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易承在一起的第5年,他说倦了,领回家一个年轻娇艳的大学生。这次我彻底心如死灰,只留下一张银行卡,连夜订了机票离开京市。
圈里共同好友纷纷打赌,没过几天我肯定又屁颠颠地回来求和。
徐易承一脸理所应当地笃定:[不出一周,她肯定又像一条狗咬着我的裤脚求我。 ]
可一周又一周,过去了半个月。
我依然音讯全无。
徐易承再也坐不住,第一次黑着脸主动找到我:闹够没有?我可没闲功夫去哄你...
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忍不住轻笑:[ 徐总,女孩子可不是哄的,是拿命来宠的。爱一个女孩子,根本就舍不得让她生气。]
徐易承被嘲讽到满脸通红:[ 我和自己女朋友说话,关你什么事。]
陆鸣低头亲了亲我的脸:[ 我亲自己的未婚妻,你眼红什么?]
1.
和徐易承在一起的第5年,是他30岁的生日。
三十而立。
我偷偷订好了回老家的机票,准备带他去见我的父亲,商量结婚的事情。
但很不巧,那天聚会我来晚了几分钟。
正好听到他跟朋友奚落我。
【我怎么可能和宋落结婚,厌倦她还来不及。】
徐易承将杯中的酒饮尽,笑得没心没肺:【我都养她5年了,新鲜感早消耗尽。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漂亮妹妹等我去照顾呢。】
那些共同好友也跟着起哄:【说的也是,就我们徐哥这长相这实力。宋落她应该要学会知足了,要不是多亏徐哥,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大山深沟沟里。】
【不过话说回来,宋落的确长得别有风味。】
【脸蛋绝佳,身材也正。上一次她陪你参加个晚宴,穿那一身黑色包臀裙,可把我们这一群哥们儿迷得神魂颠倒。】
【说真的易承,你以前那么宝贵稀罕宋落,现在真把她当狗一样使唤?】
徐易承声音没任何感情地反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们觉得呢?】
引来一室的哄堂大笑。
那天晚上的我没敢进包厢,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徐易承连一个字都没舍得发,就挂了电话。
想分手的决心,大概就是在那晚的事情过后,彻底下定了。
2.
一连好几天,徐易承都没有回家。
我也不像之前那样电话追问他的行程,只是默然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但这个圈子就那么小。
不用我去打听,就听到有人说徐易承最近在追一个大一的舞蹈生,艺术学院的才19岁。
女孩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深得徐易承喜爱。
他于是轰轰烈烈的求爱,恨不能告诉全世界。
拿着别墅珠宝跑车随心所欲地砸。
那小女孩哪见过这架势,没一周两个人就去酒店开房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徐易承竟直接带女孩回家了。
一进门,女孩便毫不客气地指使我:去给我泡杯金桔柃檬水,记得加冰块。
我没说话,坐在餐桌旁自顾自地吃着晚饭。
徐易承搂着女孩坐在我对面,这才冷眼瞧我:宋落,你耳朵聋了吗?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可自始至终没承认过你。
我紧紧掐住握着筷子的手,生怕暴露自己的颤抖和无助。
其实徐易承这么说也没错。
在一起5年,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付出不求名分。
我上高中时,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摔断了腿。
去索赔时,包工头心狠只给了两千元就要打发我走。面对天价的医药费和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我走投无路才去找了负责工地开发的承建商。
也就是徐易承。
当时的他,不仅愿意承担我父亲后续治疗的所有费用,更是将我从封闭的大山接到繁华的首都上学。
经年累月的相处中。
我对徐易承的崇拜,早已转变为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爱意。
而徐易承对此,只有厌倦。
我嗫喏着嘴唇,轻点头:[徐总说的没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多年以来,承蒙你的照顾。]
徐易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像是惊喜于我终于开窍。
片刻后,他沉吟道:照顾倒谈不上,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以后我们就.....
[ 好聚好散。]
还没有等徐易承说完,我就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 既然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们就好聚好散。省的人家年纪轻轻的小女孩跟着你受委屈。]
[ 也是,该给她个名分。]
我得体地笑着应好,说先收拾东西去了。
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肆无忌惮地涌出眼眶。
跟了徐易承5年。
他从没在朋友面前承认过我的身份,更没亲口说要给我一个名分。
当晚,我就订好机票要离开京市。
只留下一张银行卡。
3.
银行卡本就是徐易承给的,我只是分文未动地还给他。
不仅如此。
我还将以往徐易承替我父亲支付的那些医药费,替我支付的学费。
都按账单一笔笔地转到银行卡。
最后离开时,我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放在了梳妆台。
玉镯是我18岁成人礼,徐易承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答应过他,不会轻易取下。
除非以后,我们两个再不相见。
订的机票是在凌晨3点,飞南港。
我的老家。
而徐易承的电话是在我排队检票要登机时,2点39分打过来的。
他还是副无所谓的态度,语气淡漠:[ 既然要离开。那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拿上,何必还放这里碍我们的眼。]
我自嘲地笑笑。
难道还以为截停飞机的戏码会在自己这上演?
[ 我的东西都已经拿完了。剩下留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随意处置。]
说完,不等那头出声。
我便迅速挂断电话。
这几年我一直陪在徐易承身边,从来没有回过老家看父亲。
正好趁这个时间回去,也当散心。
4.
老家南港的空气,都要比京市要轻盈些。
别人眼中的深山沟,在我这却是世外桃源。镇上早已修建好一条宽大干净的柏油路,路2旁栽满了郁郁青青的树木。
我悠哉地蹬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镇上的竹林苑。
竹林苑是镇上办酒席的地方。
我刚进去包间,就有几个年轻的男女向我打招呼:[ 落落,怎么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好看。]
[ 难怪大佬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正纳闷他们口中的人是谁时,就有人推门进来。
几个年轻女孩神情激动,立刻站了起来:[ 真是陆先生啊,你怎么大驾光临过来我们这包间了。]
[ 听说这包间,大家以前都是一个班的。我就过来凑个热闹,正好也叙叙旧。]
陆铭说着,目光在看到我时瞬间定住几秒,然后再缓慢地移开。
旁边一女孩看见,悄悄戳了戳我胳膊:[ 落落,我们就说陆铭果然是对你念念不忘。]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在人群中交谈的男人。
身量体格比徐易承还健硕,穿了件黑色西装外套,内里是白色系的衬衫。身材很有型,西装裤的包裹下是奔腾欲发的肌肉。
他的鼻梁很高,眼神深邃,棱角分明,像沉淀的墨,启封的月,凌厉的剑。
我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酒过三巡后,有人笑眯眯地在我旁边坐下:[ 宋落,咱们几个老同学还没聊尽兴,大家一起再去喝杯吧。]
众人纷纷点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拒绝的话被我卡在嗓子里,只能憋出句:[ 好。]
5.
酒局散后,已经是晚上12点。
我彻底醉得不省人事。
而陆铭从始至终,滴酒未沾。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宋落,你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行。]
我嘤咛了一声:[ 你怎么就知道。]
明明我和陆铭就是在上小学时,两个人偷偷牵过手。
说起来也算是初恋。
但这段恋情,都没持续到初中。
因为自那以后,我就离开了老家,去京市上学。
在我的印象中,大家成年以后几乎没有往来过。
陆铭没听清我说什么。
他替我系好安全带以后,将耳朵凑近了我的嘴边:[ 宋落,你又在哼唧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
霎时间,成熟男人的气息像一杯法国的白兰地,蓬勃地肌肉里似乎都生长着造血的心脏,紧迫地攫取我呼吸所需要的每一口氧气。
我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伸出舌头,密密地裹挟住男人的耳垂。
[ 好口渴呀。]
没得到想要的缓解,我又怄气般地整个咬住耳廓。
这次,陆铭下意识地呼痛:[ 落落,你属狗的。]
语气低哑,又宠溺。
6.
一夜凌乱过后,第二天醒来。
我光是想到,昨晚仅存的一段记忆。
就已经羞到脸颊通红,蒙着脑袋躲在被窝里。
一言不发。
宋落你糊涂呀!怎么就被男色勾引了。
我懊恼地在心里面,数落自己。
但偏偏有人,还不忘站旁边调侃:[ 宋落,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探出头。
看见陆铭身着一件黑灰色浓稠的睡衣衬衫,那纽扣系的极为不规整,袒露的线条像是时不时暴露在雨夜的闪电。
让我惊心动魄。
[ 陆铭,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有人夫感。]我无厘头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陆铭会回答。
[ 所以你看,要不要直接把我收了?]
他将我的下巴抬起,指腹轻蹭到我红润微肿的唇。
[ 我肯定会好好服侍落落的。]
陆铭语气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认真。
就好像,哪怕是下一秒我跟他说结婚,都会立马点头。
我慌乱地扭头逃避:[ 陆铭,别开玩笑了。你好几亿的身家,我可不敢收。]
同样是大山里走出的孩子,陆铭比我优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