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嫡姐给新帝戴了绿帽子,我爹为了补偿新帝,把我送进宫

朱灵讲小说 2024-04-07 00:14:04
嫡姐给新帝戴了绿帽子,我爹为了补偿新帝,把我送进宫。 进宫三个月,我刷了三个月的恭桶。 许是恭桶刷得干净清爽,征服了绿帽子王,他终于想起宠幸我,并封我为——恭贵人。 1、 我的嫡姐原是三皇妃,但她与大皇子爱的浓烈,以至于在众目睽睽下给三皇子戴了顶绿帽子。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顶绿帽子,决定了皇位的继承。 先帝把嫡姐赐给了大皇子,又把自己的皇位弥补给了三皇子。 三皇子成了新帝后,我嫡姐吓得当场昏厥了过去。 而比我嫡姐更害怕的是我爹,他生怕新帝因「绿帽事件」迁怒他。 为此,我爹整日提心吊胆,家里人走路稍微重点,都会被我爹骂的头顶生菇。 在我爹第一百零八次怒骂嫡姐时,圣旨来了。 任谁都没想到,新帝的报复方式竟然让我爹再送一个女儿入宫。 我爹一共生了七朵金花,除去改嫁的嫡姐,还剩六朵金花。 现在我爹正用人贩子的目光打量着我们金花姐妹。 向来最喜欢出头的金花姐妹们,个个推脱,生怕晚一步,就被塞进宫承受新帝怒火。 唯独我主动要求进宫,为父母分忧。 我爹和嫡母很高兴,唯恐我反悔,当天晚上就把我送进了宫。 我知道进宫后,迎接我的必定是新帝的迁怒,以及后宫的尔虞我诈。 但我不怕,我选择进宫,就是要另博一番天地。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天地就局限在无数个恭桶中。 进宫三个月,我刷了三个月的恭桶。 就在我成为「专业刷桶人士」前,我花巨款买通了御前一个小太监,得知新帝晚上会在御花园南角散步。 我迅速完成刷桶工作,用肥皂水仔仔细细清洗自己,直到身体没有异味,才出发前往御花园。 我在寒风中等了一夜,别说见新帝,就连只蚊子都没见到。 许是宛如望夫石的我被其他人瞧见了,隔天宫里流言四起。 她们说恭房的我妄想攀龙附凤,以为买通小太监就可以见皇上,不成想皇上当夜留宿皇贵妃宫里。 所以我不仅是白守一夜,巨款还打水漂了。 此计行不通,我只能另作他想。 顶着一双黑眼圈刷恭桶的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新帝召见了我。 觐见之前,我被宫里的老嬷嬷用长刷狠狠搓上了六七遍,原本白皙的肌肤瞬间变成了红色。 就连我的脸都没免遭其罪,好好的一张娇俏媚脸,硬生生变成了红屁股肿脸。 萧尧见到我,难得愣了下说:「难怪你恭桶刷得不错,敢情你是把恭桶当做你的脸在刷。」 我:「……」 新帝果然狗,竟然说我长得像恭桶! 就算恭桶是红的,我的脸也是红的,但两者相差甚远好吧!? 不过我也只敢在心里腹议,嘴上谄媚出声:「奴婢的脸哪里能与皇上的恭桶相提并论,奴婢只要想到皇上的恭桶在奴婢手里,奴婢就心怀感恩,只愿皇上出恭时能想起奴婢的手艺。」 2、 音落,我强忍着内心的恶寒抬头看去,只见萧尧身侧的太监一脸「你是能人」的神色看向我。 就连萧尧都瞠目结舌看着我,半晌,他才开口道:「论脸皮厚,你顾家女当真是天下第一。」 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杀意,我淡然一笑,「皇上此言差矣,奴婢不仅脸皮第一,眼光也是第一。」 萧尧目光流露出几分兴味,「哦?」 我认真道:「恭桶里但凡有一丁点污渍,奴婢都能发现,然后给皇上洗得干干净净。」 我可是个优秀的打工人。 萧尧沉默了几秒,随即冷然问:「顾昭,你不怕死?」 「怕,但奴婢想牡丹花下死。」 萧尧冷嗤一笑:「你还想做鬼也风流?莫不成要和你那嫡姐一样,风流到色王榻上?」 色王便是大皇子。 萧尧继位后依照先帝遗旨,封大皇子为王侯,还特意为他挑选了一个「色」字做封号。 我赶忙说:「皇上千万别误会,在奴婢心里,皇上比色王好千倍万倍。」 单论相貌,萧尧远比色王出挑,嫡姐到底怎么想的?莫非是萧尧床上功夫不好? 这么一想,我极为隐晦地瞥了眼萧尧的下半身。 萧尧注意到我的目光,脸色瞬变,唰的一下走到我身边,拎起我的胳膊就扔到龙床上。 一阵头昏眼花过后,我才看清床帐的明黄色。 萧尧俯身而上,压着我的身躯,咬牙切齿说:「顾昭,朕看你是真的找死!」 我作势虚弱开口:「皇上,奴婢身体不适,恐不能侍寝。」 我说的是实话,经历刚才一阵动乱,我如今头晕眼花,嘴里还不停冒着恶心。 但萧尧不相信,他嘴角带着冷笑,一手掐住我的腰,另一手解开我的衣领,极近暧昧地凑到我耳边,「不适?朕看你精神得狠……」 「呕——」再也忍不住的我,直接吐了出来。 离我最近的萧尧避之不及,半个肩膀全是我的呕吐物,一种难言的异味从萧尧身上蔓延开来。 萧尧整张脸都黑了,盯着我的目光阴森可怖,好似下一秒就要扭断我的脖子。 晕倒之前,我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早不吐晚不吐,我竟然在他有了性趣后吐了,这下死定了! 等我醒来,已身处恭房。 没有侍寝,没有晋升,错过一个亿的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不是昨晚在寒风中等了一夜,我也不至于受凉导致身体不适,吐在了萧尧身上。 依照萧尧睚眦必报的性情,我险矣。 等了几天,就在我身体恢复到龙虎精神之际,萧尧的圣旨来了。 他不仅没有惩处我,还越级封我为贵人——恭贵人。 不是恭喜的恭,而是恭桶的恭。 没有赐居宫殿,也就是我要继续住恭房,不仅如此,还要继续利用高超手艺给他刷恭桶。 呵,我就知道。 绿帽子王口味真重,他也不怕我刚给他刷完恭桶的手,再去碰他那金尊玉贵的身躯。 3、 尽管我被越级封为贵人,但一个「恭」字令我成了满宫的笑柄。 这还不打紧,关键是萧尧自那天后,再也没召见过我。 虽有品级,却无宠,在后宫只能任人欺压,这非我所愿。 为了早日侍寝,我带着另一半巨款找上敬事房的公公,想让他把我的绿头牌,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没想到冤家路窄,摆放绿头牌的太监就是当日骗我巨款的御前太监小圆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怪他,传递错误消息,让我在御花园白等一夜,叫他把钱还我。 他怪我,因为帮我,不仅被杖责,还被贬到了敬事房,现在屁股都还没好全。 对比之下,他好像更惨。 我信誓旦旦告诉他,他再帮我这次,等我得宠后,一定想办法让他重回御前。 他显然不相信,百般推脱,生怕我再给他带沟里去。 就在我们拉拉扯扯时,一个声音从我后方骤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小圆子一脸惊恐,当场跪了下去。 我往后一看,惊得我差点昏过去。 「皇、皇上。」 好家伙,为了见他,我几乎掏空了本钱。 现在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心都快漏跳半拍了,不禁思虑这是我不出钱就能见的吗? 萧尧看了看我身后的小太监,又看了看我…… 我连忙说:「皇上,您别误会,嫔妾绝对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他是个太监。」 萧尧眉眼一冷:「朕没长眼睛?需要你来提醒?朕是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悄悄把手里的钱袋子藏起来,「嫔妾与这小太监有过一面之缘,刚刚就是叙叙旧,说说话。」 萧尧一脸不信,直接朝我伸手:「拿出来。」 我可怜巴巴看着萧尧。 但萧尧不为所动。 我只能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钱袋递给萧尧,萧尧掂了掂钱袋说:「朕的恭贵人还真是富有。」 看着已入魔掌的钱袋,我极其肉疼说:「这是嫔妾最后的家当。」 萧尧把钱袋扔给旁边伺候的太监,「看来朕在恭贵人心里分量很重啊,所有的家当都用来行贿见朕了吧。」 听到萧尧这么说,我带着希冀问:「那皇上能看在嫔妾花光所有家当的份上,让嫔妾侍寝吗?」 萧尧好似被口水呛了下,「朕知道你脸皮比城墙厚,但没想到你还如此恬不知耻!」 拿了我的钱,还要骂我恬不知耻,不愧是狗皇帝! 回到恭房,我摸着空空如也的包袱,一个铜板都没有的贵人,从古至今只有我吧。 没有侍寝,没有恩典,还因为行贿被训斥,我这个贵人成了人人可欺的存在。 唯一的好处就是妃嫔不会亲自欺负我,毕竟我身处恭房重地,她们也不想带一身屎臭味回去。 于是找我麻烦的就只有宫女嬷嬷,但我好歹是个贵人,她们也不敢太过分。 欺压的手段无非就是让我饿肚子,以及多刷几个恭桶。 过了大半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得不如要饭的,我终于等来了机会。 4、 那天,虽然全部家当搭了进去,但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小圆子在萧尧面前露了脸,得以重新回到御前,他为了报答我,悄悄告诉我,皇上今夜会去温泉池。 早已扮成太监的我在一旁静候着萧尧的到来,只希望这次上苍能眷顾我,不要再让我白等。 许是上苍终于听见了我的祈求,萧尧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暗暗压下内心的喜色,在旁边太监有动作之时,率先出击,亲自服侍萧尧更衣。 因为我一直低着头伺候,萧尧并未注意我,倒是我闹了个大脸红。 萧尧下水后,我又抢在另一个太监前,先给萧尧按摩。 太监对我抢工很是不满,冲我瞪了好几眼,若是眼神能化作刀子,我可能死了上百次。 为此,我只能加把劲争取得到萧尧的垂怜,否则单是这几个太监就能锤死我。 萧尧泡澡时,不喜太多人伺候,所以留下的只有我和大太监总管喜公公。 萧尧张开双臂靠在池壁上,一脸享受地让我按重一点。 想我十指纤纤,也曾抚琴作画,然而进宫这双手刷了大半年的恭桶,现在又沦为按摩工具人。 想着这次机会不易,我原本按压在萧尧肩膀上的手,渐渐向他胸口探去。 「啊——」萧尧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吃痛惊呼出声。 萧尧猛地转身,看到我的脸,他脸色一黑,猛地起身斥道:「顾昭!谁许你进……」 话音未落,「扑通」声伴随我一声惨叫。 我华丽丽地跌落进温泉池,因为毫无防备,一下水就被呛到了。 狗皇帝一定是故意的,他抓住我的手猛然起身,我就像只小鸡仔直接被拖到水里。 一想到自己喝了好几口他的洗澡水,我:「呕……」 萧尧脸色铁青,「顾昭,你敢吐,朕活剐了你!」 我赶忙捂住嘴,硬生生将恶心感压了下去,因为憋得难受,眼睛都红了一圈。 萧尧紧皱眉头看着我,眼眸闪过一抹暗色。 骤然下水,我戴的帽子掉了,满头青丝湿哒哒垂落于肩头。 本不合身的太监服紧贴在身上,将我凹凸有致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别说我现在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萧尧。 果然,萧尧这狗登西动了心思,他把我抵在池壁上,一双爪子在我腰间游动。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既然你这么想侍寝,朕成全你。」 说完,他重重地吻上我的唇,辗转反侧,好似要将我生吞了一样。 情浓之际,我断断续续开口:「皇上,嫔妾能否请您帮一个小小的忙?」 萧尧显然很满意我这身细腻光滑的肌肤,百忙之中回了我一句,「说。」 我深吸一口气说:「嫔妾想换个更好听的封号。」 萧尧突然抬起我的下颚,「你喜欢恭字?那改为桶字如何?」 我勉强笑笑说:「……嫔妾突然觉得恭字更好。」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喜欢就好,不枉费朕花心思给你想了封号。」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嘞。 萧尧把我压在池壁上,为所欲为。 5、 自从和萧尧洗了一次鸳鸯浴后,我的侍寝道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萧尧一见我,就像是饿狼看到肉,恨不得一口就吞了,每晚拉着我胡天胡地闹起来。 尽管萧尧宠幸我不断,但我还得干活,一个人打着两份工。 白天刷恭桶,晚上给萧尧暖床。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领俸禄的日子到了,我再也不是一个铜板都没有的穷鬼了。 当我兴致冲冲来到内务府,领头太监却告诉我,没有举行册封仪式,我还不算是贵人。 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俸禄可领,也就是给人白白睡了。 下旨封我为贵人的是萧尧,但后宫琐事都是皇后掌管,宫中无后,皇贵妃代掌实权。 我来到「凤藻宫」觐见皇贵妃。 皇贵妃是京都第一美人,也是萧尧未登基前的侧妃,据说在皇子府便是专宠,就连我那身为正妃的嫡姐都压不住她的锋芒,得萧尧专宠近十年的女人,自然不容小觑。 按理来说,妃嫔侍寝后,隔日都要觐见皇贵妃。 但皇贵妃拒绝见我,曾明言我不过就是刷恭桶的,怎配脏了她的「凤藻宫」。 而被她看不起的我,却是第一个打破她专宠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就如现在,我跪在「凤藻宫」外大半个时辰了。 皇贵妃抱着汤婆子,享受着宫女的推拿,靠在软椅上用看蝼蚁的目光看着我。 皇贵妃轻讽出声:「俸禄?恭贵人是说你当贵人的俸禄,还是……刷恭桶的俸禄?」 我面不改色回道:「回皇贵妃娘娘,嫔妾为皇上刷恭桶,是为嫡姐抵债,自然不用俸禄。」 皇贵妃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想拿贵人的俸禄,可是你配吗?」 我淡然自若说:「皇上亲封嫔妾为贵人,这配不配……相信皇上自有决断。」 皇上都觉得我配,皇贵妃你还能比皇上更大? 皇贵妃目光一冷,在宫女的搀扶下朝我走来。 她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脸上带着几分厌恶说:「长得一副狐媚样,难怪迷得皇上团团转。」 话音刚落,染了朱红色蔻丹的指甲狠狠划过我的侧脸,一道血痕伴随着刺痛从脸颊传来。 皇贵妃指尖处带着一滴血珠,她接过宫女递来的手帕擦拭干净,随即把手帕扔在地上,「果然,贱人的血都是脏的,恭贵人以下犯上,就在这跪满两个时辰再回去吧。」 我面不改色,低垂的眸光落在带血的手帕上,「皇贵妃娘娘,嫔妾还得回去为皇上刷恭桶……」 刚说要回去为萧尧刷恭桶,萧尧就来了。 只见,他直接走向皇贵妃,温柔深情地询问:「爱妃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皇贵妃乖顺地依偎在萧尧身边,声音娇娆又带着无尽的委屈唤道:「皇上~」 有些事情自然不用皇贵妃开口,有的是狗腿子为皇贵妃鞍前马后。 于是「凤藻宫」的宫女太监开始向萧尧颠倒黑白,说我以下犯上,恃宠而骄,顶撞皇贵妃。 6、 我是那种受委屈不吭声的人吗?那自然不是! 皇贵妃故作委屈,但我是真的委屈,「皇上,嫔妾只是想拿这个月的俸禄。」 我容易吗?我只是想拿个工钱。 萧尧看向我,皇贵妃警钟大敲,她凄凄哀哀说:「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见皇上近来只宠爱恭贵人,恭贵人适才又顶撞臣妾,臣妾一时气不过才要罚她,皇上若要责罚臣妾,臣妾甘愿领罚。」 皇贵妃不愧是后宫第一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犯错的小可怜。 一个女人因为太爱自己而犯错,萧尧怎么忍心怪罪? 只见他心疼地搂着皇贵妃,一口一个爱妃叫着,「朕怎么忍心责罚爱妃?朕爱你还来不及。」 好在昨晚吃得不多,否则我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萧尧又说:「恭贵人是朕亲笔御封的贵人,她的俸禄照常发。」 我刚扬起的笑颜,因为萧尧下一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恭贵人顶撞皇贵妃,以下犯上,就依爱妃之言,罚她跪满两个时辰。」 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萧尧向来都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但好歹还有一颗甜枣,我只能认了。 我:「嫔妾遵旨。」 仰头之际,我看到皇贵妃笑得很甜,她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讽意和嘲笑,好像在说「就凭你也配跟我争」。 其实我很想告诉皇贵妃,她大可不必与我一个刷恭桶的贵人相争。 寒风中,我瑟瑟发抖跪在宫门口,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皇贵妃和萧尧调情的嬉笑声。 皇贵妃定然是故意笑得那样大声,但她这样反而做作,失了真实感。 我轻叹一口气,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脸上这道血痕倒是隐隐作痛。 刚才明显可以感觉皇贵妃想毁了我这张脸,但她不知道,我取悦萧尧,靠得从来不是这张脸! 萧尧迷恋的也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的身体,也不枉我在这副身体上,下了那么多功夫。 两个时辰后,我拿着自己的俸禄,撑着僵硬的身体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朝恭房方向走去。 刚到恭房就看到小圆子守在门口,他见到我,第一时间送上汤婆子给我暖手。 走之前,小圆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 我看着他送来的东西,有敷腿的膏药,擦脸的伤药,虽不是上好的,但对于他这个身份来说,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了。 因为伤了腿损了脸,连着几天我并未去找萧尧。 就连刷恭桶的活,都是小圆子指派别的小太监帮我做。 难得休息,我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没想到萧尧竟然亲自驾临。 看到他穿着一身龙袍出现在与他格格不入的恭房院内,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惊道:「皇、皇上?」 萧尧看了眼摇椅,「看来你小日子过得不错。」 我说:「皇上,嫔妾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为您刷恭桶,这几日嫔妾伤了腿,所以才劳烦别人。」 7、 萧尧走到我面前,目光凝视在我受伤的脸上,因为用了伤药,伤口只剩一道浅浅的疤痕。 萧尧伸手抚过我的脸,「还好没破相,否则你就是朕后宫第一个破相的妃子。」 我还是你后宫第一个刷恭桶的妃子呢。 萧尧突然问:「这几日倒是安分,怎么不来找朕?」 我回:「皇贵妃娘娘有言,不可霸占恩宠,嫔妾一个小小的贵人,岂敢以下犯上?」 哼,谁叫你说我以下犯上,我现在就用这四个字堵死你。 萧尧猛地抱起我朝外走去,在我惊呼间,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他说:「很快,你就不是贵人了。」 我瞠目结舌看向萧尧,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狗登西要废了我? 还没等我问清楚,萧尧直接睡了我。 翌日,我才明白萧尧是什么意思,他晋封我为贵嫔——恭贵嫔。 看来我是过不去「恭」字这个坎了。 皇贵妃听说我晋升后,当场砸了一个上等花瓶。 她觉得我不配当贵人,谁料萧尧又晋我为贵嫔,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过她再生气,也阻止不了我得宠的事实,就连祭天仪式,我这个宠妃都被萧尧带在身边。 皇贵妃看着我的目光冷飕飕,还带着一种嗜血的疯狂。 这样的神色,我不是第一次见。 就在我预感不好时,一群杀手直冲祭台而来。 萧尧身边都是禁卫高手,一时之间,刀光剑影。 突然,一个杀手拿着长刀冲萧尧刺来。 皇贵妃惊叫一声「皇上,小心」后,张开双臂就要以身挡在萧尧身前。 她的神色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是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意识到皇贵妃要做什么,我不由肃然起敬,以命争宠,真是太敬业了。 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脚下一个踉跄,没帮萧尧挡住刀,反而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眼看着刺客逼近,弱小可怜的我向后退去,谁料一只铁掌扣住我的手臂,把我推向刺客。 长刀狠狠刺进我的肩头,我听到萧尧痛心疾首唤道:「爱妃。」 我爱你大爷哟! 你这狗登西,别以为我不知道,抓我挡刀的就是你! 萧尧一手抱住我的腰,一脚狠狠踹飞面前的刺客,然后满脸担忧地望向我。 肩膀的疼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但我谨记职业规范,深情款款地看着萧尧说:「只要皇上没事,嫔妾虽死无悔。」 萧尧感动得稀里哗啦,抱着我一声声的「爱妃」唤着,周围的群众见者落泪。 疼得发晕的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太医不叫,叫爱妃有什么用! 昏迷前,我余光瞥见从地上爬起来的皇贵妃,她脸色狰狞地看着我和萧尧,满眼的不敢置信,她可能做梦都没想到,「救」萧尧的人会是我! 8、 养伤这段时间,是我进宫以来过得最舒坦的日子。 不仅从恭房搬到了萧尧寝宫,还连升两级,被晋为妃,仅次于皇贵妃之下。 许是有那么点愧疚之心,萧尧终于不再启用「恭」字做封号,反而给我取了个「恩」字。 ——恩妃。 就这取字水平,我真的无言以对,并深深地为将来的孩子表示忧心。 当然,我现在忧心的不是孩子,而是我的伤势。 萧尧近来痴迷上亲自为我抹药,导致我本该半个月就好的伤势,硬生生拖了一个多月。 笨手笨脚的萧尧还不知道被我嫌弃,一直乐在其中。 这不,今天又想出了新花样。 萧尧拿出一套工具摆在床上,我一脸懵圈问:「皇上,你要做什么?」 这么久了,也没看出他喜欢特殊爱好啊? 萧尧兴致勃勃把我摁在床上,作势要扯开我的衣服。 我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裙,做出一副被欺压的良家妇女模样,「皇上,不可白日……」 话还没说完,萧尧噗嗤笑了声,「爱妃想什么呢?朕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半个时辰后,我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床上。 萧尧兴味盎然地看着我的肩头,眼中带着异样的兴色,「真美。」 任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萧尧所说的惊喜会是这个! 只见我原本带着伤疤的肩头,现在被一朵盛开的红莲所覆盖,红莲妖媚绚丽,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显靡丽,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现在后宫乃至朝中,都用「妖妃」来形容我,如今增添了这妖艳红莲,岂不是更像妖妃? 萧尧看向我,手指抚过我的脸颊,轻声询问:「爱妃可喜欢?」 我扬唇一笑回道:「臣妾很喜欢。」 萧尧凑到我面前,薄唇若即若离轻触着我的唇瓣。 我媚眼如丝看着身前的男人,嘴角微弯主动献上红唇。 萧尧显然很满意,抱着我的细腰,那朵红莲更是被他吻了无数次。 待我伤势彻底好了,春日宴到了。 皇贵妃带领后宫妃嫔参与春日宴,看到我陪同萧尧一起现身,皇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嫉恨。 众位妃嫔各显身手,抚琴的、吹箫的、跳舞的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美人让我大饱眼福。 我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不禁羡慕起当皇帝的好。 就在我沉迷美色时,萧尧问我:「好看吗?」 我条件反射性地点点头说:「好看。」 萧尧饶有兴致地挑眉说:「既然这么喜欢,不如你也给朕舞一段?」 我赶忙摆手说:「皇上太看得起臣妾了,臣妾哪里能及得上众位妹妹的舞姿?」 萧尧又说:「爱妃太谦虚了,爱妃的腰功在朕看来,无人能及。」 我怀疑你在开车,并且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为了不上演人设崩塌,我只能腻歪在萧尧身侧,娇娇媚媚唤了声:「皇上~」 萧尧很是受用,轻柔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还厚着脸皮悄悄摸了我一把。 我:「……」 皇贵妃看到这一幕,刺激得眼睛都红了,当下讽刺道:「皇上就不要为难恩妃妹妹了,毕竟庶女出身,哪里有机会学琴棋书画呀?」 我半靠在萧尧身上,一副宠妃姿态拿捏得稳稳。 「臣妾自然比不上皇贵妃娘娘博学多才,但在臣妾心里,皇上虽也是庶出,但比皇贵妃娘娘厉害多了。」 9、 哼,拿捏我庶出身份,怎么不想想萧尧也是庶出!? 皇贵妃脸色骤变,连忙朝萧尧委屈道:「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萧尧抬手示意别说了,他说:「好了好了,两位爱妃还是一起欣赏歌舞吧。」 皇贵妃委委屈屈地看向美人跳舞。 我刚要开口,萧尧直接捂住我的嘴,「爱妃,闭嘴吧。」 我「哦」了一声,瞥见皇贵妃越发难看的神色,我眉眼舒展,心情美滋滋呀。 萧尧看了眼我小人得志的模样,颇为无奈地叹口气。 皇贵妃神色不佳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正要饮下时,忽而掩嘴干呕了出来。 萧尧连忙唤道:「爱妃,怎么了?」 正要喝酒的我吓一跳,连忙放下酒杯,生怕酒里被人下毒了。 皇贵妃的不适让所有歌舞都停了下来,那些还没有施展才艺的妃嫔们个个垂头丧气。 当我以为皇贵妃中毒时,没想到太医告诉萧尧,皇贵妃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萧尧愣了下,随即高兴大笑,让太医一定要好好照料皇贵妃,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 皇贵妃专宠近十年一直没怀孕,此时有孕,无疑是要让她再登一个高峰。 因为皇贵妃胎相不稳,萧尧一连陪了她七天,给足了她面子。 我撑着下颚坐在御花园凉亭看风景。 很快就看到萧尧陪皇贵妃散步,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看得我牙疼。 小圆子见我久久不作声,安慰我说:「娘娘,皇贵妃怀的是皇上第一个子嗣,皇上极其重视也是难免,等娘娘怀孕,想来皇上也会如此。」 我问:「小圆子,你知道为什么皇上成年许久,却一直没有子嗣吗?」 小圆子一愣。 我看着萧尧和皇贵妃渐渐远去的身影,淡淡说:「不过是皇上不想要罢了。」 小圆子震惊地看向我,我隐去嘴角的一抹笑意,起身朝寝宫走去。 皇贵妃有孕后,她手中的宫务大多移交给了我,这还是她特意找萧尧说的。 一大堆的宫务忙得我晕头转向,唯一不满的就是我虽有审核权,却没执行权。 有些事情必须请皇贵妃决断,一来二去,我和皇贵妃见面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这日上午,我正和皇贵妃对账,皇贵妃突然口吐鲜血,惨叫不止。 此事惊动了正在上朝的萧尧,他一路狂奔到「凤藻宫」。 纵然有帝王坐镇,皇贵妃的胎还是没保住。 我跪在萧尧面前,耳边听着皇贵妃的头号狗腿子把皇贵妃小产之事栽赃给我。 说我不分日夜打扰皇贵妃休息。 好家伙,这栽赃也太没水准了,我两三天才来「凤藻宫」一次,变成了不分日夜? 狗腿子诉说了我几条罪责,最后一把拿出致命证据,我携带而来的宫务账本上有红花的味道。 太医确诊说,账本是经过红花浸泡后再晒干,皇贵妃接触过多才导致小产。 10、 萧尧听完后,看向我,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 「你这脑子还能想出这么精妙的手法?」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贵妃气得浑身发颤,从床上整个扑倒地上,一路爬到萧尧身边哭喊道:「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这是臣妾求了十年才求来的孩儿……」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皇贵妃,我由衷地赞了句:「娘娘演技真是精湛,这京都第三戏精非你莫属了呀。」 至于第一第二嘛,咱就看破不说破。 皇贵妃狰狞地看向我,「恩妃,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这脏水要是泼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话,问:「敢问皇贵妃,没有怀孕,何来流产之说?」 皇贵妃神色一僵,对萧尧说:「皇上,恩妃谋害臣妾,如今还要颠倒黑白……」 到现在还死不悔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说:「皇上,不如请太医院所有太医给皇贵妃把把脉,看看到底谁在颠倒黑白?」 皇贵妃脸色瞬变,她可以收买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太医,但没办法收买太医院所有太医。 况且,此事已经在萧尧面前露了头,萧尧有了猜疑,便会追查到底,到时候她根本瞒不住。 皇贵妃猛地抱住萧尧的大腿,真真切切哭喊道:「皇上,是臣妾鬼迷心窍,一时嫉恨恩妃得宠,但臣妾都是因为太爱皇上了。」 萧尧脸色阴沉,久久不作声。 我说:「皇贵妃明明知道皇上有多期盼这个孩子,您为一己私欲利用皇上,良心何在啊?」 皇贵妃脸色苍白,慌忙解释:「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您当然是故意的,为了陷害臣妾,纵然是真孕,您恐怕也会出手吧。」 皇贵妃连连摇头,哭得满脸泪痕,哪还有一国皇贵妃的气度? 萧尧低头看向跪在身前的女人,他满眼失望说:「宁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音落,萧尧甩开被皇贵妃抓住的衣袖,大步离开。 皇贵妃软趴在地上,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皇贵妃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嘴角弯起一抹笑,从她假孕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个失败者。 萧尧动作很快,当晚宣召废其皇贵妃之位,贬为妃,禁足于「凤藻宫」,无令不得外出。 曾经门庭若市「凤藻宫」,如今已然成了一座冷宫。 当我再见皇贵妃时,险些都认不出这是曾经仪态万千,风华绝代的皇贵妃。 宁妃看着我,眼底带着深深的恨意,「你以为你赢了吗?本宫告诉你,本宫绝不会这么倒下,皇上只是贬了我,总有一天……」 我说:「没有那一天了。」 宁妃脸色乍变,「你什么意思?」 「皇贵妃,不,应该叫宁妃,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没怀孕的吗?」 宁妃瞪着我,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绝不会想到我是怎么知道。 我好心告诉她:「一个根本不可能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11、 我的话犹如晴空霹雳的印入她心底,宁妃瞳孔骤然放大,脸色苍白一片,「你说什么?」 看着宁妃这个样子,我难得起了几分同情之色。 一个女人被骗了十年,我不知道该说她可怜,还是该说她蠢笨如猪。 许是瞧见我脸上流露出的同情之色,她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宁妃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说:「这珊瑚手串真美啊,可惜这是被麝香浸泡过的,长年累月佩戴会使女子终生不孕。」 宁妃愣愣地看着珊瑚手串,脸上神色从一开始不相信,变得崩溃,她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宁妃能想到用红花浸泡账本的方法对付别人,怎么就没想到别人也会用这个法子对付她呢? 满宫上下,谁不知道这个珊瑚手串是宁妃和萧尧成婚当日,萧尧亲手为她戴上的。 宁妃满脸悲痛:「为什么?」 我蹲在宁妃面前,告诉她:「也许是皇上绿帽子戴多了,生怕给别人养个野种吧。」 宁妃脸色逐渐变为惊慌,看着我的目光都透着惶恐,「你你……」 我扬唇一笑道:「是,我知道,皇上也知道,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你有孕!」 萧尧头顶的绿帽子何止一顶? 作为绿帽子王,宁妃给他戴的才是最绿最闪耀的。 看着瘫痪在地的宁妃,我继续说:「要说对色王情深意切,我嫡姐远不及你,只可惜你们算漏了,皇上早知你是色王埋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宁妃心中骇然,嘴唇泛白,喉咙沙哑道:「不是这样的,我虽然是色王的棋子,但我……在皇上身边十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早就爱上了皇上。」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恳求道:「恩妃,你帮我告诉皇上,自从爱上他后,我就再没为色王做过事。」 假孕的事,萧尧能饶她一命,可与色王勾结,她死不足惜。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我伸手为她整理好发丝,对她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宁妃呆呆地抬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恐慌和害怕,像极了我娘去世前的模样。 我告诉她:「重要的是,你与色王有关系,祭天仪式上你不是还帮了色王一次吗?」 祭天仪式上的刺客虽是色王安排,但实际是宁妃安插。 色王的目的是除去萧尧,而宁妃的目的是想在紧要关头救萧尧,以重获圣宠。 宁妃似乎终于变聪明了,她问:「你是皇上安排的?」 我说:「当然不是,只是皇上需要这么一颗扳倒你的棋子,我很荣幸成为他的人选,因为我比谁都更想扳倒你和色王。」 「为什么?」宁妃问完便愣住,她看着我的瞳孔一点点变大,「你是……」 我笑了:「认出来了?可惜太迟了。」 12、 五年前,宁妃和色王在寺庙禅房密谋陷害萧尧,我娘带着我恰好经过禅房惊扰了他们。 我娘在听到「大皇子、三皇子」的称号后,便知自己无意间撞破大事。 她带着我飞快逃离,直到逃不掉,她仓促把我藏在大石头后。 我亲眼看着娘倒在血泊中,色王和宁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娘断气。 宁妃还微微弯腰,享受般看着我娘濒临死境的绝望,随后她满怀厌恶地说:「真脏啊。」 他们杀了我娘,还嫌我娘的血脏了他们的地。 宁妃迈出祭天仪式那一步,她和色王的死期就到了。 萧尧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将色王一党连根拔起。 色王与宁妃相谋多年的消息曝出,震惊朝野。 宁妃赐自尽,而色王,萧尧念在先帝面子上,没有诛杀色王,判其流放三千里。 一众大臣纷纷赞萧尧有仁爱之心。 只是他们不知道,色王在流放第三天就死了,紧接着半个月内,色王一脉都死绝了。 色王事出,与他相近的官员全部被萧尧连根拔起,包括我父亲也被下狱了。 我带着参汤来到御书房。 对于我的到来,萧尧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我说:「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为您熬的参汤。」 萧尧喝一口说:「嗯,味道比起御膳房差了不少。」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放下啊。狗登西,一边嫌弃,一边喝的倒是香。 我殷勤地为萧尧按摩肩膀,「臣妾听说皇上昨晚又没休息,朝政虽要紧,但皇上身体更要紧,为了臣妾,皇上您也要多保重啊。」 萧尧很享受我的按摩服务,直到我一双手都快按废了,他才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到他腿上:「爱妃的服务,朕很满意,说吧,这么殷勤想求朕什么事?」 「臣妾只是心疼皇上……」 萧尧眉梢微挑:「哦?爱妃无事可求,那也好……」 狗登西,非要我明说!? 我说:「家父犯事,皇上要杀要剐,臣妾不敢求情,只是臣妾想见父亲一面,还望皇上同意。」 萧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问:「只是见一面?」 我目光坦然道:「是,只求见一面。」 萧尧手掌抚过我的肩头,露出那朵妖艳红莲,他凑到我耳边说:「朕答应的话,爱妃要如何答谢朕?」 第二天,我揉着操劳一整晚的腰,朝大理寺监牢走去。 顾父看到我,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一口一个好女儿唤着,要我向萧尧求情,救他出狱。 看着目带希冀的顾父,我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当年我娘也是这样满怀希冀地看着你吧。」 顾父神色僵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藏着不敢置信。 我接着说:「我娘以为你可以救她的命,没想到,却是你亲手杀了她!」 13、 当年色王与宁妃密谋时,我爹作为色王谋臣也在场,我亲眼看着我爹一刀捅死我娘。 那一幕,至今藏在我的脑海中,这辈子都不会消散。 我娘死后,为了掩盖她的死因,我爹让人传出我娘与人私奔的话,败坏我娘的名声。 顾父为自己申辩,说他也是被情势所迫,倘若当时不杀我娘,那么死的就是我们一家人。 尽管他痛哭流涕向我道歉求饶,但我依旧可以看清他眼中的悔恨。 我笑说:「爹很后悔吧,后悔没有听色王的话,对我斩草除根。」 他们杀了我娘后,色王想要斩草除根,将我娘这一脉彻底诛杀。 我看到我爹恭敬地应了下来。 我不想死,为了活命,我跳入湖水中。 当冰冷的湖水淹没我头顶时,我很害怕,但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我必须面临死境。 后来寺庙的僧人救起奄奄一息的我,我高烧三天三夜,醒来便「忘」了所有事,包括我娘。 我爹并不知娘死的时候我在场,他见我失忆,便没有听色王的话要杀我。 此时,我爹一脸愤恨道:「你藏得可真深,这么多年我竟一点没看出来。」 我笑了笑,人生在世,皆靠演技。 我爹说:「我的确对不起你娘,但这都是她自找的,她好好待在寺庙诵经不好吗,非要乱走!」 我看着他说:「娘听说大藏经在寺庙供奉着,知你喜欢这套真经,她想为你求来。」 音未落,我爹脸色突变,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收回视线,冷笑声:「可是,你不配!」 三天后,我爹在牢狱中自尽了,死前他承担所有罪责,顾氏其余人被判流放,终身不得返京。 听到这个结果,我不喜不忧,对我来说,他们已是陌生人。 萧尧似乎怕我难过,把我带到「观景楼」,在这里可以览尽整座京都的景观,美不胜收。 萧尧问我:「可还有心愿未了?」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在萧尧的掌控中,自入宫开始,我便是萧尧手里最锋利的刀。 当他问我这句话时,我便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果然,喜公公端着一杯酒水朝我走来。 萧尧看着我的目光深情,他很温柔地抚过我莹白的脸颊,只是在这温柔下藏的是帝王狠戾。 我往后退一步,叩拜下去说:「臣妾还有一愿,愿君看臣妾一舞。」 萧尧眉眼冷漠道:「顾昭,你知道朕不会心软。」 「臣妾知道。」 萧尧沉思片刻后说:「准了。」 我褪去繁琐的宫衣,只剩白色纱裙,满头青丝唯有一条素白色发带迎风而动。 玉臂轻扬,柔韧的纤腰轻轻扭动,伴随着我的晃动,雪肩之上的红莲愈发生动柔媚。 我纤足轻点,舞步缓慢蛊惑人心,妖媚至极的我清晰地看到萧尧眼中的情丝。 我的动作不再似刚才缓慢,反而急促轻旋而上,身上的纱裙伴随着动作而起,露出白皙肌肤。 一舞作罢,我气喘吁吁。 萧尧抚掌而笑:「爱妃曾说舞姿不及她人,在朕看来,世上嫌少有人能及爱妃魅色。」 我轻笑着说:「得皇上赞言,臣妾虽死犹荣。」 萧尧走到我跟前,手掌抚过我的腰间,微用力让我紧贴在他身上,一个火热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上,他炙热的声音迎面而来,「爱妃成功了,朕不舍得让你死了。」 萧尧话音刚落,喜公公便悄然退下了。 我双手环绕在萧尧脖颈上,娇笑着说:「那臣妾一定陪皇上好好玩玩。」 不枉我费了大半天的劲,命总算是保住了。 14、 自「观景楼」一夜后,萧尧专宠于我,如此频繁的恩宠,只是因为萧尧想要继承人了。 后宫妃嫔在萧尧眼中不过是工具人,而这些女人是没有资格为他诞下子嗣。 我的避子汤停了后,萧尧连着一个多月勤勤恳恳地耕耘,终于迎来了好消息。 我怀孕了。 萧尧很高兴,晋我为贵妃。 一旦生下皇子,皇后之位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后宫嫔妃有打错主意的,还没等我出手收拾,萧尧便把犯事者处死了。 他以出手狠戾,警戒后宫众人,这个孩子他要定了。 在萧尧的保护下,我如愿生下皇子。 因为难产,儿子出世时,萧尧想给他取名为「萧难」。 在我据理力争下,萧尧勉为其难将名字改为「萧迟」。 对此,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萧迟总比萧难好听。 萧迟满月时,萧尧明旨册封他为太子。 沾了儿子的光,我被册封为皇后。 我每日不是在逗儿子,就是在逗儿子的路上。 萧尧倒是有些吃醋,但无济于事,毕竟这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萧迟一岁时,萧尧病倒了。 我日夜须臾不离地照顾着他,宫里宫外都传帝后鹣鲽情深,令无数人为之追捧。 只有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并无真情实意,他想杀我,而我也想杀他。 只是他想杀我,没成功。 而我想杀他,成功了。 我看着龙床上苟延残喘的男人,他俊美的面容早被毒素浸透,显得苍老难看。 这种毒来自番邦,名为「牵机变」,中毒者短则半年,长着一年毒发身亡。 萧尧的毒,我是在儿子满月时,给他下的,刚好一年。 萧尧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沧桑,他看着我说:「爱妃容颜一如往昔,朕却丑了。」 我说:「在臣妾心里,皇上如初见般……丰神俊朗,傲睨万物。」 萧尧嘴角微扬,还没说话,咳嗽声响起,鲜红的血从他嘴角蔓延出来。 等咳嗽声止住,鲜血已经沾满了他半张脸,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笑问:「你看到了?」 我拿出手帕为他擦拭掉脸上的血,回道:「看到了,也听到了。」 当年色王、宁妃和我爹离开后,萧尧和随从自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我才知道,我爹和色王是凶手,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萧尧。 他故意让自己的侧妃宁氏给色王传递情报,又利用我娘想要破坏我爹和色王的结盟。 当日寺庙中有人告诉我娘,大藏经的下落,我娘为了给我爹一个惊喜,毫不犹豫朝着对方说的方向走去,结果意外撞上了色王密谋。 我爹果断杀了我娘,在他看来,任何阻挡他上位的人都得死,哪怕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我娘死后,看似没有给色王造成任何影响,但他们想要构陷萧尧的计划却失败了。 策划时,唯有宁氏和我爹,又发生我娘的事,色王自然而然觉得是我爹背叛了他。 我爹也是非常人,当下就把已经和萧尧定亲的嫡姐推给色王示好。 这就导致嫡姐和萧尧成婚后,还和色王保持亲密关系,一来是打消色王的怀疑,二来也是嫡姐看不上萧尧,想攀上权势更大的色王。 而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在萧尧的计划中。 15、 我给萧尧擦拭完脸颊,问他:「当时我娘带着我去找大藏经,色王密谋禅院外有守卫看门,但他却让我们进去了,守卫是皇上的人对不对?」 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萧尧派人做了指引,就是要把我和我娘送上死路。 萧尧果然没有否认,他说:「是。」 「我娘是弱女子,而我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孩,你毫不犹豫把我们送上绝路?」 「是。」 「我娘死后,你派人找我,是想杀我灭口?」 「是。」 当年要杀我的何止是色王等人,还有萧尧的人,我若没有自救,早成一堆黄土。 我又问:「皇上可曾后悔?」 听到萧尧说「不悔」,我笑了。 走之前,萧尧拉住了我,他问:「顾昭,你可曾对朕动过心?」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干脆利落地说:「从未。」 萧尧觉得喉咙一阵干痒,他咳嗽了两声,放开我的手,洒脱一笑道:「这样也好。」 自娘去世后,我便暗暗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她的人,哪怕是皇帝! 当晚,萧尧驾崩了。 迄今为止,我所有的仇人都死了。 萧尧死后,萧迟登基。 身为皇太后的我垂帘听政。 很多人传我「牝鸡司晨」,我不屑一顾。 我能神不知鬼不觉毒杀萧尧,还治不了这些趋炎附势的人?! 我一改懒散之风,直接用雷霆手段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 午后,处理完朝政的我打算去御花园走走,小圆子递上一份诏书,是萧尧留下的遗旨。 我徐徐展开遗旨,上面写明他驾崩后,萧迟继位,我垂帘听政直至萧迟成年。 这道遗旨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把圣旨扔进火盆中,看着被炭火逐渐燃烧的遗旨,他的最后一份旨意,我说:「太迟了。」 明黄的遗旨被燃烧成灰,就好像在这世间从未存在。 (正文完) 16、萧尧番外 这段时间,我总是辗转难眠,隐隐觉得心口处灼热难消,身体也越发疲惫。 我看向旁边睡得正香的顾昭,脸颊粉嫩诱人,我目光落于她雪肩上的红莲处。 不管看多少遍,唯有她身上的红莲能让我流连忘返,但我知道,她太危险了。 我喜欢所有事都掌控在手里,唯独这个女人让我无法掌控。 我下意识伸手放在她的脖颈上,纤细的脖子在我手掌之下,我慢慢收紧力道。 睡梦中的顾昭感觉到不适,「嘤咛」了声,随后又嘟囔地唤了声:「皇上~」 声音糯糯娇嫩,我终究无法下手。 早在「观景楼」我便错失了下手的机会,现在我只想把她永永远远留在身边。 重新躺下后,我轻叹一声把她玲珑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 脑海中响起高僧曾为我批下的命言,「命贵不可言,必死于女子之手。」 这是我的命,注定死于女子手中。 所以我死在了顾昭的手上。 自她入宫,我便知道命运的齿轮开启了。 刚开始,我不屑一顾,只想把她打造成最锋利的利刃,借她之手帮我除尽对手。 再后来,我意识到自己身心的沦陷,想将她扼杀,可终究心软不忍心。 我机关算尽,没曾想自己会对她动心,我知道,终有一日,她手里的利刃会对准我。 她问我:「可曾后悔?」 我心口疼得发紧,喉咙干涩,还是说出「不悔」二字。 我告诉自己,做过的事,就绝无后悔。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悄然闭眼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到美艳动人的少妇牵着一个小少女朝禅院走来。 她们只要踏入禅院,就踏上了死亡之路。 看着小少女纯真的笑颜,我听到自己吩咐随从的声音,「把她们拦下。」 (完) 文章和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请私信我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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