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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校见大家都很紧张,一定是觉得这些人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下不会好好说话,于是,立马命令手下的人,说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将他们给拷上,带回去,我要好好审问。”
小美这才松开了陌生人的衣襟,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人民军完全不顾陌生人的疼痛,狠狠地将他们拷上。随后,李大校的电话往村口打去,让驾驶员把车开到社里来。
就在人民军带着几个陌生人离开的时候,小美顺手又将李大校拉回到了办公室,说道“大队长同志,你稍等,金二狗同志,你回去休息吧。”
看来小美有话要说。
此时的我,站在办公室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小美看了看我,我还以为让我避一避。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小美将我喊住,“哥哥,你去哪里,我是想让你帮我把办公室门给关起来。”
当时那个场景很尴尬,李大校看了看我,长叹一口气,坐在小美办公的椅子上,两只手交叉在办公桌上,说道“今天真是很悬乎,为何他们白天到社里没有得逞,还想着晚上来。更关键时,我听这几个被指使的人说竟然不是金谦,是金果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小美也感到纳闷,只是当下她拉住李大校的目的是打算交出前任社长黑暗一笔的工分簿。
当小美从裤袋里掏出卷在一起的工分簿,并将它放在李大校的面前,说道“大队长同志,这个就是他们要找的工分簿。我相信他们白天来的时候就是想要先踩点,晚上的时候就来盗窃这本工分簿。”
小美一边说着,一边将工分簿放在桌子上,李大校大队长同志听了满脸疑惑,说道“这是什么情况?你难道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吗?”
“不不不,我白天上城里找金谦的时候,前任社长找到我说到这个事情,原本想着带上城里和金谦好好交谈,要是他能够从此不再交涉我们村里的事情,从此再也不踏入我们村里的话,我就将这本工分簿交给金谦。可现实是,金谦一开始就不承认是自己派人到村里打砸的,其次,他也没有明确说要帮我,这就导致我根本不信任他。以至于这样的交易不成立,我也就没有掏出来,所以一直在我的裤袋里。”小美认真解释道。
小美的话引起了李大校的注意,李大校更是站起来戳了戳小美的脑袋,说道“你真是当社长当糊涂了,他一个黑帮人,有什么值得你信任的,反手害你还来不及。”
小美从来没有被李大校这么对待过,这一次李大校如此对待她,可见他对小美多么的关爱。
小美站在原地不敢挪动脚步,李大校再次坐下来,和我有一样的想法,问道“前任社长为何要告诉你这本工分簿上的事情,甚至让你带着去找金谦做交易?”
李大校的想法和我一致的,不过李大校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社长,可这一次完全让我失望,这个工分簿和前任社长有关,还有可能和金谦有关系,甚至还和那个商人有关,前任社长之所以怂恿你带上它,并将它送给金谦,无非就是让这个脏的工分簿落入坏人的手里,那么前任社长也就摆脱了自己的罪名。”李大校很正经地分析道。
李大校这么一说,小美立马明白过来,立马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哟,真是这么回事。还好还好,这东西我没有暴露出去。”
“那你为何不在我办公室的时候交代出来,这又是怎么想的呢?”李大校一边看着工分簿,一边说道。
此时的小美哑口无言,李大校认真地看起了工分簿,一页一页的翻看,遇到疑点就问小美,发现这本工分簿疑点重重,问题不少,上面记录的东西真是完全没有依据。李大校指着工分簿里的修桥的数目,他思考了一番,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今天特别看了看你们村里当年叫上来的数据,这个数据和我办公室资料库的数据根本不同。
看来这是有阴阳本子,不仅如此,这里的材料出入也是有问题的,“社长,你过来看看,上面的水泥数量,钢筋数量完全不同,就连品牌都不对,这样的数据记载肯定是前任社长吃了回扣。”
小美社长认真看了看,依然有些没看明白。李大校长叹一口气,说道“问题来了,我也算明白了,你认真想一想,这些东西当年前任社长是不是和金果买的,那个人曾经是不是经常出入到你们村里?”
李大校这么一说,小美开始回想当年修桥的事情,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哎呀,没错没错,那应该运输费也是有问题的,你再看看,我记得当年前任社长说运输费很昂贵的,你看看对不对。按照实际情况来看,运输费并不需要多少,可前任社长还因为这个事情上城里找人说了好几天,才把费用降下来。”小美说道。
听到这里,我感到豁然开朗,心想“难道这个商人还再运输费上做了手脚吗?更或者说,当年金谦在清津的时候和有关部门的人勾结,要求过路费吗?否则不至于一个运输费要比水泥的费用还要高吧。”
我越想越不对劲,这里到底谁是主谋,谁是协同。更或者,当年为了修这么一座大工程性质的桥,商人,金谦都和前任社长是同谋吗?
要是这样的话,上面局里的人也是腐败的,同时在工作上失责,导致在验收的时候根本不过关,更或者是上面的人也收了不少项目的回扣,导致这个工程成了豆腐工程。
小美站在一旁说道“现在一切都难说了,当年修的桥在一次洪水中全部冲毁,当初交接这个给我的时候,我根本不懂那么多,上面的人来了,只是调查组直接将我任命的,以至于根本没有所谓的交接班工作。按我说,当年前任社长只是被免去职位也算是轻的,如果换做是李大校,我相信前任社长到现在也还没出来,依然还在踩缝纫机或者挖煤呢。”
小美的这个解释显得很无知,甚至就是在为自己脱离责任。
摆在面前的这一切都是猜想,那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相信李大校脑袋里有了基本的轮廓和设想。
李大校非常严肃地说道“无论这件事的背后是如何,我都希望你以后做事情能够多了解,多沟通,多请教,多发现,而不是一无所知。过去是如何,那都是过去了,过去的那帮贪官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再说已经没什么意义,我希望你从今往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第一时间和我交流。”
李大校的话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是对小美的批评,现实中却是对小美工作的肯定和鼓励,希望小美汲取经验,继续努力的工作。
深夜,外面的冷风吹着,窗户在冷风的侵袭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李大校长叹一口气,说道“眼前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好办,我需要回去好好捋一捋,同时,我也和你说明一点,这件事绝对和前任社长有关。按照规定,她已经卸任这么多年了,我不应该在没有发出通知的情况下就将她带走,但是就今天的事情,我相信她的心里是有数的,甚至白天有陌生人来村里的时候,她心里就有数了。鉴于此,我需要马上去前任社长的家里,将她带走进行严格的拷问。”
李大校的话说得很坚定,表面上是征求小美社长的同意,实际上,他很明确地说这件事主要就是前任社长的事情,他必须拷问前任社长,将金果和金谦这两个人线索全部找出来。
说到这里,李大校起身准备离开。只见他起身后,整理了一番衣摆,然后摸了摸腰间发号施令的杆杆,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说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你们也早点休息,这件事村里的人还不清楚,我希望暂时不要随意说,免得大家瞎猜瞎想,以至于传到外村去,那也是不好的。”
说完,李大校还特别吩咐道“走吧,你带路,我不坐车,免得打草金蛇,就这么走路过去找前任社长,请问前任社长离这里很远吗?”
小美站在庭院门口,朝着村中心处指去,说道“不远,就在村中心。”
“那走吧,我需要越快越好,别的人各自回家吧,不要有大动作,以免惊动了村里人,影响了前任社长的警惕。”李大校很小声地说道。
金二狗回家了,几个村民也纷纷离开了。整个村子非常的安静,没有犬吠声,也没有一盏路灯。我跟在小美的身后,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来到了前任社长的家门口。
李大校的随从通过庭院的围墙翻墙进入,摸着黑,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间入口。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前任社长房间里,厨房里并没有人。当时家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灯被打开后,并没有人影在。
“前任社长难道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吗?难道听到了夜间的风吹草动了吗?”小美在屋子里翻找的同时,说道“不对啊,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在村里呢,还特别淡定地怂恿我去找金谦求情呢,难道她还预判到我会上城里找李大校吗?”
小美的话引起了李大校的注意,眼下前任社长突然消失,给后续的工作增加了难度。
看来前任社长逃之夭夭了,这一条线索再次消失,金谦,金果这些人与工分簿的关系再次成了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