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978名河南青年到兵团支边,半路遇上这些始料不及的事

修为之 2024-03-27 05:26:35

一个人这一生要经历许多事情,有些事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最忘不掉的事是那年我带领河南支边青年来新疆时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根本想不到来新疆竟能这样艰难,那到底一路上都发生了哪些事呢?今天不妨给大家说说,也让年轻人看看或者知道一下那时候的艰苦条件和发生的奇葩事情。

那是1956年5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大好季节,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政治部主任王季龙同志,率人来河南巩县招募到新疆的拓荒者。经过半个月的动员、政审和体检,选取988名男女青年,由县委和政府组织欢送大会。

当时组织决定:这批青年由我(当年我22岁,任回郭镇党委委员、团委书记)和县委组织部干事张长治两人带队,由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冯志亮、团县委青年干事张午戍和县妇联干事常云卿护送。

5月29日下午9时,巩县火车站人声鼎沸,火车汽笛声、口号声、话别声汇成一片。

我们带着亲人们的嘱托,党和政府的期望,流着激动的热泪,挥动双臂,告别了家乡和父老乡亲,踏上了征途。

出发时,每人领了一袋馍,我们在车上饥了吃馍,渴了喝开水,送走太阳,迎来月亮,大家遥望窗外,不禁思绪万千!

蒸汽机车笛声响彻云霄,一声长鸣,专列离开河南,驰过陕西,进入甘肃境内。

火车在天水和天祝(甘肃境内)之间停了下来,因铁路坡度过大,火车只是鸣笛却爬不上去。

因此,司机提议:把火车车厢分开,作两次拉运。大家都不同意,怕把自己甩在半路。

最后决定,全体人员下车,齐心协力把火车推上大坡。火车被推上了大坡,大家风趣地说:“都说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看!咱们硬是推火车上大坡啦。”火车司机也被逗笑了。

那时铁路只通到张掖,我们在张掖下了火车。张掖根据上级要求,安排10名青年留下在接待站做接待工作,此项工作完成后,再分配到兵团直属单位工作。

可是选出的人说啥也不干,不愿离开集体,哭哭啼啼要和大家一起到达目的地。

最后,因组织要求才勉强留下来。休息一夜之后,我们978人分乘32辆大篷车,编成10个中队,由中队长和小队长带队上车。等队列编好,汽车开来依次分乘。可是车队到来人却乱了,闹哄哄蜂拥而上,拼命往上挤。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立即吹哨子集合, 强调了纪律。最后,按驾驶员的要求,先在车上摆放好行李,然后排队上车。

人上车完毕,又检查过人数和物资,汽车才缓缓开动。

在酒泉,我们早晨起来,在街上出了一次操。近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边跑步,一边喊口号。

街两旁的群众,看到中原儿女生气勃勃的阵容, 顿时又是鼓掌,又是欢笑。

一路上,设有很多接待站,吃喝、休息的问题都顺利解决了,青年们的情绪也逐渐安静下来。

向玉门行进时,大家情绪波动较大。

“出了嘉峪关,两眼泪不干,向前看,戈壁滩,往后看,无人烟。”这古老的歌谣和古代征战的大量边塞诗,把我们这些没有出过远门的中原青年,带到遥远的西域。

传说中的唐僧师徒也是在这条漫漫古道上,克服了难以想象的人间困苦,到西天取经的。

我们这些生长在中华民族摇篮中的中原儿女,一踏上这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心中不免陡生惆怅、凄凉。有不少人流下了眼泪。

当晚在玉门站住下以后,出现了170余个病号。

我知道他们是想家了,就和张长治商议,除做好思想工作外,又请接待站的同志们做了一顿河南人喜欢的汤面条。有病没病都要喝,一顿喝了七大锅,众人情绪稳定,安然睡下。

第二天,车队向哈密挺进。

到哈密时已是下午,我们看到街上维吾尔族老人骑着毛驴,年轻妇女戴着纱巾,来来往往,悠然自得。渠里有清清流水,道旁有茂密林木,这里确实别有一番景象。

我们吃着这里熟透的紫红的桑葚,欣赏着街上风光,觉得像处在世外桃源那样怡然自得。

下一站该是“火洲”吐鲁番了,汽车在烈日下驶向火焰山。远远望去,橘红色的山峰绵延起伏,我们觉得灼热,大汗淋演。晚上,我们住在土窑洞里,和家乡相比,这里的窑洞特别干燥,睡在里面感到燥热。

在这样的环境里,吃解渴的食物最好。接待站为我们准备了小米稀饭和凉排黄瓜。晚上吃了一顿,第二天早上又吃了同样一顿,大家高高兴兴地又上了汽车。

前面是新疆的首府乌鲁木齐市。但我们没有赶到那里,而是夜宿达坂城。

有一首新疆民歌《达坂城的姑娘》流传很广,听过这首民歌的人原以为达坂城自然风光一定很美丽,不然的话怎么能养育那么多漂亮的姑娘,人见人爱呢。

其实,达坂城是个大风口,气候条件异常恶劣。汽车在路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大家的心又慌了。

早上,很多人不起床,并且闹着说:“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啥地方去?我们不走啦!”

我和张长治同志商量,决定召开动员会。我对大家说:“我和长治同志是和你们一块去开荒的,不是把你们送去就不管啦,大家放心,如果到好地方咱们就留下,不好,咱们一起返回去。上千人的大事,政府会考虑的……”

经过动员之后,大家才又勉强上了汽车。

说实话,我们当时不准备在乌鲁木齐市停车,确实怕人乱了。可是不停又不行,因为车上有给七一棉纺厂带的钢材,必须把钢材送到厂里去,于是,决定在郊外下车。

在山边的河滩上,我们把行李卸下来,坐在那里啃馍馍。队伍也没有乱。

过了乌鲁木齐向西行,看到了沿途的树林和牛羊,我们的心才平静下来。

长长的车队在沙石路上奔驰,太阳快落山时到了玛纳斯。

听说快到目的地农八师二十三团了,大家不愿意住下来,想一气赶到再休息,坐了七八天汽车,虽然十分劳累,但我们都想早点看看,我们工作的地方是好是坏。

可是,我们必须在玛纳斯住下来,因为第二天二十三团要组织欢迎会欢迎我们,如果今晚赶到,这项工作就没法进行。

1956年6月10日中午12点,我们到了二十三团团部。

从老家到团场现在只需3天的路程,那时却用了13 天。今昔相比,实在是不容易啊!

二十三团的环境还是好的,有整齐划一的林带,相隔成块300余亩平展的条田,麦浪滚滚,禾苗青青。有平坦的道路,清澈的渠水,大家这才放心了。

当时,欢迎的人群都是一色的军装,整整齐齐。我们下车之后,路两旁的锣鼓声和口号声响成一片,大家都十分激动地说:“这地方中,我们不走啦。”

晚上,在团部工程连前面的空地上,召开了欢迎大会。

团长、党委书记赵堂同志致欢迎词,刚从北京参加英模大会回来的廉殿邦和侯正元同志,在会上介绍了英模大会的盛况,并鼓励我们,安心边疆,建设边疆,保卫边疆,坚决执行毛主席屯垦戍边的战略决策。

第二天,正好是端午节,食堂里做了八菜一汤,大家高高兴兴地过了节,我和张长治同志这天跟团里做了交接工作,共到978人,其中有上百对夫妻。

接着是分配工作,赵堂同志在动员大会上宣布分配决定:夫妻和女青年分到连队,其余的单身男青年组成3个垦荒队,一队到四站,二、三队到六站。

我任二队副政治指导员,张长治任三队副政治指导员。每队下设3个区队。编制宣布之后,大家等待着奔赴生产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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