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白月光走后,我迫不及待上位反被凌虐,死遁后他却哭红眼

耳旁情话 2025-04-14 19:25:52

第1章

成为傅邺寒的妻子的八年内,裴清宁为他坐了五年牢,堕了三次胎。

第三次流产时,她被折磨的胫骨断裂,下身血流不止。

男人只是搂过长得像季霜然的新欢,当着她的面缠绵恩爱。

“谁让你在霜然走后迫不及待抢了她的位置!你这个舔狗不是很骄傲能当我的妻子吗?”

“这点疼都忍不了,还不如直接去死!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一个毁容的女人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八年前,季霜然和傅邺寒如胶似漆。

前者却突然消失,留下配不上男人的字眼。

傅邺寒备受打击,就此消沉,茶饭不思。

傅奶奶自然不愿看唯一的亲孙因一个女人颓废,便从傅家资助的穷学生里选了一个最好控制的,裴清宁。

她想过拒绝,可傅奶奶以她的痴傻妹妹要挟。

更何况高中时代,她也偷偷喜欢过这个善良帮助过自己的男人。

傅邺寒被保镖强压着和裴清宁领了证,婚后三个月,虽然他依旧冷冰冰,可那段时间却是八年内她过的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傅奶奶眼看男人不碰她,便下了剂猛药将两人关在同一个房间。

那晚,她被折磨到昏迷,醒来时男人柔和了神色哄她。

后来查出有孕,男人更是关心送保胎药让她休养。

她以为男人是对她缓和了态度,可后来产检时,她才知道,保胎药里掺了痴傻的药,加上胎大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她红着眼质问男人,他却吐出烟圈,神色淡淡。

“这就受不了?我让你多怀着这孽畜几月就是想让你失去时更疼!你受的痛哪能比得上我失去霜然的痛!”

“我听奶奶说你喜欢我,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也配谈真心?”

裴清宁从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踏入一场悲剧中,她平静堕了胎流泪到天明。

而男人愈加变本加厉,带着形形色色的女人进入两人的婚房。

各式的缠绵声音让她麻木,疼了千百遍的心口血肉早已腐烂。

后来,男人酒驾开车撞了人,对方不依不挠追上来时,傅邺寒将她推了出去。

“没人比她更适合,这几年吃傅家的,用傅家的,也该报答我们。”

客厅内的傅奶奶看着她被警察带走,终是叹了口气,托人带来了口信。

“老婆子我喜欢八这个数字,你和邺寒第八年的婚姻结束后,我便作主让你们离婚。”

而今,正好是第八年。

夜晚,裴清宁是被硬生生拽醒,看清男人阴沉的面色,她瞬间意识到不对。

“你流的血竟然把霜然的照片弄脏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等她解释,男人手掌覆上脖颈,更加用力箍紧。

女人的脸色涨得青紫,全身更使不上劲来反抗。

裴清宁以为自己即将断气时,男人却松了手,不耐烦接通了电话。

她剧烈咳嗽着,大口喘着粗气,只看见傅邺寒满脸喜色。

“行了,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再好好教训你,赶紧打扫主卧,马上有人要住进来!”

裴清宁面无表情点着头。

她看着窗外寂寥的夜色,狠狠捏紧手心,她还有以后吗?

监狱五年里她的身体本就不好,第三次怀孕后的产检她更是查出患了胰腺癌。

当时她想,如果在生命的最后可以留下孩子,代表她仅存的血脉,妹妹裴颜是不是也不会孤身一人?

可傅邺寒打破了她的幻想。

也好,如果孩子真的来到这个世界,它怕是被傅邺寒厌恶。

而傅奶奶昨天也松口,同意让自己过完生日带着妹妹离开。

她看着日历上还有两周的时间,笑出了眼泪。

第2章

接下来几个小时内,裴清宁捂着疼痛的小腹面白如纸,一阵阵的绞痛让她思绪混乱。

可手上的拖把却始终没放下。

天快亮时,房门被重重敲响。

“裴清宁,赶紧滚出来做饭!”

女人勉强睁开眼,下一秒男人走近。

“这么一副病焉焉样子给谁看,又不是第一次流产了,这么矫情!”

待看清不远处妆容精致的女人,她瞬间怔住,消失八年的季霜然怎么回来了?

“发什么愣,赶紧做饭,要是让霜然饿着,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清宁艰难点了头,拿出拐杖踉跄下楼。

趁着男人换衣的间隙,季霜然主动来了厨房,上下扫视女人。

“你就是裴清宁?真是可怜,我听说,你流产多次再也怀不了孩子吧。”

对上她挑衅的目光,裴清宁默不作声。

可季霜然却意味不明地笑了,对自己脸左右各打了个巴掌,无力倒在地上。

“清宁妹妹,你怪我回来我能理解,为什么要动手呢?

这八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阿寒,我只是生了重病,不想让阿寒伤心才不告而别的。”

女人的哭声不算小,厨房门口的男人立即跑了进来,重重推开裴清宁。

“你干什么,没了孩子就拿霜然撒气?真是胆子大了!”

“霜然,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别哭,以后我们一定不分开。”

傅邺寒心疼抱起女人,目光沉沉看向跌倒在地的裴清宁。

“道歉同时做完饭后去院子里跪着,不准吃饭!”

裴清宁两眼发黑,将唇瓣咬出血才恢复意识。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

裴清宁甚至将腰弯得更低,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而男人却沉默着有些意外,今天的她这么快就认错?

男人当然不知道,从前即使被打了鞭子依旧不认错,是因为她没做过那事,更不会承担莫虚有的罪名。

但现在她学乖了,不承认只会被傅邺寒认为狡辩。

事后,她佝偻着身体去洗菜,才压抑住恶心的感觉。

忙碌一个多小时,饭菜做好。

她刚歇口气却被季霜然一撞,粥尽数洒了。

因着身上衣料单薄,她的胳膊大腿火辣辣的疼,配上崎岖不平的脸,显得滑稽又可笑。

女人看着餐厅内甜蜜喂饭的两人,面色平静。

热粥很不好收拾,尤其是身上被烫到的地方。

她笨拙给自己上药,看见烫的皱巴的皮肤忍不住流出了泪。

很快,她就能解脱了。

太阳升起时,裴清宁跪在了傅家的院子里,阳光很温暖,却驱散不了心里的阴霾。

时间一长,肌肉开始发酸,右腿甚至剧烈抽搐。

她忍不住挪动姿势,却被厉声呵斥。

“跪着都不老实!你再偷懒明天继续!”

裴清宁抬头望见阳台上的男人,嗤笑出声,不再有动作。

几个小时后,腿已经没有知觉,甚至她恶心吐了酸水,仿佛要将内脏都吐出来,头顶的烈日也更加晒人。

最后傅奶奶看着她干裂的唇瓣,叹了口气,将意识模糊的裴清宁带了回去。

第3章

梦中裴清宁抱紧了自己,忍不住发抖。

男人的轻视和傅家众人对她的羞辱让她直不起腰,甚至有不知情的人拿坐过牢的事嘲讽她下贱。

她突然感到很累,可是妈妈告诉过她,人要感恩。

甚至想到妹妹呆呆的笑容,她才有动力咬着牙在吃人的傅家待了一年又一年。

“清宁,你醒了?医生说你是中暑加贫血导致的晕倒,这几天别惹小寒生气。”

裴清宁苦笑着点头,看着傅奶奶离开的背影,一阵心酸。

她从不会主动跑到男人面前,多是男人看她碍眼处处找茬。

直到看到银行卡余额,才露出一抹笑。

“喂,您好是南城中心医院吗?我想问温君庭医生在吗?”

得到答复后,她长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自从出狱后,她在杂物间住了许久,这里狭小潮湿远不到别墅其他房间采光好。

可傅邺寒不同意自己住其他房间,说是自己不配。

每当这时,她就觉得可笑,曾经刚步入婚姻的她竟还幻想和他的未来!

她将各种衣服打包装好,静静靠在门边休息。

只是杂物间到底不隔音,佣人的议论很快传入耳中。

“少爷对霜然小姐真是深情,后天可是要为霜然小姐办回归宴会呢?”

“那可不是,我听说霜然小姐的婚纱已经让人去定制了,咱们肯定就要换女主人了!”

“好是好,那杂物间那位会被赶出去吧,我看她腿瘸了还有点可怜。”

“可怜?她当初可是迫不及待借老夫人的势和少爷结婚,别说她是被迫的吧!”

一阵哄笑后,裴清宁扯着唇自嘲看向天花板,当时的她没有选择,现在更是没有。

下午,她拄着拐杖出门时,却撞见傅邺寒正在花园里松土。

向来有洁癖的他不顾脏污种着玫瑰花,而旁边是早已枯萎被连根拔起的向日葵。

那是她曾经种下的,只是到底碍了眼。

“阿寒,辛苦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记得我最喜欢玫瑰。”

两人动情拥吻,裴清宁别开眼,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走出傅家后,她感到久违的自由,

医院病房内,她看着带着稚气玩闹的妹妹,眼眶一热。

当时母亲离世,自己打工养活两人,一时不查,六岁的裴颜发烧坏了脑子。

尽管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治疗,可情况并没有改变多少。

好在,她走后还可以为她留下一笔钱生活。

“清宁,你来了,快坐,小颜最近闹着要见你。”

裴清宁回头看见一身白大褂的温君庭,笑着应声。

许久,她拿出银行卡递到男人面前,

“温学长,我知道您家有钱不会在意我这点小钱的,如果我哪天死了,我求您在我走后每月给疗养院汇款,我算过了,这笔钱足够让小颜吃穿不愁。”

温君庭变了脸色,反应过来扣住她的手腕,烫伤的红肿依然清楚。

“什么意思,是傅家?”

“不是,我癌症晚期,治不好了。我想来想去,这么多年只认识你一个靠谱的朋友,所以才……”

病房内一时无言,只剩下裴颜吃着薯片看着动画片的笑声。

“傅家知道你生病的事吗?”

裴清宁笑着摇头,目光坚定。

“傅奶奶答应让我和傅邺寒离婚了,我不想再用傅家的钱了。”

温君庭握紧了拳,又骤然松开。

许久,他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但是先跟我去做个全身检查,我不放心。”

第4章

离开医院后,裴清宁并没有急着回傅家,她忍着腹痛来到京郊的公墓。

裴母墓前旁边两个土丘显得刺眼,那是她为无辜的两个孩子建的,而现在是第三个。

因着夜晚,她挖的不快,手指却还是被石块树枝划伤,可她像感觉不到痛般执着挖着。

指甲的血污沾在她给未出世的孩子缝的小衣服上,而后被泥土掩埋。

她清理了母亲的墓碑,笑得惨然。

“妈,以后我会来陪你们。”

每走一步,小腿的痛蔓延全身,可远不及心痛。

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裴清宁,你跑去哪了?赶紧滚回来认错,霜然的玉镯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

她下意识否定,可男人却冷笑了声。

“佣人都在你的房间找到了物证!你要是心虚不敢回来,我派人把你抓回来!”

旁边季霜然的声音还在继续,

“是啊,清宁妹妹,你要是想要,我不会不送你的,但你这样偷东西可是要坐牢的!”

最后字眼刺痛了裴清宁,她轻嗯了声,眸色是久久不散的悲伤。

“终于舍得回来了!看来还是伤的不重!”

男人的目光扫向脏污的女人,带着审视与不悦。

“你哪只手偷的玉镯,说!”

裴清宁感到心累,摇着头。

“我没有偷东西,我发誓!”

“还不承认,你又学会狡辩了!来人,把她的左手弄断,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出傅家一步!”

裴清宁张了张嘴,咽下了解释的话。

男人对自己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她解释了他就会信吗?

女人被压着跪在季霜然的面前,拳头大小粗的木棍直直砸了下来。

裴清宁甚至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痛意深入骨髓,让她紧紧咬住牙。

“行吧,今天先到这,别让医生给她包扎!”

裴清宁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踉跄爬了起来。

左手无力地垂下,使不上任何力气,她看着被翻的一团乱的房间,胸口仿佛被巨石堵住。

直到关上门,她才有空洗去手上的脏污。

突然,一口鲜血涌上喉间,喷在卫生间的镜子上,开出糜烂的花。

她慌张去擦,却发现血痕越擦越脏。

最后卸力径直跌坐在地上,看见镜子中丑陋的自己,红了眼眶。

这是在监狱中后被人欺负泼的硫酸,虽然浓度不高,可触碰到肌肤,依旧灼烧令人痛苦。

术后她做了修复,可到底留了疤。

后来她才知道是傅邺寒的兄弟为他出口气才买通人。

他们认为自己恬不知耻,迷惑了傅奶奶处心积虑只为嫁给傅邺寒。

可但凡他们调查都知道,她更多是身不由己。

季霜然的回归宴上,傅家办的很热闹。

不仅上下装饰的焕然一新,各类蛋糕甜点都是严格选品,只为让季霜然满意。

“霜然嫂子,你终于回来了,则哥这八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就是,八年前他被逼着娶裴清宁是迫不得已,你可千万不要因那个女人和寒哥闹脾气啊!”

季霜然笑着点头,勾了勾唇。

其实这几年她只是在系统攻略任务结束后,对傅邺寒腻了,跑去国外逍遥。

但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才编造谎言,甚至安排几个与自己相像的女人来到傅邺寒身边。

她要的是成为男人的白月光,并且永远忘不了她,现在看,算是成功了。

第5章

身旁傅邺寒笑着搂过季霜然,替她挡了酒。

“霜然能回到我身边就是最好的,那个裴清宁不配和你比!”

“寒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裴清宁?她毕竟占据了傅家少夫人的位置,而且傅奶奶那边……”

傅邺寒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避开这个话题。

“奶奶喜欢就先留着她,有名无实而已!霜然你不会在意一个名分的吧?”

季霜然的笑僵在了脸上,却还是点了头。

如今她刚回来,自然要慢慢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余光瞥向裴清宁身边的男人,立刻想到了新的主意。

事实上,裴清宁本来不想出来的,可傅邺寒说她偷懒要把妹妹赶出医院。

她只能忍着众人讥讽的目光出来。

“清宁,这是检查报告,你的身体比我想的更严重,要不我带你出国治疗?”

裴清宁接过文件,笑着摇头。

“太浪费钱了,我现在走,以傅邺寒的性格一定也会牵连你。”

温君庭面色一白,还想说什么瞥见她一直未使用的左手,意识到不对。

“你的手?”

“没事,摔了一跤,使不上劲。”

男人下意识要检查她的伤势,后背却被重重一推。

傅邺寒阴沉着脸看向两人,

“你们离这么近干什么,裴清宁你是不是又想卖惨勾引别人,不就断个手吗?”

季霜然也附和道,

“是啊,清宁妹妹,这是公开场合,你和别人亲密是想让阿寒吃醋吗?

之前我还在医院看到你和这位温医生有说有笑呢!”

裴清宁握紧了拐杖,拉开和温君庭的距离。

“温医生是来给我送妹妹的检查报告,我没有故意勾引他,请不要败坏他的名声。”

明眼人都知道裴清宁是维护温君庭了,一副八卦的模样。

傅邺寒冷哼了声,留给裴清宁一个眼神便大步离开。

只有女人知道,他是生气了。

可偏偏季霜然对这一情况不满。

她跟着行动不遍的裴清宁,在经过傅家的游泳池间突然下定了主意。

“清宁妹妹,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女人本能感觉不妙,下一秒被拽住身体直直跌进游泳池里。

傅家的泳池深达五米,加上裴清宁又是旱鸭子,很快便呛了水。

反观季霜然虽然也在喊着救命,可神态悠然,分明就是会水的样子。

裴清宁只觉得呼吸不畅,呛水进入呼吸道让她剧烈咳嗽。

血痰黄水一起堵在喉管,恶心的感觉让她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恍惚间,她听见了熟悉的男声。

“霜然,你别怕,我马上救你上来。”

水波荡漾,裴清宁勉强睁开眼,看见男人从她身边经过,像是无视她的存在。

闭上眼的那刻,她想,这样也挺好。

妹妹已经托付好了,她也没了牵挂。

游泳池边围了不少人,见傅邺寒义无反顾跳下水救人,心里就明白两人的地位。

温君庭本想找裴清宁的身影,可他不熟悉傅家,打算离开时却看见远处的水面飘着文件,似乎就是自己给裴清宁的检查报告。

“清宁,你在吗?”见无人应答,温君庭所幸跳下了泳池,果然看见已经晕迷的女孩。

几分钟后,女孩经过抢救终于有了意识,睁开了眼看着满身水渍的男人。

“谢谢学长,我好多了。”

裴清宁忽然呕出一口鲜血,配上她苍白的面容,愈加触目惊心。

“呦,演技可真够逼真的!不过呛了水却假装吐血,裴清宁你是真蠢假蠢?

第6章

女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傅邺寒的几个兄弟,有好事的甚至拿手机拍照。

“不是想博同情吗?我拿手机拍下来给邺寒看看,你说他会不会更生气啊!”

一阵哄笑声中,裴清宁踉跄起身。

四周打量、嘲讽、鄙夷的目光让她心口一阵苦涩,却还是勉强直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时,门却是大开,傅邺寒神色不虞,坐在房间仅有的椅子上,满是嫌弃。

“你也掉进水里了,还吐血了?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装!”

带着怒气的目光刺向女人,她摇了摇头,却被男人拽着推到床上。

本来身上就有伤,摔到硬板床更是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霜然说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明天跟着我们去寺庙,就当为先前的事赎罪!”

男人大步离开,裴清宁愣愣出神,忽然惨笑着轻嗤一声。

还有十天,再多的苦痛她都不怕。

当晚,女人发了高烧,尽管吞了药片还是下不来床。

傅邺寒本就没耐心等人,见她这副样子皱紧了眉,直接将裴清宁拖上车。

凉风让裴清宁的思绪清楚不少,她平静看向窗外景色,有瞬间恍惚。

这条路,她来过不止一次,或是为了祈求老天有眼,放过她让她可以离婚,或是求佛祖保佑,让流产的孩子可以投胎到更好的家庭。

而这次,她只是被带来叩拜求佛珠的工具。

“霜然喜欢开了光的珠串,必须得有人一路从山脚磕到山顶才灵验,你若是不愿意,我就让人把你那妹妹带过来磕!”

字字句句离不开威胁,裴清宁平静点了头,目光冰冷。

她放下了拐杖,一阶一阶爬上去,小腿不利索带起的疼远不到翻来覆去的腹部绞痛。

她想或许是自己病情更严重了。

一百级阶梯后,裴清宁再无力气,瘫在阶梯上喘着粗气。

可下一秒,男人推了她一把。

“继续,别磨磨蹭蹭的!”

裴清宁只能咬着牙,手脚并用爬上去,随着高度不断升高,她看到了寺庙的景色。

山坡的祈福树上,她曾许愿和傅邺寒相敬如宾过一辈子,甚至期待孩子。

山顶的大殿内,她曾买下长明灯,为苦命的孩子供奉……

而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眼前一片昏暗,再也控制不住向后倒去,摔了几层阶梯才滚到中间的平台上。

傅邺寒大步冲了过来,看见额间青肿、不省人事的女人攥紧了拳头。

随着傅家保镖将人抬向医院,男人握紧拳,刚想跟过去却被季霜然挽住胳膊。

“阿寒,我们继续逛吧,清宁妹妹应该没事的。

我记得我们之前在山上的祈福树挂过不少红绸,我们去看看吧。”

男人仓促应声,觉得自己竟然魔怔了,会有些担心裴清宁的伤势,不对,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看到漫天飘舞的丝带,傅邺寒拿了飘的最高的一条,却瞬间怔住,是裴清宁所写和自己在一起的愿望。

“阿寒,你看到什么了?”

季霜然看见红绸上的字,哭出了声。“阿寒,你和清宁妹妹?”

“没什么,她痴心妄想挂上去的,我把这条烧了,别哭。”

季霜然这才破涕为笑,靠在男人怀里,她就知道,阿寒爱的永远是她。

第7章

医院里,裴清宁昏睡几个小时后终于恢复意识。

“温学长,你怎么在?”

裴清宁想起来却被男人阻止。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你有中度脑震荡,得好好休息。另外你的病虽是晚期……”

“什么晚期!”

傅家保镖恭敬开门,傅邺寒皱紧眉走了进来,神色不虞。

“没什么!在说裴颜的病情。你来干什么?”

男人对裴清宁的态度说不上来的气闷,到嘴的“奶奶让我来看你”变成了挖苦。

“看你死没死,我可不想背上杀人凶手罪名!醒了就爬起来!傅家没钱给你治病!”

温君庭死死瞪着不可一世的男人,刚想反驳被女人拽住。

“我知道了,不劳傅少亲自跑一趟。”

裴清宁熟练起身,换上来时穿的朴素衣服,跟在男人身后。

走廊的路似乎比平常更长,她捏紧了手指,下秒被男人按住肩膀。

“裴清宁,你贱不贱,还敢天天跟温君庭见面!你以为他会看上你这个丑陋又坐过牢的女人吗?”

裴清宁被吼的偏过身子,坚定摇着头。

“我知道,也没有那心思。”

傅邺寒才满意松手,实则裴清宁厌恶男人的动作,连连擦着男人碰过的衣服。

季霜然看到两人一起回来,有些惊讶面上却笑得开心。

“清宁妹妹,你怀过孩子,我想有个孩子,你给我传授点经验好吗?”

女人脸色一白,转而反应过来,自顾自说起了注意事项。

从始至终她没看男人一眼,仿佛她并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生孩子。

事实上,从前傅邺寒那些新欢不是没有过怀上的,可都被勒令流产。

“我只要霜然生下的孩子,其他人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那时裴清宁就明白了,只是她怀孕不是她处心积虑,而是男人折磨她时的意外。

晚间,她来厨房做饭时,书房的门露出缝,隔着房门,男女激烈的喘息声听得很清楚。

裴清宁步子一顿,转而继续向前走。

对她来说,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男人应当高兴,毕竟他朝思暮想的人回来了。

将饭菜做好后,她熟练地摆盘敲门。

书房内的傅邺寒餍足后心情愉悦,可看到平静如同死水的裴清宁瞬间不高兴了。

从前她不止一次闹,是什么时候学乖了呢?

季霜然却哼着歌用餐,突然她神色一滞,将饭吐了出来。

“阿寒,我好像吃到鸡蛋了,现在身上好痒。”

男人立即放下筷子,小心搂过女人查看。

“你怎么做饭的,还是说你嫉妒霜然故意想让她过敏?”

裴清宁立即摇头,可脸上却忽然落下巴掌,痛的她说不出解释的话。

“自己滚去小黑屋,还有,我记得你对海鲜过敏吧,管家,找人给她灌进去!”

“傅邺寒,不是我!”

她来不及说话,就被堵住嘴关进了小黑屋。

四周黑漆漆的,上次来还是因为流产后不听话被关进来!

开始,她歇斯底里的求救,后来她再也说不出话。

黑暗仿佛像吃人的巨兽将她困住,回顾这八年,她活得当真可笑,夹在傅邺寒和傅老夫人之间,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许久,管家带着剁碎的虾肉强硬往裴清宁嘴里塞,直到她咽下去才嫌恶松手。

裴清宁抠着嗓子想吐出来,却听到管家的讥笑。

“少爷说了,要是发现你吐了,就要灌的更多!”

第8章

女人动作一顿,忍着恶心紧紧憋住气,傅邺寒一向知道她的恐惧点。

她所幸闭上眼麻木地靠在墙角,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裴清宁脑海里满是监狱里其他犯人对她的欺辱,拽头发、刷马桶、折断她新长出的指甲……

一幕幕被她刻意想忘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忽然浓浓的厌倦不堪的自己。

最后她死死捂住眼泪,强迫自己不要抓泛痒的皮肤。

许久,门被打开。

傅邺寒阴沉着脸将裴清宁拎出来。

“你怎么不解释,医生说是饭里没有鸡蛋,是霜然吃了别的过敏东西。”

裴清宁抬头冷冷瞥了男人一眼,沉默着。

“去上药吧,我允许你去医院看看你妹妹,但要早点回来!”

没给裴清宁拒绝,他自顾自安排好一切。

可真正到医院后,季霜然却在裴颜身边说笑。

眼看裴颜快要哭出来,裴清宁顾不上疼拄着拐杖挡在妹妹面前。

“你干什么,离我妹妹远点!”

“清宁妹妹,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只是看小颜可爱,都十几岁小姑娘却喜欢看着动画片流口水……”

裴颜刹那间哭出了声,她只是心智不成熟,可对人的恶意分辨的清楚。

裴清宁立即心疼搂过裴颜,用力指向门口。

“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再来打扰小颜,我就动手了!”

“裴清宁,你这是什么态度!霜然,我们走。”

傅邺寒急忙将女人护在怀里安慰,目光不善看向瘦弱的女人。

“再有下次对霜然发脾气,你就别想见到你妹妹!”

裴清宁抹去眼泪哄着裴颜,无力感蔓延全身。

回到傅家时,天色不算迟,可傅邺寒依旧发了火。

“奶奶说要离婚,这事你知道吗?”

裴清宁点了头,声音嘶哑难听。

“我配不上傅少,也不会分走您的财产,您放心!”

“闭嘴!你还敢耍脾气提离婚!你以为受了八年的苦就能解脱?我告诉你,你越是想干什么,我越不会如你的意!”

“滚去帮霜然收拾房间!”

裴清宁被推进主卧,那是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只是早已不属于她。

屋内季霜然将珠宝首饰排列开,惬意喝着红酒。

“清宁妹妹来了,看看我这一屋子的礼服珠宝,都是阿寒送我的。对了还有婚纱。”

裴清宁这才注意到里间的婚纱,鱼尾款式,钻石在裙面上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我记得清宁妹妹没有婚礼是吧,真是可惜,一辈子都穿不上婚纱。”

女人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地打扫。

她确实没有婚纱也没有婚礼,可那也不是她愿意的。

她忍下心口涩意,迅速打扫好房间离开。

却没有看到季霜然的冷笑。

当晚裴清宁做了噩梦,醒来时更是昏昏沉沉,她吃不下去任何东西,颓然坐在房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清宁,你快来医院。今早来医院我发现小颜不见了,刚巧医院附近发生车祸……”

裴清宁脑海一阵轰鸣,步伐慌乱,她拖着跛腿出门时却被保镖拦住。

“少爷说了,没了他的允许您不能出去!”

女人一愣,毫不犹豫跪下,卑微求情。

“我妹妹出事了,我要去医院!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不知疲倦地磕头,保镖对视一眼,终是不忍打傅邺寒的电话。

此时,男人正在熟睡,被电话吵醒更是不耐烦。

“少爷,夫人妹妹出事了,她闹着要去医院!”

傅邺寒皱紧眉,咋天不是才去医院看过人吗?

“阿寒,再陪我会,我要抱着你睡。”

男人柔和了眉色,直接下了决定。

“别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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