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长姐的尸骨上位,成了最受宠的嫔妃,世人不知我想要的只是长姐称帝

香芋故之 2023-07-03 17:27:44

长姐死后,我成了后宫中最得圣宠的妃嫔。

世人羡慕我好命,踩着长姐的尸骨上位。

可我只不过是想把皇帝头上的十二旒冠冕,戴到我长姐的头上罢了。

*

楚皇后殁了。

我斜倚在金丝软榻之上,懒懒地抬起眼睛,白玉般的手轻轻在前来禀报的宫女眼前滑过。

那宫女似是瞥见我勾起的嘴角,便大起了胆子,上前一步献媚道:“皇后殁了,皇上下旨,一切从简,连国母身后的体面竟都未给,可见皇上是有多讨厌皇后娘娘。奴婢在此,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听了宫女一番话,我却并未打赏,也并未做任何反应。

原是这宫里人人都知道,我与皇后不睦,甚至于是水火不容,若说宫里谁最盼着皇后死,那非我莫属。

那宫女见我久久不回话,好半天才敢小声地提醒我一句:“贵妃娘娘?”

我回过神来,递了一个眼神给我的心腹嬷嬷清如,清如心领神会,道:“娘娘知道了,你一番忠心对娘娘,娘娘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且跟我去领赏吧。”

小宫女欢天喜地地跟着清如走了出去。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小宫女说的那番话,我不自觉地笑了笑,若说我与楚皇后有什么血海深仇,那倒也不是,楚皇后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我是宫中地位仅次于她的楚贵妃。

只是她太过于耀眼,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没有人能看见我,我多少是有些嫉妒她的。

说起出身,我们别无二致,都是镇北侯府的嫡出贵女,只是她从小跟随父母在边关长大,而我则因体弱,自小就养在京中的镇北侯府中。

所以,从一开始,我与楚长歌虽为嫡亲姐妹,却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直到我们十四岁那年,父母才终于从边关回京长住。

镇北侯府有三房,父母觉得将我从小留在镇北侯府中,虽有二房和三房照看,但到底不是亲生父母,对我颇有亏欠,是以对我更加疼爱,有时都忽略了楚长歌。

我能看出来,楚长歌虽然也会因为父亲母亲的忽略而难过,但对我却也是真心爱护,让我感受到了以往在二房三房都没有感受过的手足之情。

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一直到楚长歌见到六皇子江淮的那天。

江淮是所有皇子中身世最为卑微的那一个,即使如今他已经贵为帝王,也深以自己的身世为耻。

他的生母是罪臣之女,外祖一家流放边关,女眷充为军妓。

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样的母族无疑是奇耻大辱,所以从小在宫中,江淮的日子连宫女太监都不如,那些贵人们更是加倍折辱江淮,人人都可以在他的头上踩一脚。

我却不这么想,在一次宫宴上,我主动靠近了江淮。

南齐仰仗地处富庶之地,贵族阶层享乐之风盛行,皇子王爷们亦是如此。

但是江淮不一样,从他身上,我能看见绝对的隐忍和蛰伏,他对皇室的恨意和对皇位的渴望,大抵就像父亲和我说过的无边黑夜中密林里暗暗藏匿的狼的眼睛,令人胆寒。

有了镇北侯嫡女的青睐,江淮的日子好了许多,南齐皆知我与江淮有意,甚至不顾江淮的卑微身世。

可是楚长歌回京后不久,就在郊外打猎时不幸被乱匪埋伏中箭,江淮正巧出现救下了楚长歌。

自此,楚长歌似乎对江淮就有了别样的情愫。

楚长歌是在这之后才知晓了我与江淮早有情意的传闻,为此,她还特意来找我赔罪,说明在此之前她并不知情,以后也不会再与江淮有牵扯,让我不必多想。

“长宁,我此前并不知晓你与六皇子的事,若非如此,我绝不会和六皇子扯上任何瓜葛。”

楚长歌言之凿凿,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是抽出被楚长歌握住的手,微微一笑:“长姐不必放在心上,我与六皇子并未有深交。”

楚长歌看着我抽回去的手,愣了几秒,“妹妹你别生气,我绝不会与你争抢任何东西,我们才是最亲的家人。”

我笑着点点头,说着我亦是这么想的。

原以为楚长歌会就此作罢,可是楚长歌却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她求了父亲,让父亲允准她独自回边关,同外祖一家共同镇守边关。

外祖一家也是将门,已经在边关定居,从不曾回京。

父亲终是拗不过楚长歌,明白楚长歌的个性确实不适合在京中生活,便护送她去了边关。

听闻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与楚长歌共侍一夫,我也并不介意,岂料她生性如此热烈,为了不与我生出嫌隙竟做到如此。

可是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主角,就在楚长歌离京的第二年,突厥大举来犯,边关苦苦支撑等待援军时,楚长歌如有神助,一人带着几十精兵长驱突厥营帐,取得主帅首级。

经此一战,楚长歌名扬四海,有了南齐女战神之誉,被皇帝三请回朝受赏。

二房三房中其余姐妹的嘲讽犹在耳畔,楚长歌为何离京她们或多或少都有耳闻,如今凯旋归来,便明里暗里说我才是德不配位的那一个。

楚长歌回京那天,我也去城门口迎她,日光刺眼,却如何也掩不去她的绝代风华。

看见我她好像有些愧疚,想下马来扶我,可我阻止了她,在马下微微福身道:“长姐不必因长宁下马,陛下赐长姐如此殊荣,还请长姐前往宫门叩见陛下时再行下马。”

她眼中隐隐有失望流过,但周围百姓拥戴,锣鼓喧天,她与我终是渐行渐远。

皇帝的赏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南齐未立储君,但皇帝却赐楚长歌太子妃之位,也就是说,无论将来谁登基称帝,皇后都是楚长歌。

甚至,换句话说,楚长歌嫁给谁,谁就是未来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自从楚长歌得胜的消息传来,江淮就再也没来见过我。

本来因为楚长歌的离京,江淮的心思又渐渐回到了我的身上,怎料如今楚长歌不仅荣耀满身,还如此明艳热烈,叫人不生出别的心思都难。

于是,我焚毁了江淮赠予我的所有东西,只专心做镇北侯府的贵女小姐,冷眼看着楚长歌一错再错。

江淮的手段着实不算高明,几段往事,几滴眼泪,就消除了因我而生出的与楚长歌之间的隔阂。

期间楚长歌也不止一次来看过我,在我再三保证与江淮毫无瓜葛的情况下,楚长歌终于接纳了江淮。

要我说,江淮的心肠不愧是一等一的狠,就连我也想象不到他能为了得到楚长歌付出如此多的惨烈的代价。

最终他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与楚长歌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荣登大宝,还成为了一段佳话。

【2】

可如今呢?

一句“楚皇后殁了”,就匆匆埋葬了南齐最耀眼的将门女的一生。

没了楚长歌,我就是江淮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虽在国丧,源源不断的礼品还是如流水般送入了我的宫中,众人都说,我才是帝王的真爱,是帝王心尖尖上的人。

就连二房三房惯会踩高捧低的那群人,都说江淮最疼爱的人始终都是我,之前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我一律受用。

只是我的亲生父母,镇北侯和镇北侯夫人,自楚长歌死后,从未入宫见过我,还传话来说让我好自为之。

我大抵是知道原因的,楚长歌封后不久,我就被江淮接入宫中封了贵妃,在外人眼中,许多楚长歌的委屈和耻辱,都是我造成的。

晚上,江淮召我侍寝。

江淮皮囊一等一的好,身姿修长,曾经我对他也是十分欣赏。

一番云雨之后,我千娇百媚地躺在江淮怀里,吐气如兰,“陛下今日,如此龙马精神,臣妾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江淮果然心情大好,“爱妃总是如此乖巧,让朕爱不释手。”

登上了皇位的江淮再不似从前那般在贵人面前小心隐忍,权力和地位助长了他的傲气,也消磨了他的心智。

我想,这也是江淮厌恶楚长歌的原因。

在江淮最卑微不堪的时候,楚长歌却如明月般耀眼尊贵,让他可望而不可及,终于这轮明月奔他而来,还助他登上了万人之巅,他又开始忍受不了明月比他更加耀眼。

我在心底冷笑,面上装作不经意间道:“陛下过奖了,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的依靠,夫为妻纲,臣妾只有依附爱恋陛下,方才有价值。”

听着我表忠心的话语,江淮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低声道:“若是她也像你这般该多好。”

她?

“陛下是在说姐姐吗,姐姐风华绝代,臣妾万万不敢与姐姐相提并论。”

江淮今日心情着实不错,又接着与我说道:“你自有你的好处,朕只觉得你姐姐做皇后以后,愈发骄横,更不如你乖巧懂事。”

锦被之下我的拳头几乎攥出了骨白,面上仍旧温柔道:“姐姐虽然有错,但斯人已逝,陛下如此重情重义,姐姐在九泉之下应当是悔过了。”

“但愿如此。”江淮收回思绪,指尖在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滑过,让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江淮话锋一转,“如今你姐姐去世,你陪朕多年,朕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朕已属意,立你为皇后,你意下如何?”

江淮言辞真切,我却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猜疑和审视,心中愈发冷漠。

我赶紧跪伏在他身侧,恳切道:“皇后是臣妾的亲姐,臣妾怎敢与姐姐争辉,宫中姐妹众多,资历在臣妾之上者不在少数,还请皇上以她们为先,臣妾必当尽心侍奉陛下和皇后。”

江淮眼中的怀疑渐渐淡去,在他心中,兴许我一直都是那个宫宴之上善良单纯,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姑娘。

江淮将我揽入怀中,轻声道:“不想当就不想当,瞧把你吓的。”

我睫毛轻颤,惹得江淮更是怜爱,“皇上,如今姐姐已仙逝,臣妾的父母却以为是臣妾的错,臣妾心中一直愧疚难过,幸好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只要能待在皇上身边伺候,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哦?镇北侯以为是你的错?”江淮皱了皱眉。

我赶紧道:“不怪父亲母亲,父亲母亲一向爱重姐姐,姐姐殁了,他们伤心些也是在所难免,皇上切勿怪罪。”

“荒唐!你姐姐在后宫倚仗功劳飞扬跋扈,朕略施小惩她便纵火自焚,如此不知悔改,镇北侯竟也如此是非不分!”江淮不喜楚长歌,自然也不喜位高权重的镇北侯。

我轻轻晃着江淮的手臂,撒娇道:“陛下如此偏爱臣妾,臣妾心中感动,只是臣妾的父母年岁大了,一时失察还是有的,陛下不如宽恕他们,让他们离京回乡颐养天年吧。”

江淮绝对不会拒绝我。

他正愁没有理由处置镇北侯,如今由我开口,他就不必再承担薄情寡义的骂名。

江淮亲了亲我的额头,“如此,那就依你。”

“谢陛下。”我闭上眼睛,温顺地任由江淮将我圈在怀中。

国丧还未结束,册封继后的旨意就下来了。

继后是贺丞相的孙女,贺沅。

与册封继后的圣旨一同前来的是封我为皇贵妃的旨意,镇北侯已经告老还乡,楚家对江淮再无威胁,我一向乖巧,江淮自然不吝啬对我的恩赐。

继后高贵典雅,看起来像是能御下的好皇后,即使对我这个最大的威胁,她也能不卑不亢。

这个皇后,倒是江淮认真挑选的。

如今他坐拥江山,群臣簇拥,贤后辅佐,美人在侧,他自然再没有任何不满足。

可是,凭什么呢?

我屏退了宫中所有人,推开了美人榻身后的暗门,走了进去。

这是我自进宫以来就暗中命人修好的暗阁,里面的装饰陈设,一应俱全。

此时的暗阁之中,檀木桌旁,一个眉眼与我几乎一样的女子正在绣着荷花,见我来,她展颜一笑,“姐姐,你终于来了。”

0 阅读: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