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杀人犯关进地下室,彻底沦为了他一个人的玩物。
他杀了我的闺蜜,还将男友的头颅当做礼物送给了我。
我曾拼了命地想要逃离,可后来,我哭着求他不要离开。
1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被那个男人关在地下室多久了。
那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每一天都在折磨我,让我彻底沦为了他的玩物,这个无人问津地下室仿佛人间炼狱。
醒来时我就已经躺在地下室的床上了,奇怪的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的脚被一根铁链束缚在床上,试着挣扎了几下,金属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房间不大,摆放着几件简单的家具,依稀能辨认出轮廓。
心中的恐慌在黑暗中一点点放大,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传来锁头“咔哒”的声音。
突如其来光刺得我不得不眯起眼打量起走进来的男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宽大的黑色雨衣遮住了健硕的肌肉,他的衣角还在滴水,浑身都是说不出的戾气。
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房间里老旧的黄灯泡闪了几下,艰难地亮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上不只是雨水,还有被冲淡的血水顺着裤腿流下。
“睡得好吗?”低哑的声音问我,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那是副十分英俊的长相,棱角分明的骨相,一双眼如鹰般锐利。
没得到我的回答,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掀开雨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掉在地上朝我滚了两圈后停下,露出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那是我的男朋友赖勉。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我捂住突然绞痛的心脏,没撑住昏了过去。
2
刚毕业那年我进了一家私企实习,认识了公司副总裁赖勉。
“真漂亮。”第一次见面时他这样说。
实习生活没有想象中的压榨和辛苦,我后知后觉地明白是因为赖勉的暗中关照,所以在他提出一起吃饭时,我没有拒绝。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开始接送我上下班,牵着手和我同出同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搬进了他的别墅,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百般疼爱,可时间久了便渐渐冷淡起来,开始夜不归宿。
公司里的流言像野草般疯长起来,我也想向赖勉问个清楚,可是从某一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景。
现在想来,我和赖勉在一起时,身边似乎总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如影随形。
3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地下室里我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睁开眼时,我躺在男人怀里。
见我醒来,他紧绷的五官才放松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挡住我视线的长发。
“我......”
他冰冷的神情有些松动,看起来有点懊恼,似乎想说什么道歉的话。
“疯子,变态。”
我红着眼,含着的水光倒影出他很快又恢复冷漠的脸。
男人不悦地挑了挑眉,略带讽刺意味地笑了声。
下一秒,头皮处传来的剧痛令我惨叫出声,我被一路抓着头发拖进浴室。
冰凉的水毫不犹豫没过我的脸庞,后脑按住我的大手带着怒气,不给我一丝反抗的余地。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我努力地扑腾双臂,也只不过是将水泼得到处都是。
“我杀了他,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他算什么东西!”
“今后别再说我不爱听的话,我这个疯子变态可说不准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就在我以为将要淹死在这里时,男人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提了起来。
我拼命地大口呼吸,却再一次被他按进水里,如此反复。
在他第三次准备发力时,我抢先一步抱住了他健壮的胳膊。
“不要,我知道错了......”
我忍下屈辱,努力放软声音示弱,如果死在水池里可真是太窝囊了。
男人深邃而阴翳的黑眸盯了我半晌,接着手指暧昧地来到我的脸颊,轻轻摩挲那两片唇瓣。
“证明给我看。”富有磁性的声音诱惑道。
我心一横,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亲在他的下巴。
男人显然不满意这种程度,嘴唇凑过来用力吻住了我,手指落在我后腰的拉链。
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如今我只有假意顺从,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4
那个男人时不时会出门,不知道做什么,也许是继续杀人,在床上的时候,我总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每天醒来时,床头已经摆好了他亲手准备的早餐,和一杯雷打不动的热牛奶。
他似乎很清楚我的喜好。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他对我还不错的错觉,如果他没有把我的头按在水里的话。
想到这里我一阵心悸,后怕地裹紧被子。
空闲的时间,他会在房间里锻炼。
常年健身的身体无比健壮,随着简单的俯卧撑动作,完美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他一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两下穿好了衣服,每一个动作都说不出地撩人。
如果不是杀人犯的话,他不知道该迷倒多少女孩。
“好好待着。”
少言寡语的男人撂下这句话就走了,我忍不住联想,热身完了,那接下来该不会就是杀人了吧......
我忐忑地等待着,手里捧着他买回来给我解闷的书,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在确定他暂时没有杀了我的想法后,我尝试寻找逃出去的方法。
今天他风尘仆仆地回来时,没有像往常一样检查我有没有搞不安分的动作
——他受伤了。
他拎着药箱,坐到椅子上一声不吭地给自己处理流血的手臂。
袖子卷起,一道长长的刀口暴露在空气中,男人一声不吭地用酒精清洗,看得我心惊肉跳。
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我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浑身不舒服。
动作利落地脱掉上衣,麦色的肌肤配上线条流畅的肌肉,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身材是真的好。
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微微侧头,嘴角难得地露出笑意。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我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头。
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角落里的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悄悄靠近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衣物。
怎么没有手机呢?
我一边翻找一边在心里嘀咕,手指触摸到了一个异样的物品。
这触觉,不会是……
我害怕心中的猜想成真,手指却不受控制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东西。
一片忘记清理的碎肉。
“啊——”
我触电般甩掉了那东西,控制不住地叫起来,当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男人听见我的惨叫声瞬间推开了玻璃门,他怒不可遏地动了动薄唇,在见我趴在地上干呕时又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心脏像被扔进了绞肉机里,阵痛一下接着一下,我伏在地板上动不了,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仿佛在蔑视一只自不量力的小猫小狗。
我不敢抬头,发抖的身体出卖了我此时的恐惧,我感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很快又折了回来。
一颗熟悉的药丸放入我的嘴里,我又是一惊,他怎么会有我常吃的救心丸?
这个男人仿佛对我了如指掌。
5
也许是见我难受得厉害,男人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为难我,不过晚上还是免不了一番“道歉”。
深夜,我疲惫地贴在他怀里休息。
餍足的男人心情很好,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宠物。
我犹豫了许久试探性地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感到他的气息瞬间变了,连忙补充,“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眼神。
“我没有名字。”
好吧,看来是不会告诉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赖勉?”
四周的气压瞬间低到了极点,男人阴冷的目光紧盯着我,我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要将我的脑袋也砍下来。
“因为他该死。”
“敢伤害你的人,都该死。”
他在我惊恐的眼神中吻了吻我的额头,“乖乖待在这里,外面太危险了。”
还有什么比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更危险的?
6
我耐着性子待在这里,期盼有人能来救我。如果我的闺蜜林琳发现我失踪了一定会报警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能察觉到那个男人依旧在谋划杀人。
不知道什么时侯会轮到我,等哪天他像赖勉一样厌弃了我,绝对会将我灭口。
我假意讨好他,让他渐渐放松警惕,连我脚踝上的铁链也解开了。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白天会带我到地下室上面走走,令我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是,我居然就被关在赖勉的别墅里!
地下室入口的门藏在书柜后面,做得十分隐蔽。
赖勉从没说过房子里有间地下室。
这天男人回来时,我快步迎了上去。
“你今天回来好晚啊。”
他拿着餐盘,上面还冒着诱人的香气,“饿坏了吧,先吃饭。”
“不”
我的胳膊软绵绵地缠上他的脖子,明晃晃的勾引。
“我想先吃你。”
我故意不等他打开灯就把他拉到床上,而他配合地抬起双臂任我解开衣服。
我大胆地压着他的头从上至下亲吻,另一只手伸进枕头底下握住了早早藏好的碎玻璃,那是打碎了镜子才得来的。
我无声地举起玻璃,将那点锋利对准他的脖子。
没等我下手,一只大手仿佛早有预感般飞快抓住我的手腕一扭,玻璃应声落地。
天旋地转间,我被掐住脖子按在了床上,耳边是他愤怒的低吼。
“你想杀我?是么?”
“为什么要杀我?我是为你而生的啊!”
“我说过的吧,不准出去!不准离开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掐着我的手不断收紧。
我艰难地拼命呼吸,心脏也在此时发作,痛得我没力气挣扎。
“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卑微地乞求,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7
这次病情发作格外严重,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身边却没有男人的身影。
我激动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跑出病房,第一时间打车到了警局。
“不好意思,我没有带钱。”
尴尬了,我还穿着病号服,浑身上下一个子都没有。
“没钱你打什么车!老子开出租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见坐霸王车的!”
司机凶神恶煞地挡在我身前,一副不给钱就别想走的样子。
“我来付吧。”两个年轻的男警察走了过来替我解围。
司机拿了钱,白了我一眼才让开路。
我赶紧道谢,跟着他们一道走进警察局。
“别紧张,慢慢说。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捧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坐下,心里一阵暖意。
我边哭边讲述了这些天来的遭遇,两个警察皱着眉记录下我的每一句话,向我保证一定会将那个杀人犯绳之以法。
从警察局出来时,我茫然地不知道去哪。
赖勉已经死了,我只好来到了林琳家。
“月儿?你出差回来啦?”
林琳打开门,高兴地抱了我一下。
我一愣,“什么出差?”
林琳眨了眨大眼睛,“不是你前段时间发信息给我说要去国外出差吗?”
该死的,怪不得林琳没发现我失踪,多半是那个男人做的。
我决定暂时不告诉林琳真相,她胆子小,免不了担惊受怕。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琳刷着手机和我聊天。
“月儿,怎么好久没看见你那个赖总裁了?”
“我...跟他分手了,能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吗,等找到房子就搬走。”
“什么?”林琳从椅子上弹起来,不屑地嗤笑,“他把你给甩了?别开玩笑了,你跟他这么久连套房子也没捞到吗?”
我听出她话里讥讽的意思,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
林琳似乎意识到她的话不妥,马上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没关系的月儿,想住多久都可以。以后就咱们姐妹在一起,不理那些臭男人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林琳再说什么我也没听进去,直到她又一次叫了起来。
“天哪!谁这么大胆连警察都敢杀?”
我心口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看,”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尸体都烧了,下手也太狠了,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盯着手机上的新闻眼睛越来越花,反复确认上面的字。
是白天那两个警察,尸体在郊外被发现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除了那个男人,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那两个善良的警察又怎么会招惹到他,这一定是他的警告,他知道我去报警了。
这人就是个疯子。
8
我不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在监视我,为了不牵连到林琳,我第二天就搬到了酒店。
中午去公司上班,不知道为什么同事都在传我被赖勉甩了的消息。
“腻了呗,还用猜吗?”
“赖总之前那么大张旗鼓追她,我还以为遇到真爱了呢。”
“得了吧,赖总什么女人没见过,跟她就是玩玩罢了,给她踹了什么好处都没给,现在都没地方住了......”
紧接着又是一番嘲笑的声音。
我躲在卫生间隔间,等她们走了才出来。
我没心思为这些话愤怒,只有满肚子的疑问。她们怎么会这么说呢,难道是林琳......
不可能。
我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林琳从高中开始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害我。
没了“赖总女朋友”这个身份,大家往日里的和善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个月的报表整理好交给我,还有这些。”
女人烫着大波浪,颐指气使地把一沓材料摔在我的办公桌上,不等我回答就扭头晃着腰走了。
我想了好半天才记起她是谁,商务部的莉娜,刚进公司时就听说过她追求赖勉的绯闻。
而且,刚刚在卫生间里的女人也有她的声音。
我把那些材料一股脑扔进垃圾桶,烦躁地趴在桌上。
心脏隐隐有些不舒服,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不知不觉地睡着,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个人。
黑漆漆的房间令我有些不安,我快步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
“啊——”发根突然传来的疼痛使我不得不将身子向后仰,紧接着一股力量将我重重摔在地上。
“婊子,让你在我面前神气!”
莉娜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长长的指甲将我的脸划出几道鲜红的血痕。
“老娘今天扇烂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嗡嗡的耳鸣声贯穿的我的头,我抓住了身后的灭火器紧紧握在手里,看来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真当我吃素的。
“叮——”
就在我准备让她的脑袋开瓢时,电梯门开了,一条长腿狠辣地将莉娜踹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我听到了清晰的骨骼断裂声音。
那熟悉的身影走出电梯,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我,浑身的煞气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
他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莉娜,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提起来,又是一甩。
仿佛台没有人性的杀戮机器,瘦弱的女人在他手里如同一只鸡仔。
莉娜的惨叫像见了鬼。
我捂着耳朵,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渐渐地,莉娜发不出声音了,空气中弥漫着我熟悉且讨厌的血腥味。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前,俯身下身子摸了摸我受伤的脸。
那张给我带来无限恐惧的面孔上写满了心疼与后悔。
“我说过了吧,外面太危险了,就不该心软放你离开。”
“跟我回去吧。”
听见“回去”两个字,我挣扎着推开他冲进电梯里,他没有阻拦我。
电梯门缓慢地合上,我透过门缝看,男人还维持着被我推开的动作,让人莫名觉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