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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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三年(公元1630年)八月,崇祯皇帝将袁崇焕凌迟处死,主要罪状有二,其一是私通后金,其二便是擅杀毛文龙。袁崇焕杀毛文龙,时间是在一年前的崇祯二年(1629年)六月。当时,毛文龙为平辽总兵官,加封左都督,是镇守在皮岛(位于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的枢纽处,是明朝牵制后金的基地,今属朝鲜)的一员猛将。后来,袁崇焕被崇祯皇帝启用,任命为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袁崇焕来到辽东后不久,便手持御赐尚方宝剑斩杀了毛文龙。

(袁崇焕剧照)袁崇焕杀毛文龙时,历数其十二大罪状,比如专制一方、冒领军功、贪污军饷等,虽然听起来件件当斩,但是并无真凭实据。退一万步说,即便毛文龙果真论罪当诛,也轮不到袁崇焕动手。论官职,毛文龙与袁崇焕是同级,而且,你袁崇焕有尚方宝剑,人家毛文龙也有啊。袁崇焕杀毛文龙的真实原因是杀鸡儆猴,立威树信。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袁崇焕初来乍到,处处受到毛文龙的挟制,很难大展拳脚,有所作为。无论如何,袁崇焕矫诏杀毛文龙是不符合规定的,日后背上个“专戮大帅”的罪名并不冤枉。

(毛文龙画像)但是,当崇祯皇帝得知毛文龙被杀时,非但没有责备袁崇焕,而且还赏赐了他。袁崇焕如此肆意妄为,难道崇祯皇帝不生气?当然不是,实际上崇祯皇帝不只是生气,而且愤怒到了极点。要知道,毛文龙即便有千错万错也万万杀不得,因为正是有他镇守辽东,后金才不敢轻举妄动,袁崇焕杀毛文龙,无异于自毁长城。既然如此,崇祯皇帝为什么要咬断牙齿往肚子里咽,偏偏不追究此事呢?这个问题的核心是“五年复辽”计划。

(崇祯皇帝剧照)众所周知,明朝末年内忧外患,其中的辽东问题更是崇祯皇帝的心头大患。后金日渐崛起,屡屡进犯明朝边境,辽东作为军事要塞成为必争之地。袁崇焕在崇祯皇帝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五年复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崇祯皇帝才对袁崇焕千依百顺、一忍再忍。为了实现“五年复辽”,崇祯皇帝给予了袁崇焕巨大的支持,但凡是袁崇焕提出的要求,崇祯皇帝全都满足,不仅赐给了他尚方宝剑,还让户部、工部、吏部、兵部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崇祯皇帝画像)可以这样说,为了实现“五年复辽”,崇祯皇帝不计成本,不惜代价。所以当得知毛文龙被杀,崇祯皇帝虽然痛心疾首、咬牙切齿,但还是选择了忍,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员大将,万万不能再失去一个,毕竟他已经把所有的复辽希望寄托在了袁崇焕身上。要命的是,当金主皇太极得知了毛文龙的死讯大喜若望,立即举兵十万进犯明朝,一直打到了北京城下,史称己巳之变。多方阻击下,京都之围总算解了,但金军退兵后,袁崇焕却被治罪,罪状是勾结后金,卖国求荣。这时,崇祯皇帝才秋后算账,追究起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之罪。

(袁崇焕画像)笔者认为,袁崇焕之所以被治罪,固然有后金离间计的原因,有魏忠贤余党迫害的原因,但也有崇祯皇帝的主观原因。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已经让崇祯皇帝肚子里窝着一股火,己巳之变的爆发又证明了毛文龙的重要性,而与后金的交战则让崇祯皇帝幡然醒悟,自知“五年复辽”根本就是袁崇焕在痴人说梦……种种情绪的交织下,崇祯皇帝的愤怒一喷而出,袁崇焕也就活到头了。总之,当初崇祯皇帝不追究袁崇焕擅杀毛文龙是源于“五年复辽”,后来将袁崇焕凌迟处死本质上也是源于“五年复辽”,态度的转变源于希望的破灭。这个故事告诉我们,Flag不能乱立,大话不能乱说。参考资料:《明史·袁崇焕传》、《崇祯实录》文中图片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