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有个在徒步爱好者中刘银川,为了追求一时的刺激,独自一人去了西藏的羌塘无人区,然后音讯全无。
为何他会选择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
如今已经过去7年了,找到他了吗?
01.刘银川是湖北丹江口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都是上班族,家中还有一个弟弟。
儿时的刘银川,性格温和听话,学习成绩也还不错,只是偶尔流露出孩子的天性,喜欢爬树上房,调皮捣蛋。
刘银川大学毕业后,和一位老友一拍即合,一起开了家公司。
然而,好景不长,朋友的背叛让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辛苦积累的客户资料被卷走,苦心经营的生意也以失败告终。
事业的失败让刘银川心灰意冷,他开始寻找一种方式来排解内心的苦闷,徒步旅行便在这时走进了他的生活。
据他的弟弟回忆,在创业失败后的那段时间,刘银川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一次,他以买烟为借口离家,几个小时后仍未归来,家人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他竟然徒步走了一百多公里,到达了武当山金顶,而他身上只有区区二十块钱。
刘银川简单回应道:“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徒步,似乎成为了他逃避现实、释放压力的出口。
没想到啊,这看似平静的做法,最后却把他带进了一条不归路。
刘银川创业失败后,没打算再从头来过,而是开始四处打零工,生活变得漂泊不定。
他将赚来的大部分钱都用来购买徒步装备,一有时间就踏上旅程。
起初,父母极力反对他的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但刘银川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将徒步视为一种信仰,一种必须去完成的使命。
面对儿子如此执着,父母最终选择了妥协,不再干涉他的选择,只是默默地为他担忧。
刘银川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他能感受到爸妈的担忧。所以每次出发前,他都会在朋友圈发个状态,告诉大家自己安全,还会分享旅途趣事。
他总是着重描绘旅途中的美好,美丽的风景,淳朴的民风,而对于那些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瞬间,他却只字不提,报喜不报忧,或许是不想让家人担心,或许是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2015年,刘银川来到了长沙,在一家书店里谋得了一份售货员的职位。
面试时,他坦诚地告诉老板,自己打工是为了攒钱徒步,可能不会干太久。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老板竟然也是一位户外旅行爱好者,他不仅没有拒绝刘银川,反而对他表示了支持,并在生活和工作上给予他许多帮助,甚至还为他的徒步旅行提供了不少建议。
刘银川边在书店兼职,边完成了318国道的徒步之旅。在拉萨休息了一下,他又沿着317国道返回到了成都。
在途经龙溪大峡谷时,他不慎跌落悬崖,昏迷不醒,最终奇迹般地苏醒过来,捡回了一条命。
尽管遇到了不少危险,但他对徒步的热情未曾消退,硬是走完了全程。
回到长沙后,刘银川结识了一位女孩,并与之坠入爱河。
家里人都挺高兴,觉得他这下子算是安顿下来了。
然而,刘银川并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他心中依然燃烧着对徒步的热情,甚至向女友承诺,等他从羌塘回来就带她一起去墨脱徒步。
除了徒步,刘银川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爱好,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书店里看书、养花,过着简单而规律的生活。
凭借着对徒步的执着和丰富的经验,刘银川逐渐成为了徒步圈里的大神级人物,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邀请他一同出行,其中就包括他工作的书店的老板徐海。
2017年9月,徐海邀请刘银川一起进行阿里自驾游。
一路上,刘银川展现出了丰富的户外旅行经验和专业的素养,从安排行程到寻找加油站、联系住宿、打听路线,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令徐海震惊的是,两人分开后,刘银川突然改变计划,决定独自进入羌塘无人区,并计划用60天的时间穿越可可西里和阿尔金山三大无人区,全程超过2000公里。
其实,进入羌塘无人区徒步一直是刘银川的梦想,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这次去阿里,可能只是他迈向梦想的起点。
徐海一别,刘银川就开始为羌塘之旅忙碌起来。
尽管朋友、女友和老板都极力劝阻他,希望他慎重考虑,等条件成熟后再出发,但刘银川心意已决,无人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2015年3月,西藏相关部门携手发布通告,严禁擅自进入羌塘、可可西里、阿尔金山等三个无人区。
然而,这些警告对刘银川来说似乎都无济于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探险,完成自己多年的梦想。
这股执念最后把他带进了绝路。
在羌塘,唯一官方开放的无人区游线是从双湖至冰川,全程超过九十公里。
游玩前得去林业部门领个通行证,还得买门票。
而且,大多数游客都会选择在气候较为温和的6月至9月前往,很少有人会在冬季进入无人区。
然而,刘银川并没有理会这些常规操作,他一意孤行,坚持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入无人区。
2017年10月20日,刘银川在社交平台上公布了自己的行程计划,他打算从双湖县出发,穿越羌塘、可可西里和阿尔金山三大无人区,最终从青海省的花土沟镇出来。
这条线路全长1500多公里,平均海拔超过4700米,最高海拔达到5429米。
刘银川计划用60天的时间完成这次徒步,这意味着他每天需要行走近7.5公里。
这个计划一经公布,立即在驴友圈内引起了热议。
许多人对他的计划的可行性表示怀疑,认为冬季的无人区气候变幻莫测,暴风雪随时可能来袭,前一天走过的路,第二天就可能被积雪覆盖,迷路、失温和遭遇野生动物的风险极高。
更何况刘银川还是独自一人,没有携带卫星电话,一旦进入无人区就与外界失去联系,只能依靠自己。
尽管许多人劝他三思而后行,但刘银川依然固执己见,坚持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刘银川公布了行程,并在朋友圈晒出了自己的准备情况。
他买了20斤牛肉干和10斤奶贝,还有抗零下20度冷的羽绒服、防风帐篷、太阳能充电器以及徒步用的鞋子等用品。
虽然没带卫星电话和导航仪,可他提前下载了20多G的离线地图,想在荒野里靠它指路。
他还预估自己将在12月20日左右走出无人区,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最多延迟10天。
最后,他留下了一句令人不安的话:“如果1月1号我还未出来,就不要来找我了。”
10月21日,刘银川准备从拉萨出发前往双湖县,却在客运站得知班车并非每天都有,需要等三天。
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青旅等待。
10月23日,他终于踏上了前往双湖县的班车,并在出发前发出了一条朋友圈,感慨道:“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条朋友圈了。”
到了双湖县,刘银川才发现去羌塘无人区得先弄个通行证,而且规定只能两天内来回自驾。
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他不得不放弃原定路线,选择逃票进入无人区,并绕过设有检查站的冰川。
他知道逃票的风险,一旦被抓将面临遣返和法律责任,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甚至祈祷自己不要被抓到。
进入羌塘后,刘银川和外界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10月25日,他的女友曾接到他的电话,刘银川表示天气寒冷,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让女友不要担心。
然而,这却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
之后,刘银川彻底失去了联系。
亲友们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
转眼间60天过去了,刘银川还没按计划从无人区出来。
大家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仍然按照他之前的约定,又等了10天。
然而,刘银川依然杳无音信,人们意识到他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2018年1月1日,刘银川最后的期限到来,他依然没有出现。
家人慌张地赶紧报了警,去了双湖派出所。
随后,双湖县公安局联合林业局、民间搜救队,先后组织多批人员展开搜救工作。
1月3日,一支由10名警员和林业局工作人员组成的搜救队,驾驶两辆越野车从双湖县出发,沿着刘银川可能的路线进行搜寻。
在这片远离冰川的荒野,地形多变,山峦和冰川交错连绵,没有卫星导航,想找到路可真不容易。
当时的无人区气温低至零下40度,搜救人员只能在车内过夜。
他们一直走到五十多公里外的多格错仁,但始终没找到刘银川的影子。
后来,由于车辆故障,搜救队不得不返程。
1月8日,又有三支民间救援队伍加入到了搜救任务中。
积雪融化后变成了湿地,这让搜救工作变得更复杂了。
搜救队抵达多格错仁后,像扇子一样散开,逐渐扩大了搜寻区域。
连续忙活了四五大,但还是没头绪。
队员之间通过卫星电话保持联系,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几次险些迷路。
第二批搜救队员深入到鲸鱼湖附近,依然一无所获。
最终,人们不得不接受刘银川失踪的事实。
尽管官方的搜救工作已经结束,刘银川的家人还是不放弃寻找他,他们还在努力寻找线索。
刘银川的兄弟加入了好多旅游群,还用他的QQ号,想从中找到点线索。
有人分析,按照刘银川的行进速度,在他进入羌塘后的第八天,就可能遭遇一场持续十几天的暴风雪。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他携带的装备过于单薄,很难抵御严寒。
他这个“零下20度”的睡袋,是指它能应对的最冷气温,不是你睡在里面感觉的温度。
而且,硅胶帐篷在暴风雪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
在这种情况下,失温的风险极高。
双湖县警察指出,刘银川携带的食品不够他用完全程,而且冬季在无人区,猎取食物也十分困难。
刘银川没办通行证,又没带卫星电话,所以没人能确定他走的是哪条道。
他下载的离线地图,在手机没电的情况下也无法使用。
在风雪天气中,太阳能板很难发挥作用,手机很快就会关机。
刘银川的消失让人深感惋惜。
他为了追逐梦想,最终献出了生命。
刘银川的经历让我们明白,诗和远方固然美好,但生命只有一次,敬畏自然,珍爱生命,才是我们应该牢记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