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一男子横跨6省,作案13起,将10名陪酒女绞碎冲进下水道,潜逃10年间,竟漂白成了百万富翁。
犯下轰动一时的9·11案后,人称哈尔滨绞肉机的百万富翁落网时,只说了三个字…
2002年9月11日,吉林市某高档小区,六楼。
随着房东颤抖着双手打开房门,一股血腥味儿立刻扑面而来。
紧接着,办案人员迅速冲了进去,“不许动 !”
然而昏暗的出租屋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堆来不及处理的尸块。
办案人员打开灯,看到地上淌满鲜血,又一抬头,发现桌上放着两颗女性头颅,死相凄惨。
与此同时,桌子旁边放着一台大约60公分高的绞肉机,上面鲜血淋淋,在绞肉机填料口,放着一截手臂和几块血肉模糊的人体组织,细心的办案人员发现,手臂的无名指竟被人无情砍去,不知所踪。
而在绞肉机的出料口,则放着一个红色塑料大盆,里面还装着半盆肉馅......
“队长,有情况!”
一名办案人员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大家立刻赶到浴室,发现在白色浴缸里,红色血水浸泡着两具被分割一半的无头女尸,凶手作案手法之残忍,数十年来闻所未闻。
办案人员之所以能够在这座高档小区,发现这种令人窒息的虐杀案件,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11号上午,该栋楼3楼的邻居王大爷上完卫生间,发现马桶堵了,在自行疏通无果的情况下,王大爷打电话叫了一名通下水的工人上门。
工人在卫生间捣鼓半天,当他把手上的铁丝钩爪揪出来的时候,发现上面缠绕了一大坨头发,而且伴有强烈的腐臭味儿。
通下水这些年,下水道有头发其实是常事,工人师傅并没在意,打算将头发扯下来,这时他却发现,那坨头发很不寻常,上面竟然带着一块血肉模糊的肉皮,怪不得会发臭。
正当工人师傅喊来王大爷,想问问什么情况的时候,只见马桶里竟然意外反上来不少碎肉,伴着强烈腐臭味,差点把两人熏吐。
工人和王大爷一合计,果断报了警。
办案人员经过鉴定,确定那些肉沫均是人体组织,结合那块头皮,很大概率可以确定这是一起碎尸案。
于是办案人员立刻对全楼进行逐层排查,一路查到六楼。
这层楼的套房里,正是案发现场,然而凶手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居然在办案人员赶到前逃之夭夭,不过对方走得很匆忙,将自己的驾驶证遗忘在了卧室内......
02
9·11碎尸案发生后,当地迅速成立专案组,开始不遗余力侦办此案。
专案组根据那份遗留的驾驶证,顺藤摸瓜,最终锁定了三男一女,共四人的作案团伙,并且掌握了他们的肖像等初步信息。
可是凶手实在太猾狡了,办案人员想要深入搜集他们相关资料的时候,却发现与他们有关的信息少之又少,自那件案子之后,这四个人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办案人员那少得可怜的线索,彻底断了,以至于最终该案被列为悬案。
直到2011年的那次“清网行动”,9·11碎尸案才再一次被提及,而这一次,因为一张不起眼的照片,彻底揭开了曾经那个消声匿迹的作案团伙的神秘面纱......
近些年,随着刑侦技术的不断迭代升级,很多以前查不到线索的案子,开始被重新拎出来逐一侦破,而“清网行动”就是针对历年来不曾侦破的大案要案悬案,针对性的进行攻坚战。
“清网行动”的数据库里,罗列了很多罪犯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其中一张照片,无意间吸引了一位警官的注意。
“这不是我发小杨树彬吗?他怎么被通缉了?”
在三百多公里外的哈尔滨市派出所,许副局长盯着内网上一张通缉令上的照片,陷入沉思。
说起这个杨树彬,许副局长简直印象深刻。
杨树彬外号叫“武和尚”,以前在五台山某武校学过武术,经常参加打架斗殴,是邻居口中的坏小子。
许副局长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名发小,随后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杨树彬的信息以及个人对本案的分析和看法等,详细汇总成材料,递交到吉林警方,并主动提出两地办案部门展开合作,争取早日破案。
这时,一个关键人物进入了办案人员的视野,大家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以来的办案思路都是错的......
2011年,在许副局长和专案组人员的不断走访中,他们查到了一项重要线索,早在2008年8月,有人在内蒙古包头市的某医院见过杨树彬的弟弟杨树凯。
专案组立刻赶赴包头,找到了那家医院,开始核查以往病历,结果发现杨树凯当时住院时用的个人信息,竟然是王学凯。
专案组人员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杨树彬团伙并不是人间消失,而是进行了身份漂白,成了合法守规的“新社会群体”。
当年户籍管理的工作不如现在严苛,没想到竟被这群穷凶极恶之徒钻了漏洞,改名换姓重新开始,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们。
得到这个重大线索之后,9·11案的侦破工作可谓是势如破竹,参与该案的四名凶手:杨树彬(改名王学礼)、张玉良(改名王学国)、吴宏业(改名王华炎)和戢红杰(改名马海燕)陆续落网。
03
主犯杨树彬,1970年出生在哈尔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幼年丧父,和弟弟杨树凯随母亲一起生活。
杨树彬从小就是大家口中的坏小子,小小年纪抽烟喝酒霸凌同学,曾遭到学生家长联合抵制,一度被学校勒令退学。
母亲知道儿子的劣性无法管教,听说武校管得严,很多顽劣不堪的孩子自从进了武校,一个个都被训练得服服贴贴,为了能让儿子走上正途,母亲拖人将儿子送到了山西五台山的一家武校,开始进行封闭式学习训练。
本以为儿子这一次会脱胎换骨,可是没想到学成归来的杨树彬,直接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流氓小混混。
杨树彬学了一身武术,却不用在正道,本身身型高大的他再加上一身武术,跟人打起架来游刃有余,成了道上的常胜将军,并且很快有了一批追随者,大家都叫他发哥。
母亲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几乎操碎了心。
1990年,杨树彬已经20岁了,母亲托了好多人,勉强才把杨树彬安排进了一家名叫东安发动机制造公司的地方上班。
然而狗改不了吃屎,杨树彬对待工作十分松散,常常无故旷工,其实是偷跑出去跟道上的人去夜总会消遣。
公司因此要开除他,没想到他竟直接把负责人打了一顿,并威胁谁敢开除他,他就弄死谁。一时间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个亡命之徒大为忌惮,甚至都不敢报警,生怕不小心惹毛了这个愣头青,会遭到报复。
在这种情况下,杨树彬竟然奇迹般的在东安公司呆了三年。
一直到1993年,杨树彬因为打架够狠,认识了道上的大哥大“关胖子”,那段时间他替关胖子平了不少事,深得这位大哥器重。
他在关胖子的手下混了五年,也算得上是个小头目,平时管着几个台球厅和网吧,主要替关胖子收钱。
1998年11月6日,手下一名姓杨的小兄弟找到杨树彬,对他说:“发哥,有人弄我老蒯,你得帮帮我。”
老蒯在东北那边,指的是女朋友,杨树彬向来以仗义著称,对手下小弟往往是有求必应,一听自己小弟的女朋友被人弄了,当即火冒三丈,揣上一把三尺长的砍刀,带着小弟就去了事发地——一家开在背街的台球厅。
“谁动我朋友的老蒯了?有种给老子站出来。”杨树彬站在台球厅门口大喊一声,里面的人意识到这是有人来闹事,于是便将杨树彬等人围了起来。
“你踏马谁呀?来这里装犊子来了?给我滚听见没。”台球厅的人也不惯着他,当即便和杨树彬吵吵起来。
这时,小弟指着对面一个二十多岁的纹身男,对杨树彬说:“发哥,就那小子弄了我老蒯,老尿性了。”
杨树彬一看,还偏偏就那小子骂得最凶,瞬间怒不可遏,掀开衣服,掏出事先准备的砍刀,直接就冲对方砍了过去。
两伙人因此扭打在一起。
结果就是杨树彬现场砍死一人,砍伤两人,经验丰富的杨树彬做完案后没有停留,直接撇下小弟独自逃出台球厅。
小弟很快落网,杨树彬得知消息后,赶紧向关胖子求助,希望他能替自己摆平这件事。
关胖子说你杀人了,我也帮不了你,干脆给你一笔钱,你去南方躲躲吧,于是杨树彬便拿上关胖子给的钱,一路南下去了广东佛山。
在佛山那段时间,杨树彬认识了另外两个闲散人员,杜刚(化名)和郑大友(化名)。
三个人用杨树彬的钱,潇洒快活了一段时间。
临近过年,杨树彬手上的钱已经造完了,他给关胖子打电话,想再要点钱,关胖子以警察正在通缉他为由,不仅没给钱,还叫他不要再给自己打电话,然后直接就把杨树彬拉黑了。
杨树彬联系不上关胖子,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搞钱。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杨树彬打算以“捞偏门”的方式去赚取生活费。
很快,杨树彬便将目光投到了同样以“捞偏门”为生的陪酒小姐身上。他认为这些女孩从事的工作来钱快,而且赚得多,关键是干她们这行的,本身就违法,即便出了事也不敢报警。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杜刚和郑大友,两人当即表示同意,俨然已经把杨树彬当成了老大。
于是,三人凑钱分别购买了尖刀、锤子、胶带、绳子等作案工具,然后半夜等在某会所附近。
凌晨两点多种,目标终于出现了。
一名身穿包臀裙的女孩,独自走出会所,不一会儿便拐进一条背街。
杨树彬三人见时机已到,立刻便跟了过去。
第一次作案,他们没有对女孩痛下杀手,只是拿锤子威胁她,把钱都掏出来,不然就敲死她。女孩无奈,把包里的几千块钱和一部手机,统统给了杨树彬。
杨树彬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得手,轻轻松松赚了几千块,觉得很兴奋,拿着这些钱和杜刚、郑大友去了会所消费,临了还不忘带另一名陪酒女回自己的出租屋。
对方本以为这只是一场上门交易,完事后却被杨树彬他们绑在椅子上洗劫一空,这一次,杨树彬同样没有下杀手。
两单做下来,他们三个赚了一万多块钱,心情大好,感觉自己能在佛山立住脚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之前被他们抢劫的两名陪酒女,居然报警了!
小说就是小说,干这杀人碎尸的勾当,没办法破解就造出条件:犯罪份子落下驾驶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