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贵如天上星辰,一个低贱如脚下尘埃,直到,他的出现,为我赎身,借着月光,我毫不犹豫的朝他刺去…
1.
我养了一只猫,狸花色的猫,它是我一年前捡到的,它小巧又可爱,喜欢围着我的脚打转,并且喜欢舔舐我的小腿。
我伸出手想要把阿狸抱在怀里,被韩阙拦下。
韩阙半眯着双眼,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猫不能带走,我对动物毛过敏。”
我微笑着去蹭他手,“可是你在我床榻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摸了它呢”
韩阙甩了甩衣袖,面色冷冷的。
我抱着阿狸顺了顺它的毛,转头看向了妹妹,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在我的房门口,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们,她说出口的声音很甜,“我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来拉东西。”
韩阙却笑了,而且那双带着冰冷的眸子一下子温和了不少。
我内心却自嘲,他总是说我下贱,这样看下去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我有权有势,怎么会来摘星楼带两个女子回家,更何况他对妹妹的温柔是宠溺的,他来我这里总是夸妹妹娇小可爱,让人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不像我让他看见都感觉到恶心。
他跟随着妹妹的脚步上了一辆马车,我抱着阿狸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这么多年,我总算离开了这个地方,我抚摸着阿狸,想着往事种种,眼角竟不自觉的划过一行泪。
马车轮滚滚向前,我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看见了新的生活,车马走了许久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韩阙给我们安置的院落。
妹妹跳着下了马车,一眼就看中了最大的一间院子。
“这间不错,我就要这间了。”
韩阙看着妹妹,宠溺的说着:“这间本来就是给你的。”
我也下了马车,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我走到的院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偏院,可是这也比摘星楼好,至少再也不会半夜还要陪着男人们喝酒。
夜已经很深了,我已经睡在床榻上,韩阙如往常一样在妹妹那没吃到好果子,摸进我的屋子。
他掀开被子,躺在我的床上,我去解他的腰带,他捏起我的下巴,在月光的照射下,胡乱亲着我的脸颊。
可他的嘴里却说着:“你们姐妹真是两个极端,一个高贵如天上星辰,一个低贱如脚下尘埃。”
可是我并不觉得难过,因为我要活。
我虽然没有生得妹妹好看,摘星楼的妈妈舍不得伤了妹妹,可是打起我来绝不手软,皮开肉绽的,往死里打,只给我留了口气。
在被打了之后我就开始了陪酒,他奶奶的,我可不想再被打了。
我忍着身上的伤,陪着那些男人们喝酒,有些男人喝醉了还会占便宜,可是在这种风月场所里,想要活着就得取悦男人。
待男人都走之后,妹妹进来给我带了药膏,擦拭起来。
我看着妹妹,她实在是生得太漂亮了,歌喉也是天生的好,书生们写的酸诗可以铺满摘星楼。
特别是她那好看的眸子,人畜无害,黑白分明里满是楚楚动人,盛名的画师也描绘不出她的丹青。
老妈妈说了,妹妹和我不一样,只有云端之上的皇族才配与妹妹喝酒谈心赏月。
而我毕竟是她的姐姐,也和她有着相似的容颜,但在妹妹面前我还是逊色不少。
2.
韩阙见过许多的人,但他从不相信这世道还会有仙人一般的人物,直到他来到摘星楼,看见了妹妹的舞姿,翩若惊鸿,他看得如痴如醉。
然而妹妹只认为他和那些登徒子没有什么区别,她稍微行礼不卑不亢的说:“这位公子,筱寒只做正妻。”
在场的氛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一个青楼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口气,她实在是太清高了,出淤泥而不染。
韩阙眼中的欣赏一点也掩藏不住,便行礼道:是在下莽撞了。
妹妹礼貌的浅尝辄止的笑,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兰花香,便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们夸赞妹妹风华绝代,我见犹怜,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把我拉出来做对比,人们络绎不绝,便有人感叹,我这姐姐真是不知廉耻。
真是气死我了,我愿意吗?我也不想,这是形势所逼,你们被打得皮开肉绽看下,你们被饿得只剩下一口气看看,老娘也只是陪酒,怎么就这么不堪了。
你们也是一群垃圾,人渣,明明家中有妻妾还要在外寻欢作乐,真是气死老娘了。
韩阙是皇族中人,出手简直是大方,甚至可以说是豪!送给妹妹的礼物把房间堆得跟山一样高,可即便如此妹妹也丝毫未曾心动过。
在财富面前,妹妹也是看都不看一眼,在我这个姐姐看来我是自愧不如,她是真清高。
为了生活,我还是要为五斗米折腰的。
老鸨见妹妹不为所动,生怕这位财主跑了,赶紧把我强拉拽到韩阙的面前,可我能和妹妹比吗?妹妹入世像出尘,而我满身的铜臭味。
他自然也是不愿多看我一眼,这是我第一次见韩阙,他确实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可身处这样的环境我又什么人都见过了,坐在他对面的我有些困了,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我的那双含着眼泪的眸子竟也和妹妹有了9分的相似,他一心动就把我包了。
可是我只陪酒不卖身,老鸨给我使了个眼色,掐了我一把,疼死我了,用只有我们两个的声音才听得到:“给我伺候好了,不然这次要是跑了,我打断你的腿!”
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有些臭男人趁机占便宜,都被我巧妙的解决了,万一我这次真的失身怎么办,他可是喜欢妹妹的人,这次我若是赢了妹妹,拿下他也不吃亏,牺牲就牺牲吧,我命也只有一条。
我拿起酒杯敬他酒:“这位公子,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送酒,他没有理我,我也闷闷不乐,为什么他们只知道沈筱寒是天上仙女,而我就是地上的烂泥,这一次我不知是怎么啦,竟醉了!
老鸨竟然在酒中下药,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韩阙也有九分醉,他竟把我看成了妹妹!
我被韩阙抱起放在了床上,接下来,他解开我的腰带,放下床幔,我滚烫的脸蛋里泛着阵阵微红,他俯身下来覆在我的唇上,我的大脑在药物的作用下,没有一丝清醒,回应着韩阙的吻。
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突破,我和韩阙翻云覆雨了许多次,直到我昏睡过去。
翌日晌午才转醒。
韩阙早已经醒了,他并未下床榻,而是掐着我的腰说我是个妖精,他揽着我,问我要什么。
我答:“自由。”
他没有说话,我便说:“我开玩笑的,我要一对蓝宝石翡翠玉镯和一支紫荆花玉簪。”
韩阙却笑了:“你想不想知道你妹妹要了什么?”
我认真的答:“不想,她是她,我是我。”
我能和她比吗?我一点也不配,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阿狸从窗户上跳进来,爬上了床,他伸出了手,摸了摸阿狸的毛发,又沉沉的睡去。
接下来的许多天里,老妈妈也不再为难我,有了韩阙的命令,也没有人来骚扰我,老妈妈现在是捧着我,给我的房间添置了许多东西。
韩阙其实可以直接把妹妹带走的,可是他偏偏要得到她的心。
不知从哪里知晓了妹妹喜欢曲谱,他费了好大的劲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名家曲谱朝着妹妹的房间走去。
是啊,我好不容易闲下来,周围再也没有臭男人们,那样的日子太恶心了,我现在整日里不是抱着阿狸一顿狂亲,就是阿狸蹲在我的身边,我吃着水果看着摘星楼的外面,若有所思。
“阿狸,你说,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阿狸没有说话,它翻转了下身子嘴里发出“喵喵,喵”的声音又趴着睡着了。
有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妹妹的房间里,偶尔会碰到韩阙从妹妹的房间出来,估计是又在变着方法讨妹妹欢心,妹妹还真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居然还没有拿下妹妹。
毕竟我拿了韩阙的钱,看他着实累了,便开口道:“韩公子,来我这喝杯茶。”
我哪里有什么好茶,不过是找隔壁姐妹要了点碧螺春,招待了他。
韩阙坐在我的对面又是一言不发。
我仔细端详着他,是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的铁血男儿,我寻思着他在妹妹那碰壁应该有点火气的。
他突然抬起头,对我说:“今晚,我要在你这儿睡。”
老鸨来得正不是时候,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高兴起来,“爷要留宿,真是太好了!但是……。”
老鸨用手表示银子的动作很明显,韩阙也很阔绰的给了三腚银子。
老鸨用牙咬着银子,高兴得抱着银子说:“月月,把公子伺候好了。”
言外之意是,不要耍花样,不然叫你皮开肉绽!
老鸨走后,我为了能赢妹妹得到韩阙的心也是使用十八班武艺。
韩阙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躺了下来,解开自己的外衣,再解开他的外衣,手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脱掉他的衣裳,嘴里还说着:“爷,你若赢得了妹妹的心会不会忘了我?”
韩阙依然没有说话,眼睛转动了几下,他搂过我的腰,揉弄我的耳垂。
他在我耳边一边吮吸一边气息不稳的说:“我可舍不得你,要赎身也得把你们两个一起赎。”
我的内心被深深一震,赎身,多么美好的词,那是自由的味道,而且没有人不喜欢妹妹的,他们在一起了我就可以真正的自由了。
我更加卖力的进行我的表演,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欢愉过后,我躺在他的怀里,我试着喊出他的名字,韩阙。
他搂了搂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我想他这是默许我叫他的名字,在他怀里我竟有了几分被爱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