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规则都是胜利者制定的,所以规则从来不是用于约束制定规则的人,而忠贞也是。
忠贞这个词是男人对女人制定的规则,而男人往往不愿意遵守。
这话听起来对女生很不友好,但很遗憾,事实确实如此。
面条对黛博拉的爱,并不意味着他需要对黛博拉忠诚——尽管这是他很在意的。
出狱第一件事,他睡服了妓女,抢劫珠宝时,他睡服了保险员的妻子,黛博拉离开后,他又爬上妓女伊芙的床。
但面条对其他女人的感情,并不影响他对黛博拉的感情,这一生,黛博拉永远是他的最爱。
这很矛盾,但也很符合人性!
伟大的小说如《霍乱时期的爱情》,和这部电影《美国往事》,伟大之所以伟大,一个原因是他们都写(演)出了人性,复杂的人性。
(肆)
十二年后,面条出狱,迎接他的是麦克斯、豪华的灵车和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妓女。
妓女的名字叫做伊芙。
麦克斯开玩笑的说:“试一试十二年的狱中生活,是不是面条成了真正的面条。”
在麦克斯的坏笑声中,运送尸体的灵车上下震动,路人瞠目结舌。
事后,伊芙给了面条很高的评价。
在肥仔老莫酒馆门口,麦克斯邀请伊芙进酒馆喝一杯。
伊芙风情万种的一笑:“不用了,刚刚已经喝足了烈酒!”
后来,在黛博拉拒绝了面条的挽留去纽约追梦后,伊芙成了麦克斯的床上伴侣。
都说戏子无情,可在面条被追杀的时候,面对杀手的枪口,伊芙关心的还是面条的安危。
在肥仔老莫的酒馆,面条听到伊芙被枪杀的消息,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这应该是整部影片中,面条唯一的一次流泪。
男人是不相信眼泪的,作为黑帮的大佬更是不相信眼泪。
所以,这一滴泪水弥足珍贵!
伊芙是妓女,但不影响她和面条的感情,再进一步,她和面条的感情,也不影响面条对黛博拉的爱。
从年少到他出狱,甚至到他已拿不稳枪的老年,黛博拉一直是他的最爱。
喜欢一朵花,是把它摘下来。
爱一朵花,是静静地看着它开放。
在面条心里,黛博拉也跟其他女生不一样。
就算是青春期,有着强烈的性冲动,他也跟他的梦中情人保持礼貌的距离。
他偷看她跳舞,面对黛博拉的高傲,他在兄弟面前吹嘘,下一次要给她好看。
可真正面对黛博拉时候,面对黛博拉向他表白的时候,他也是只敢轻轻的吻了一下,而不是粗暴地推倒。
就算麦克斯没有喊他,他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逾规的举动。
也许这就是爱与喜欢的区别。
年少的时候,能牵一牵喜爱的姑娘的手,就已经很幸福了。
而推倒,是不再年轻的事,是后来历尽千帆的事情。
面条出狱后,在肥仔老莫的餐厅,遇到盛装的黛博拉。
说遇到应该不合适——尽管黛博拉装作是无意间,但只有她在算着面条出狱的时间——这等待已经四千多个日夜。
“你没有计算我出狱的天数吗?”
“1433.1434,后来再也记不清楚了!”
“你是知道我出狱,特意来酒馆的吗?”
“没有,老莫说我应该给你打个招呼!”
“他用枪强迫你了吗?”
“没有”
幸运的是,她隐藏在高傲后面的爱,面条完全知道。
等了十二年后,终于黛博拉和面条能够互诉衷肠。
黛博拉的哥哥,老莫也恰到好处的指挥乐队,演奏舒缓的爱情小夜曲。
可打破这种美好的,还是麦克斯,一如十二年前。
看到面条和黛博拉你侬我侬,他越过人群的目光逐渐阴冷。
“面条,面条!”麦克斯叫了两声,做了个催促的表情
这次,面条没有马上离去,看着黛博拉的眼睛是如此的温柔。
温柔如夏夜的月亮。
“面条!面条!”麦克斯再一次催促。
黛博拉忍着不悦,“去吧!面条,你老妈叫你!”
面条耸耸肩,无奈又依依不舍的告别黛博拉。
而他想不到的是,这一个无奈又依依不舍的告别,让他彻底失去了黛博拉。
正如黛博拉所说的:“你有选择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个男人无论是12年前,还是12年后选择的都是他的兄弟,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决定去好莱坞发展。
(伍)
面条对黛博拉有着谜之自信,他相信只要他开口,黛博拉就会向自己奔来。
他在海边向她深情的告白,可是黛博拉却无情的拒绝了。
这让面条的自尊心受不了,他在外面奸杀掳掠,但对黛博拉一直是用心保护着的。
她是一方净土,她也是他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在极度失望中,他在回来的车上强了黛博拉,也永久地伤害了两个人的感情。未删节版本的司机是个不畏惧黑帮和权势的人,他急刹车并开门让面条出去。
占有欲撕碎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在第二天的车站,在火车临出发时候,面条赶到,看到车窗内的黛博拉。
黛博拉落下了车窗的窗帘,从此。一别就是35年。
35年后,面条又来偷看她,这时的她已经是莎士比亚戏
剧的女主角。
剧中的莉奥·佩特拉每次都死在那片微风之中,一如当年那个海边。
再次相见时,黛博拉还是言不由衷。她嘴硬说:“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你。”这个女人一生都在呵护着自己的尊严,哪怕是用生命在爱,她也绝不嘴软。
面条也是如此,他解释了他来的目的,一是想看一看她当初离开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二是为了弄清贝利部长为何邀请他。
两个口是心非的人,两个最硬的人,也许只能是错过再错过。像黛博来这样貌美的女明星,在1933年后的20年里,没有结婚。
直到15年前她才跟麦克斯在一起,暗示着此前的20年一直在等待。
她跟小时候一样倔强,只是输给了岁月。
如果黛博拉知道面条当年在厕所里看的是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她就会知道这本书教会了面条什么。
伊登因为爱上了上流社会诺丝小姐,通过努力,他终于让诺丝小姐对他投怀送抱。面条在青春期爱上了黛博拉,不知何去何从,只能从书里寻找答案。
他从伊登身上找到了认同感——他看清了爱情的真面目,对爱情所抱的美妙幻想也彻底破灭——他跟黛博拉就像伊登跟诺丝小姐一样,这本书树立了他的爱情观。
他觉得黛博拉就如同麦克斯那样的人,永远将追名逐利放在第一位。
这种理解,也注定了两个人难以走到一起。
在最后的会面中,黛博拉要求面条从另一个出口出去,永远离开纽约,这样至少还能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可他还是选择从大门出去,尽管黛博拉警告他——这样会让你绝望又心碎。
然后,面条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麦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