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苏洵,我们知道他是苏轼的父亲,唐宋八大家之一,写过《六国论》;当然了,还有一句三字经里的话“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也是知名度很高的。但是除了这些,恐怕对他的了解,就寥寥无几了吧?
引我们都知道苏洵“二十七,始发愤”,但是少有人知的是他就算开始发愤读书了,但是很不幸还是没考上,29岁那年没中,到了38岁,仍然没中!
苦读十多年,这颗聪明的脑袋,就是没有创造奇迹,在科举的道路上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儿传说。
根据相关资料显示,他考不中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折在了“声律记问”之上,也就是句读、声韵、属对这些东西,这个从小浪荡游玩的人,认为这些东西是太枯燥了,对这些东西实在是没得耐心。
时光荏苒,眼看就要步入不惑之年,苏洵经过认真思索,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不足为学业!”
苏洵画像
他认为宋代的科举,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已经有弊端显现出来,只以“声律记问”之学量取,如果不是系统学习,即便有奇才绝智也难以发挥。对于自己这样一把年纪的人,实在是耗不起了,还不如干脆放弃功名,好好做自己的学问。
“人固有才智奇绝,而不能为章句、名数、声律之学者,又有不幸而不为者。苟一之以进士,制策,是使奇才绝智有时而穷也。” -- 《广土》
想通了这一点,再看看以前“饥寒穷困乱其心,而声律记问又从而破坏其体”的心境下写下的数百篇文章,简直就是一堆垃圾,于是苏洵将它们都扔进了火盆之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考不上公务员就考不上呗,没有编制就没有编制呗,那又如何?!哥们专心搞自己喜欢的研究去了!
过去二十年间的辛酸和屈辱被烧掉了,“范进中举”这样的悲哀是不会发生了,苏洵迎来了自己的新生,而“一门父子三词客”的文学豪门,也从这一刻开始萌芽。
一、任性少年北宋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苏洵出生于四川眉山。苏家家底还是不错的,年少时的苏洵据说基本不读书,就是到处瞎逛,所谓“任侠与壮游”,玩了不少山,游了不少水。
苏洵8岁时,曾经开始读过一些书,但大概是浅尝辄止,短句、作诗文等都没学会,就放弃了。到了19岁结婚,20岁初为人父,都还是终日嘻游。
如果旁边同龄人也没啥出息就算了,可是苏洵边上可是有两个进士的。一个是他的亲哥哥也就是苏轼的伯父苏涣,公元1024年,25岁的时候中进士的;一个是苏洵的小舅子,程浚,也是和苏涣同年进士及第的。
于是乎,不要说家里人了,对着整天游山玩水的苏洵,邻居们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就问苏洵的父亲苏序:您怎么不管管呢?
苏序却出奇地淡定,总是笑而不答,一会说不要担心,被问得不耐烦了,还来句川普:“你晓得个锤子!”
说来也奇怪了,苏序对老大和老二都是挺严厉的,为什么唯独对这个小儿子这么放心或者说纵容呢?
苏洵自己曾说:“知我者,惟吾父与欧阳公也。” 他说父亲是很懂他的,也很信任他。
眉山三苏祠
这很可能是老父亲觉得苏洵和自己最像--因为苏序小时候也是性格顽皮,不喜读书,只追求略知大意就好。
苏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有“为人疏达自信,持之以谦,轻财好施,急人之疾,孜孜若不急”的一面。也有乐观旷达,或者按现在话说,很乐观安逸的一面。
苏旭喜欢喝酒,常常在乡间到处串门,时常弄得狂饮高歌。他儿子苏涣科举及第喜报传来时,他正喝得大醉,便拿起喜报当众大声朗读,然后将喜报和随身东西都放入一个布袋中,把没吃完的牛肉也放了进去,让村童背着先去家中报喜,自己则骑驴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其性格可见一斑。
按照苏洵的说法,苏序年老了才开始作诗--他诗作得很快,大概也写得比较通俗--“凡数十年得数千篇,上自朝廷郡邑之事,下至乡闾子孙畋渔治生之意”。诗写得虽然不咋地吧--要不然三苏多少会引用一些--但人家心胸开阔,表里如一。
大概是因为以上这些背景,总之,苏序对苏洵是很放心的,一方面说,大儿子、二儿子都中进士了,这个小儿子嘛,既然像自己,让他野蛮生长,开开心心的也不错是不是?另一方面说,谁说社会就不是大学呢?四方游荡,其实也是可以增长知识的。不被这些“声律记问”之学所束缚,以苏洵的聪明才智,将来游历够了,静下心来,说不定也能在自己喜欢的学问上做出点名堂来呢。
遇到这样的父亲,大概是苏洵的幸运吧。更幸运的是,苏洵还有一个好妻子。
二、贤妻相伴天圣五年(1027年),十九岁的苏洵与眉山大理寺丞程文应的女儿程氏结为夫妻。
程家世代为官,更是当地的富贵人家。苏家虽然也算大户,但世代以耕读传家,实在要比的话,是比不上程家的。
苏程两家是世交,对于苏序的这个小儿子,程文应自然都是很熟悉的。这位十里八乡有名的“浪荡子”,年纪轻轻偏爱一些旁门左道,效仿前朝李白到处任侠壮游,至于诗文则是不精的,更是屡屡放弃识文断字--这在外人看来无论如何是有些顽劣的。
但偏偏浸淫官场多年的程文应就看中了他,说这个看似纨绔的子弟,他日一定会大有出息。
苏洵的老爹苏序也一样蜜汁自信,对于这桩婚姻,苏序老大慰怀,他说:“有此姻亲,小三子(苏洵小名)日后必成大器矣!”
而这桩婚姻,据说当事人苏洵当时是不太愿意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玩够。反对的人,还有日后的小舅子程浚,他甚至威胁妹妹,如果她嫁过去,就和她恩断义绝。不知道是苏洵的风评不好,还是和小舅子以前有私怨,他后来真得和苏家断绝关系,直到苏轼晚年,看破世事,才得以化解。
这些,也许对当时大大咧咧的苏洵来说,都不是问题。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遵从了家人的意愿。
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的成功,其实和这桩婚姻关系极大,没有程氏这个贤内助,有没有日后的二苏成名,真的很难说。
程氏,按今天的话来说,那就是女神啊,有钱,有才华,还有颜值,人家情商还高!
程氏入门时,“程⽒富⽽苏⽒极贫”,但“夫⼈⼊⻔,执妇职,孝恭勤俭”,于是家人“由是共贤之”。这真是难能可贵的,更可贵的是,她懂得给家人面子。
当时的苏家不算富裕,苏序还乐善好施,苏洵嘛,还“游手好闲”,日子就有时候过得苦哈哈的。有人就劝程氏了:“你父母家有钱,对你又很宠爱的,要不让父母帮补一下呗,何必忍受这样粗茶淡饭呢?”
程氏说:“是啊,我去和父母吐个槽,求点帮补当然是有求必应了。可是这会给别人口舌,说我丈夫要靠妻子求人才能养活妻子,这让他以后如何安身呢?”
她宁愿自己苦一点,但求告的话,从未向父母说出口。
三苏祠雕像,八娘伴母
苏家日子过的清贫,苏洵还游而不学,这在有些人看来,那程女神真是倒霉啊,摊上这么一个老公。
对于求学这件事,程氏自然也是急的,可是她急在心里,却忍住不说。可能在她看来,年轻的丈夫还是个孩子,只能以母性的光辉笼罩他,等他褪去野性,回归家庭吧。
她大概在等待一个时机,这个时机让她等的好好久才到来。
一晃,苏洵二十七岁了,他们结婚也已经八年了。有一天,苏洵忽然有感而发:“吾⾃视,今犹可学。然家待我⽽⽣,学且废⽣,奈何?”
说自己还是可以,也来得及上进求学的,只是家里还要靠自己养,如果专心学习就会顾不上养家糊口了,如之奈何?
程氏一听,心里那个激动啊,说“我想说这话很久了,学习是要靠自己的,如果因为父母、妻子要求而勉强应付,那是学不好的。”
接着,又马上表态:“你如果当真立志求学,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放心交给我好了。”
她敢于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情商高,会鼓励人,还因为她有底气,她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这一年,应当是景祐二年,公元1035年,程氏已为苏洵生下三女一子,长女一岁既夭,次女3岁,幼女一岁,长子6岁,至于苏轼、苏辙兄弟将分别在两年和四年后才出生。
可以说,虽然有底气,但是做出这样的承诺,依然需要非凡的勇气。
之后,苏洵开始一心求学,而程氏夫人开始了创业养家之路,她把自己的嫁妆、首饰都卖了,在眉山城南纱縠行租了铺面,开始经营布匹生意。要说程氏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不数年,(苏家)遂为富家”。
在苏洵经常性地外出游学之际,不仅是养家糊口,教育子女的重担也落在了程氏身上。
好在,程氏出生名门,学问自然也是不错的。苏轼十岁以前,他和弟弟苏辙都是有母亲程氏夫人教导的。
(注1:苏洵长子景先8岁时夭亡)
程夫人教子示意图
中国历史上出了许多了不起的母亲,而苏轼的母亲,绝对算其中的佼佼者。
程夫人教子,有一个非常经典的故事。
有一天,她读《后汉书》读到《范滂传》,不禁长叹。苏轼在旁边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像范滂那样,母亲赞成吗?”
程夫人说:“你要是能做范滂,我难道就不能做范滂的母亲吗?”
范滂是东汉人,为官清正,嫉恶如仇。桓帝时,宦官专权,李鹰、杜密等贤臣与之斗争,宦官以“诽谤朝廷”为名,逮捕了李鹰等二百多人,史称“党锢之祸”。
范滂受其牵连被判死刑,临行前,和母亲告别,安慰母亲,让她不要为自己悲伤。范母说:”你今天能够和李鹰、杜密齐名,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又说:“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
范滂平静地聆听了母亲的最后教育,叩头两次和母亲诀别,又回过头和自己儿子说:"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 在场的人听了这些话,都纷纷流泪。
范滂为官,专与贪官污吏作对,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听说朝廷要捉拿他,他不愿连累他人,竟然主动去县衙投案。县令大惊,丢下官印就要拉他一起逃。范滂不逃,说:“我死了灾祸就平息了,我怎么能连累你呢?”
年少时的苏轼常常以范滂为榜样,“奋厉有当世志”。程夫人见儿子小小年纪如此大志,非常高兴,说“吾有子矣!” (我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像范滂的母亲以及历史上那些伟大的母亲一样,程夫人也很重视言传身教。苏轼后来曾记录过母亲两件事,一是“不发宿藏”,二是“不残鸟雀”。
第一件事是说,在眉山纱縠行时,一开始他们还是租放居住,有一天两个婢女发现了一地下一个大瓮,旁人都以为里面是金银财宝,劝她发掘,可是她让人把这个洞填平了。
还有一件事是苏轼回忆说他小时候书堂前种了许多竹子柏树等花木,有许多鸟儿来书上筑巢,母亲程夫人严禁小孩和仆人们捕鸟杀生,连鸟蛋也不许捡,慢慢的,那些鸟巢就作的很低了,基本抬头就能碰到。
这就是苏洵的人生伴侣,可以说羡煞多少旁人。
三、写书教子在发奋读书,却屡试不中后,苏洵烧掉了一堆复习资料,从此之后,遵从自己的天性去读书,去做学问。他苦读圣贤之书,潜心研究“古今成败得失”。慢慢地,他觉得自己“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想和古人对话的欲望越来越强,仿佛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益闭户读书,绝笔不为文辞者五六年,乃大究六经,百家之说,以考质古今治乱成败,圣贤穷达出处之际,得其精粹,涵蓄充溢,抑而不发者久之。” -- 欧阳修《苏君墓志铭》
到了这个时候,苏洵才拿出他那尘封已久的笔墨,挥洒出自己胸中的所思所想。几年时间,苏洵下笔如有神,创作热情高涨,产量惊人,他作文辞近百篇。和过去相比,这样写出来的文章,自然是非同凡响的。
这期间,苏洵鉴于自己“以懒钝废于世”,不愿意苏轼兄弟二人重蹈覆辙,也开始督促他们学习,并以自己所学教授二人。这在日后,成就了苏轼兄弟二人,也成就了苏洵自己。
三苏雕像
从苏轼苏辙兄弟后来的诗文中,我们可以看到,苏洵对他们的教育也是言传身教。
苏轼写“先君昔未仕,杜门皇祐初”,说的是苏洵以身作则,闭门专心读书。
苏轼还写“我昔家居断还往,著书不暇窥园葵”、“夜梦嬉游童子如,父师检责惊走书。”,说的是当年苦读,父亲督促甚严;写“我时年尚幼,作赋慕相如”,说的是苏轼年幼时,受父亲影响,立下志愿,向大文豪司马相如等人看齐和学习。
苏辙也写说““念昔各年少,松筠閟南轩。闭门书史丛,开口治乱根”,描写了年少时在父亲指导下,读书习文的情形。
当然,如果仅仅是严厉督促,那算不上是个好老师的。苏洵还有意地培养两个儿子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且是从很小的时候。他布置的家庭作业是这样的:
读了论语、孟子、春秋了,你们自己点评一下,写点文章出来。于是苏轼做出了《春秋论》,苏辙做出了《孟子解》、《论语略解》。
这个时候苏轼和苏辙都才不过是10来岁的孩子,等于是要小学生要写大学论文啊。这素质教育,真是令我们现在的人汗颜,现在别说点评这些个了,写个作文,都是照着范文修改的吧。
在这样的锻炼下,苏轼在十几岁的少年时代就写出了“人能碎千金之璧,而不能无失声于破釜;能搏猛虎不能无变色于峰虿”这样的至理名言。(《黠鼠赋》)
苏东坡雕像
他还为两个儿子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比如关于读书和作文,他是这样说的:
“士生于世,治气养心,无恶于身。推以施之人,不为苟生也;不幸不用,犹当以其所知,著之翰墨,使人有闻焉。”
眼见两个儿子学问日益增长,自己的文章也写得越来越不错,苏洵可以说日子过得相当舒心。可是这段时间,也有噩耗--苏洵最喜爱的小女儿八娘忧愤而死。苏洵幼女苏八娘,依父母做主,嫁给了舅父的表兄,这原本在古时是亲上加亲的一件事,却不曾想,八娘在公公见舅父家遭受虐待,丈夫不仅不相帮,还助纣为虐,一来二去,八娘竟然在忧郁和愤怒之下,一命呜呼。
消息传来,苏洵痛心不已,他愤而宣布程浚是无耻之徒,从此和那个本就看不不顺眼的小舅子程浚及女婿程之才断绝了往来。这件事,对程夫人也是极大的打击,对于亲哥哥,对于娘家,她也是怨恨不已,从此遵从丈夫的意思,不与娘家往来。亲情的割舍,丧女的悲恸,这些是人都难以承受的悲剧,让她万分难受。
四、扬名京师嘉祐初年(1056年),48岁的苏洵带着苏轼、苏辙兄弟进京应试,并根据友人张平的推荐,拜谒翰林学士欧阳修。
欧阳修对苏洵所写的《衡论》、《权书》、《几策》等文章非常赞赏,认为可与刘向、贾谊相媲美。于是,欧阳修向朝廷举荐苏洵,更是在公卿士大夫圈中极力推举苏洵的文章,他们看了之后,也觉得苏洵确实有才,文章写得的确不错。
当时的名士,都对苏洵赞赏纷纷。
韩琦说他:“贾谊不能过也。”
欧阳修说他:“博辩宏伟”,“纵横上下,出入驰骤,必造于深微而后止。”
张方平说他:“如大云之出于山,忽布无方,倏散无余,如大川之滔滔,东至于海源。”
于是,一时之间,苏洵名声大振。
嘉佑二年,苏轼、苏辙兄弟,同榜应试及第,更是让眉山苏家轰动京师。
苏洵追求了半辈子的功名,在这一刻,以这样的方式,终于算是“曲线救国”了。
出入达官贵人宴会之间,成为王公权贵争相邀请的宠儿之后,回望自己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屡试不第,屡考屡败,看到两个儿子年纪轻轻,少年得志,苏洵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
就在三苏在东京汴梁风光无限之时,噩耗却再次袭来:程夫人在家中因病去世了。
五、贤妻离去这个伟大的母亲,甚至临终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扬名京师,两个儿子以及双双高中,人世间的遗憾,大概莫过于此了。
苏洵匆匆忙忙携两个儿子回归故里,面对的只有屋空人去也。沉痛、悲伤、愧疚,所有的那些情绪,只能被他写入了这篇著名的《祭亡妻文》中:
呜呼!
与子相好,相期百年。不知中道,弃我而先。
我徂京师,不远当还。嗟子之去,曾不须臾。
子去不返,我怀永哀。反复求思,意子复回。
......
我独悲子,生逢百殃。有子六人,今谁在堂?
唯轼与辙,仅存不亡。咻呴抚摩,既冠既昏。
教以学问,畏其无闻。昼夜孜孜,孰知子勤?
......
归来空堂,哭不见人。伤心故物,感涕殷勤。
嗟予老矣,四海一身。自子之逝,内失良朋。
孤居终日,有过谁箴?昔予少年,游荡不学,
子虽不言,耿耿不乐。我知子心,忧我泯没。
感叹折节,以至今日。呜呼死矣,不可再得!
......
有蟠其丘,惟子之坟。凿为二室,期与子同。
骨肉归土,魂无不之。我归旧庐,无不改移。
魂兮未泯,不日来归。
斯人已去,能做的只是好好料理身后事,能给的也只是承诺自己百年之后,与子同穴而已。
六、暮年仕途嘉祐三年(1058年),宋仁宗召苏洵到舍人院参加考试,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的苏洵推托有病,未肯应诏。
嘉祐四年(1059年),考虑到两个儿子的仕途,苏洵带领全家出川,走水路进京。
嘉祐五年(1060年),因为韩琦的推荐,苏洵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后又被任命为霸州文安县主簿,并参与修撰礼书《太常因革礼》。
嘉祐六年(1061年),苏轼、苏辙参加制科考试及殿试,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甚至被仁宗誉为“为子孙取二宰相”。这年十一月,苏轼辞别父亲苏洵去凤翔赴任。苏辙则辞授官留在京师,照顾父亲。
治平三年(1066年)三月,苏洵参与编撰的《太常因革礼》完成。不久之后的四月二十五日,苏洵因病逝于京师,时年58岁。
这便是苏洵暮年短暂的仕途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