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是否读过《神雕侠侣》,都应该听说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他们二人用一生诠释了“情为何物”,不过他们之间的“情”是爱情还是亲情?着实难说。
毕竟金庸在《倚天屠龙记》后记中谈及三位主角对爱情的态度时,有过这么一段评价:“张无忌的一生却总是受到别人的影响,被环境所支配,无法解脱束缚。在爱情上,杨过对小龙女至死靡他,视社会规范如无物;郭靖在黄蓉与华筝公主之间摇摆,纯粹是出于道德价值,在爱情上绝不犹疑。”
(杨过、小龙女剧照)
张无忌是明确不坚定,郭靖则是绝对的坚定,唯独杨过不同,他赋予杨过的评价是对小龙女之死靡他,但后面又补了一句“视社会规范如无物”,这是何意?很简单,就因为杨过爱上小龙女,更多的是与世俗眼光抗争,他不愿接受郭靖及其他武林高手的偏见,他是因叛逆才与小龙女走到一起。
可如果杨过的最爱不是小龙女,那又能是谁?或许要当小龙女死去之时,杨过才后知后觉。
一、小龙女之死
杨过夫妇最后一次登场即是《神雕侠侣》最后一回中,第三次华山论剑结束,群雄帮觉远师徒赶跑了潇湘子、尹克西,接着杨过便与众人道别,走下了华山。
直至后来黄衫女子出现,杨过夫妇也没有再露面,黄衫女子则留下了一句“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若无意外,当年杨过夫妇退隐后,多半就没再出现在武林中。
(小龙女剧照)
既然如此,谈何“小龙女死后,杨过的感悟”?毕竟金庸也从没写过《神雕后传》或《神雕续集》。
其实笔者所指的“小龙女之死”并非是小龙女真正的死去之时,而是指从明面上来看,小龙女已经死去的时候,即“十六年前”剧情部分的结尾。
小龙女知道自己体内的剧毒无法根治,不愿耽误杨过,于是她纵身一跃跳下了绝情谷,当然,此时的杨过并不知道小龙女去哪了,只是他也清楚小龙女的情况,他聪明绝顶,怎能想不到小龙女已经求死了?
明眼人都知道黄蓉的那套“南海神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杨过也不糊涂,哪里能猜不透黄蓉的心思?与其说他是信了黄蓉的话,才苦等小龙女十六年,倒不如说他是不得不信黄蓉的话,只为给自己一个念想,此时的小龙女等于是处于“薛定谔的猫”的状态,杨过不敢深究,只怕这唯一的念想也破灭,于是他才苦等小龙女十六年。
(杨过剧照)
当然,你可能要说了,他等小龙女,不就能证明他爱小龙女吗?
是的,可这种爱也可以是亲人之间的爱,毕竟当年他与小龙女走到一起本就是源于一场误会,若非“甄志丙事件”,小龙女就不会突然向他表白,同时即便小龙女表白了,杨过下意识的态度也是拒绝,可见他只把小龙女当自己的师父,甚至是当自己母亲一般的角色, 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再说了,杨过向来花心,他不过是压抑了自己对其他女子的爱,与小龙女走到一起。
所以他的真爱是谁?或许郭芙的一番试探就能给出答案。
二、郭芙的试探
杨过在与小龙女分别的十六年间一直与雕兄相伴,并且在武林中惩奸除恶,于是得了个“神雕大侠”的称号,不过当年他原本是可以选择另一条路的。
黄蓉就曾邀请杨过前去襄阳,毕竟那里有挂念着他郭伯伯。
此时他与黄蓉之间有这么一番对话:“黄蓉见太阳已到了头顶,说道:‘咱们离襄阳已久,不知军情如何?我甚是牵挂,今日便要回去。过儿,你也一起去襄阳吧,郭伯父想念你得紧呢。’杨过道:‘我要在这里等候我妻子。’”
黄蓉劝他,他不为所动,但连载版中,接着郭芙开口之后,他的态度则有了明显的变化。
书中只道:“黄蓉见天色已明,说道:‘……过儿,你也一起去襄阳吧,郭伯父想念你得紧呢。’杨过道:‘我要在这里等候龙……龙姑娘。’郭芙奇道:‘你要在此等她十六年?’杨过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
(郭芙、杨过剧照)
注意杨过的措辞,他甚至都不愿叫“龙儿”,要知道此时的小龙女已是他的妻子,他如何会称自己的妻子为“龙姑娘”?
其实杨过没发现,他已经默认小龙女已死了,而此时这句话,也等于是给自己一条退路,若郭芙的态度软一些,或许他们有机会展开一段全新的故事,人在头脑一片空白之时,下意识的开口,往往就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杨过这句话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三、无法掩饰的爱
而杨过爱着郭芙这件事,在书中早有铺垫。
当年他习武归来,见到郭芙之时,书中就有一段十分暧昧的旁白:“杨过见她这么一笑,犹似一朵玫瑰花儿忽然开放,明媚娇艳,心中不觉一动,脸上微微一红,将头转了开去。郭芙自来将武氏兄弟摆布得团团乱转,早已不当一回事,这时见到杨过的神色,知他已为自己的美貌倾倒,暗自得意。”
又如李莫愁将郭芙抓进火海,就连耶律齐和大小武都不敢救她时,又是杨过冲入熊熊烈火之中将她救了出来,李莫愁问的那句“情为何物”,杨过已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就是“生死相许”,若没有爱意,杨过何至于做到这一步?
(杨过、郭芙剧照)
再加上杨过后来在襄阳大战中冒死救郭芙的夫君耶律齐,也足见他对郭芙没有恨,只有爱,只是他与郭芙都是脾气极傲的人,不愿低头,才错过了彼此。
如果当年杨过答应了郭靖的指婚,或许也就不会经历后来那些凄苦的故事了,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