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开直播的?从事刑侦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离奇怪异的案件。随着侦查工作的展开,荒谬的真相逐渐在我们面前铺开……
2021年5月20日,我对这一天印象非常深刻,因为这一天除了是我们的大队长结婚的好日子,也是“敲头案”的开端。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毛骨悚然,是因为,案件中的发现的第一名死者是一名女主播,她死的时候,我刚好刷到她正在直播。
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已经被杀害。
一切都要从5月20日那天说起。
当天上午9时,我穿着西服,开着警车,在拥堵西岭村市政主道路上艰难地走着。
刺耳的警笛一阵一阵地传出。
提醒前面的车辆减速避让,让本来就略有拥堵的交通顿时混乱不少。
路上很多行人都好奇地驻足观望,毕竟一字排开的警车车队,就算在深海市这种大城市也是很少见的。
警车队伍驶离了双向的市政道路,进入了一条村中的单向小岔道,停靠在一栋5层的自建房前。
不远处的另一栋3层的自建房已被先期到达现场的民警用警戒线隔离开来。
十多个附近的居民正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
我刚下车。
后面就追上来一个身穿藏蓝色警服的“小老头”。
年纪三十出头,就有一头斑白的银发,身材瘦小,拎着个工具箱,是法医刘德盛。
一靠近他就大大咧咧地说:“张队,怎么就你一个人?老龚呢?”
刘德盛口中的老龚是我们支队的大队长,龚神勇。
我咧了咧嘴,扯了扯礼服,苦笑的告诉他。
今天是老龚的好日子,我是临时接到消息,立马扔下伴郎的工作,赶来的。
刘德盛长长地叹气,感叹队长连结婚都能碰上这种事,的确够背的。
对于这种事,我只能耸耸肩,表示无奈。
毕竟在520这种新兴的情人节里出现命案,的确挺闹心的。
在1楼到2楼的楼梯转角处,先到现场的警员苏强正在对一名女子做着笔录。
“张队,刘法医,这位就是报案人,董倩倩。”苏强向我们介绍着情况。
我点头。
“具体是什么情况。”
苏强说:“这位是刘芳的同学,叫董倩倩,这栋楼就是她家的,前几天约好了今天一起上街逛逛,结果早上打刘芳电话一直没人接,就过来了,敲门老半天都没人应答,拿来备用钥匙开门,发现死者后立刻就报警了。”
听完苏强的介绍,我看向董倩倩。
乌黑的长发,清澈明亮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弯弯的柳眉紧皱,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我心中轻叹,又一个被吓坏了。
果然大早上看见尸体,谁都不好受。
进入案发现场,便看见在客厅的地上趴着一具尸体。
死者是一名女性,惨白的脸,侧在左边,眼睛圆睁,脸上有淡淡的腮红,嘴上涂着桃红的唇膏,穿着的“护士装”被飞溅的血液弄的血迹斑斑,白色的头帽掉落在血泊中、白色的短装护士服上衣,勉强遮住上半个胸部、黑色的百褶超短裙、白色长手套、白色长丝袜、黑色高跟鞋。当然这显然不是真正医护工作人员的工装,而是时下一些年轻人喜欢玩“角色扮演”游戏的专用服装。
刘德盛对尸体进行初检后,给出的初步结果是,后脑被重器多次敲击,并伴随大量出血,被人从后敲死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关节的尸僵基本已经到达峰值,死亡至少12小时以上。
对他的初步分析,我是一点都不意外,除非在公众场合死亡,不然很难会第一时间就被发现。
特别在我进入的时候,已经留意到,大门的门锁没有任何撬坏的痕迹,熟人作案的机率是非常大的。
基本上,这类凶手都会找人比较少的时间作案,导致案发后,被害者很难第一时间就能被发现。
而在现场是典型的一室两厅设计,进门左边两间并排的卧室,洗手间和厨房都在右边,各处都有翻找的痕迹。
我当时并不知道凶手是故意而为,还是真的为钱杀人。
最让我吃惊的却是死者的容貌。
因为,我清晰的记得,昨晚我在12点左右刷到死者的直播视频,距离现在才10个小时不到。
诡异之处就在这里,一个死了的人是怎么开直播的?
我带着满脑子疑惑回到单位时,见到了作为新郎官的老龚坐在沙发上,却让我觉得十分意外。
只是他带来的消息,对我来说就是压力,他告诉我,现在是创文时期,上级领导对这件案情十分重视,要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破案的关键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加派人手,对案发现场附近,进行全方位的排查,为此我还把村的几个出入口都封了,对来往人员进行盘查。
很快,被安排对案发现场附近排查的警员就传回了消息。
死者刘芳,本市人,28岁,在20岁的时候离开本市去了冬门市打工,2020年的时候他父母先后去世,就回来定居。
案发地点,在城中村也算比较偏僻,一整条路上都没有市政的安防监控,附近住户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外来务工的租户,平时大家都不怎么接触,也都不太清楚刘芳平时和什么人来往。
而案发的自建房楼下商铺没有出租,与刘芳同一栋楼的,只有三楼的一户,是一个电脑程序员,从昨天到发现死者时,他一直在公司加班。
不过据住在旁边的一对老夫妻反映,刘芳经常有带男人回来,有几次半夜他们清楚地听到有男女亲热的响声从她住的楼层传出来。
案发地点的横巷却与农贸市场的一条小巷相连,下午5点-8点附近的不少住户都会步行经过这里进入农贸市场,但暂时没有找到目击者。
这些零散的信息,让我觉得,当天的侦查进度基本等于零。
第二天,一早,技术室的王原就拿来了案发现场的勘察报告。
“在现场的墙壁上发现少量细小的血点,经检测比对均属于刘芳,可以确定现场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房门没有撬压和暴力闯入迹象,屋内有被大肆翻动过的痕迹,在卧室里找到了死者的手提包,里面只剩下身份证、银行卡,并没有任何的现金和贵重首饰。”
现场包括门把手、沙发、茶几、卫生间水龙头等位置,均未采集到指纹,包括死者的指纹,应该是凶手清理过现场。
在门口玄关位置,采集到了一枚 39 码的运动鞋脚印,通过技术分析判断为男性脚印,身高在 1.72 米左右,体态偏瘦。
这份报告将案件指向了熟人作案的范畴。
为此,我还专门去了解剖室。
在我们支队大楼西侧的附属楼的地下一层就是解剖室和法医办公室不在同一层。
去的路上,我估摸着这会儿刘德盛应该在解剖室里,便直接往地下一层走去。
走进解剖室,果然见刘德盛就在里面。
对于我的到来,刘德盛头也没抬,视线仍专注在解剖台上。
他的声音传来。
“死者的致命伤位于死者的头部,头骨塌陷,颅骨粉碎性,开放性骨折,脑组织出水,他推断是被易挥动的锤形铁器连续敲击导致。”
“除此之外,没有在死者身上其他的部位发现任何伤口。”
“不过在死者的百褶裙上发现有淡黄色的粘性物质,是精斑。”
“死亡时间是5 月 19 日傍晚 5 点到 6 点之间。下体未见暴力侵犯痕迹,但有精液的残留,毒化物和酒精检测也未见异常。”
刘德盛抬拿着解剖刀的右手,指向旁边的大工作台。
上面摆着被害人的衣物,包括一顶被血染了半边的白色护士帽子、一件白色短装护士服加黑色超短百褶裙、一条黑色T字内裤、一双白色长手套、一双白色高筒丝袜、一双黑色高跟鞋。
“你们看,这些衣物背面都有很明显的撕扯、褶皱,再结合精斑的位置,说明被害人曾经穿着这身护士装和别人发生过性关系。”
“也就是最后和死者接触的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我自信地说,“主播的社会关系很窄,很容易就能找到嫌疑人了。”
当时,我从没想过,案件的发展会完全脱离我的控制,打脸来的越快越狠。
根据现有的线索,我很快就锁定了重大嫌疑人。
李强35岁,当地村民,自从城中村改建后,在当地开了一家桶装水店,在排查的过程中,了解到他就是刘芳的男友,我认为他完全与机会带着凶器,以非常和平的方式进入到死者的家中。并在作案后,有足够的时间打扫现场后从容离开。
我们对刘强进行了传唤,作为见过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罪恶和肮脏的职业缉凶者,我们同样也做好了面对一个心理扭曲的杀人犯时。
刘强来了。
在审讯刘强时,明显觉得他很紧张。
而结果和我们的预期有很大出入。
刘强一直强调,他和刘芳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然而一个月前,刘芳却突然提出了分手,他想挽回这段感情,所以都一直纠缠着。
而对刘芳也没有说出分手的原因。
所以在 17 号的时候,就去了刘芳家里,想换回这段感情。
在一段缠绵之后,他们为分手的事情又争吵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在案发的当天,他店里的生意特别好,一直忙到晚上的8点多,所有人都留在店里吃饭,吃完饭就开始打牌,最后直接睡在店里,直到第二天早上 8 点钟才起来开门。
按照李强的口供里面的信息,我调取了相应路段的监控。
情况和李强说的基本一致,在案发当天下午的5点,李强从店里出发,前往一个小区送水。
5: 05 左右,李强经过刘芳家附近,5: 20 左右进入另一个小区送水, 15 分钟之后的5: 35,他从小区出来,返回店里的时间是 5: 45。
从李强的活动轨迹上来看,扣除他送水以及路上的时间,他在经过刘芳家附近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时间进入刘芳家作案…..
事实证明,我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02
第三天,早间例会。
我站在最前,看着手中的资料。
“昨天下午,狗牙直播送来刘芳的相关资料。”
“资料显示:刘芳在狗牙直播的时间总计 13个月零 1 天,最近一次上线直播日期为 5 月 20 日,也就是其遇害的当天。粉丝量最高峰时期超过 2 万人。粉丝亲密值和礼物贡献榜最高的,是一个网名叫“我爱护士”的粉丝,第二名的网名叫“大鸟”,这两个人的IP都是在本市,第三名至第五名均为外地。”
“我们今天的案件侦办工作,深入排查走访被害人刘芳的社会关系和日常交往人群,并细致调查刘芳的几个忠实粉丝,重点是身在本市、礼物贡献值处在前两位的粉丝,,至于外地粉丝则暂时先请求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当时我完全没有预计到,在这场例会之后,整个案件的性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爱护士”的真实姓名叫刘文俊,26 岁,本地人,户籍地址登记的是凤岗区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我亲自出马找上门去,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年轻女子。
是刘文俊的继母。
据她说:刘文俊的生母早年病逝,父亲是专门从事对外贸易的,目前正在国外,刘文俊原本是在这里住,但两年前她和刘父结婚后刘文俊就独自搬出去住了。
这两年他很少回来,和他父亲联系也不多,目前并没有工作,只有没钱的时候才会打电话回来。
拿到刘文俊的具体地址时,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个位置竟然就在西岭村内,在西岭村外围,环山而建的别墅区,和刘芳的住处只相隔着一条市政路。
离开刘家,我迫不及待跳上警车,一路高速疾驰,仅用了 20 多分钟,便回到位于西岭村的别墅区。
这里属于新开发的商务楼盘,与村中的环境不同,没有川流不息的路人,闹中带静。
别墅区建在芙蓉山下的一个山坡上,入口处有一个灰白色的拱形门,入口有自感应的道闸,车辆可随意进出。
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沿着山坡一直往上,越往小区深处,坡路越陡,路的两旁,错落着两层或三层独栋别墅。
这个小区的人气显然不如城中村旺盛,路边停着的车辆少得可怜,人影更是难见。
我按照刘文俊继母给出的楼号,来到一栋墙体为棕白相间的两层别墅前,两扇黑色大铁门紧紧闭着,两旁的别墅杂草丛生,显然它的主人还没有入住的打算。
我在门口敲了一阵子,没人回应,用手使劲推了推,大铁门纹丝不动,门上锁了。
拨打刘文俊的手机,传来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别墅周围的围墙高度估计在 3 米半左右,墙体光溜溜的,徒手基本不可能翻墙进去。
我回到车上稍微琢磨了片刻,决定还是进去一探究竟。
把车开到墙根下,踩着车顶,稍微用力,便骑到墙上。
“碰”重重的落地声响起。
是我落地是故意弄出的动机,希望能引起里面的注意。
毕竟,身为公职人员,就这样直接进入他人的家中,影响不好。
院子里青砖铺地,紫铜色的入户门,茶色的落地玻璃窗被里面的窗帘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整个院子悄无声息,静得有些瘆人,也不知道刘文俊到底在不在里面。
环境太安静了,我不敢大意,用衣服下摆包住手掌,以免屋内真有状况发生,破坏门上的证据。
随即,伸手握在门把手上,试着轻轻转动门把手,门居然没锁。
在推开入户大门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钻进我的鼻腔。
一股不祥的预感隐隐涌上心头,从事刑侦工作多年,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
进门后是个方方正正的客厅,沙发,电视,茶几很常见的摆设,未见有任何打斗痕迹,稍有些反常的是,所有的抽屉都是处于拉开的状态。
位于左边的房间,门是打开的,简单的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
房间和客厅的情况大致一样,所有的柜门和抽屉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随意的扔在地面。
旁边的小卫生间和右边的开放式厨房,也没有疑点。
唯剩下挨着客厅和厨房相对的一个房间没查看过,这种房间连接着庭院,对一般人来说,都会选择作为茶室或者书房。
果然,拉开原木的双开拖拉房门,入眼的是一张原木做的两米的大茶台和与茶台正对的五层博古架。
不过,架上并没有放茶叶,而是摆着各种的动漫手办。
从圣斗士,美少女,龙珠到海贼王等人像玩偶,应有尽有。
一张双人照,就放在博古架的中间一层,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满脸横肉,丹凤眼,塌鼻,薄嘴唇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男孩。
这应该就是刘文俊,只是长相和名字,反差是有点大。
旁边还放在四个不一样的相框架子,每个相框里面都装着一张动物皮囊,小耳朵,长尾巴,应该是用从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做成的毛皮标本。
转身看向茶台,我蓦然怔住了。
茶台上的一个绿色的手工板上,还有一张带着干枯血液的毛皮。
估计有什么事情让他还没有完成他的恶行,就离开了。
这张毛皮,确实散发着异味,但不可能能发出那般浓烈的气味。
我顺着厨房边的楼梯走向二楼,明显感觉臭味更重了。
走到二楼楼梯口,右手边的卧室是打开的。从门外可以看到斜对着的卫生间,半掩着门,亮着灯,恶臭仿佛就从里面传出。
轻轻把卫生间的门完全打开,一具皮肤已经发白的尸体就趴在淋浴间里。
是一具男性的尸体,浑身赤裸,淋浴区外,横七竖八散落着衣物,有衬衫、牛仔裤、内裤,袜子。
让人的感觉好像为了赶快洗澡,而随手扔下。
看这身材,应该就是刘文俊无疑。
我知道,事态越发严重了。
我走出别墅,在院子里,给老龚打了个电话。
“老龚,出事了……”
我要开个会员看看这个案件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看看最后到底有没有找到嫌疑人
大门的门锁没有任何撬坏的痕迹,这大概率就是熟人作案了,对任何人都要有一点防备心啊
没想到他亲眼看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正在做直播,我要开个会员看看是怎么回事,真的太好奇了
感觉法医还是很厉害的,能够得到很多关键信息
做警察也很不容易,警察会看到那些让人接受不了的画面
我感觉女生租房子还是住市区比较好,太偏远的地方就容易发生安全事故,这样连凶手都找不到
520情人节出现命案,很难不怀疑是不是预谋已久
浓烈的腥臭味,不详的预感,难不成是尸体?居然真的是,榜一大哥也死了?究竟会有几个凶手呢
女生独居是真的不安全,尤其是又住在郊外,那更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
真的很好奇,死人怎么直播?多少有点恐怖了,得开个会员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警察和法医是我最佩服的职业,他们心理素质得多坚强啊,不一定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女主播和榜一老板那些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榜一老板究竟是不是真凶?让我们开个会员,继续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