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和李岚的恋爱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可我却在他最爱我时提出分手，然后销声匿迹。
十年后与他重逢。
他已是高高在上的李氏集团掌权人，即将成婚。
我被迫求他，他指着楼顶的天台说：“沈言，你从哪里跳下去，我就考虑。”
后来，我真的死了。
1
出现在大学同学聚会上，众人皆是一惊。
时隔十年，没人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其中有认识我的人，忍不住嘲讽；“这是我们班的沈言，大学上了两年就消失了。”
“听说是傍上大佬，把李岚甩了。”
“现在回来，是不是看李岚发达了，想吃回头草吧”
“谁知道呢，自命清高，李总现在都有未婚妻了，她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好在人多汹涌又喧嚣，让我能努力将自己隐匿其中。
今天的聚会，是老班长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顺便为了帮我。
李岚在众人簇拥下进来，那个傲气十足，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沉稳高贵的上位者。
他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气场强大。
我的脑子里全是懵的。
我刚坐下，班长就拉我到一旁，让我坐在李岚位置的旁边。
我浑身发僵说：“不用了，他不想见我。”
2
李岚不想见我的原因很简单。
在他最爱我的那年，我背叛了他，分手也分得极不体面，然后我销声匿迹。
从此，我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那段轰轰烈烈的恋爱突然夭折。
自我消失后李岚近乎疯狂，满世界的找我。
直到他看到，学校群里传出一份视频。
视频里，我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男人只有模糊的侧脸，而我的面孔清晰无比。
视频后来被删除了，但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
学校里谣言四起，编排我的各自肮脏事。
那天，李岚站在原地，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要我解释。
我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呢！
我全程冷漠地和李岚结束这段关系，没有咆哮，没有哭。
他对我扬起一只手，眸子里全是我从未见过的汹涌怒意。
动作持续了很久，也没掉下来。
他的声音含着最深的恨意，却又掉下眼泪。
沈言，算你狠，这辈子不要让我见到你。
3
酒过半巡，班长发言，“借着这次机会，大家都是老同学，请伸出援手，帮帮沈言，她的妈妈得了尿毒症，花费巨大，”
班长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原来是来要钱的，难怪这么多年不见，为了钱才出现。”
“我家一大堆债务，我妈也还等着用钱，我没有办法，能借一点是一点，谢谢大家！”
我的脸上火辣辣，像是被丢在火上烤。
我话音刚落，李岚注视着我。
他对上我的视线，眼神清冷寡淡，好像不记得我。
他掏出一叠现金，走到我跟前，扔向半空，就转身离去。
我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捡，其他人有把钱放在桌上，扔在地上，砸我头上。
没关系！
我一直不停的说谢谢。
太好了！
今天晚上的钱可以抵我半年的工资了。
4
我妈坐在座椅上，一张脸苍老而灰白。
我走过去叫她，她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手足无措。
我妈局促的站起来：“言言，要不透析就少做几次吧，做多了，我也不舒服。”
我知道，她是心疼钱。
她现在的情况，每周就要透析两三次，加上药物，一次就得上千块，她现在病了，花了我很多钱，知道我难。
但是只要能减去她的痛苦，我没有关系的。
我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我有钱，我手里还有一笔大单子快谈成了，到时候合同一签，我就能涨工资，升主管。”
“你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吧。”
陈默我的发小，他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他走到我们面前，笑着搀扶着我妈，他声音温和：“阿姨你就安心治疗吧。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李岚突然出现，他冷眼看着我，声音凉薄，“恭喜啊，你们这是结婚了？”
我手心里全是汗，着急想要绕过他。
时隔多年，我还是提不起勇气跟他好好说一句话。
从头到脚，全是剧痛和寒意。
李岚拽住我的手臂，他不放过我。
“怎么沈言，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当年亏心事做多了吗？”
我推开他的手，声线压抑不住的发抖：“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近乎踉跄着仓皇逃走。
5
我陪我妈做完透析 ，就回了家，为了照顾我妈，我请了一天的假。
第二天一早，便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
“沈言，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那单子被李沙抢走了！”
我当头一棒。
着急赶去公司。
一眼就看到，李莎挽着李岚的手臂，满脸笑意地走出来。
李莎看到我，笑着说：“对不起啊沈言，昨晚李总带我吃饭，刚好周总也在，说到那单子，说什么都要指定跟我签。”
李岚冷笑一声：“有什么对不起的，谈生意，各凭本事。”
我怒火上涌，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凭本事？凭床上的本事吗？”
说罢便走上前，我一个巴掌扇在李岚的脸上。
李岚一瞬间没回过神来。
我气的又给了他一巴掌。
我现在的眼里，只有钱，因为只有钱能救我妈的命。
结果，他指了指监控，“沈小姐，是我报警，还是你跟我去警局。”
我不去警局，我下班必须赶回家。
李岚身上的笑意散了，目光灼灼的落在我身上。
“沈言，成年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付出代价。”
我知道，他说的多年前，我说过的话。
我说过要跟他在一起，我说过我爱他。
后来却没有后来。
不多久，我被带进了警局，李岚控告我故意伤人。
当头晚上，我待在拘留室里，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妈一个人在家，又联系不上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疯得。
我求着警察，帮我联系李岚。
磨了半天嘴皮子，我终于给李岚打了电话，足足两个小时，李岚才一身脏兮兮的过来。
他坐在我的对面，视线落在我的手腕处。
哪里带着手链，遮挡着一处伤痕。
是我重度抑郁时，神志不清留下的。
“对不起，我求你了，我妈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我怕出事，只要你不追究，我什么都愿意做。”
李岚带着嘲弄：“你和陈默结婚，婚房都没买一个。”
我沉默。
我不是没想过解释，可他就要结婚了，有了未婚妻，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说：“走吧，把我这身衣服洗了，这事就算了。”
我立马起身跟上他。
6
李岚跟警察解释是误会，表示不追究，带走了我。
我的手机在警察哪，李岚拿在他的手里。
一直到他家，他也没有将手机还给我。
我想着他不知道密码，也看不到什么，就索性随他。
后来李岚把衣服裤子换了，随手扔给我：“手洗，慢慢搓，别给我搓坏了。”
他往沙发上一躺，手机也随手放在茶几上。
我一瞬间感觉，我们像是回到了曾经一起在出租屋的日子。
一起吃饭，睡觉，洗衣服。
我愣了神。
李岚进了洗衣间；“沈言，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想耗在这里过夜。”
我想起曾经一些事情，忍不住红了脸。
手忙脚乱起来。
李岚好像心情好转起来。
可我晾完衣物，走出去的时候，他却又板着一张脸。
随后他把我晾好的衣物全部扯下来，拼命蹂躏，然后扔在地上死死的踩住。
“你看，脏了，你洗的我都嫌脏。”
我的面色，一下惨白。
我怎么会觉得，时至今日，李岚真的会是找我给他洗衣服呢？
李岚靠近我，“沈言你现在挺缺钱的吧，是不是很想找我帮忙？”
我想起我被抢走的主管位置，想起我妈每天焦心的表情，我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的声音冷漠而残忍：“要我帮你也可以，我们家这栋房子，一共12楼，上面有个天台。”
“沈言，你从哪里跳下去，我就考虑。”
7
我绝望到极致。
浑身麻木地往外走。
离开前，我拿走了茶几上的手机。
李岚冷冰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总有一天，你还得回来求我。”
回到家，我妈小心翼翼的来到我的卧室，抚摸着我滚烫的脸。
声音心疼而愧疚：“都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不该带许叔回来，害苦了你，就让我去死吧！”
我强装镇定笑道：“没关系的妈妈，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的。”
我爸很早就死了， 我妈独自拉扯我长大。
让我妈再找，是我提的。
我感觉她太孤单了，我爸走了这么多年。
直到她带了许叔回家，自那以后，这家终于有了欢声笑语。
直到后来，那场噩梦。
我躺在床上，透过男人肩膀上方，看到白茫茫的灯光。
头痛欲裂，全身无力。
那因欲望而扭曲变形的脸，在我脸上晃来晃去，在被他穿透的那一刻。
我被捂住的嘴，喊出一个名字。
“李岚…！”
“救我！”
画面一晃，我妈血红着眼睛，拿刀子捅进了这个男人的心脏。
足足十三刀，血流成河，男人当场暴毙。
再是我尖锐的哭叫…
我妈被判正当防卫，当庭释放。
8
和李岚分手后。
我一度被重度抑郁折磨的不人不鬼。
我割了腕，却被救了回来。
熬不下去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
可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给医生说：“流掉它。”
在医院做手术那天，我好累，坐着累，站着也累。
这整个世界都让人好累。
街坊邻居议论纷纷，说我勾引了我的继父！
说我妈杀了人，还逃狱了。
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我们四处搬家，直到发现我妈生病了。
我妈很久没有工作，钱也慢慢的没了，直到她发病，我找了陈默，转到他们医院，他帮我垫付了药费，还借了一笔钱给我。
那之后，我删除了李岚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想，我们再也不会相遇了。
9
退烧后，睡了一觉，身体勉强恢复了些。
我得到消息，陈默被外调到省外一个很小的农村医院。
我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混到今天，不容易。
当年出事后，他一直陪着我，后来也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配合我拍了床上视频。
我查看了手机消息，才发现，两天前那晚，陈默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内容是：“阿姨在我这，下班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家吃饭，顺便谈谈婚事。”
我看的一头雾水！
想到这消息发来的时间，正是我给李岚洗衣服的时候。
但消息显示未读，他也不知道密码，解不开锁。
我给陈默打去电话，问被调动的事情。
他语气轻松，“就当给自己放个假，那边还轻松点。”
后来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那消息是我妈发的，你知道，她喜欢你。”
我松了口气，吓我一跳。
但是陈默突然被调，他女朋友很是不安，找了我好几次。
我觉得过意不去。
想来想去，我还是去医院找了他们科室主任。
我只是想弄清楚，陈默突然被调，到底是医院安排还是其他什么缘由。
科室主任摇摇头：“沈小姐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们好好想想。”
我直言：“是因为李岚吗？”
主任不说话。
据我所知，今天李先生正好也在我们医院体检。
他说完起身离开。
我找到他，他一点都不意外。
更像是早就料到了。
10
李岚站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
我让他停止对陈默的报复，陈默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要我放过他可以，可我想听你学狗叫，你叫两声，我开心了，就放过他。”
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能求恳的望着他。
求他能改变主意，不要用钝刀凌迟我的尊严。
可李岚冷冷的看着我。
“学狗叫和让他滚，你自己选！”
我闭上眼，咬破嘴唇，溢出一股血腥。
低声叫到：“汪，汪。”
李岚冷冷的笑了。
所谓万箭穿心，不过如此了。
我抬头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拭。
我问他：“李总，我叫的你还满意吗？”
他垂眸不语，转身离开。
他一走，我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呼吸开始困难。
我又产生了幻听，耳边全是盛夏蝉鸣的声音，眼前的幻影也不停的出现，
我是怎么了！
我知道我又犯病了。
很快两眼发黑，全身僵硬，头晕的站不起来！
晕倒前，我尚在庆幸，幸亏我妈不在我身边！
不然她该多心疼啊！
我这一觉，睡了太久。
一睁眼，人躺在医院。
我妈妈就在我旁边。
我妈头发花白了许多，伸手握住我的手，一夜之间好似苍老了许多。
她婆娑着我的脸颊：“言言，是不是挣钱太辛苦了，都是妈妈拖累了你！”
我连连摇头：“没有的事。”
我妈笑着点头：“没有就好！”
她拿起水杯：“没有我就放心了”你歇会，我去打点热水。
我让她别动，她不听。
她步履蹒跚着往门口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妈转头又去打水，憔悴的身影看得我心酸。
我就那样坐着，看着她离开。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这一幕，每次都痛不欲生。
我那天，为什么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