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会寻求革命的公道途径,我们不需要公道,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革命进行革命清算的机构。”
“我们代表的就是自我组织的恐怖主义,这话要先说清楚。”
——捷尔任斯基
作为与美国中情局、以色列摩萨德和英国军情六处并称为世界四大间谍组织的克格勃,负责苏联的对外情报、反间谍、国内安全和边境保卫等工作,由于它只对苏共中央政治局负责,因此是一个凌驾于党政军各部门之上的“超级机构”。
被英国情报机关称为“世界上空前庞大的搜集秘密情报的间谍机构”的克格勃在情报界可谓大名鼎鼎,然而它的创始人却鲜为人知,这位被俄罗斯总统普京所钦佩、将终生都奉献给共产主义事业的战士,就是前苏联的“红色惩戒之剑”——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
捷尔任斯基出生在沙皇俄国时期俄属波兰王国一个小庄园里的小地主贵族家庭,从小家境较为殷实,如果不是命运的使然,他应该在长大后继承家业或是从事神父之类的职业。
1887年8月,捷尔任斯基进入维尔诺第一中学学习,正是在学校学习期间,他积极接受新思潮的洗礼,并在19岁时毅然决然地选择从中学退学,投身革命事业。
此后的二十年间,捷尔任斯基辗转于立陶宛、波兰等国家开展地下革命工作,数次遭逮捕、流放,后又逃出生天,1917年,俄国爆发“二月革命”,沙皇尼古拉二世被赶下了台,俄罗斯帝国政权土崩瓦解,被莫斯科高等法院判处6年苦役的他获得释放。
1917年8月,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六次代表大会上,捷尔任斯基被推选为中央委员,同时在中央委员会全会上被选为中央委员会核心小组成员、中央书记处书记,职责是处理党的全部组织工作。
10月16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扩大会议召开,捷尔任斯基成为党中央领导武装起义的革命军事总部成员。
同年十一月(俄历10月25日),冬宫一声炮响,俄国爆发“十月革命”,捷尔任斯基积极组织攻打冬宫的战斗,并负责斯莫尔尼宫与起义军之间的通讯。
11月9日晚,在攻打冬宫的声声炮响中,全俄罗斯第二次苏维埃代表大会在斯莫尔尼宫拉开帷幕,大会通过一系列法令,宣告临时政府已被推翻,一切权力归苏维埃,全世界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国家也正式成立。
为保卫革命的胜利果实,1917年12月20日,“契卡”(全称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简称全俄肃反委员会)正式设立,捷尔任斯基被任命为首任主席。一周后,“契卡”号召全国各级地方苏维埃成立肃反委员会。
“契卡”从成立开始就拥有着巨大的权力 ,可以逮捕一切的反革命分子。1922年2月6日,经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决定,契卡改组为国家政治保卫局,此后又被克格勃所取代。
虽然革命胜利了,但捷尔任斯基并未停下奋斗的步伐,被称为“钢铁般的费利克斯”的他依旧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就像许多参加过十月革命的同志对捷尔任斯基的评价那样:“他生活下去只需要三样东西:工作、面包和清水。”
捷尔任斯基从不热衷于看戏或者电影,他甚至连家都没有,吃住都在办公室。人们对他最深的印象是他“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
1926年7月20日的联共(布)中央全会上,捷尔任斯基正在发表反对党内反对派的讲话时,由于长期操劳导致心脏病突发,这柄“红色惩戒之剑”从此收入鞘中,享年49岁,后被葬于莫斯科红场。
契卡诞生的含义就如同其徽章所展示的那样:剑和盾,剑是用来对付一切的敌对分子,盾则是保护苏维埃。而契卡的横空出世来于捷尔任斯基的一番话:“别以为我会寻求革命的公道途径。我们不需要公道,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革命进行革命清算的机构。”
作为苏联成立之初的内务部队,契卡的成长避免不了铁与血,但捷尔任斯基本人却并不嗜血好杀,他是一个坚定且纯粹的共产主义者,具备着自制、善良和仁慈的品格,正如他崇高的理想:
“我想拥抱全人类,向她倾注我的爱,温暖她,洗净她身上现代生活的污垢。”
1921年,苏维埃政权基本覆盖全俄各地,鉴于国内斗争形势良好,捷尔任斯基发布了这样的命令:
“苏维埃不应把那些从事小偷小摸和投机倒把的工人直接送到监狱,而应该把他们留在工厂受好人的感化;除了从事恐怖和公开暴力活动的人,其余不再立即枪决。”
1922年,苏联成立,捷尔任斯基减少契卡一半的人数,并改组为国家政治保安总局(ГПУ)交由他的亲密战友维亚切斯拉夫·鲁道福维奇·缅因斯基管理,而他本人则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经济建设之中。
捷尔任斯基和斯大林
捷尔任斯基即使在临终前,也始终不忘初心:
“你们知道我的力量来自何方吗?我之所以从不顾惜自己,是因为我始终坚信我做的一切是正确的,我愿为我的事业而献身。
也正因这样,在座的各位才信任并且爱戴我。我从不反对理智的事物,但只要存在混乱无序的东西,我就会拼尽全力去和他们做斗争。”
据说,当他说完这番话后,整个礼堂里爆发出直冲云霄的声音:“Да(即俄语“对”的意思)!”
捷尔任斯基的雕像
后世的克格勃几乎将捷尔任斯基奉为圣人,每个新加入的成员都要在总部大楼对面的捷尔任斯基广场上面朝他的雕像(后改为大楼中的半身像)宣誓。
1991年,捷尔任斯基的雕像在苏联解体前夕被推倒,2004年9月11日,俄罗斯政府重新树立了他的雕像。
其实,在布尔什维克建党选举中央委员的时候,苏联红军的创建者托洛茨基得票第三,缔造了苏维埃政权的列宁同志得票第二,而得票最高的人则是捷尔任斯基。
前苏联及俄罗斯官方对捷尔任斯基的评价是:
“在阴谋和反革命行动接连不断的艰难岁月里,当苏维埃大地化成一片灰烬、当为自由而斗争的无产阶级遭到自己的敌人的血腥包围之时,捷尔任斯基表现出了超人的精力,他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工人阶级的敌人憎恨他,但又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他高大的形象、大无畏的精神、敏锐、耿直和绝对的忠诚为他赢得了人们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