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登基后,他转身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商白淙淙 2024-03-19 19:06:25

皇帝夜夜宿在白月光那里,我却在冷宫里冻的满手生疮。

后来皇帝招我侍寝,我换上了最恶心的装扮,心情如同上坟。

宫里待腻了,我假死来个金蝉脱壳,却不想皇帝悲痛欲绝,半月不曾上早朝。

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全国寻找与我相似之人。

1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

冷宫里,豆大点的烛火是我唯一的热源。

我正搓着手取暖,我的宫女彩月骂骂咧咧回来了。

「我们娘娘是跟着皇帝打过天下的,等皇帝记起我们娘娘的好,定有你们好看!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太监冷哼:「皇上要是记得你家娘娘的好,能把她送进冷宫?」

「说我们狗眼看人低,有些主子过的还不如狗呢!」

彩月气红了眼,却被我拉了回来。

「算了,彩月。你要到吃的了吗?」

彩月从怀中掏出一张饼子,说自己吃完了,催促我快吃,自己却转身拿起茶壶猛灌了几杯。

我捏着温热的饼子,入口犹如嚼腊,胸口亦犹刀扎针刺般难受。

萧云舟与白月光重逢后,好像真的把我忘了。

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烟消云散。

也是,我粗鄙不堪,又不懂规矩,有什么好惦念的。

那天我只是从乔芷柔身边路过。

是她自己摔进池塘,然后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她。

萧云舟不信我,反而说我养了一身的野性。

他明明知道,我最怕冷了,可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把我送入冷宫,不容许任何人给我送碳火。

在他与乔芷柔打得火热的一个月里,宫里每天给我送来的,都是带有尿骚味的馊饭。

这些事,萧云舟知道吗?

如若他知道,会不会有一丝丝心疼?

我正啃着饼出神。

宫人前来传话:「贵妃娘娘,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彩月眼睛发亮,对我说:「奴婢就说皇帝定会记起娘娘的好。」

闻言,我垂眸一笑。

那一瞬,一股清澈的温泉从心间流过,冲淡了冷意与阴霾。

萧云舟还是跟以前一样,几日不见便会想我。

之前那样对我,可能真是想收收我的性子,是我自己想多了。

毕竟,萧云舟与我携手走过最艰难的时光,他怎么可能轻易忘了我。

我赶紧梳妆打扮,往兴庆宫走去,心中满是欢喜。

可走到甬路的的拐弯处,宫人忽然消失不见。

我着急去寻。

一阵令人羞耻的声音入耳。

我刚要上前呵斥,一处明黄色的衣角却把我钉在当场。

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堵在我的喉咙处,强烈的窒息感让我蹲坐在墙角。

五感仿佛消失了一霎,舌尖传来咸涩难忍的血腥味。

我下意识想逃离。

可身子却背叛了主人,久久不能动弹。

我清楚的看见,萧云舟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乔芷柔的耳后,那只大手抓着她纤细的腰肢,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渴求与索取。

乔芷柔白藕般的双臂缠绕在萧云舟的脖颈处,唇边哀求的声音细细碎碎。

萧云舟动情之处低吼:「芷柔,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朕了。」

「你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又付出了多少吗?」

「可是在这一刻,真的值了。芷柔,你终于回到朕的身边了。」

「明天朕就拟旨,封你为后。」

乔芷柔声音怯怯道:「那贵妃娘娘会不会生气?」

「这是朕的决定,岂容她一个贵妃置喙!」

提及我,萧云舟蹙了眉:「芷柔,她出身下九流,你以后多教教她规矩。」

「臣妾遵旨。」

乔芷柔窝在萧云舟的臂弯里,目光望的却是我所在的方向。

她勾着得意的唇,眸中尽是得意。

进宫的这些日子,我已经知道乔芷柔是萧云舟的白月光,甚至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乔芷柔的存在。

因为我真的爱萧云舟。

年少的悸动,往往都不是那么容易割舍得掉的。

可萧云舟嫌弃的表情,犹如尖刀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在我的心头急剧收缩,瞬间将我割的鲜血淋漓。

温热的液体浸湿前襟,我抹了把眼泪,躲在阴影里,像个被主人遗弃却不敢叫唤的猫儿。

萧云舟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那时候,总是喜欢亲吻我的鬓角,说:「灵均,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还记得,有一年冬天。

萧云舟派我去押运粮草,回去之时,遇到大雪封城。

道路都被风雪堵住,而城中已剩三日余粮。

所有人都劝我放弃。

可我却疯了般,用刀砍、用手挖,目光里是所有人没见过的坚定。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萧云舟他在等我,数万名兄弟在等我。

萧云舟他说过,他只有我了。

血浸入雪中,开出朵朵腊梅,也在我的双手上留下永久的痕迹。

在此之后,天气微寒,双手上的冻疮便痒到让人无法入睡,

好在,萧云舟总是不忘给我准备暖手炉,冬天也那么难捱了。

记得当时,我带着手下没日没夜的挖。

终于在第三日,我们徒手挖开了道路,准时送入了粮草。

当时我浑身冻僵,那双手血肉模糊,指甲翻飞,甚至指尖处可见森森白骨。

可倒在萧云舟的怀里,笑容却如冬日暖阳。

「本寨主没有食言。云舟,我做到了。」

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递给萧云舟道:「快吃饼子,我一直贴着心口放着,还温热着呢。」

那时候我多狼狈啊,也没见他厌弃我半分,反而把我紧箍在怀里,任凭泪水浸湿我的后背。

一遍又一遍说我傻,一遍又一遍说他怕。

那些日子里,我们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关系。

可是现在,我们锦衣玉食,甚至连天下都有了。

他怎么不信我,甚至开始厌弃我了呢?

我想不通。

2

我本是青城寨的大当家,有一身好武艺。

我的师父是前朝大将,教了我许多排兵布阵之法,青城寨在我的带领下,扶持弱小、惩恶扬善,在江湖上素有贤名,得百姓爱戴。

我捡到萧云舟,纯属意外。

可我也没料到,正是这场意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让我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人人艳羡的贵妃,也成了随时等待萧云舟怜爱的笼中鸟。

记得那天,秋雨菲菲,落在身上还有些微凉。

寨里的兄弟禀报:「大当家,那边好像有个人。」

我顺着兄弟指向望去,只见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窝在树下,身下血液与雨水混合,刺目的红色一直蜿蜒至脚底。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我顺手救了萧云舟。

可是没想到,洗干净的他居然那么好看,我竟然有些看痴了。

那天,阳光透过牖窗,照在萧云舟身上,将男人上身的轮廓勾勒得明明暗暗。

包扎好伤口后,我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壁垒分明的肌肉,开始想入非非。

头顶沙哑又魅惑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我心一惊,铜盆被踢翻,水洒了一地。

手忙脚乱之际,我再一抬眼,便对上那双墨深的眸子,正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那一眼秋波潋滟,勾魂摄魄。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滋长,挠地痒痒的。

就是那种心动的感觉,让我记了许多年,即便现在身在冷宫之中,只要回想起来,唇边还是会勾出弧度。

当时,向来不拘小节的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红了脸。

「看……看够了。」

我梗着脖子质问:「你这个人真是,醒了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萧云舟轻笑:「我见姑娘摸的起劲,也不好打扰。」

我羞的跑出去,还听见他说:「姑娘救命之恩,什么时候想摸,我萧某随时奉陪。」

后来连续好几天,从萧云舟的房间里出来时,面上均是一片绯红。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天过去,萧云舟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我的压寨夫君。

可云游的师父回来,告诉我:「灵均,你可知那人是当今三皇子?」

我也猜测过萧云舟的身份,可万万没想到,他便是与夺嫡败北的三皇子。

师父执意要把萧云舟赶走,我不肯。

决定跟萧云舟走的那日,师父叹气道:「灵均,我终究还是把你养的过于单纯了,萧云舟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满足的。」

沉浸在爱情里的我根本听不进那些,毅然离开山寨,帮萧云舟招兵买马,回宫夺嫡。

那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有不用言语,便能懂得彼此的默契。

我女扮男装,成了外人眼中的长刀将军。

多少次从血雨中走出,萧云舟不管酸臭汗水与腥臭血液会不会蹭脏华服,都会第一时间把我拥到怀里。

他唇边勾起,温柔的月色盈满双眸,在我耳边喃呢:「长刀将军,我好想你。你再等等,等我登基,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我总觉得,那种期盼的眼神藏不了假。

可他要立别人为后了。

我现在才明白,师父说的真对。

萧云舟有了我,还想要别人。

在九五之尊的眼中,一个下九流出身的女子,怎么比得上当今丞相之女呢。

想明白这点,萧云舟仿佛不再是我心底那个潋滟的少年郎了。

3

我也忘了,那日我是怎么回到冷宫。

只觉得,那天的夜,格外的寒冷与漫长。

我用双臂紧箍住自己,在床沿边坐了一夜,直至阳光透过窗棂。

殿门啪的一声被人撞开,侍卫不由分说便把我拖到乔芷柔跟前。

我摔倒在地,抬眼便望见一身皇后的华丽装扮,衬的乔芷柔无比雍容。

太监嗓音尖锐:「大胆,见到皇后还不快快行礼!」

我下意识一怔。

乔芷柔故作大度道:「贵妃妹妹出身草莽,想必也不懂什么规矩,今日便算了,明天让黄嬷嬷教教妹妹规矩。」

「那谢谢皇后了。」

言罢,我转身想走。

不料,乔芷柔话锋一转:「沈贵妃在禁足冷宫期间,无诏私自出宫,来人啊!打二十大板!」

糟糕,难道昨日是乔芷柔下的套,阴谋的气息顺着脊髓爬上我的脑顶。

殿外一阵嘈杂脚步声,几名护卫冲进殿内,粗暴地把我压向长凳。

一人长的宽板子带着呼啸的风,猛地向我挥来。

也不知道是昨日的刺激,还是今日被陷害的怒气。

胸口一直淤堵的憋闷,在那一瞬间化为熊熊怒火,直冲百会。

我左手由拳化掌,切向身边的侍卫,随即双手抓住板子,提膝一踹。

上好的木板瞬间折断,女子受惊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我的眼神犹如劈开黑暗的利刃,瞥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乔芷柔显然受了惊,声音微颤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拿下!」

「慢着!」

木板被我随意扔在地上,侍卫显然对我还是有些忌惮,并未着急动手。

我盯着乔芷柔,为自己辩解:「昨日确实有宫人传旨,说皇帝找我。再说,事情没调查明白,便着急打我二十大板,皇后,我很怀疑你的动机。」

「沈灵均,你欺下犯上,敢在皇后面前动粗,你是疯了不成?!」

手腕被人用力捏住,瞬间一片青紫。

萧云舟神色狂怒,扬起另一只手,清脆的响声让我侧脸。

面上瞬间传来火辣,心里的那份眷恋再次被他击碎。

我怔然地望着他,倔强地不肯流一滴泪。

我一字一句为自己辩解道:「皇帝,乔芷柔她设计陷害我,昨天真有宫人过来传旨。」

萧云舟双眸皆是冷意:「朕传没传旨,难道朕自己不知道?」

「我让皇后教你规矩,你倒好,直接把板子折了。」

「来人啊,按住贵妃,给朕狠狠的打。」

板子落在身上,无法抑制的痛快要淹没我所有的思维:「我、不、服!」

萧云舟被我气极,指尖颤抖:「给我打到她服!」

板子毫不客气落下,血液飞溅,到处都是。

而后,我被别人像扔垃圾一般,抬回冷宫。

彩月去请太医,迟迟未归。

皮肉与衣角粘连,让我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本以为,我挺不过这个晚上。

没想到,那天晚上,萧云舟却来了。

4

我倔强地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只安静的趴着,对萧云舟这个九五之尊的到来,选择视而不见。

僵持之下,我听见萧云舟泄气般的叹息,随即后背传来一阵清凉。

他上药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以前。

那是与前太子的生死之战,血水蜿蜒成河,染红了天边的云。

残破的尸骸零落满地,散发冲天的血腥味引得食腐的秃鹫凌空盘旋。

那一战我为他打开了皇城大门,随后晕厥在尸海之中。

萧云舟整整翻找了三天三夜,才把只剩一口气的我背回大营。

我还记得,那时他给我上药,手指不停的颤抖,疼的我好想骂人。

他当时说过,这种痛,以后再也没有了。

他说:「灵均,我们赢了。」

那时候,他用的词是——我们。

回忆如潮,不知为何,委屈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在那一瞬间喷薄而出。

泪水顺着脸颊滚入被褥,我从小声抽泣逐渐到嚎啕大哭。

萧云舟扳过我的脸,边擦药边道:「灵均,你总是知道怎么惹怒我,你这是何苦呢。」

我恳切的望着萧云舟,「云舟,我是脾气大了点,但绝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今日之事确实是乔芷柔陷害我。」

他蹙眉道:「你怎么冥顽不灵!」

「朕从小跟芷柔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朕再清楚不过了。」

「她出身礼仪大家,是当今丞相之女,向来素有贤明。」

「别说朕不信,你问问这宫里,你说她陷害于你之事,有谁能相信!」

看他声色俱厉的样子,我顿时敛住了情绪。

我也是糊涂。

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是我的萧云舟。

我苦笑一声,猩红的眼望着他,问了一句。

「臣妾想问问陛下,如若有一日,需要陛下在臣妾与皇后之间二选一,您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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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淙淙

简介:一个异想天开的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