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这样对我~"生日宴上,豪门阔少冷眼将我羞辱:脱光就给你百万!

微夏故事 2025-03-06 15:51:24

"继续脱!"

众目睽睽之下,顾司怀一脸冷肃地把香槟倒在我胸口。

满场手机闪光灯里,我褪下了最后的遮羞布。

当夜,傅家派直升机接人时,他攥着我婚书冷笑——

"这种破鞋也配冲喜?"

我抚着傅先生冰凉婚戒:"至少,死人不会背叛。"

第1章 一

“余小姐,你考虑清楚,嫁入我们傅家是来冲喜的,不是来享福的。你未来的丈夫,患有先心病,可能会……”

电话那头忧虑的女音让余岁晚呼吸一窒。

短暂的沉默后,她低低开口:“我考虑清楚了,按你们说的良辰吉日,十天后,我会准时到场。”

“好。”女人松了口气,声音难免出现一丝轻快,“你放心,答应你的一千万,我也会如约打进你的账户。”

深秋的雨点“滴答”砸在黑伞上。

挂断电话,有人在喊余岁晚的名字。

往声源处看去,乌压压的一片黑,融入阴沉的天幕之中。

今天是父亲的葬礼。

低下头,是一条顾司怀刚刚发来的信息。

【临时有事,不来了。】

余岁晚撑着伞走进人群中,很快就有人凑上前,马腿似地笑道:“余小姐,顾总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路上有事儿耽误了?”

一旁的姑姑嗑着瓜子儿:“都跟你说了无数次了,余岁晚哪来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顾司怀?”

“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另一张陌生的脸喃喃出声,“余小姐跟了顾总五年多,圈里的人都知道,顾总身边就这一个女人,将来……将来说不定,是有机会嫁入顾家的,自己的女人,总是要给点面子的吧?”

“是啊!今天可是他未来丈人的葬礼,他怎么会不来?我还有个合作等着……”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紧接着,一个尖利的女音响起:“都散了吧!顾总今天肯定是不会来的了。余岁晚跟顾司怀再久,那也只是个小情儿,你们没看报道吗?正主回来了!”

这场拥挤的葬礼,大半的人都拿出手机,低下了头。

姑姑更是把报道直接塞到了余岁晚的眼前。

十分钟前,顾司怀一掷千金,为姜未眠买下了一座“爱心”形状的国外小岛,命名为她的名字,当作她的回国礼物送给了她。

营销号发的照片上,两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姜未眠捂唇笑着,容貌与余岁晚少说七分相似,她手指间,一抹蓝色莹润发光。

那是顾家的传家之宝,只传儿媳。

曾经,由余岁晚暂代保管。

很快,葬礼只剩下零星几个余家人,对她冷嘲热讽:

“哎,余岁晚,正主回来了,顾总估计快喊你滚蛋了吧?”

“真够不要脸的,卖了那么多年,总不可能人家结婚了还要继续卖吧?”

那些污言秽语穿破耳膜,犹如尖刺般扎在心脏上。

但余岁晚已经不会觉得很痛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习惯做别人的“替身”。

余岁晚是在五年前跟了顾司怀的。

那个时候,余家刚刚破产,她从天之骄女一夜坠落,最难的时候同时打四份工,仍然不够偿还余父欠下的巨额债务。

她在酒吧卖酒时遇见顾司怀。

在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时,顾司怀眼神突然僵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他坦诚地说,要包养她。

余岁晚给了他一巴掌,落荒而逃。

却没想过,两天后,父亲突然中风入院,病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顾氏门口等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他在万众瞩目之下出现。

她扑上前,屈辱卑微地弯下腰,低下头,问他:“一个月可以给我多少钱?”

从那天之后,余岁晚成了顾司怀身边的唯一一个女人。

他对她很好,替她解决父亲的医药费,让她衣食无忧重新恢复从前的优渥生活,她像只金丝雀一样逐渐依赖他、爱上他。

身边的人都将她捧得高高的。

“从没人可以跟在顾总身边这么久。”

“连传家之宝顾总都送给岁晚姐了,想必好事将近吧?”

“顾夫人,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些话冲淡了她的理智,让她真的以为,自己和顾司怀互相深爱。

直到,她看到那张照片。

顾司怀的高中毕业典礼,和姜未眠犹如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合照。

她有着和余岁晚相似的眉眼。

而顾司怀看向她的眼神,是真正的情深。

顾司怀抢走那张照片,薄怒道:“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洗手了吗?”

余岁晚惨白着脸收回手,她明明才洗了手。

是他嫌他脏。

余岁晚还是没有勇气离开顾司怀,父亲需要顾家。

但五年后的今天。

父亲离世,姜未眠回国。

她这个替身,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第2章 二

操持完父亲的葬礼已是凌晨。

空旷的陵园只剩下余岁晚一人,她跪下给父亲倒了杯酒,低声说道:

“爸,我准备嫁人了。”

“他姓傅,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嫁给他以后,你欠下的所有债务就能还清。”

“他有先心病,活不了太长时间,等他死了,我为他守丧三年,就可以重新开始……”

顾司怀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重新开始?”他的嗓音里带上一份疑惑,“什么意思?”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涌入鼻尖,余岁晚仰头看向他。

“没什么。”余岁晚起身问道,“你用香水了?”

顾司怀皱起眉头,闻过自己的袖间,淡淡道:“应该是别人身上的味道。”

余岁晚很少用香水。

但刚和顾司怀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顾司怀送了她一款香水,非常闷人的味道。

就是此刻顾司怀身上的这款。

他说:“偶尔可以喷喷。”

她一贯不喜欢用香水,所以那时她不明白,为什么顾司怀突发奇想要送她这个。

眼下她才恍然,于是笑了笑,问道:“姜小姐也喜欢用这款?”

顾司怀与余岁晚四目相对。

大概是她的瞳仁太黑了,黑得宛如漩涡般见不到底,顾司怀也皱起眉头来,下意识开口解释:“她生日,送她一份礼物。当是补偿过去几年都没给她送礼物的亏欠。”

他说完,走到墓前,放下一捧白菊。

再起身,心下莫名惴惴,眼眸深邃:“没出什么事儿吧?”

余岁晚没问他为什么要送姜未眠爱心形状的岛,也没问那枚顾家的传家之宝为什么会戴在姜未眠的手上,更没说她被那些追来葬礼想见顾总一面的人极尽侮辱。

她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没事。回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又下起雨的陵园小道上。

顾司怀撑起黑伞,加快步伐,放在余岁晚的头顶。

但余岁晚也加快了步伐,躲开他的庇护。

两人很快走到林肯旁,顾司怀没带司机,自己坐上驾驶位。

拉开副驾驶车门的瞬间,余岁晚注意到位置被调整得格外靠后。

座位上甚至还遗漏了一只口红。

而车内,更是一股令人窒息的熟悉闷香。

余岁晚犹豫一瞬,坐到了后面。

顾司怀皱起眉头,用命令式的语气开口道:“坐到前面来。”

“我怕姜小姐介意。”余岁晚知情识趣地扮演者一个“小情儿”“金丝雀”的形象,说完后,她甚至笑了笑,说,“顾总如果需要我离开,随时告诉我。”

顾司怀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压下薄怒:

“余岁晚,别任性。”

“你说这些话除了刺伤彼此,没有任何意义。”

余岁晚嘲讽一笑,有些尖锐的开口:“顾总也会被刺伤?”

受伤的人,从头到尾明明只她一个而已。

顾司怀握紧方向盘,额角太阳穴轻轻抖动,他往内后视镜看去。

却看到她面露嘲讽,讥诮开口:“顾总,您总不可能爱上我这个‘替身’了吧?”

第3章 三

余岁晚承认,那句话,是她最后的一次勇敢。

她奢望得到顾司怀不同以往的回应,问出那句话的瞬间,她甚至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可奇迹仍然没有发生。

顾司怀漠然地收回视线,嗤笑道:“余岁晚,你在想什么?”

那模样,像是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屈辱感让她顿时低下了头,假作不经意的打开手机,漫无目的的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界面。

顾司怀薄唇微启,说出更加伤人的话:“你是觉得一个月二十万不够用了?那以后换成……”

姜未眠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顾司怀顿住,脸上凛然寒意尽收,接通电话那一瞬间,只剩温柔:

“未眠?”

“司怀哥哥。”姜未眠娇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喝醉了……连路都走不动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他几乎毫不犹豫:“好,位置发我。”

余岁晚被顾司怀赶下了车:“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这一次,他毫不遮掩自己要去找姜未眠的事实,林肯驶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被冰冷的雨滴砸着,余岁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司怀连一把雨伞,都忘了给她。

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地等了一个小时,司机才姗姗来迟,态度极差地埋怨道:“余小姐,知道的是晓得你来给你爸操持葬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重操旧业呢……”

顾司怀为佳人一掷千金的事,想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连他也不吝对她的不屑。

大概所有都知道,她在顾总身边,待不长了吧。

余岁晚闭眼沉默,再兴不起丝毫要生气的力气。

回家已是凌晨两点,余岁晚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是1号,一个月的起头。

想了想,余岁晚起身把顾司怀的哮喘药分好了。

顾司怀患有哮喘,在余岁晚出现之前,他总是会忘记固定时间吃药。

有一次,顾司怀当着余岁晚的面犯病,严重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脸也憋得一片青紫。

余岁晚被吓得泪眼纵横。

所以,从那以后,余岁晚就开始盯着顾司怀准时吃药。

余岁晚买了一个盒子,每到月初都为他一次性分好一个月的药,上面还会从左到右贴好1至30的标签,吃一天,就撕去一张标签。

但这一次,她只分了10天的药。

连标签的顺序,都是倒着贴的,从右到左。

忙完一切,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余岁晚皱眉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惊慌的女音:

“是余岁晚吗?我是姜未眠!”

“司怀哥哥好像犯哮喘了……药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赶紧过来一趟!”

第4章 四

余岁晚猛地一下冲出去,连拖鞋都顾不得换,她开着顾司怀送给她的那辆“甲壳虫”,一路上开得飞快,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连礼貌都顾不上,推开KTV的门就冲了进去。

“顾司怀!”她沙着嗓音大声吼道。

屋内却一片死寂。

余岁晚有些没反应过来,浑浑噩噩地看向站在最中间的顾司怀。

她冲上前,死死地保住他,眼泪唰地落下来:

“你没事吧?”

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席卷而来。

她苍白着脸,紧紧地握着那个小药盒。

抬起头,四周逡巡,余岁晚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笑。

有熟悉的面孔,也有不熟悉的。

姜未眠最先走过来,挽住顾司怀的胳膊,说:“哎呀,不好意思,余岁晚,你当真了啊?我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

“轰”地一声,余岁晚的脑海中刹时炸开一片火花。

她愣愣地看着她,听到她继续说道:“刚刚游戏输了,我选了大冒险,所以……”

四周传来一片嘲笑。

“这么晚了,余小姐还跑这么快赶过来,这是真的很在乎我们顾总啊!”

“你们说什么呢,余小姐在其位谋其政,毕竟每年要拿我们顾总那么多钱呢,24小时随叫随到,不是最基本的吗?”

……

顾司怀皱着眉,低下头,看向余岁晚的脚。

刚刚她跑得太快了,所以把拖鞋都甩飞了。

此刻,她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更显得狼狈至极。

顾司怀皱起眉头,往前一步:“岁晚,你的鞋……”

余岁晚却突然笑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打断了顾司怀的话。

她朝顾司怀笑道:“顾总,我这么努力跑来救你,你是不是得多给我转点钱?”

所有人都笑起来。

顾司怀的表情,却突然僵住了。

他冷冷地看向余岁晚,眼神幽深如漩涡般。

姜未眠却跟着一起笑了,拉着顾司怀的手腕撒娇:“司怀哥,给余小姐转一万,就当是帮我补偿她了。这事儿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拿余小姐开玩笑的。”

“好不好嘛?”

顾司怀拿出手机,点了两下,余岁晚第一时间给出反应:“支付宝到账两万,感谢顾总打赏,还多给了一些。”

所有人都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余岁晚也笑,只是她笑得觉得自己的脸很僵。

僵得她浑身发冷。

“顾总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抿着唇,低头准备把那个药盒合上。

可转身的瞬间,姜未眠却继续开口说道:

“来都来了,干脆陪我一起过生日吧?我们准备不醉不归呢!”

余岁晚开口拒绝:“今天不太合适,今天是我父亲……”

“已经是第二天了。”姜未眠笑着,“余小姐是看不起我吗?”

余岁晚迟疑着,下意识将求救的眼神,落到顾司怀的身上。

可顾司怀却避开了他的视线,语气平淡:“余岁晚,你留下。”

余岁晚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如坠冰窖。

第5章 五

余岁晚坐下前,将药盒里的药递给了顾司怀。

她撕下了那个“10”的标签。

第一天,过去了。

顾司怀扫了一眼,眉头微皱:“你改标签顺序了?怎么只有十天?”

余岁晚迟疑一瞬,说:“还没来得及装满。”

顾司怀没想太多,被她敷衍过去,很快被姜未眠拖到一旁去唱歌。

余岁晚一直坐在最角落里,看到场内他们兴奋刺激的快乐,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的眼神不停地在顾司怀和姜未眠打转,看着两人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

直到唱完最后一首,有人提议玩游戏。

输了的人,就让女伴脱一件衣服。

“不合适吧?未眠可是我们今天的寿星!”姜未眠的好友撇嘴道,“怎么不让男人自己脱一件衣服呢?”

姜未眠挑眉,语气讥诮:“你们可别乱说,我可不是顾总的女伴。”

她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余岁晚:

“那才是顾总的女伴。”

一下子成为众人焦点,余岁晚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一下。

但很快,有人跑过去,将她拽了起来。

还哂笑道:“余小姐玩这种游戏应该游刃有余吧?正好还穿着睡衣,方便脱!”

余岁晚抿唇拒绝:“我不想玩。”

她立在那里,冰冷得像一座孤石。

所有人都用调侃的眼神看着她,唯独顾司怀皱起了眉头,眼神深邃。

姜未眠嘟了嘟嘴,说道:“玩游戏而已,有什么?还是说,余小姐不想承认,自己是司怀哥哥的女伴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玩而已。”

有人起哄说:“顾总,看来你养的这只小雀儿,不太听话噢。”

“顾总才刚转了你两万,收了钱你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无数挤兑的话语传来,余岁晚更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她扭头欲走,谁知下一秒,手却被人给狠狠抓住。

很疼,疼得她冷汗涔涔。

顾司怀说的话,更让她连呼吸都像在被针扎似的。

“脱一件十万,如何?”顾司怀说。

尖叫声掀破房顶。

众人围拢上来,各异的眼神大胆地探索着余岁晚的身体,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赤着身子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大口的呼吸着,冷汗几乎染透整个后背。

姜未眠挡在她的前面,看似解围:“行了行了,都别闹了,也不怕司怀哥看了生气,毕竟是他的女朋友。”

余岁晚恍惚地看向顾司怀,张了张嘴。

她意识到此刻自己求饶服软,是最好的办法。

可顾司怀却淡淡开口:“不算女朋友。”

那一瞬间,余岁晚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咬了咬牙,尝到口腔中血腥的味道,才勉强清醒几分,再看向顾司怀时,竟漾起一个笑容来。

她挑眉道:“真的一件十万?”

顾司怀晃着手中那杯洋酒,沉下脸来。

余岁晚笑了,果断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吊带。

所有人都在起哄尖叫,余岁晚抛掉了一切尊严,只是死死地盯着顾司怀,说:“十万。”

她脱掉了自己的吊带,只剩里面性感的里衣。

“二十万。”

她脱掉了睡裤,又笑了笑:“三十万。”

顾司怀的脸色越发难看,双眼幽深死盯着余岁晚,眼神之中似有怒火在燃烧着。

余岁晚觉得自己不怕了。

她不怕顾司怀不爱自己,更不怕离开。

她已经无所畏惧。

因为就在这一刻,她也不再爱顾司怀。

她纤细的手伸到背后,摸到了里衣的扣子,笑得肆意张扬:

“多谢顾总,赏我四十万——”

她解开了扣子。

第6章 六

就在衣服将要脱下的瞬间,一阵暖意袭来,下一秒,顾司怀的黑色大衣披在了余岁晚的身上。

顾司怀厉声喝道:“余岁晚,你就这么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

余岁晚轻轻的笑了:“是啊,顾总不是最清楚了么,我余岁晚,最在意的,就是钱。”

“滚出去!”

顾司怀猩红着双眼,满眼皆是愤怒。

余岁晚猜测,大概是他的占有欲作祟吧。

毕竟,在旁人看来,她是他顾司怀的女人。

余岁晚裹着顾司怀的大衣站在日暮将明的街道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在那里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一辆车。

过往的路人,都神色各异往她身上看着。

还有人拍了照片、录了视频。

余岁晚都没搭理。

早上八点,姜未眠的派对终于结束了。

顾司怀没注意到余岁晚还没离开。

他公主抱着已经喝晕过去的姜未眠,温柔地将她放到了林肯车上。

一旁,姜未眠的好友笑问:“顾老大,别告诉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对我们未眠没死心呢?”

顾司怀低头,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之间,几乎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没有。”他说,“朋友而已。”

好友笑了笑,说:“那你这么对待余岁晚,就不怕她跑了?”

顾司怀挑眉:“只要钱够,她不会走的。”

……只要钱够。

余岁晚怔然地望着那个男人,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原来,她喜欢的这么久的那个男人。

从来就没有看得起她过。

后来的几天,余岁晚都没有再见到顾司怀。

她每天照例把药和便利贴交给助理,送去顾氏。

数字从10,到9,再到现在的3。

便利贴撕到第五天时,顾司怀给她打了个电话,说:

“下次送药过来,不用贴便利贴。”

“哦……”余岁晚应下。

顾司怀眉头轻皱,又问她:“为什么这次是倒着数的?”

“随便贴的。”余岁晚说,“没有太大的意义。”

“嗯……”顾司怀淡淡道,“这段时间很忙,没空过来,你要是缺钱了,随时跟我说,我让助理给你转钱。”

余岁晚闭上眼,双眼酸涩无比,却流不出泪来,她迟缓的回应他:“知道了。”

后来看到新闻,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娱记拍摄了他和姜未眠一起去“未眠岛”的视频。

那座以姜未眠名字命名的小岛,因为姜未眠的到来,满岛开遍鲜花。

明明那里是深秋。

网友们大为震惊。

【顾司怀这次是来真的了吧?但我怎么记得他之前有一个固定女友,和那个分手了吗?】

【楼上断网了吗?还没更新最新讯息?余岁晚哪里是顾司怀的女友,明明就是个养来玩的床友,没看到姜未眠的照片吗?余岁晚跟她那么像,很难不让人想象一些替身文学。】

【以前还猜测余岁晚会成为顾夫人,现在看来,真正的顾夫人另有所属啊。据说姜家财力雄厚,和顾氏旗鼓相当,两人如果在一起,真的是强强联手,郎才女貌。】

【本知情人士默默透露一下,顾家和姜家,好事将近了。】

发那条评论的人,在下面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才拍不久的合照。

姜未眠挽着顾母的手,两人亲昵得如同母女。顾司怀站在两人身后,一身正装。

像是幸福的一家人。

余岁晚又在姜未眠的手指上看到了那枚翡翠色玉戒。

顾母的手腕上,有个同系列的玉镯子。

网友追评道:

【顾家人已经认了这个儿媳妇,据说,婚期定在下半年。】

第7章 七

余岁晚的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顾司怀送给她的那些衣服包包,她都打算不要了。本来该她的东西收起来,才发现少得可怜。

原来在顾司怀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除了千疮百孔的心,她什么都没得到。

倒数第二天,是余岁晚的生日。

犹豫再三,她还是联系了顾司怀。

她想着,总要有个告别。

顾司怀接起电话,听她说,才想起是她的生日,迟疑片刻后,点头同意:

“晚上见?在哪?”

余岁晚想了想,将地点定在了家中:“不用准备礼物,你人来也就好,我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说。”

顾司怀答应了,余岁晚于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结果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顾司怀不仅没来,还连电话都打不通。

菜一点一点的凉了。

余岁晚坐在阳台上,抽完一整根烟,终于,打通了顾司怀助理的电话。

她很冷静地开口问道:“顾总在忙吗?”

“……是。”助理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余小姐,顾总在开会。”

可电话那头静默如斯,分明不像开会的样子。

余岁晚挂断电话,又过了一会儿,刷到社交平台上,她的特别关心更新了。

自从姜未眠回国后,她就像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可悲又阴暗的偷窥着她的生活。

而此刻,姜未眠发了一张试穿婚纱的自拍照,手上戴着玉戒,此外,手腕上还多了一个玉镯。

镜子的角落里,余岁晚看到了一只熟悉无比的手,手腕上戴着的腕表是余岁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姜未眠配的文是:

【多幸运,你始终在我身后。】

原来,顾司怀在忙着陪姜未眠试婚纱。

试他们在不远后即将用到的婚纱。

余岁晚突然失了所有想要质问的力气,胃部一阵抽搐难受。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冷了,她饿得很不舒服,心里也发慌,干脆坐到一旁,将那些冷得发硬的饭菜一点一点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再狼吞虎咽的吞进胃里。

意识到自己的胃开始绞痛时,余岁晚几乎是迷迷瞪瞪地拿起手机,想要拨120。

顾司怀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她接通,刚要开口,就听到顾司怀说:“有事,耽误了会儿。”

“没事。”余岁晚疼得浑身颤抖,十分艰难地说道,“你现在能过来吗?我有点胃痛……能不能送我去躺医院?”

顾司怀叹了口气:“我还没忙完,我让司机过来一趟?”

余岁晚更疼了:“我是真的很痛,没力气了……”

电话那头传来姜未眠的声音。

她笑道:“司怀哥,不是说好了今天专心陪我吗?又有什么莺莺燕燕缠着你啊?”

余岁晚几乎是麻木地开口:“顾司怀,你就不能马上回来一趟吗?”

顾司怀的语气刹时变得不耐烦起来:“都跟你说了有事。”

“胃痛而已,你本来胃一直都不好,不是吃点胃药睡一觉就会舒服很多吗?有必要今天吵着让我回来?”

“余岁晚,我没有这样的义务。”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余岁晚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得到。

手机被她抛落在地,她短促的笑了一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身体仍然很疼,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手机在响,是顾司怀打来的电话。

微信未读消息,也全都来自顾司怀。

她没看,还拒接了电话,她推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外面正在下雨,她就这么只身走入了深秋的绵绵细雨之中。

坐上出租车的瞬间,余岁晚罕见地松了口气。

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不仅仅只是身体或者心理上的轻松,更多地是来自于灵魂上的一种轻松。

她甚至笑了笑,车窗摇下,窗外的风灌进来,她对司机说:

“去机场。”

然后她折断了电话卡,任由那破碎的细小卡片,滚入车水马龙里。

再也不见。

第8章 八

顾司怀回家时,客厅没开灯。

他摁亮房间的光源,疲惫地捏着自己的鼻根,下意识开口道:“余岁晚,胃药吃了吗?”

可一室冷寂,无人回应。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来,直到这时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发现餐桌上放了一大桌子的残羹冷炙,其中大半都是他最喜欢吃的菜,但已经冷得发硬了。

而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动物奶油蛋糕,已经化得差不多,奶油从餐桌上流下来,地上也一滩黏腻,看上去略有一些恶心。

生日蜡烛和生日帽还摆在一旁,甚至还没拆开。这是余岁晚自己为自己买的生日蛋糕。

他在那里站了会儿,心里头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余岁晚很爱干净,就算是真的去了医院,也会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才离开。

心头一阵猛跳,顾司怀拿出手机,给余岁晚打电话。

那头却只传来冰冷机械的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顾司怀皱紧眉头,眼神微沉,给她发去消息。

【去医院了?看到消息及时回我。我忙完了,现在可以马上过来。】

时间在等待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顾司怀心中难安的情绪更是欲发增强,他拧紧眉头,有些烦躁地再次发去消息催促。

【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我!余岁晚,你一向懂事,怎么今天突然闹起别扭了?】

【都跟你说了我是有事有事,你突然玩什么失踪?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

顾司怀僵站在那里,下意识地拿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

已经冷得梆硬了,但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

其实,余岁晚以前也不会做菜。她小时候家庭条件也不差,只是家道中落。学会做菜,只是因为顾司怀不喜欢吃外面的菜,嫌不干净,她想着自己每个月拿了不菲的工资,干脆一点一点的学会了做菜。

顾司怀不耐烦的情绪逐渐升高,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突然觉得喉间一阵窒息,他知道是自己的哮喘犯了——今天还没吃药。

他再次给余岁晚打去电话,可那头仍然是关机状态。

顾司怀飞快地给余岁晚发去语音信息:

“余岁晚,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的药呢,你放在哪?”

“别忘了,我随时可以停掉你的生活费。”

难受得大口呼吸着,顾司怀此刻突然意识到他甚至不知道平时余岁晚都把哮喘药给他放在哪里。

他翻箱倒柜,将家中翻得一团糟,终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余岁晚常用来放药的那个药盒。

可他打开时,却发现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天的药。

便利贴上写的数字只剩下最后一个——

是“1”。

顾司怀往自己的嘴里胡乱塞进去药物,呼吸平复,心跳却越发不休。他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那个“1”看了很久很久,他突然意识到这有点像倒计时。

他猛然起身,拉开了一旁的衣柜。

看到里面空了一小半。

他愣住了,敏锐地发现余岁晚最喜欢穿的那几条裙子和外套,不在了。

而他之前随手买给她的衣服,却还留在这里。

莫大的恐慌突然席卷而来。

第9章 九

顾司怀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

他给助理打去电话:“余岁晚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助理愣了愣,很努力地思考了一下,说:“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啊……”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顾总,最近这段时间,您让我照顾姜小姐那边,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和余小姐联络了,确实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顾司怀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吩咐错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冷汗涔涔,“顾总,是余小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嗯。”顾司怀垂眼冷道,“你去查一下余岁晚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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