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发布报告说,通过跟踪64个关键技术领域,发现中国在其中的57个领域取得领先地位,占比将近90%。这是一次巨大的超越,因为在2003年到2007年期间,同样是这64个领域,美国在其中60个占据第一。而在最近的2019~2023年的5年时间里,美国仅在量子计算、疫苗和医疗对策等7项技术上位居第一。同一时期的比较结果显示,中国位居第一的技术由3项大幅增加到了57项。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带劲呢?这可是美国铁杆家的智库发的报告啊。但是,大家别高兴得太早。我为什么要泼冷水呢?先说说这家机构凭什么认为中国领先。他主要的指标,是各国发表论文的数量,和论文被引用的次数。论文被引用越多,说明成果越有价值、权威性越高。但是,用公开发表的论文和引用数量,来衡量一个国家在某个学科上的科研水平,不能说没有意义,但至少是有偏差的。
在那些相对开放的领域,比如说医学、环境保护、城市交通管理,有关研究的论文出版是很少需要考虑保密问题的。只有企业或者研究机构为了自己的商业机密,会对发表做一定的内容限制。中国的理工科学生更多,学者数量更多,他们会产出更多的论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美国因为长期以来被金融资本把持,所以多数优秀人才对于理工科研究并不是很感兴趣,论文数量比较少,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但是,涉及到国家重大战略前沿领域、军工技术等方面,中国,美国,欧洲,日本,俄罗斯,都会严格限制文献的公开发表。不管科学家有什么样的学术交流诉求,也不可能超越国家利益。
所以说,澳大利亚研究机构的这份研究结果,意味着无论中外科技进展程度如何,美国乃至整个西方在技术保密和技术封锁上,做得比中国更加严厉。而中方对于一般学者的理论研究是不做发表限制的,形成了中方论文看起来更多的表象。
但论文数量并不一定代表具体领域的科研成果。报告说,在高超音速探测和追踪方面,中国论文及引用占73%,美国占13%,英国占3%。在高性能航空飞机发动机方面,中国占63%,美国只有7%。但实际情况是,中美在高超音速领域最多是并驾齐驱,在航空发动机方面,美国则是遥遥领先。特别是在高超音速领域,美国政府和军队在有关型号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进行科研攻关。但是,论文发表数量少得可怜,这和美国政府的豪言壮语不成比例。因此,我们可以比较有把握地判断,美国政府和有关的研究机构、高技术企业,把大部分科研成果都锁在了保险柜里,不让它们出现在学术期刊或者学术专著上。因此,我们恐怕要投入更大的精力,去探查和研究美国人到底在搞些什么,判断出是不是应该投入更大的力量,以避免被美国人在几年之后搞一个技术突袭,远远地把我们甩到后面去了。
另外,中方也应该更加重视相关学科论文发表的保密性。或许,某一篇具体的论文单独看起来并没有泄露什么重要的敏感信息,但各个环节的学者都在发表论文,如果把这些论文集中到一起,就能对中方的科研成果和具体进展,做出一个总体上的判断,这对于我们的科研保密、技术保密、型号保密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还有一点,关注这些前沿战略学科的,不仅仅是中美两国。欧洲、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俄罗斯的科学界,也希望能寻找机会,抓住时代的脉搏。中美两国的相关科研领域确实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然而我们的这些成就,是国家投入大量资金培育基础,科研人员发挥聪明才智、艰苦奋斗创造出来的。有一些科研思路上的点子,费了很大的气力去突破,但结论只是一层窗户纸,一两句话就能为其他人指点迷津。像这样宝贵的信息,我们是不应该把它发表的学术论文当中、无偿贡献给全世界的。
总的来说,我们战略科技能力与美国相比,整体上还有不小的差距,千万不能陶醉在国际舆论的一片捧杀声中。外国人对中国进行高度评价,未必全都是出于好心,所以,也未必就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