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情节存在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你这样做不觉得过分吗？"
我把菜刀重重放在砧板上，转身盯着李刚。
李刚头也不抬，继续看他的报纸："过分什么？AA制很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
"三十年婚姻，你现在突然跟我算账？"我攥紧了围裙。
李刚这才抬头，慢悠悠地喝口茶："退休了，收入少了，得精打细算。"
我死死盯着他，突然冷笑："行，你说AA就AA。"
01
李刚刚退休那天，我起早给他煮了碗长寿面。
想着他退休了，日子总算能轻松些。没成想，换来这么一句话。
"我把这个月的房租算好了，你转我673块。"他掏出个小本本，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
"房租？"我瞪大眼，"这房子写着咱俩名字，我凭啥给你钱住自己家？"
"我出首付多，你这些年没工作，总不能白住吧？"
三十年婚姻，一句话全抹没了。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当年他一分钱没有，是我爸拿养老钱给他付的首付。
他连厕纸都记账，一卷纸五块二，用了三分之一，就记上"孙婷：1.73元"。
女儿回来吃饭，他当着孩子面说："今天聚餐AA，一人两百，转我支付宝。"
"爸，你这什么意思？"女儿皱眉。
"公平嘛，各付各的。"他还笑。
我强忍着泪，硬挤出句："一会转给你。"
女儿走后，我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把毛巾塞嘴里哭。
三十年啊，洗了几万件衣服，做了上万顿饭，到头来就值这个？
02
"妈，别往心里去，爸就是想让你有经济意识。"连女儿都这么说。
我心想：也是，谁让我没工作，啥都指望他呢？
一个礼拜后，我收拾了几件衣服，趁他不在家，直接走了。
没地方去，就在街上溜达。
"姑姑？"侄女何雪突然出现，"你这是干啥去？"
"没事，出来走走。"
她眼尖，看见我行李袋："出啥事了？"
说着说着，我就哭了。
"姑姑，来我公司上班吧。正好缺个行政主管。"何雪拉着我手，"你这么会管家，公司那点事算啥？"
"我？都这把年纪了，谁要啊？"
"公司是我说了算。明天直接来报到。"
就这么定了。
我走出何雪办公室，手机就响了。
是李刚。
"你跑哪去了？饭做了没？衣服洗了没？"
我正要解释，他又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不负责任？"
这句话把我惹火了。
我冷笑："你不是说AA吗？家务活也AA，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只剩下李刚粗重的呼吸声。
03
上班第一天，我手抖得连电脑密码都输不对。
年轻人敲键盘噼里啪啦，我打字得用食指一个一个找。
加班到九点，饿得头晕。
回宿舍看手机，李刚发了十几条微信。
"你回不回来？""冰箱怎么开？""洗衣机哪个键是洗棉麻的？""怎么把衣服全染色了？"
我一条都没回。
晚上睡觉前我查了一下家里的监控，看到李刚白天在家里抓耳挠腮。
他拿着锅铲，不知道该煎鸡蛋先放油还是先打蛋。
最后他把鸡蛋直接打在冷锅上，黏得死死的，锅刷断了三根都没刷干净。
他不得不买了新锅。
"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这么难？"李刚坐在地板上，盯着叠了三次还是歪歪扭扭的被子。
我偷笑了一阵，但没空管他。
整整一个月，我拼命学，拼命干，生怕人嫌我老。
月底发工资，何雪亲自送我工资卡："姑姑，公司各部门都夸你。"
我攥着工资卡，直奔商场，买了件大红衬衫。
镜子里，我的脸上皱纹一道道，可笑得特别年轻。
晚上，女儿打来电话。
"妈，你这工作也太牛了吧？爸惨着呢！天天泡面，煮个蛋把锅底烧穿了。"
我憋着笑问："他啥反应？"
"新买的白衬衫和红内裤一洗，全成粉的了！"女儿嘎嘎笑，"最气人的是，他把我那件连衣裙当抹布擦桌子，我气得一周没理他！"
"爸到底跟你说啥了？要AA？"女儿声音低了下来。
"嗯。"
妈，我那天回家，看见爸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对着你的照片发呆。
我问他在想啥，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提AA。
女儿叹气，
"我才明白咋回事。
昨天我看他账本，你知道他写啥吗？'孙婷贡献：无法估价'。"
第二天，李刚发来微信："婷，你回来呗，家里真不行了。"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没人做饭洗衣服收拾，我实在忙不过来。"
我冷笑："你不是说AA吗？家务活也AA，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电话那头传来重重的叹息声。
04
不知不觉到了除夕。
"妈，回家过年吗？"女儿问。
"回。"我打包了自己做的几道菜，"你爸准备啥了？"
"他说他准备！"女儿信心满满。
到家一看，餐桌空空如也，厨房里乱得像被偷了。
李刚站在灶台前，看着我手里的菜，尴尬得满脸通红。
"爸，你不是说准备吗？"女儿急了。
"我...我实在不会做啊。"
女儿冷笑："之前算钱挺痛快啊，家里活就不AA了？"
李刚低着头，活像个挨训的小学生。
我没说话，把菜放冰箱，挽起袖子就开始炒菜。
女儿来帮忙，厨房外李刚局促地站着。
过了会，他端来一杯热水，是我爱喝的温度。
"你知道我最气什么？"我接过水杯，"不是钱的事。我气的是三十年就白干了？好像我啥也没付出，还欠你钱似的。"
李刚点头："我混账。"又问，"你还上班？"
"上。"我头也不回，"钱少点没事，但那感觉，真不赖。"
李刚没再吭声，就说了句："行。"比那些肉麻保证实在多了。
一年后除夕，我俩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李刚系着围裙，刀工利索得很。
"妈，爸，今年的菜真好吃！"女儿边吃边夸。
我和李刚对视一眼，都笑了。
最近他还记账，不过账本变了样。
一栏是他做的活，一栏是我做的活。
有时候我们吵架，他还翻出来算谁欠谁的。
不过这次我不生气了。
因为账本最后一页，他偷偷画了个爱心。
在公司，我常盯着日历算退休。
可眼下才明白，退休后的日子，也可以很长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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