗透了用户心智。

因为，无论人类从事何种活动，第一要义，是要进行信息搜集，然后决策。过往的互联网信息服务，不止芜杂臃肿，且因为链路短、免费经济模式而很难独立闭环，许多平台因此走向竞价排名的广告模式，从而积重难返，失去了创新用户价值的土壤。

截至目前，不要说智能信息服务，就连业内一般的信息服务，仍没有真正做好。它藏着巨大的机会。

而夸克正是借助用户洞察、出色的场景选择（尤其健康、教育、办公），当然还有多年的创新，在一个看似板结的寡头竞争中，撕开了一个新的空间。

2、网盘以及它所代表的存储，听起来只是承载，实际上，它是一个可以运营的平台。未来这个环节的支撑，不会止于网盘。若面向更为开放的全球化市场，应该也不会止于与兄弟公司阿里云的合作。

3、智能化工具矩阵，给用户提供的是生产力、创造力的工具，它体现着效率服务。

我们注意到，集团CEO吴泳铭谈及钉钉时，说它是未来个人与企业的智能助理。大模型时代，智能助理确实已成一个丰富的概念，风潮顿起。尤其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渲染甚多，当然有为微软基于OpenAI创新业务张目的意图。但我认为，截至目前，就个人用户而言，夸克的智能助理取向更专注，钉钉侧重的是企业以及有组织的用户智能助理服务。事实上，业界同样很多，但大都缺乏聚焦。多年来，企业/行业数字化、智能化高频，围绕个人的智能化、生产力需求，始终缺乏真正出色的平台化服务。

这正是夸克另一重独特的差异化优势。它与搜索、网盘尤其是搜索已经形成了一体化的服务。

而这还只是截至目前的结构与形态。如果你将它置于云智能范畴，应该能发现，截至目前，它是一个典型的PaaS+SaaS化公司。

随着夸克大模型的落地，它将在上述所有层面、维度产生重构效应，从而使得夸克走向更大的想象空间。

比如，它会有更强的技术与产品创新力、信息搜索力、用户拉新力、会员服务力、垂直行业渗透力。而且，借助更强的技术、产品、平台以及底层创新，它很有可能沉淀出服务行业、企业的整体解决方案与能力体系。更大的数智化战场，它应该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吴泳铭强调，大模型时代，相信夸克有巨大的机会为学生和年轻人打造革命性的搜索产品。我们认为，未来的“搜索”，将是一个近似智能化操作系统的范畴，链路甚长、河道甚宽，且有着繁荣的生态。

夸克诞生于阿里的基础土壤。在文化、价值观、用户洞察、技术驱动增长层面早已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但它同样有拨乱反正的倾向。在定位、赛道层面展现出巨大的想象空间，并填补了阿里集团的短板，持续撬动着一度积重难返的部分。

不过，巨大的想象空间，若没有切实可行的落地战略，反而容易导致一个创新组织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甚至动作变形。

所以我们要注意吴泳铭提到的一句话，也即集团将在3到5年内持续对其投资。这同样带有外部投资人视角。里面隐含着：

1、你必须有匹配一个庞大市场的落地战略，尤其是大模型的落地。

2、持续投资3到5年，虽不意味着未来停止投资，但话外音是，期内，你得建起相对完整的能力体系，包括商业化体系。

时间是一种无形约束力。“3到5年”，通常是中国人思维中能通达、实现的工期。许多组织、地方政府甚至整个国家战略计划，亦大都以这种周期来拟定。我想，吴泳铭绝非随意表达一个时限。

如此，回到夸克视角。此时，它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那是什么呢？

我们认为，应该是生态开放战略。

截至目前，夸克除了搜索本身、所涉及的信息各种知识图谱、幕后云计算支撑体系，大都是独立自研的技术与产品，尤其是智能化产品矩阵，以及最新发布的全栈自研的大模型。

在有限场景之下，产品生态自研有利于锻造完整的服务链路，保证出色的体验与服务标准。未来夸克也必须着力消除用户、行业应用的底层壁垒。

不过，随着用户规模日益壮大以及大模型落地更多场景，只靠自身触达用户与客户，不可想象。

当然，没有规模的小而美公司也很可爱，有时获利能力也不错。但是，这种定位，独乐乐可以，众乐乐很难。不但自身增长动能很难持续提升，也很难有更大的普惠性与规模化效应。这与阿里集团的开放思维相背离。

所以，我们认为，当被集团定义为战略级创新业务的一瞬，也是夸克生态繁荣战略提速的开始。而大模型的公布，应该会成为它接下来的核心载体。

伴随着大模型落地与开放进程，夸克自身的组织可能也会持续升级。你应注意到，除了搜索的独立形态外，智能化产品，也已呈现矩阵，尤其扫描王，已有独立APP。未来，夸克体系里，也会有更多业务单元甚至子公司。

当然，这不是说夸克目前“搜索+智能化产品矩阵”的服务模式、增长模式就此打住了。相反，这个领域，夸克仍有较大的拓展空间。

比如，借助大模型的落地，它的增量用户的势能不但不会减弱，反而会更加显著。而依靠出色的产品体验，它的搜索、存储、内容交易、智能化矩阵的会员规模也会持续壮大。

但大模型驱动的生态战略，会进一步丰富夸克的增长维度。不止DAU、会员，还有2B的指标，以及这个过程中技术、产品赋能的价值。当生态伙伴、行业客户壮大之后，夸克的商业化体系会有更大的成效。不做搜索广告的夸克，会有非常综合的数字化、智能化营销的空间。

它的估值，也会因此出现更大的空间。

当然，一个较长周期内，我们认为，夸克不可能过度向B端倾斜。没有更大的撬动C端的能力，这不可持续。

同样，强调商业化体系，并不意味着，夸克自此要背负沉重的商业化指标了。

吴泳铭说，3到5年内，阿里集团会对战略级创新业务持续投资，我想，他的意思是，至少这一期限内，夸克在组织、战略上仍有相当自主的经营空间，不必为短期目标牺牲方向。强调时间的约束力，只是说，夸克毕竟也是一家商业公司，无论“用户为先、AI驱动”标榜多浓，包括商业化体系在内的更为完整的能力体系，必须也要自此建构。它必须有超越阿里生态支撑的意志。至于未来它进入核心业务象限，还是走向更为独立的发展路线，这并不相悖。

7岁的夸克，已经无法藏锋了。它充满巨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