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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满怀期待地迎接着侄女小芳的来访。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年轻的干部了。自从小芳在县城当上领导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变得越来越少。

"小芳啊,你可算来看舅舅了。"老张热情地拥抱了侄女,"我可想死你了!"

"舅舅,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小芳歉意地说,"我这段时间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哪里哪里,你现在可是大领导了,我这个乡下老头哪配得上你时时刻刻来看我。"老张笑着挥挥手。

"舅舅,您可别这么说。"小芳急忙解释,"我这几天一定抽出时间好好陪您。"

"行啦行啦,不用太上心。"老张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自己在这里也过得挺好的,你就忙你的工作吧。"

"可是舅舅,我实在是太忙了,可能无法经常来看您。"小芳愧疚地说,"您要不要干脆搬到县城来住?这样我就能常来照应您。"

"哎,你这是要把我这个老头子接到县城来啊?"老张笑着摇头,"我这乡下的生活可是太惯了,要是搬到县城,我怕是受不了那些繁华喧嚣。"

"那您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有什么需要随时说。"小芳叮嘱道,"我尽量挤出时间来陪您。"

"行行行,你就别操心我这个老头子了。"老张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工作忙,我明白的。我就在这舒舒服服地等你来看我就行了。"

"那真是太谢谢您的体谅了,舅舅。"小芳感激地说。

就这样,小芳只能抽出很少的时间来看望老张。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老张带来一些县城里的特产,并殷勤地招待他。可老张感觉到了小芳的心不在焉,她总是心事重重,时不时就会接到急切的电话。

一次,老张在宾馆房间里发呆,手机突然响了。

"舅舅,我这几天总算是清闲了一些。"小芳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许多,"您现在在宾馆吗?我这就过去接您!"

"哎,可算是想起舅舅我这个人了。"老张故意斥责道,"我都快在这宾馆里生根了!"

"舅舅,对不起啊,我真是太忙了。"小芳诚恳地道歉,"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您。"

"行行行,舅舅我也就跟你开开玩笑。"老张连忙打圆场,"你赶紧过来吧,我可等急了!"

约半个小时后,小芳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宾馆。一见到她,老张就像见到了亲生女儿一样高兴。

"舅舅,我来晚了,让您久等了。"小芳上前给了老张一个大大的拥抱。

"慢点慢点,舅舅我老了,你可得小心伺候啊!"老张笑骂道。

二人来到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小芳殷勤地服侍着老张。

"舅舅,您尝尝这个,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小芳给老张夹了一块肉,神情无比亲热。

"嗯,确实不错。"老张品尝着,连连点头。

"那就多吃点,舅舅。您在家里太操劳了,是时候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了。"小芳劝道,一边不停往老张的碗里夹菜。

"慢点慢点,舅舅我可受不了你们县城人的这些阵仗。"老张笑着摆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二人欢聚之时,小芳的手机响了。她匆匆接起电话,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舅舅,对不起,我得立刻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小芳焦急地说。

"哎,这么着急啊?"老张失望地说,"舅舅我一个人在这吃就行了。"

"舅舅,我真不是有心冷落您。"小芳解释道,"您就再在宾馆等几个小时,我保证尽快回来陪您!"

"行行行,你赶紧去忙吧。"老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别让舅舅我等太久啊。"

小芳重重地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老张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小芳这一阵子对我确实很好,但我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勉强。"老张沮丧地垂下头,"明明是她自己邀请我来做客,现在却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自己跑去忙工作,简直就是对我的冷淡和敷衍。"

老张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这些讲究的摆设,精致的菜肴,都只是些虚有其表的东西罢了。"老张环视着包厢里的一切,突然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一阵厌烦和反感,"小芳现在整个人被这些东西迷惑了,变得只知道追名逐利,而忘记了最基本的人伦亲情。"

老张懊恼地捶打着桌子,把一个盘子砸了个粉碎。旁边的服务员被他这一阵动静吓了一跳,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你们这儿的伙食太讲究了,我这个穷酸先生可受不了啊!"老张对着服务员大吼。

这一声响动惊动了经理,他匆匆赶来,满脸堆笑地向老张赔不是。

"老先生,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吗?您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去改正。"

"哼,你还有脸来问我?"老张冷笑一声,"我现在要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你给我让开!"

"舅舅,您别生气啊。"小芳急忙赶回来,扶住老张,"是我工作太忙冷落了您,我向您道歉。您就再等等我,我这就把工作处理完,咱们好好团聚。"

"不必了,我已经等腻味了!"老张粗暴地甩开她的手,"你就专心工作去吧,舅舅我可不想耽误你的前程!"

就在老张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您说吧,年轻人。"老张停下脚步,虽然心里很是不耐烦。

"老人家,您为什么如此生小芳的气呢?"那人直视着老张,眼神坚定有力,"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伤害了您的感情吗?"

"哼,你一个外人,怎么会懂我们之间的事?"老张冷冰冰地回应。

"我虽然是外人,但我看得很清楚。"那人镇定自若地说,"小芳她工作确实很忙,但对您却并没有敷衍和冷淡的意思。她把您请来县城,就是想好好孝顺您,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可她现在整天把我晾在一边,还不是冷落了我?"老张不悦地反驳。

"老人家,您想过没有?"那人语重心长地说,"小芳现在是一名县里的领导,她的工作责任重大,稍有疏忽就会影响到全县上下的发展。所以她才会如此操劳,但她对您的心却从未改变过。"

听到这番话,老张心里一震,小芳此时也红着眼睛,含泪看着他。

"舅舅,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她哽咽着说,"我再也不会让您寂寞和失望了。"

老张的内心再次充满了动摇和挣扎。那年轻人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他从来没有从小芳的角度去设身处地想一想,她作为一名领导,所肩负的责任和压力是多么巨大。

老张呆呆地站在原地,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缓缓走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小芳。小芳也用力回搂着他,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泪水夺眶而出。

在这一刻,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用最纯粹的方式诉说着彼此的心意。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人走上前来,搭住了老张的肩膀。老张抬头看去,只见他面带微笑,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