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在我5岁时，我爸妈离婚，妈妈带着我搬了出去。
后来有一个陌生叔叔说要和妈妈一起照顾我，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叔叔是我的继父。
继父在我们家一待就是30年，然而在我母亲去世之后，他居然没有打一声招呼，自己搬进了养老院。
更加意外的是，在我准备将继父从养老院接回家时，继父居然一直赶我走。
01
那时候我五岁，正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记得那天，妈妈突然带我离开了家，我当时还挺懵的，心里想，妈妈怎么不告诉我去哪儿呢？她就拉着我走了。
我问她说：“妈，我们去哪儿啊？”
妈妈当时没怎么搭理我，只是说：“我们去个地方，乖乖的，不哭。”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拉着我手的力道，心里却是茫然的。
走了好一会儿，妈妈停了下来，站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门前。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地方，没有我熟悉的亲戚邻居，她拉开了大门，把我带进了院子。
里面有个中年男人，低着头站在门口，看着我们过来。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妈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男人，然后对我说：“这是你叔叔，以后他会照顾我们的。”
“叔叔？”我有点困惑，明明妈妈说我们要搬家，可怎么又有了个叔叔？
“来，叫叔叔。”妈妈指了指那男人。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叔叔好。”
那男人笑了笑，声音低沉，然后对我说道：“好，好，欢迎你们来。”
我偷偷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微驼，看起来有些老实巴交的样子，衣服很朴素，裤子上还有着几个补丁。
我原本以为当时只是搬家，没想到却意外认识了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叔叔，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继父，只知道我当时并不太喜欢他。
那男人接过妈妈手中的行李，低声说：“进去吧，屋里我都打扫好了。”
我慢慢地跟在妈妈身后走进去，心里还想着，等会儿能不能再见到爸爸。他是不是在外面等我呢？可惜等了好久，也没看到我父亲的身影。
“妈，爸爸呢？”我忍不住问。
妈妈皱了皱眉说：“爸爸暂时不在，他在外面工作，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乖，不要乱跑。”
我有些失望，但也没再问，心里总是想着，等爸爸回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我渐渐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继父。
虽然他看起来不怎么起眼，话也不多，可我总能感觉到他有很多耐心。
每次我生病发烧，继父都会帮妈妈煮粥喂我吃，手上还总是带着一点儿粗茧。
有时候我坐在床上无聊，他也会搬个小凳子过来，跟我一起看电视，虽然他看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散漫，好像根本不关心电视里的内容。
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情，反正我总觉得他不是我亲爸爸，心里总是有些抵触。
记得有一次，我故意对他说：“你就不是我的爸爸，你凭什么管我！”
他说：“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说完他只是笑了笑，把手里的活做完了。
那时候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温和，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妈妈站在一旁看着我，没说什么，但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无奈。
后来我慢慢发现，继父虽然不爱说话，但他每天的行动比什么话都能说明问题。
冬天他早早地去外面砍柴，晚上回家时，手上总是红红的。
夏天他会一大早起床去田里干活，满身是汗，也不说苦。
每当我看到他那样的背影，心里总会有些愧疚。
随着岁月的流逝，虽然我从来没有主动叫过他一声爸爸，但继父的存在早已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习惯了他的那些照顾、他的默默付出，可能在继父的心里，我就是他的亲儿子。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完全接受他，仍然对他心存戒备。
但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也许大人都能明白的东西，我却永远看不透吧。
02
那时候我已经慢慢长大了，上了小学，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小世界，继父依旧住在我们家里，生活过得平淡无奇，但也安稳。
我记得有一回，我放学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继父在院子里修理那辆破旧的自行车。
他总是这样，哪怕是累了也不休息，总是默默地做着家务活，干些我觉得很琐碎的小事。
每次我见到他忙碌的样子，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忍，但我依旧没有开口去帮忙。
那天继父抬头看见我回来，笑了笑说：“回来了？饿不饿”
我点了点头，然后回到道：“饿！”
“那你去洗手，饭马上就好。”继父当时对我说。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进厨房，洗了把手。
继父转身就去继续修他的自行车，我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瘦瘦的，穿着那件旧了好多年的工装，背也依旧有些驼。
妈妈在厨房里忙碌，听到我进来了，她就叮嘱我说：“等会儿吃饭，吃完了去院子里帮你继父捡捡柴火，外面冷，别让他受冻。”
我听到妈妈的安排，也没说什么，习惯性地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总觉得不舒服。
有一天午饭后，我和继父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突然他看着我说：“以后上学别太晚回家，妈妈说你考试成绩不太好，得多花点时间读书。”
我有些不高兴，翻了个白眼，然后语气非常不好的说：“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
他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整理东西。
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说这种话。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继父在家里兢兢业业，忙里忙外。
虽然他不怎么说话，可每当我回来时，总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他为家里修理漏水的屋顶，为妈妈捡拾柴火，为我修理坏掉的鞋子。
有时候我会发现，他拿着工具修东西时，眼神专注。
那种认真劲让我有些不舍，甚至觉得他其实比我亲爸更像我的父亲。
我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男人对我好的一面，虽然我没有告诉他，但心里已经渐渐没有那么反感了。
不过我依旧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每当这句话从我的嘴巴里冒出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别扭，总觉得这句话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我承认继父已经是家里的一部分，甚至在许多方面，已经超越了那个曾经给我带来痛苦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就是不敢开口。
有时候继父会看着我，见我没有主动开口，他就笑着说：“我知道，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我知道，继父早就明白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不是时间能抹去的。
他对我好，给了我温暖，却从未强迫我去接受他，也从未逼迫我叫他爸爸，但在他的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儿子一样。
03
那段时间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
记得有一天，她突然在床上喘不过气来，叫我过来，眼里有些泪光，声音也变得虚弱，断断续续的对我说：“儿子，妈妈可能快走了，我跟你说个事。”
我当时心里一慌，赶紧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非常伤心的说：“妈，你别说傻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妈的话，别怕，我走了之后，记得一定要对你继父好一些，虽然他不是你的亲爸，但他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你要好好孝顺他，不要让他孤单。”妈妈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看着她那样，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努力点了点头，回答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妈妈去世的那天，我做了个决定：一定要照顾继父，毕竟这是我答应妈妈的事，我不能不做。
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妈妈去世后，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重重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继父依旧是那样沉默寡言，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但是到了后来，继父居然没有和我打招呼，就自己去了养老院。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去看看继父。
那天我开车去的，车子一到养老院门口，当时我向里面望着，我心里一紧。
走进去后，看到继父坐在那儿，头低低的，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
“咱们回家吧。”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说：“回家？我自己待得挺好，这里有专门的人照顾我，没必要麻烦你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可别这么说，妈临终时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继父只是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有些空洞。
那一瞬间，我有些不懂他在想什么。
“爸，你别这样，家里还是你熟悉的地方。”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想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
可继父突然轻轻地推开我的手，低声说道：“你们不需要我了，我已经老了，没啥用了，给你们添麻烦。”
我心头一阵刺痛，然后回答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跟我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用？你一直是家里的一员啊。”
他依然没有站起来，还是坐在那儿，低着头。
“爸，你别这样，咱们家还有我呢。”我又试着劝他。
继父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湿润，哽咽着说：“我不想麻烦你，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生活，家里有你妈留下的东西就够了。”
我脸色一变，感到一阵烦躁，生气的说：“你就不能听我一句话吗？你不回来，谁陪我？你总不能在这儿待一辈子吧！”
继父却坚持不动，依旧很平静的说：“我这里的生活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我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决定留在这里，那我就不强迫你。”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继父看着我，眼神有些失落，轻声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离开了养老院。走出大门时，我感觉整个身体都沉重得像是被压住了，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我坐在桌前，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觉得继父突然之间变得陌生了。
我一直以为他会回来，陪我一起度过余下的时光，结果他却坚持留在了养老院，那些承诺、那些话语似乎也变得不再重要。
我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继父在这个时候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觉得在继父和亲生父亲的角色之间，情感上到底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面对继父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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