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吗？你过来我家一趟。”没等我说话，赖教授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这个时间赖教授叫我过去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想起两天前，我给他交毕业论文他当时的反应。
“你这篇社会女性心理学论文，对于社会女性房事上的分析不够严谨！”
我的那篇论文，我花费了接近半年。
为了能更有权威和严谨，我访问过接近上百个女人，怎么可能不严谨！
我据理力争，但赖教授最后就两个字，重写！
那已经是我六次重写了！
赖教授一定是故意不让我论文毕业！
这几天我都在想，要不要学其他人也给赖教授一些钱。
想着，我已经出了门。
赖教授的家是那种老房，距离城区很远，之前我们几个同学一起来过。
也许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原因，看着那有些铁锈的门，我心里莫名的感到恐慌。
我四下去看，一条马路清幽，没有行人也没有过往的汽车。
教授该不会是想要我……用身体换吧？
我撇了眼自己的影子。
即便模糊，但有致的身材尽显！
我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配着牛仔裤。
很普通。
但衬衫胸口处被撑的很高，有一种撑破纽扣的错觉，纤细修长的腿裹在牛仔裤里，更让完美的腿型凸显。
我第一次因为自己外形而感到焦虑。
就算教授一开始没那个意思，可这半夜里，说不准就……
算了！不想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暗自跟自己说，这是法治社会！
敲响门后，我几乎立马听到了赖教授的声音。
“来了。”
随着门被打开，我人楞在原地。
赖教授上身没衣服，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从他的头发湿润程度来看，他是刚洗澡出来。
叫我过来，又洗澡……
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进来吧。把门带上。”
赖教授一边拨弄着自己湿头发，一边转身往里走。
老脸发福的他，上身全是褶皱垂落的皮，去掉金边眼镜的他面向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白话一点形容的话，就是猥琐！
我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踏了进去。
心里莫念的还是那句，现在，是法治社会！
“坐吧。”
教授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坐了下去。
他的双腿有间隔，间隔还正对着我，我不敢看他，目光死死的停留在他稀疏的头顶上。
“找你过来，还是你论文的事情，刚才我又仔细看了一遍，你的问题我大致了解了。”
教授的声音有点嘶哑。
而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教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胸口，我感觉胸口火辣辣的。
“那……那您有什么新的建议吗？”
“李欣，你怎么看待老年人和年轻女孩相恋这个事情？”
赖教授答非所问。
他的这话，也让我心里猛地一沉。
这是在暗示我吗？
“这是一种畸形现象，从社会学道德观来说是可耻的，二者一定不是真正的恋爱，大多是出于某种交易性质。”
“如果是你，你接受吗？”
赖教授的呼吸明显加重。
我感觉手心很疼，因为指甲嵌了进去。
“我不接受！”
沉默了三秒左右，我大声说。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
赖教授还没说什么呢，我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
气氛陷入尴尬，我的视线也从他的头顶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此刻，他的脸有些发红，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意味。
“是这样哈，我发现你的文章里还是缺少一点东西，这种东西，你可能要去体验一次恋爱才能真切表达出来。”
他干咳了声，起身去倒水。
扑！
盛满水的玻璃杯放到我面前，这么看过去，很清澈。
但……无色无味的东西，国家也没少做过普及提醒。
“喝点水吧。”
他说。
“有没有心仪的人，跟我说说，看我认识不，给你们撮合撮合。”
听到这话，我脑子里闪过一张脸，但转瞬又消失，因为这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意思，不然用得着半夜三更跟我打电话让我过来？
“没有。”
我冷声回答。
“你还想不想毕业了？不跟我说实话！”
他的脸一沉，似乎是能看穿我心里想法一样。
“真的没有，而且，我对年纪大的人心里只有晚辈对长辈的敬意。”
我知道自己这句话可能会毁掉自己的前程，浪费十几年的努力，可我真的没办法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将来！
赖教授的眼神一下变得严厉，我下意识的开始紧张。
也不受控制的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当感受到喉咙温热，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喝了水！
我快速看向赖教授，他的嘴角很明显的勾了一下。
完了！
我心底一凉。
“那……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先，先走了。”
我站起来，准备要走。
如果不走，接下来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等等！我给你拿个东西。”
赖教授起身，可他看了一圈周边之后楞在了那里。
“放哪里了来着？”嘀咕了一句话，他突然一拍脑门。
“哦，忘在卫生间了！”
“你跟我来。”
他走向了卫生间。
只是，我没跟上。
他察觉到了，扭头看我，张嘴后，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这时候，我已经往大门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把戏我怎么可能上当，卫生间里那么窄，到时候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啊。
“啊！”
在我的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响起。
紧跟着是沉闷的落地声。
教授滑到了？
教授有六十岁了，这要是摔了可不是小事！
转身，我就跑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开灯，昏暗一片，我没看到赖教授在哪，卫生间外也没有电灯开关。
我摸着走了进去。
“赖教授，你没事吧！”
我的声音飘荡，但教授没有回答我。
我顺着墙壁往里往前，又踏出去一步时，感觉脚底一滑。
失重间，我试图抓住什么，但抓空了。
没等我从屁股和腰背的疼痛中回神，我感觉一块厚重的毛巾盖住了我的脸！
阵阵刺鼻的异味，也在一瞬笼罩我的嗅觉！
上当了！
2、
那毛巾的味道冲得我头晕眼花，我拼命挣扎，却感觉浑身无力。
难道他真的在水里下了药？我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新闻报道，那些关于教授侵犯女学生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晃悠。
我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猛地掀开毛巾，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赖教授正躺在地上，他的眼镜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他气喘吁吁地说，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李欣……我好难受……”
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强烈的不安和恐惧让我想要逃离这里。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后退了几步。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滚烫，像是着了火一样。
“你……你别怕，我……”他断断续续地说，声音颤抖，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顿时毛骨悚然，他的手不安分地在我的手腕上摩挲，那眼神，就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让我不寒而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跑，却被他一把拉住，我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你放开我！我要喊人了！”我惊恐地大喊，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别……别喊，我……”他喘着粗气，手却顺着我的手腕滑到了我的腰上，紧紧地搂住我。
我感到一阵恶心，难道我的学术生涯，真的要毁在这肮脏的地方了吗？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