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庙位于安康市恒口示范区南边贾家沟内,进入沟内,远远看去,只有苍翠的青山处在云雾的缭绕中,山峰仿佛与天接壤,好像那蓝蓝的天就扣在山顶上,白云就是大山的衣领。
空气清晰如洗,悦耳的鸟语,伴着缕缕的山风与你同行,伴着脚下一条四季常清的小河与你逆向而行。嗅着花香、听着鸟语、听着溪水的浅吟低唱、你似乎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可是,如果你不知道前边还有座异常显灵的泰山庙,那你就虚行贾家沟了。
虬枝交错,绿叶繁茂、树干古老、带着沧桑、凝聚着历史的厚重挺立于悬崖之上的是两棵近三百年的古树——蛾子树。它们庄严的挺拔在泰山庙的后墙边。见证了贾家沟的风风雨雨、历史变迁、人情世态。可以说,贾家沟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是华夏民族兴衰的见证,而两株奇特的古树把古朴优雅的泰山庙点缀的更加令人神往了……
2022年的9月19日,由于大哥上一天的离世,我回到了故乡贾家沟。
这条我走了无数次的山道,再也嗅不到童年的气息—饥饿、贫困、荒凉。以及与之对应的热情、关爱、欢畅。温饱线上的人们变得自私、冷漠、麻木了……四十年前超千人的村落现在仅留百余人了,田野里看不见茂盛的禾苗、看不见纯净的庄稼田地,只有无尽的荆棘杂草和落叶的灌木在疯狂的生长……
因此,寺庙将会成为人们精神寄托的所在地,尽管有人说宗教是人们的精神鸦片。可是,在我看来宗教是人们的生活不可缺少的。如果一个人甚至一个民族对大自然、对生命、对科学还无法解释的神灵不心存敬畏,这个人还是人吗?这样的民族还是优秀的民族吗?其后果无疑是对万物都肆无忌惮地破坏,并伴随着永无止境的贪欲,其后果难道不令人恐怖吗?
这天,正逢秋雨飘飞、细雨绵绵,站在泰山庙的院子里,目睹由恒口企业家程世银、李建鹏等人倡导翻新的泰山庙,地面全部铺着青砖,寺庙由土木结构变为砖木结构,并建筑了大殿、偏殿,供奉了太上老君和观世音菩萨。见此,我以为这和汉阴县的两合崖寺庙相仿,佛道一家。经胡道长说,观世音菩萨在佛教是菩萨,在道教是慈航道人。
但是,网查还是有分别的,由于信仰不同,在塑像上还是有区分的。于是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多少教派,佛教还是最究竟的,因为佛教的宗旨是众善奉行、诸恶莫作,这就足够了。
可叹的是我们现在的一些寺庙,已经全部商业化了,将净化人类灵魂的场所变成了向神灵祈求利益的场所,似乎祭拜神灵就是与神灵做着某种交易,禁不住令人思绪万千……
而我眼前的这所庙已经存在近两百年了,上小学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记得原始为土木结构,大殿里供奉着丈余高的太上老君塑像,手持铁锤,面呈愤怒恐怖之态。父亲生前曾经说,泰山庙很灵愿,有个住庙的师傅“朝诀子”,大意是修行的人进入了某种境界吧,将铁铧烧红了排成一串,在每个铁铧上面放上一张黄表纸,之后,赤脚在上面行走,而且纸没有燃烧、脚没有被烫伤……还说有的人将半尺长的铁钉烧红了,用铁钳子夹住从自己的脸颊上穿过而痕迹不留……
这些话从父亲和他人的口中传来,听的我如痴如醉,觉得这简直是人间奇迹,是童话也是神话。而这个奇迹和神话就诞生在我的故乡泰山庙,这还不令人骄傲吗?何况,那个时候的泰山庙与现在翻新的泰山庙,能够相提并论吗?说是翻修,其实系重建无异。
告别了泰山庙,在返回的大道上,看到四十年前我曾经去过的院落已经荡然无存,或者人去屋空,那种热情洋溢的场面顿时浮现在我的眼前,贾家沟的人对我是厚爱的,在那饥饿的年代,他们把最好的食品让我吃,比如炕饼子、荷包蛋、里面在加上绿茵茵的韭菜,对一个饥饿的人来说,那是多么诱人的美食啊!
想到这里,我真恨不得倾尽我所有的笔墨,歌颂我勤劳善良的故乡人民、他们的喜怒哀乐、歌颂生养我的恒口这片沃土……
作者简介:傅世存:男,汉族,陕西省安康市恒口镇人,1955年4月15日生,大学文化,文学学士。1982年毕业于陕西理工学院中文系。1980年开始创作。至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四百余万字,系安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有散文集《羞涩的鸳鸯湖》、《谁识夫子》、中短篇小说集《事世茫茫》和两部长篇纪实小说《人生苦旅》与《大案迷踪——一个公安局长的履历》;发表了建国后安康市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殒落》。出版长篇小说《法无定法——一个女律师的自述》、将出版的有短篇小说《踏雪寻你》和长篇小说《天下法源——七祖怀让传奇》、共创作了五部长篇小说,2012年5月经过竞聘为安康市首位专职作家;发表论文有《浅谈安康文化与作恶情结》、《书大社会历史展小市民人生》、《探索当代语言的羞耻和文字的堕落》等,其《浅谈安康文化与作恶情结》获《中国社会科学学报》2008年优秀奖;短篇小说《家庭语言》获2010年《中国作家》杂志征文优秀奖;杂文《奇文共欣赏》2012年5月获陕西省作家协会、陕西省杂文学会优秀奖;业余代理各类案件20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