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手说:把大象关进冰箱里,拢共分三步:把冰箱门打开,把大象关进去,在把冰箱门关上。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就是采用把大象装进冰箱的办法把表叔窦婴、豪强灌夫和舅舅田蚡三大家族势力消灭掉的!
元光三年,汉武帝下令:腰斩表叔魏其侯窦婴,并诛灭九族,全府上下人等一百七十多人失去鲜活的生命,被迫领取盒饭,而起因竟然是一场婚宴上敬酒失礼而引起的!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让我们穿越回两千多年前的汉朝,一起领略那时的人文风情,上层统治集团间的明争暗斗和勾心斗角,步步惊心的争权夺利和互相算计,还有阴险和冷血。
历时三朝,权倾朝野的窦老太后已下线,其侄儿魏其侯窦婴失去靠山,已处于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失势状态。汉武帝刘彻已坐稳大位(居未央宫,卫尉李广),其母亲王太后母凭子贵,稳居东宫(居长乐宫,卫尉程不识),其娘舅田蚡在姐姐王太后的强力支持下,当上了丞相(居丞相府,管家籍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头正盛,红得发紫,说一不二,一手遮天!
汉武帝画像
汉武帝静待时机,精心布局,准备下一盘大棋:结束内耗,一致对外,举全国之力,发倾国之兵,彻底解决匈奴问题,解除匈奴对国家安全构成的致命威胁,结束屈辱的和亲政策,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就必须剪除外戚干政,刀口向内,对母舅和外婆家开刀!
1.使酒骂座,灌夫被捕
适逢田蚡大婚,王太后下旨:满朝大员和诸侯都必须去丞相府道贺!窦婴也在其间,当朝丞相大婚,大喜事!窦婴强行要求好基友灌夫同往,灌夫一口拒绝:不敢去!以前喝酒误事,说话不把门,把丞相得罪狠了!窦婴循循善诱:寃家宜解不宜结,丞相位高势大,你斗不过他,趁此良机喝酒陪罪,放下身段,伏低做小,揭开梁子,求个安稳,免得以后提心吊胆过日子!灌夫觉得有道理,欣然随同前往。(灌夫,字仲孺,是今河南省禹州人。西汉时期官员,他本姓张,因父亲张孟曾为颍阴侯灌婴家臣,赐姓灌。)
田蚡剧照
既然是婚宴,免不了敬酒环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新郎田蚡携手新娘(燕王之女)敬酒,客人纷纷响应,恭敬的离席祝贺(称为避席之礼),这也好理解,田蚡是红得发紫的丞相,又是新郎,当然得特别重视!随后窦婴也借花献佛,挨桌敬酒以示喜庆,可是只有少量客人避席,大部分客人仅仅点头示意(称为息席之礼),这也不难理解,窦婴已经失势,无权无势,客人就看不起。灌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认为窦婴被轻视,因为窦婴失势,客人狗眼看人低!但憋在心里没有发作,因为轻视对象不是自己;
灌夫给田蚡敬酒时,田蚡很冷淡,只是稍微饮了一点点,灌夫认为自己被看不起,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但还是憋在心里没有发作,因为对方位高权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灌夫转过来给自家小兄弟灌贤敬酒时,灌贤正与东宫卫尉程不识亲切交谈,谈兴正浓,反应有点慢,灌夫认为灌贤瞧不起他,故意不理不睬,憋在心里的火气直接爆发,高声责备灌贤:平时闲谈时把程将军说得一文不值,现在故意表现的很亲热,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伪君子!叽叽咕咕像个小媳妇(指桑骂槐),象个泼皮无赖的暴发户(含沙射影骂田蚡)!自觉理亏的灌贤沉默以对,旁边的程不识也没有开口说话,大家都觉得灌夫发泄一下不满,这事儿就过去了。可后来的发展大大超出预料,竟然因此发生惊天血案!
田蚡接过灌夫骂灌贤的话头,阴恻恻的说:程不识和李广是未央宫和长乐宫的卫尉,负责皇上和太后的安全,怎么可以骂程将军?!你居然目中无人,目无王法,这些臭毛病都是我平时要求不严格,惯出来的!婚宴是奉太后旨意举手办的,居然敢辱骂程不识!就是对太后大不敬,依汉律,大不敬是要杀头的!(小题大做,上纲上线很快,调子定得很高),下令当场将灌夫下狱,来人!把狂徒灌夫抓起来,交廷尉问罪!全族人都抓起来,不让一人漏网!
窦婴剧照
(《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记载:汉灌夫为人刚直不阿,好使酒。一日,与魏其侯窦婴共赴丞相田蚡宴。夫怒蚡傲慢无礼,遂借行酒之机指临汝侯灌贤而骂之,其意实在蚡。蚡乃劾夫骂坐不敬。这是成语使酒骂座的出处。)
田蚡处心积滤地严罚灌夫,主要是担心核武器被引爆,灌夫声称手上有田蚡与淮南王勾结谋反,收受巨额贿赂的把柄,人死如灯灭,置田蚡于死地的铁证就会消于无形,这是身居高位的田蚡的死穴痛点,估计深夜常做恶梦,担惊受怕被揭发,阴险狡诈的田蚡张网以待,终于打开了冰箱的门,准备把灌夫关进冰箱冻死他!心内的小九九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灌夫剧照
事情闹到这种不可开交的地步,来宾知道事态严重,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赶紧上厕所,走为上策,溜之大吉!婚宴现场瞬间人去楼空,一地鸡毛。下人籍福劝灌夫赶快低头认错,陪礼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灌夫借着酒劲,非但不借坡下驴,叩头谢罪,反而硬着脖子说了一句烧上浇油的话:就是杀了我的头,也不认识什么程不识、李广!(今日便要斩头洞胸,灌夫也不怕!顾甚么程将军,李将军?)一下子双方严重对立,窦婴一看,心中叫苦,想把灌夫拉走,离开现场,可是走不了啦!善于把握时机的田蚡绝对不会错过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假公济私,坚决把送上门的敌人消灭掉,把时刻威胁自己的隐患消除干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