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现在想起我了？我不管，当初谁拿房，你们找谁养老，别找我！”
我猛地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心中却止不住失落。
父母有两个儿子，可父母从小都只关心弟弟，就连两套拆迁房也都全给了弟弟。
可事到如今，他们老了，需要人照顾了，反倒是想起来我这个大儿子了。
01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一家人挤在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里，屋顶的瓦片缝隙总是漏风漏雨，雨季时，母亲用一个破铁锅接着漏下来的水，锅满了，就换成另一个盆。
即便生活清贫，母亲总会想办法让家里多一点温暖，可是，她的温暖似乎更多地给了弟弟。
记得有一年冬天，家里穷得连棉衣都买不起，父亲从镇上回来，给我们兄弟俩一人带了一件棉袄，可当我接过那件棉袄时，发现袖口已经磨破，纽扣也少了两颗，反观弟弟，他的棉袄几乎是新的，颜色鲜艳，布料柔软。
我小心翼翼地问母亲：“为什么我的棉袄是旧的？”
母亲没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你是哥哥，穿旧的没关系，弟弟还小。”
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就必须“没关系”，夜里，我裹着那件旧棉袄，冻得发抖，却只能蜷缩着身体取暖，我看着弟弟熟睡的脸庞，心里一阵委屈，但还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母亲的这句话，似乎成了我童年里无形的枷锁：哥哥要懂事，哥哥要让着弟弟，哥哥不能计较。
渐渐地，我学会了隐忍，也学会了努力，我想，如果我足够优秀，母亲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从那以后，我在学校里拼了命地读书，想要证明自己，每次拿着奖状回家时，我都满怀期待，想从母亲那里听到一句夸奖。
然而，她的关注却总是转向弟弟：“你哥学习好，将来能帮得上你。”
这话刺得我心里发酸，我努力的成果，在她眼里不过是理所当然，而弟弟哪怕考了一次及格，都会被她欢天喜地地夸上半天。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老家的房子拆迁，是一家人盼了多年的好事，父亲特意打电话告诉我：“咱家分到了两套房，以后条件就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欣喜若狂，我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与弟弟平等的机会，连忙问：“爸，两套房怎么分？”
父亲语气一顿，随即含糊道：“先不急分，你安心在城里工作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尽管从小到大，父母都偏爱弟弟，可是房子这样的事情，总该公平吧？
我想象着，弟弟结婚后住一套，我和妻子偶尔回家住一套，这样的安排既合情合理，也能平衡父母对我们兄弟俩的感情。
几个月后，我因工作忙一直没回家，直到有一天需要回老家取点资料，刚走进院子，就听见母亲在和邻居聊天：“我们两个房子都给了小儿子，他条件不好，我们做父母的不能不管。”她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几分自豪，
站在门口的我，愣了好几秒，那些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我的胸口，我放下行李，走进堂屋，试图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问：“妈，房子的事你们是不是该和我商量一下？”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商量什么？你在城里都有房子了，弟弟结婚可什么都没有，我们这样分，有什么不对？”
“可我是你们的儿子！”我声音颤抖，眼眶发热，“两套房子，你们连问都没问过我一声！”
父亲闻声从屋里出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少闹了，你弟弟比你弱，条件不好，我们做父母的总得为他多想想，你又不是没房，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看着他们，心里百感交集，他们的表情淡然，甚至没有一丝歉意，仿佛这本来就是我的“义务”，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在他们眼里，公平从来不是必须的。
我强忍住满腹的委屈，转身离开了家，行李箱的轮子在院子里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对我最后一丝期待的碾碎。
那天，我走出村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母亲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抹布，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的沉默比责备更让我痛心。
几年后，我在城里扎下了根，妻子和我一起努力经营着我们的小家庭，自从离开老家后，我很少主动联系父母，更多的是一种冷漠的疏离，对他们，我不再抱有期待。
可是那天晚上的一通电话，却像一颗石子，打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生活。
02那天，天色已经暗了，我正在公司加班，桌上堆满了文件，心里却想着晚上赶不赶得及回家吃饭。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是父亲的名字，自从拆迁的事后，我们很少联系，这通电话让我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安。
“喂，爸？”我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也老毛病犯了，想着……你那边条件好，我们想过去住几天。”
“住几天？”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试探地问：“弟弟家离你们近，他呢？”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低声说：“你弟弟刚有了孩子，生活压力大，我们不想给他添麻烦。”
这句话像一根利刺，瞬间扎进了我的心里，他们不想麻烦弟弟，却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他们忘了吗，当初那两套房是怎么分的，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回应：“谁拿房，谁养老，当初你们做出选择，现在也该承担后果。”
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随后父亲的声音骤然提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可是你父母啊！没有我们，你哪有今天！”
“可你们也是弟弟的父母！为什么总让我承担责任？”我忍无可忍，语气比他还要冷硬，“房子你们全给了弟弟，现在就别来找我养老。”
不等父亲再说什么，我果断挂断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结束记录，我感到一阵空虚，仿佛刚刚撕裂了一段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眼前的文件早已模糊成一团，外面的霓虹灯闪烁着，我却觉得眼前一片黯淡，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父亲愤怒的声音：“我们是你父母啊！”
是啊，他们是我的父母，从小到大，他们给了我生命，供我读书吃饭，我是不是应该承担起赡养他们的责任。
可是，责任的前提不该是爱吗，他们真的爱过我吗。
我闭上眼睛，童年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浮现：那件破旧的棉袄，那从未为我准备的生日蛋糕，那份永远只属于弟弟的关注……我努力压住眼眶的酸涩，告诉自己，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但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痛。
或许是我太过计较，毕竟他们养了我，也算尽了做父母的责任，可另一方面，我无法原谅他们对弟弟毫无底线的偏袒，拆迁那件事，更是彻底摧毁了我对公平的幻想。
窗外的风吹动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望着昏黄的街灯，陷入了矛盾的挣扎中，原谅，还是放下。
这两个选择在我脑海里反复交锋，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几天后，我从弟弟的朋友圈得知，父母最终搬去了他家，他晒了一张全家福，配文是“父母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生活很满足”。
照片里，父母笑得很开心，怀里抱着弟弟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我，却只能透过冰冷的屏幕看着他们。
“他们最终还是去了弟弟家。”我轻声自语，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嘲。
妻子走过来，见我神色低落，轻声问：“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看了一眼照片，又抬头看向我：“其实，爸妈也是怕麻烦你吧，或许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怕麻烦我？”我苦笑着摇头，“当初两套房子全给了弟弟，现在却让我来养老？这不是怕麻烦，是避重就轻。”
妻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握住了我的手，她知道，我的心结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开的，或许，这不是父母的问题，而是我们这段关系早已裂痕累累。
生活依然要继续，我试着让自己不再被父母的事情牵绊，不久后，我收到母亲发来的一条短信：“你爸最近身体不好，我们不想麻烦你了，你好好过日子吧。”
短短几行字，我读出了复杂的情绪，是他们真的体谅我，还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无奈，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我渐渐明白，父母的偏心或许不是出于恶意，而是他们的选择，这些选择或许不公平，但我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既然改变不了，那为什么还要纠结呢。
我最终选择释怀，偏心的父母也好，曾经的委屈也罢，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的人生不该被这些阴影束缚，我还有妻子，还有属于我的小家庭。
我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而不是沉湎于过去的遗憾。
或许有一天，当父母真正需要我时，我会放下一切不甘和怨恨，再次站在他们面前，但至少现在，我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再为他们的偏心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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