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两个死胎后，婆婆骂我烂地留不住好种，逼我接纳小三。
老公冷暴力，怪我没用绝了老李家的后，让他在家族里抬不起头。
我无奈松口，半夜却听到他对婆婆说：“妈，还是您这招高，估计宋芳到死都不知道她生下的那两个孩子，是被我卖掉的。”
1
十分钟前还对我冷言冷语的男人，此时得意洋洋。
下一秒，婆婆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以后这些事别在家里说，要是被那婆娘听到了，她去报警怎么办？”
“怕什么，她又没有证据。”李建超不屑道。
“就算她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上次医生都说她坏了身子，再也怀不上了，到时候咱们直接把她卖进大山，还能再赚一笔。”
李建超听到婆婆这么说，一双眼睛亮起来：“妈，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咱老李家没您可真不行。”
我浑身发僵，耳畔一阵嗡鸣，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仿佛触电般抽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嫁给李建超这五年，我把婆婆当成亲妈来孝顺。
哪怕是我流产后，也是先担忧婆婆的情绪会受到影响，强撑着身子第二天就爬起来给她熬汤煮饭。
为了照顾好这个家，我两次都没有坐过月子。
有次邻居看到我裹着厚衣服出门买菜，疑惑出声，婆婆才后知后觉红了眼，催促我赶紧回去歇着。
随后跨上菜篮，说换她来照顾我坐月子。
可那天直到天黑，婆婆都没回家。
我和李建超急得不行，到处找她，却在离家不远的小河边捡到她的鞋子。
李建超当场就对我吼：“我妈本来就因为你生了死胎的事想不开，你竟然还逼她出来买菜照顾你，宋芳你这不是拿刀子往我妈心窝上戳吗？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将我的自责推上巅峰。
李建超骂完就走了，但我却不敢懈怠，沿着小河走了整整一夜。
天色亮起时，我望着雾气茫茫的河面出神。
直到被路人抱住，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河里，小腿浸在水中，冰凉刺骨。
路人报警把我送到警局。
李建超带着婆婆姗姗来迟，得知我想跳河自杀。
婆婆一拍大腿：“都怪我，我想着给你好好补补身子，出了门就回乡下找建超他舅舅想抓只老母鸡，忘了跟你们打声招呼了。”
警察看了看我，严肃问：“她一晚上没回去，你们都没想着出来找找她？”
李建超一脸愧疚：“我昨天也是着急了，后面接到舅舅电话才知道我妈去了乡下，就直接开车回去了，我以为老婆你自己会回家的。”
真相大白，我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家。
喝到婆婆端来的鸡汤，我更加愧疚，发誓这辈子都会将婆婆视为亲妈。
医生说我因操劳过度怀不上孩子后，我觉得更对不起李建超和婆婆，主动提出离婚，婆婆却哭着说只认我一个儿媳妇。
所以今天婆婆骂我烂地留不住好种时，我会那么错愕。
2
整整一个晚上，我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说服自己接受婆婆和李建超的安排。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躲在这里算计我！
婆婆的卧室内，此刻清晰传出了母子俩恶毒的交谈声。
“妈，小雅没宋芳那么蠢，真要让她住进来吗？”
婆婆斜看李建超一眼，没好气道：“到时候跟小雅说宋芳是你专门请来照顾她的保姆不就行了？她们这种孤儿最渴望家庭了，只要你哄着，看在孩子的面上，她们也不会跟你闹。”
李建超皱着眉：“我就是怕宋芳会坏事。”
“宋芳没给你传宗接代，心里内疚着呢，你跟她说这个孩子生下来认她当妈，她说不定还高兴呢。”
“到时候等孩子一出生，顺便给宋芳也找个买家，到时候你再弄个假结婚证骗小雅，还是用孩子死了那套说法，再说几句好话就行。”
从这场对话中，我拼凑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婆婆和李建超私下干着人贩子的勾当。
我之前生下的两个孩子也不是死胎，而是被李建超卖出去了。
这畜生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要不是今晚被我偶然偷听到，或许再过几个月，我也难逃一劫。
我悄悄转身回房，躺在床上思索着未来。
孩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至于婆婆和李建超，我也不会放过。
3
思索间，身后的门锁转动。
我赶紧闭眼假寐，李建超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我一把。
“你还睡得着？是不是没把我今天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语气冰冷刺耳。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攥紧，脸上露出微笑：“咱老李家的事我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说着，我起身为他捏肩捶背，语气中带着卑微和释然。
“老公，自从我知道自己不能生，就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和妈，你们对我那么好，不跟我计较这个，但我却不能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
“今天听到你说你有后了，我是最高兴的人。”
李建超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我点头，十分坚定，还主动提出让他把外面的女人接回来。
“毕竟那是你的骨肉，还是我亲自照顾比较放心，妈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李建超对我的主动退让十分满意。
再加上我搬出婆婆这个名头，他总算对我露出一个好脸色，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见状，我松了口气。
李建超外面的女人也是被骗的，我打算等她住进来，再告诉她真相。
护犊情深，她要是知道李建超一直在骗她，甚至还打算卖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找回孩子的第一步，也需要她的帮忙。
4
整整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父母走得早，没有依靠，后来和李建超结婚，我格外珍惜，恨不得把自己全部奉献给这个家。
以至于在这种时刻，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朋友。
望着呼噜震天响的李建超，我心中涌起一股自嘲和辛酸。
凭什么他这种糟心烂肺的狗男人能睡得这么香。
想到这儿，我是再也忍不了了，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李建超惊叫着醒来：“你打我干嘛？”
我双眼紧闭，手脚并用又踢又打。
“小雅妹妹不是小三，是我不能生我老公才接她来的，你们不要误会她！”
李建超反应过来我在做噩梦，连忙按住我的双手。
过程中被我狠狠又踢了几脚。
他气急败坏喊醒我，我忍着恶心扑进他怀里，泪眼婆娑道：“老公，我梦到街坊邻居都在骂你和小雅妹妹，还有人要去举报你，我太生气了。”
我哭得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
李建超还得用我照顾小雅，也不好说什么，还得耐着性子哄我。
我折腾到快天亮才罢休。
李建超刚睡着，婆婆就来哐哐砸门：“宋芳，今天小雅要过来，你早点去买菜，早上的新鲜。”
我应了一声，转头就把李建超喊起来。
“老公，别睡了，你赶紧去接小雅妹妹过来吧。”
他本来就没睡好，此刻满肚子的怨气，却在对上我情真意切的眼神时撒不出来。
我和李建超一起出门。
把我送到菜市场后，他掉转车头直接离开。
我冷着脸看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没有进菜市场，在路边拦下一辆车。
“师傅，去五医院。”
出租车司机转头，颇有些诧异：“咱们市没有五医院啊。”
我一愣，怎么可能没有？
之前两次怀孕，我产检都是在五医院做的，后面生孩子也是……
等等，生孩子！
我突然想起来预产期那几天，李建超总是一副焦急的样子，亲自送我去医院，还特别体贴，为我安排的单人间。
他和婆婆轮流照顾我，也不许我到处走。
我出不了病房，没见过其他孕产妇。
为我接生的医生也是同一个人。
之前的种种巧合，此时在我脑中如惊雷一般炸响。
5
我慌乱拿出手机，翻到之前在医院待产拍过的照片，指着详情信息里那个地址，颤声道：“那就去这里。”
“这都是郊区了，你不是要去医院吗，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医院。”司机嘟囔着。
半个小时后，司机将我放在郊区一个菜市场边上。
找了一上午，我始终没有发现半点医院的影子。
可手机里那几张照片却做不了假，我就是在这里生的孩子。
就在我想找人试探一番时，婆婆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都中午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昨天说让小雅进门不是你亲自点头同意的吗，现在闹什么脾气？你能不能懂点事？”
“宋芳，算我老婆子求你，我们老李家就建超这么一个男丁，你都不能生了，就别添乱了。”
这老太婆真的很了解我，句句直戳我的肺管子。
要是以往，我早就因为内疚屁颠屁颠回去伺候他们了。
回头看了眼闹哄哄的农贸市场，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便找了个借口说马上回去。
到家时，是陆小雅给我开的门。
她和颜悦色，伸手来接我提着的菜：“宋阿姨，我是建超的爱人，以后得麻烦你了，你叫我小雅就行。”
我下意识看向李建超。
他目光错开我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在看到陆小雅伸出的手时，突然上前两步把她搂进怀里。
“这两兜子菜沉得很，你现在有身子不能提重物，这些交给宋阿姨就行。”
我没有因为他们称呼我阿姨就生气，也不为李建超对陆小雅的体贴伤心难过。
我怀孕时，李建超同样事无巨细，连鱼刺都要帮我挑干净。
可他不是真心，只是把我们当摇钱树。
他手搂在陆小雅腰上，眼睛却一直宝贝地盯着她的肚子。
我没由来一阵恶寒，赶紧钻进了厨房。
婆婆已经煲上汤了，看到我翻了个白眼：“还知道回来，要是把我宝贝孙子饿坏了，我跟你没完。”
早上出门时，她就跟我提前种下了一剂预防针，说小雅进门后，她得和我保持距离，毕竟我只是这个家的“保姆”，以后不会对我像以前那样和蔼亲切。
可我知道，她只是懒得装了。
6
我观察了陆小雅几天，发现她脾气真的很好，温温柔柔的，对我也很和善。
一想到这么好的女孩子被蒙在鼓里，我就于心不忍。
骨肉分离之苦，我不愿意她也受一遍。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陆小雅先是震惊，呆滞很久眼圈慢慢红了。
“宋芳姐，那我该怎么办？”
我们都是孤儿，她和我一样渴望一个家。
我看着她就好像看到自己，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当初能有个人能劝劝我。
话到嘴边，我脑中闪过李建超母子商量着说我没了利用价值，要将我卖掉的事。
心口莫名涌出不安的情绪。
“你可以找机会搬出去，反正你还有孩子，一个人带孩子虽然辛苦，但好歹踏踏实实的，跟着李建超没结果的。”
我终究没将所有事和盘托出，留了个心眼。
以往的经历让我不敢说出李建超母子真正在干的事，我怕陆小雅反水，到时候我就真的没机会了。
陆小雅握住我的手：“李建超看我看得很严，不让我出门，宋芳姐你帮帮我。”
我点头，当天晚上趁着出门丢垃圾，偷偷给陆小雅使了个眼色。
婆婆已经被我支开了，李建超在厕所。
陆小雅几步到我身边，跟着我一起出门。
“站住！”
隔着几步的楼梯口，婆婆一脸阴翳地盯着我们。
我牵住陆小雅的手紧了紧，刚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陆小雅就一把甩开我。
“妈，宋阿姨说她是建超的老婆，说我是被你们骗过来的，要赶我走。”
7
白天的担忧得到验证。
我瞳孔剧烈颤动，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庆幸。
婆婆恶狠狠瞪着我，抬手向我打来。
“好你个贱人，自己没用就这么恶毒，真想让我老李家绝后是不是？”
她死死钳住我的手腕，把我拖进屋子。
李建超脸色阴沉，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探究，扭头试探问婆婆：“妈，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如芒在背，额头上浸出冷汗。
陆小雅撇了撇嘴：“李建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是你们家保姆吗，怎么她说自己是你老婆，你该不会是骗我给你们家生孩子，到时候想把孩子给她养吧？”
我赶紧接话：“李建超是我老公，凭什么要我伺候你，还要天天看你们腻歪，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帮我怀的！”
李建超猛地抬腿踹翻板凳，冲我吼：“闭嘴！”
我忿忿不平，婆婆眼珠子一转，果断承认错误。
“小雅，我们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和建超对你怎么样你也能感受到，你放心，有我在，她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这卡里有五万块，是老婆子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现在都给你。”
陆小雅收下婆婆递出的银行卡，脸色好看不少。
她轻蔑地瞭了我一眼，哼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李建超老婆了，我在他手机里看到过你的照片，我不介意跟你共享一个男人，你只要照顾好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到时候孩子出生，我可以让他喊你一声二妈。”
李建超和婆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意外。
似乎是没想到柔弱的陆小雅其实心机深沉，这几天这么会装。
婆婆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夸赞陆小雅善解人意温柔大方。
李建超揽住陆小雅的腰，亲亲热热进了房间，留下婆婆对我一阵敲打威胁，警告我别动什么歪心思。
撕破脸之后，陆小雅彻底露出真面目，使唤起我毫不手软。
她每天和李建超上演恩爱戏码。
而我成了他们三个人的出气筒，稍有不顺心，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
我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他们，比以前更加唯唯诺诺。
时间一长，我听到李建超私下跟婆婆说：“宋芳这么窝囊，估计之前跟小雅说那些就是太爱我了，我看咱们没必要防着她，外面好几个女人都怀上了，请保姆花费也不小，不如让她帮忙。”
“不行，万一她是装的，咱们就玩完了。”
“而且她一直以为小雅生出来的孩子以后要认她当妈的，要是知道咱们要卖掉那孩子，按她对孩子的渴望，她肯定受不了。”
婆婆态度强硬拒绝了这个提议。
或许是婆婆的话让李建超警惕起来，他变得更加谨慎，不再允许我出门买菜，每天让邻居帮忙带回来。
我被关在家里，更没有机会去调查。
一筹莫展之时，二婶上门拜访了。
8
“大嫂，听说你家建超现在在做大生意，发了不少财，能不能让他带带他堂弟。”
公公离世之后，二叔二婶嫌弃婆婆带着李建超孤儿寡母是个累赘，便将他们赶出了家门。
现如今看到李建超在城里买车买房，又巴巴上门认这个亲。
婆婆在妯娌面前扬眉吐气，姿态十分高傲。
“不是我不愿意，是你家小儿子没本事，就算我儿子带着也没什么大出息，这做生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还不如老老实实打工，好歹一个月几千块也稳定呢。”
她刻意在二婶面前炫耀，露出自己的金首饰。
二婶坐了没有半个小时，就找借口说家里有事走了。
客厅安静下来，我赶紧上前收拾茶几，凑上去一脸崇拜和无知：“妈，建超生意真做那么好吗？”
婆婆挂着笑的眉眼倏地冷下来：“你没事瞎打听这些干嘛？”
“我也想和建超一起做生意，帮建超分担一点压力。”
她轻嗤一声：“你除了会做点家务还能干什么，再者说，就你这孤儿命格，克父克母两个孩子也被你连累了，你去帮我孩子，也不嫌影响了我儿子的运势。”
说完，她起身回了房。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僵，咬紧牙关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转头我看到陆小雅站在主卧门口。
她冷着一张脸，压低声音质问：“刚刚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孤儿？”
孕妇觉多，看陆小雅这反应估计没听到多少，误以为婆婆说的孤儿是在跟我嘲讽她。
婆婆心狠手辣，油盐不进，也是这个家里最小心翼翼的人。
陆小雅这种自私利己的性格，反倒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我装作一副心虚的模样，摆手说：“我和妈什么事都没说，是你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