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林漫妮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从2023年的那个秋天说起吧。那时我正收拾新房，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地板上，我弯腰收拾程远山的衣柜，一个黑色的备用手机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掉了出来。

“咚”的一声，手机摔在地板上，后盖都崩开了。我赶紧捡起来，心里一阵忐忑，生怕摔坏了他的东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部手机，程远山从来没提起过。

说起来，我跟程远山结婚才三个月。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去翻看他的手机，可不知怎的，那天我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了，要输入密码。我试着输入他的生日，不对。输入我的生日，还是不对。突然，我想起他书房里那张照片上的日期——那是他前妻的生日。

手指微微发抖，我输入了那串数字。

“滴”的一声，解锁了。

这一刻，我的心跳得厉害。作为他的现任妻子，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可转念一想，都已经结婚了，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见才对。

翻看着手机里的内容，大多都是些老照片。程远山年轻时的样子，他抱着刚出生的程悦悦，还有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那就是他的前妻孙雅青了。

我正要退出相册，一个加密文件夹引起了我的注意。密码还是前妻的生日，里面只有一个文档，名字很简单：《约定》。

打开文档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远山，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了。这些年，你为了我的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我心里一直很愧疚。临走前，我有三个约定要你答应我。。。。。。”

我的手微微发抖，眼前的字迹有些模糊。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是程远山回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回衣柜，可那三个约定的内容，却像刻在我心上一样。

“漫妮，在家吗？”程远山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在呢！”我赶紧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在收拾衣柜呢。”

程远山走上楼来，看见满地的衣服，笑着说：“乱糟糟的，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走过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别太累着自己。”

看着他疲惫却温柔的眼神，我心里一阵酸楚。这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人，究竟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故事？

晚饭的时候，程悦悦闷闷不乐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这个12岁的小姑娘，从我嫁进来那天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悦悦，多吃点。”我夹了块红烧肉放在她碗里。

“我不喜欢吃这个。”她把肉又夹回了盘子里，“妈妈做的红烧肉才好吃。”

餐桌上一下子安静了。程远山放下筷子，轻声说：“悦悦。。。。。。”

“我吃饱了。”程悦悦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在这个家里，不止程远山的手机里藏着秘密，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说不出的心事。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文档里的内容。第一个约定是关于钱的，每个月都要打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到一个特定账户。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笔钱加起来得有多少？

程远山在浴室里传来水声，我偷偷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他每月的转账记录。果然，从五年前开始，每个月都雷打不动地转出十万元。

这么大的数目，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我赶紧关掉手机。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说不清道不明。

“还没睡啊？”程远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嗯，等你呢。”我笑了笑，“今天加班累不累？”

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公司最近在谈一个项目，有点棘手。”

我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心里却在想那第二个约定——关于程悦悦的。约定里说，在女儿18岁之前，绝对不能告诉她真相。

什么真相？

“远山。。。。。。”我犹豫了一下，“悦悦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她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

“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上周我去她学校开家长会，她的班主任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程远山转过头来看着我：“班主任怎么说？”

“说悦悦最近总是一个人发呆，作业也经常没写完。远山，你说她会不会是。。。。。。”

“她没事！”程远山突然提高了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我最近太累了。悦悦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夜深了，程远山很快睡着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程悦悦那张总是郁郁寡欢的小脸。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起来给程悦悦做了她爱吃的三明治。可她看都没看一眼，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

我站在厨房里，看着桌上动都没动的早餐，心里一阵发堵。这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程远山的母亲。

“阿姨，您怎么来了？”我赶紧把她请进来。

程母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三明治，冷哼一声：“这是给悦悦准备的？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好她？”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阿姨，我没有要讨好谁的意思。。。。。。”

“行了，”程母打断我的话，“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悦悦的心理医生预约在下周三，你别去了。”

“心理医生？”我愣住了，“悦悦在看心理医生？”

程母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脸色更难看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反正你也不是她亲妈！”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是啊，我不是她亲妈，可我是她继母啊。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瞒着我什么，把我当外人。

送走程母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想起前妻留下的第三个约定，关于一个神秘的基金账户。那个账户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程远山从来不提？

我拿出手机，翻开程远山的银行App。密码还是前妻的生日，真讽刺。

划拉了半天，终于在他众多的账户中发现了一个特别的：那是一个基金账户，数额惊人——五千万。

这么大一笔钱，他从来没告诉过我。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程远山打来的。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喂，远山。”我强作镇定地接起电话。

“漫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怎么了？”

“悦悦的学校来电话，说她在上课时晕倒了。。。。。。”

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直想咳嗽。程悦悦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得吓人。

“医生说是急性胃炎，再加上最近太累了。”程远山握着女儿的手，声音有些发抖。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父女俩，心里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程悦悦晕倒的日期，跟前妻去世的日期一模一样。

程悦悦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我翻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书房的保险箱里找到了一本日记。

那是孙雅青的日记。

日记本已经发黄，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悦悦，等你长大了，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的选择。。。。。。”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这本日记是孙雅青留给女儿的。

继续往下看，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原来孙雅青早在怀孕时就被查出患有白血病，医生建议她引产治疗。可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远山最近又瘦了，”日记里写道，“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在眼里。为了我的治疗费，他把公司的股份都卖了，还去借了高利贷。。。。。。”

我的手不住地发抖。那个每月打进特定账户的钱，原来是还债的。程远山这些年来，一直在替前妻还那些为了救她而借的债。

翻到最后几页，我看到了那三个约定的由来。

第一个约定：继续还债，直到还清为止。孙雅青不想让程远山因为自己而背负一辈子的债务。

第二个约定：在程悦悦18岁之前，不能告诉她妈妈是为了生她才放弃治疗的。孙雅青怕女儿会自责一辈子。

第三个约定：那个五千万的基金账户，是孙雅青留给程远山再婚后的保障。她知道，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带着债务的鳏夫。

“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说明你已经是远山的妻子了。”最后一页上写道，“请你善待他们父女，也请原谅我的自私。这些约定，是我能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在看什么？”程远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慌忙想藏起日记本，可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我不是有意要翻你的东西。。。。。。”

程远山走过来，轻轻抽走我手中的日记本。他的手在发抖。

“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很低。

我点点头：“那个基金账户。。。。。。”

“那是雅青的钱，”他打断我的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又怕你多想。”

“远山，”我拉住他的手，“你不用还那些债了。我们可以用这笔钱。。。。。。”

“不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是雅青给悦悦的。”

我愣住了：“给悦悦的？”

程远山深吸一口气：“那笔钱是雅青的保险金。她说，如果我再婚，一定要找个真心对悦悦好的人。这笔钱是她给新妈妈的见面礼，也是给悦悦的保障。”

“可是那些债。。。。。。”

“那是我欠雅青的。”程远山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根本不会。。。。。。”

原来，程远山创业初期遇到困境，铤而走险借了高利贷。后来东窗事发，那些人找上门来。孙雅青为了救他，把自己的保险金全部取出来还债。

“所以她生病的时候，连住院的钱都。。。。。。”程远山说不下去了。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这些年，程远山活在愧疚中。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前妻，所以宁愿继续背负债务，也不愿动用那笔钱。

“漫妮，”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只是。。。。。。”

“我明白。”我握紧他的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

程远山的眼圈红了：“可我配不上你的爱。我带着这么多包袱。。。。。。”

“傻瓜，”我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婚姻不就是要共同承担吗？”

第二天，我们去医院接程悦悦出院。路上，我鼓起勇气说：“要不要告诉悦悦真相？”

程远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还小。。。。。。”

“可她已经开始怀疑了。你没发现吗？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特别反常。”

程远山沉默了。

到了医院，程悦悦正坐在病床上发呆。看见我们进来，她低下头，不说话。

“悦悦，”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想不想知道妈妈的事？”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

程远山想阻止我，但我朝他摇摇头。有些真相，比谎言更有力量。

我把日记本递给程悦悦：“这是妈妈留给你的。”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翻页的声音。程悦悦一页页地看着，泪水滴在发黄的纸页上。

“爸。。。。。。”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以为是你没有尽力救妈妈。。。。。。”

程远山冲过去抱住女儿：“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父女俩抱头痛哭。我站在一旁，心里既酸楚又温暖。

从那天起，程悦悦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她会主动帮我做家务，会跟我分享学校里的趣事，甚至会叫我一声“妈”。

程母知道这事后，也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她说：“雅青那丫头，真是太苦了。。。。。。”

一年后的秋天，我们全家一起去看望孙雅青。墓碑前，程悦悦放下一束白菊花。

“妈，”她轻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爸爸和漫妮妈妈都对我很好。你放心。。。。。。”

回家路上，程远山告诉我一个决定：“我想把那笔基金取出来，还清剩下的债。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真正轻松地生活了。”

“雅青会同意的。”我笑着说，“她希望看到我们幸福。”

程远山点点头，眼里噙着泪花：“谢谢你，漫妮。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永远走不出来。”

“傻瓜，”我握住他的手，“这是我们该做的。”

晚上，我整理书房时，发现了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孙雅青抱着刚出生的程悦悦，笑得那么幸福。

我把照片装裱好，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程悦悦看到后，扑过来抱住我：“妈，谢谢你。”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要接纳他的过去，承担他的现在，憧憬他的未来。

而那三个约定，不是束缚，而是爱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