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约河之战发生在淳祐元年(1241年)4月,是端平二年(1235年)到淳祐二年(1242年)蒙古第二次西征中的一次著名战役,参战双方是由拔都、速不台等指挥的6万蒙古军队和由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和他的弟弟科罗曼指挥的匈牙利、日耳曼、奥地利三国联军十余万。从端平三年(1236年)蒙古军队在伏尔加河畔集结,到嘉熙三年(1239年)已经占领了斡罗斯,之后一路攻城略地,到淳祐元年(1241年)四月,已经攻打到了匈牙利平原。匈牙利国王没有急于出战,而是慢慢聚集他的兵力,想要一举给蒙古西征军以致命打击,于是,一场6万蒙古轻骑对战10万欧洲重甲骑兵的惨烈战争,在多瑙河流域的支流塞约河拉开了帷幕。
一个归顺的斡罗斯人趁夜逃出蒙古军营,游过塞约河向匈牙利人报告了蒙古军队准备进攻的消息。但是历史结局并没有改变,让人非常费解的是匈牙利的领导层并没有相信这个消息,只是以为这是蒙古人诡计,部队并没有进行动员来防止蒙古军队夜袭,淳祐元年(1241年)4月11日凌晨,蒙古军队发起攻击,拔都率领中路大军率先像匈牙利军队防守的赛约河上的唯一桥梁发起冲击,在投石机及弓弩的攻击后,蒙古骑兵发起冲锋,经过开始的混乱后,在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职业骑士和将领们强行镇压下,匈牙利军队的战士们总算从震惊中恢复了一些。守军进行后退,守住桥头堡开始攻击上桥的蒙古军队,匈牙利军队顶住了蒙古军队第一拨的攻击,在战斗进入焦灼的残酷阵地肉搏战的时候,前期出发的南路渡河蒙古军队赶到,在守桥部队的后背发起攻击,拔都发现后中军又开始发起猛攻,没有悬念了,守桥匈牙利部队崩溃。
淳祐元年(1241年)4月11日,在欧洲的匈牙利,赛约河(今蒂萨河)畔,元朝的6万蒙古铁骑与十数万欧洲军队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结果十数万欧洲军队被尽数围歼,只剩几千人,史称赛约河之战。
赛约河之战被后世列为世界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围歼战之一。这是古代自诩为“战斗民族”的欧洲军遭遇的最大耻辱之一,彰显了当时蒙古铁骑的强大战力:打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是不对称战争。
蒙古铁骑虽强,但6万人能将十数万人尽数围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们是如何做到以少胜多的壮举呢?
十数万欧洲军队的主力是步兵,也有重骑兵和弩兵,但数量不多,所以整体战斗力不及蒙古轻骑兵曾有传言,说参与赛约河之战的欧洲军队有十万骑兵,这是不符合历史的。欧洲的骑兵大都是重骑兵,由重甲骑士组成的,养一个重甲骑士的成本非常高,欧洲根本培养不出数量达十万之多的重骑兵。
欧洲重骑士
重甲骑兵拥有着堡垒一般的防护,从头到脚,甚至连胯下的战马上也包裹着厚厚的板甲,一旦发起冲锋,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轻易碾碎一切敢于阻挡的敌人。在近乎完美的防御下,重甲骑兵拥有极强的冲击力,一般的步兵或者骑兵方阵很容易被冲散。而在他们对面的蒙古骑兵,没有他们那种完善的防御,看起来破破烂烂,除了部分人拥有简单的铁甲和鳞叶甲外,大多数都只有一层皮甲内衬,面对敌人的重剑长矛和十字弩,这样的防护显得十分单薄。
无论从人数还是装备上来看,这都是一场实力悬殊、毫无悬念的战争,蒙古骑兵能够取得胜利的机会微乎其微,匈牙利的指挥官科罗曼也如此想,于是欧洲重骑率先发动了冲锋。在科罗曼看来,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之下,没有任何军队可以抵挡,蒙古骑兵的末日就要来临了。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的重甲骑兵在冲锋中积蓄的力量并没有发挥的空间,犹如一记重拳达到了棉花之上,轻飘飘的什么都没发生。轻便的蒙古骑兵早已迂回到了他们的两侧,利用他们灵活轻便的优势,始终与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他们最为拿手的骑射本领杀伤敌人。
蒙古铁骑的将领拔都和速不台采用的“诱敌深入、全面围歼”的战术端平三年(1236年),成吉思汗之孙拔都、先锋速不台率领蒙古军西征,横扫欧亚大陆,所向披靡。
淳祐元年(1241年),6万蒙古骑兵在佩斯城对面集结,与佩斯城隔着多瑙河相望。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从民间紧急招募士兵编入原有的军队,组成十数万的大军坚守佩斯城,企图在数量上压制敌军。
欧洲军死守佩斯城,并不出战,而蒙古铁骑在攻城方面又不擅长,一时僵持不下。
不久,速不台想出诱敌深入的妙计,故意撤退,“诱导”欧洲军出城追击。贝拉四世果然上当,带着十数万大军穷追不舍。蒙古骑兵都是轻骑兵,不穿重甲、头盔,速度奇快。而欧洲军的重骑士防护虽然好,但速度慢,步兵速度更慢。因此撤退的时候,蒙古骑兵走走停停,每次都等着欧洲军快追到才佯装败走,加快速度,等跑远了就再停下来等着。
重装骑兵的优势就是他们的防御和冲击力,在灵活的轻骑面前,他们的冲击优势荡然无存,而让他们骄傲的防御似乎也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欧洲骑兵装备了厚重的装甲,但为保证最大限度的灵活和相对广阔的视野,板甲之间和面甲之上都是存在缝隙的,箭矢如果命中此处,可以轻易杀伤他们。如果说,骑士装甲的薄弱环节还不那么容易被箭矢命中的话,那马匹身上的弱点则是致命的。为了均衡防御与速度,战马身上的盔甲一般都是在马的头部、颈部,偶尔会有褡裢防护正面,但侧面和背后的防御则显得单薄许多。
战争打响以后,蒙古骑兵充分发挥了他们的速度和骑射的优势,绕到重甲骑兵的侧面和背面,用蒙古重弓射杀对方的马匹。在重装骑兵冲锋的过程中,一旦战马受伤,骑士必然跌落在地,人马倒地以后,就会成为冲锋的障碍,势必会造成更多的骑士跌落,而这些跌落的骑士,一般都难逃被马蹄践踏至死的命运,这也成了欧洲骑兵的主要伤亡来源。在蒙古轻骑的灵活轻巧的打击之下,那些像钢铁堡垒一般矗立的重甲骑士,如鸡蛋脱壳般一层一层地倒塌,他们的斗志和信念也一点一点地崩溃。
蒙古军一直退至匈牙利军不设防的赛约河以东的沼泽地驻营。贝拉四世追蒙古军至赛约河以西驻营,派了一千多士兵守桥,以防蒙古军进攻。深夜,蒙古骑兵分两路进攻:一路由拔都率领,猛攻守桥军,夺取桥梁;一路由速不台率领,从赛约河的下游偷偷结筏潜渡,然后再迂回到匈牙利军队的侧后方偷袭。
很快,欧洲军在睡梦中就被包了饺子,在蒙古铁骑的践踏下,死伤惨重。
蒙古骑兵三面伏击,拔都故意在西面留一个小缺口,放欧洲军从缺口里逃跑。从缺口逃出去的小部分欧洲军,以为安全,却没想到又钻进了蒙古军准备好的另一个口袋。
如此绝妙的战术应用,欧洲军岂有不惨败之理?
欧洲军人困马乏,体力消耗过大蒙古轻骑兵速度快,走走停停,而欧洲军行动缓慢,不善奔袭,长途追击下,体力严重不支,后来被蒙古骑兵包围时,哪有充足的力气突围呢?
欧洲军的武器装备也不如蒙古骑兵蒙古骑兵的骁勇善战,天下皆知,他们应对“全副武装”的欧洲重骑兵(人和马都戴盔甲,兵器不易刺穿),依然得心应手。他们用长马刀专砍马腿,长枪用来挑战骑士的剑,当马腿被砍骑手失去平衡跌下马后,就用狼牙棒伺候,不死也重伤。而面对欧洲步兵,更是碾压一般的存在,铁骑过处,哀嚎遍野!
反观欧洲军,步兵占大多数,却根本不够蒙古铁骑踩踏的。重骑兵呢,剑比长枪短了一大截,还没刺到蒙古军就被人家的长枪挑落了。
战争的最后,蒙古出动了他们为数不多的重装骑兵,他们装备着来自东方的更加轻便的铁甲,拿着像长柄锤子一样的“骨朵”和弯刀,冲击本以伤亡惨重的敌方军阵,摧毁了他们最后的抵抗意志。像以往一样,蒙古骑兵还是采用了围三缺一的战术,丧失斗志的欧洲联军开始像同一个方向毫无秩序地溃逃,造成了更多的人死于自己的马蹄之下。
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纵然面对两倍于己的欧洲军,蒙古铁骑又有何惧?一路砍瓜切菜,几乎把围住的欧洲军全部杀掉,只剩下几千士兵拥着贝拉四世逃走。
就这样,蒙古骑兵顺利占领了佩斯城,继续向欧洲大陆进发。整座欧洲大陆匍匐在蒙古铁骑的脚下,瑟瑟发抖,想反抗却又无能为力。
看似原始粗糙却杀伤力惊人的武器,看似简单却十分有效的战术,来去如风的蒙古骑兵却成了装备精良的重骑兵的噩梦。在蒙古轻骑的反复袭扰和冲锋下,匈牙利乃至整个欧洲最为精锐的十万大军,活下来的不足三万,若非第二年蒙古大汗窝阔台的死讯传至匈牙利,欧洲的梦魇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