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妻女倾尽所有。

发着高烧出去谈业务，却看见母女俩牵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像是一家三口。

原来，妻子和帅哥早勾搭上了，甚至女儿还为其遮掩。

我被刺激到痛摔路边，老婆哂笑，不以为意地在旁边补口红。

女儿：「叔叔都知道给我充黑悟空，你脑子里装的全是狗屎！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回去重新投胎，做妈妈和叔叔的孩子！」

小奶狗安抚好母女，转头就一脸得意地对我说：

「阿妍以前就是这脾气，孩子也是随了她！别介意，大不了，我替母女俩赔个不是。」

1

我发着高烧，打着绷带，骑着电驴，堵在母女面前。

心中仍然怀有希冀。

「你们俩现在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叔叔要带我去玩黑悟空呢，你不要在这碍事好吧！」

女儿书包一甩，嫌恶地推了我一把。

雨天路滑，我的电驴翻倒，摔倒在了路边，磕出血。

而我妻子，只是面露哂笑，不以为意地在旁边补口红。

「天，我多倒霉才摊上你这么个爸爸！整天灰头土脸地出去干活，回来一身的塑胶垃圾味，每次被同学撞见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谁！」

「我早就不想当你女儿了，只是不想失去妈妈，才一直忍着而已！」

「你就是个下贱的垃圾回收站老板，一个不懂情趣的底层屌丝而已，怎么配得上又年轻又漂亮的我妈！」

「整天就知道嘴上说爱我，逼着我做一大堆不喜欢的事情！只有叔叔才是真理解我，体谅我妈妈！」

「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出叔叔和妈妈才是灵魂伴侣，才是真正的灵肉契合！」」

「你用一张纸束缚住妈妈，绑架了她那么多年，你才是那个无耻的小三！」

女儿年纪小小，却输出了一大堆歪理，令人寒心。

最后，她踢了踢泥泞里的垃圾桶。

「知道吗，我做梦都希望回到十几年前，重新投胎，做妈妈和叔叔的孩子！」

明森从公寓出来，长臂一揽，将女儿扛到肌肉结实的肩头上。

引得女儿兴奋地呼声连连。

「檀哥，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生气。」

慕妍娇嗔一样瞪了他一眼。

明森哈哈一笑，拍了拍她包裹在真丝衣料下的翘臀，转头对我说：

「阿妍从小就是这脾气，别介意。大不了，我替她赔个不是。」

「你们是夫妻，这日子，还得好好过。」

我的老婆，用得着别的男人来帮她赔不是？

这两人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我早已心灰意冷。

但我不舍得女儿。

我将她视若珍宝，倾注了太多的金钱和爱……

「滚吧！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根本不想要你这个爸爸！」

女儿紧紧抱着明森脖子，目中喷火，朝我啐了一口。

我是她亲生父亲啊！

孩子的话，像是把我的心生生切出一个裂口，鲜血淋漓。

几分钟后，我强行抑制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冲动，呼呼地喘着气。

克制着几乎裂开的声音。

我用尽全力说：

「好，我让你们母女如愿！」

2

当着两人的面。

我打电话给物业。

停了母女的人脸识别和停车权出入权。

今晚就生效！

女儿尖叫起来：「那是我家！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哪有这个权利！」

房子车子都是我买的，高额物业费我交的，我当然有这个权利！

明森眉头微锁，但还是哄着母女。

「别怕，叔叔那有别墅，只给我们小公主住！」

女儿这才罢休，却更加搂紧了明森的胳膊。

明森一个没有稳定工作的青年，哪来的别墅住？

看到妻子一脸迷恋地望着他。

我秒懂了。

肯定是慕妍倒贴的呗！

我哪里会想到，我宠之入骨的母女，会成为别的男人的舔狗。

此刻，我心灰意冷。

回去路上，我联系合作已久的张律师，商议协议离婚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

拿回慕妍名下的房车。

所有奢侈品折旧现金。

所有充值卡折旧现金。

最后，还要追回她给情人的所有大额礼物。

总结，让慕妍净身出户！

我不是刚毕业的男大，出来混了多年，我足够心狠。

我信奉的是，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多年前的我大概不会想到，用在商业对手上的手段，有一天会用在这对母女身上。

记得有一次女儿学校的亲子活动。

我拼命工作，通宵了几天几夜，路都走不稳，就急着赶去学校。

但我没想到。

当学校老师询问她这个叔叔是谁。

她咬着唇，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苍白着脸说：

「没什么，就是路上一个叫花子，我已经给钱了，但他好像赖上我了。」

「我听说有小盆友自己出门，被外面的坏叔叔给骗走了。」

「乞丐叔叔是不是想把我骗走买了呀？」

「老师我好害怕，你们让他走，让他走好不好。」

我太累了，脑子昏得发胀，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我被学校保安当成是坏蜀黍打出去了。

太累了，我晕倒在路边。

是好心路人把我送去医院的。

醒来后，我满脸浮肿，脑子也浑浑噩噩的。

我不理解，我明明是放下工作，不辞辛苦地去陪伴我女儿。

给她钱，给她爱，还给她陪伴。

到头来，她还是不满意。

甚至否定我整个人。

女儿嫌恶的眼神，让我难过了很久。

但我只是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她们还不够好？

年底时候，我拼命加班，拿下大项目，给母女两换了大平层住。

但是搬入新家的喜悦还没有消散。

女儿就把我的行礼啪的扔在了楼梯间。

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以后就睡在这！配你！」

「这是我和妈妈住的地方！我们香香的，凭什么要被你这个臭烘烘的污染！」

「你这个做垃圾回收的，浑身都是屎尿屁的味道！」

「每次你来学校，我都不好意思跟同学说你是我爸爸！」

「拜托了，别缠着我们母女好不好，我们不欠你的！」

女儿坚持不让我进门。

动静引来了物业。

还是邻居百般协调，母女才终于答应赐我一个杂物间居住。

我太贱了，居然真的在杂物间一住就是一整年！

为了这对母女，我一次次让步，一次次妥协。

卑贱的就像是她们口中的垃圾一样。

实际上，女儿骂的没错，我就是个做垃圾回收的臭老板。

但我不是底层屌丝。

母女俩还是眼界太浅了，看低了我们这一行。

像什么各种新科技新能源公司，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很多都负债累累，没有盈利。

而我们这种做废品回收、环保建材的，听起来不上台面，但现金流是不少的。

我的公司是从父母那辈继承过来的。

在我手上，不断发展，开发新业务，月盈利稳定在几十万，旺季能破百万。

而且最近还跟上面谈下一个新项目，如果能做出来，今年盈利能破千万！

如果我这样的是垃圾。

那么还要靠我这个垃圾供养的母女，又算什么？

我把自己困在办公室，抽了一晚上的烟。

天还没亮，外面喧闹起来，助理急急来电。

慕妍带着女儿气势汹汹冲进来。

一进门，她把爱马仕包包砸在我脸上，猝不及防下将我额头划出血。

「檀乌木，你长本事了？」

「那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停了我的出入权！」

女儿也是双目喷火，「你是不是某音刷多了，也学会了那些社会屌丝的手段？跟垃圾人学做垃圾事！身为你的女儿，我只觉得恶心！」

「你太龌龊！太无耻！太恶心人了！」

「我想好了！我要跟我妈！这辈子都不会认你，以后不会给你收尸，你不配！！」

我深吸一口气。

慕妍怎么说我都没有关系，可女儿是我的命。

她的字字句句，于我而言，如同万箭穿心。

「我是垃圾？那你们两个，靠垃圾来供养，比垃圾都不如？」

「搞清楚，你们两个小垃圾的生活开销，就连纸尿裤都是老子的血汗钱买的！」

「没有我这个垃圾，你们连被回收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我已经被伤得透透的了。

我累了

我不想再忍了。

3

「檀乌木，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名字取得黑漆漆的，就连脑干也是黑心的嘛！」

「你最好立刻就下跪求饶！不然我绝不会原谅你！」

慕妍气得眼睛都红了。

多年来，她习惯了我的无条件付出。

一旦我不再当那个奴隶，她一下子就破防了。

女儿也是懵了，委屈巴巴地扯了扯慕妍。

「妈妈，他就是个开垃圾回收的，满身都是屎尿屁味，不配当我爸爸！」

「明森叔叔才是真正的优质男！才值得妈妈喜欢，才配得上当我爸爸！」

慕妍被说动了。

「檀乌木，亏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如今想来，和你离婚，真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你已经耽误了我很多年了，后半辈子，就别来拖累我，拖累我们母女了！」

慕妍高傲地甩袖走人。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对我助理呼来喝去。

「我的包包落下了，去帮我拿！」

助理进门请示来拿包。

我直接把砸伤我脸的爱马仕送给保洁。

并对办公区所有员工吩咐：

「从今往后，我和这个女人再无瓜葛，这里也不欢迎她踏入！」

我下了禁令。

慕妍气呼呼地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放话。

「你就是个垃圾一样的男人！是我慕妍看错你了！」

「你最好不要后悔！」

「就算你像狗一样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在办公室处理项目上的事，没有在意。

晚上，我跟离婚律师电话沟通细节。

「现在和以往不一样，离婚的手续变复杂了很多。」

「虽然是你老婆出轨在先，在私德上落于下风，但毕竟你们还有女儿，法官会考虑这点。」

「所谓净身出户，是网络上的谣传，其实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净身出户。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只能让她在夫妻共同财产上尽量少分一些。」

「还有一个问题你得想好，你们的女儿，跟你还是跟她？」

我一晚上没睡。

天亮后，律师拟定好了离婚合同。

我掐灭烟头。

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名字。

拿出手机，正准备把电子版协议发给慕妍。

一个信息弹了出来。

是一张孕检单。

4

我的心脏忽然疾速跳了起来。

想到慕妍走之前，满眼恨意地让我不要后悔！

这难道是我的孩子？

算算时间。

上一次同房，是四个月前。

孕检单上胎龄也显示四个月。

难道真的是我的？

可是这期间慕妍跟那野男人也多次苟且啊！

我立马跟张律师联系。

下午咖啡厅约见。

「檀先生，你最好做一个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

「你老婆现在怀孕了，法律对孕妇有保护，怀孕期间不可以被离婚。」

慕妍离开前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历历在目。

我只觉得头痛。

如果慕妍恰好这时候怀了，还是我的种，麻烦就大了！

我问过医生朋友，说是胎儿20周左右可以做羊水穿刺和无创DNA检测，以此验证胎儿的生理学父亲。

「怀孕16周行不行？」

「原则上可以，但是无创DNA检测一般建议在怀孕20周后进行，准确性会比较高。」

问题就是，慕妍仗着怀孕拿捏我，肯定是不会愿意配合检测的。

正烦恼着，银行打来电话。

几年前，我以慕妍的名字存的大额存单还没到期，但是被慕妍强行解约取走了。

里面有一千万。

律师表示这笔钱可以起诉追回。

我给银行赔付解约金之后，开始敲写诉状。

手机屏幕一闪，慕妍社交账号更新了。

配图，是她和明森一起牵着背书包的女儿。

「有你相伴方是岁月。」

获得不明情况的网友数百个点赞。

我在下面评论：

「那和现任老公在一起的岁月呢，喂了狗呢？」

发完信息我就拉黑了慕妍账号。

5

回到家，看到一片狼藉的室内，我被吓了一大跳。

我立马拨打报警电话。

并调取监控。

为了保护母女俩，家里本来安装了监控，但是被砸坏了。

我让物业调取了楼道监控。

果然，镜头里面出现了母女的身影，还跟着几个不知名社会人士。

一群人强行撬锁，冲进来一顿打砸，强盗一样四处扫荡。

最后，慕妍指示敲烂了主卧的墙，从里面挖出一块块金砖。

金砖明晃晃地映出了母女俩贪婪的脸。

女儿兴奋地叫道：

「我就知道，那个垃圾这些年肯定攒了不少钱！自己偷偷藏着不给我们花，吝啬鬼一个，活该他破烂一辈子！」

一颗心像是破了洞，呼呼漏着冷风，痛得浑身麻木。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付出，才叫付出？

为了这对母女，我掏心掏肺，只要是她们想要的，我什么都给买！

不谈衣食住行，吃喝旅行，瑜伽健身，什么都是高标准。

LV都是基础的，什么爱马仕、宝格丽、卡地亚、梵克雅宝，但凡出了新品，我都第一时间捧到她们面前。

我可以吃糠喝稀，只要母女俩一展笑颜，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可是偏偏遇到的就是一对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只因为外面的男人吹了几句耳边风。

她们就可以眼瞎的漠视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血汗。

我只觉得彻底心寒。

「不是都已经取消小区出入权，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物业主管在责怪下面的人员。

「这……业主他老婆怀孕了，她偏要带人进来，我们也不敢拦啊！」

我对主管说：

「慕妍已经不是我老婆了，顶多就是个前妻。她根本没资格进入我的房子！以后务必要拦着她。」

主管连声应是，并配合我报警。

处理好一片狼藉后。

我拨打了女儿手机号码。

过了很久才被接通。

女儿的声音直接炸过来。

「打钱！你要是还是我爸爸，就立即打钱！」

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到女儿那厌恶嫌弃的眼神。

平时女儿连餐桌都不让我靠近。

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才会喊一声「喂」。

以前只要女儿提出要求，我会立即给她打钱，生怕耽误一秒。

但是现在，我不想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