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陈守义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是陈守义，一个生在青溪镇的普通农民。说起青溪镇，那可是一个被水乡滋养的宝地。清澈的溪水从镇子中间蜿蜒流过，两岸杨柳依依，水面上常有乌篷船悠悠划过。

1985年那会儿，我2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镇上，我虽说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物，但凭着一股子勤劳本分，也算小有积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侍弄自家的十几亩水田，农闲时还去帮人家干些零活，日子过得清贫但踏实。

那时候，镇上有个姑娘叫柳如月，是远近闻名的村花。她生得肤白貌美，杏眼桃腮，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扎成一条马尾辫，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招得镇上的后生们魂不守舍。

说起柳如月，我心里就不由一阵悸动。其实，我早就偷偷喜欢上她了。每次在田间地头遇见她，我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生怕被人看出心思来。不过，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柳如月这样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庄稼汉呢？

更何况，镇上首富周家的公子周德才也在追求她。那周德才倒是一表人才，家里开着镇上最大的布庄，平日里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我听说他经常去柳家送东送西，柳如月的父母对他很是满意。

1985年的夏天格外多雨。那是一个闷热潮湿的下午，天空乌云密布，像是随时要下暴雨的样子。我刚在田里收完稻子，正准备往家赶。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我循声望去，只见青溪河边围了不少人，有人指着河中央大声呼喊。我赶紧跑过去，只见河中间有个人在水里挣扎。定睛一看，竟是柳如月！

"有没有人会水？快救人啊！"岸上有人焦急地喊着。

我看见周德才也在岸边，但他只是慌张地来回踱步，嘴里喊着"救命"，却迟迟不敢下水。

我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到河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那天河水又急又冷，我奋力向柳如月游去。等游到她身边时，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意识有些模糊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岸边游。河水不停地往嘴里灌，我只觉得又冷又累，可一想到柳如月还在危险中，就咬紧牙关坚持着。

终于游到岸边，岸上的人帮忙把我们拉上来。柳如月躺在地上不停咳嗽，吐出几口水来。我也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时候，暴雨终于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我和柳如月湿透的衣服，周围的人都散开找地方躲雨去了。我强撑着站起来，想去看看柳如月的情况。

谁知这时候，周德才突然挡在我面前，厉声说道："陈守义，你这个登徒子！趁人之危占人便宜，我看你是存心不良！"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救人反倒被人这么说。柳如月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还在咳嗽，说不出话来。

周德才指着我的鼻子继续骂道："大家都看到了，你抱着如月那么久，还把手放在她身上，这像话吗？"

我急得满头大汗："我是在救人啊！这河水这么急，不抓紧点怎么把人救上来？"

可周德才不依不饶："呵呵，救人？你这是借机占便宜！如月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时候，柳如月的父母也闻讯赶来了。周德才马上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叔叔阿姨，你们来得正好。这陈守义也不知安的什么心，看到如月落水，不顾男女之防，竟然..."

没等周德才说完，柳父就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好啊，陈守义！我们柳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来！"

我急得直跺脚："叔叔，我真的只是救人..."

"住口！"柳父厉声打断我的话，"我女儿的清白让你给毁了，这事没完！"

我看向柳如月，希望她能替我解释。可她却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这才意识到，在这个讲究男女大防的年代，我这样抱着未婚女子的确有些不妥当。

消息很快在青溪镇传开了。大家都说我陈守义看上柳家闺女已久，这次是故意趁人之危占便宜。甚至还有人说，我和柳如月早就不清不楚，这次是故意演戏给大家看的。

我百口莫辩，每天都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更让我伤心的是，柳如月好像躲着我，再也不在村里露面了。我每次去柳家想解释，都被柳父柳母轰了出来。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我在青溪镇待不下去了。一个月后，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准备去外地打工。临走那天，我特意绕到柳家附近，远远地望着她家的屋子，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没想到，柳如月却在这时候出现了。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怯生生地看着我。

"守义哥..."她轻声喊我。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如月，我..."我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是好心救我。"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爹娘已经答应了周家的亲事。下个月，我就要嫁给德才了..."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头上。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她说完，转身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就这样，我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青溪镇，带着满腔的委屈和不甘，去外面闯荡。临走时，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我没想到，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整整25年后，我还是回来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在外打拼的这些年，我也算是闯出了一片天地。靠着踏实肯干的劲头，我从工地小工做起，一步步开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后来，我在县城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林小芳，她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人，给我生了个儿子陈阳。

陈阳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去年，他考上了省城最好的大学，专门学建筑设计，要子承父业的意思。我和小芳都很为他骄傲。

谁知道前几天，陈阳突然打电话回来，说他谈了个女朋友，想带回家见见我们。

"爸，她特别好，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学习也好，你和妈一定会喜欢的！"电话里，儿子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我和小芳自然支持儿子的选择。上个周末，陈阳带着女朋友回来了。

当我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心里猛地一跳。她长得太像年轻时候的柳如月了！

"叔叔阿姨好，我叫柳思思。"女孩怯生生地喊我们。

柳思思？我的心又是一颤。青溪镇姓柳的人家不多，难道她是...

果然，吃饭的时候，柳思思说她是青溪镇人，父亲早逝，和母亲相依为命。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动，问道："你母亲是..."

"我妈妈叫柳如月。"柳思思说。

这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二十五年了，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那些不愿回忆的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出来。

第二天，柳如月来了。她站在我家门口，还是那么清秀，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鬓角添了几缕白发。

"守义..."她轻声唤我的名字，就像二十五年前那样。

我们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还是小芳打破了沉默，把柳如月请进屋里坐。

柳如月告诉我们，她和周德才的婚姻很不幸福。周德才经常打她，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七年前，周德才醉驾出车祸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

说到这里，柳如月突然跪在地上："守义，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的懦弱，也许..."

我慌忙把她扶起来："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这时，陈阳和柳思思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这个场景，两个年轻人都愣住了。

柳如月看着我，眼泪夺眶而出："思思，这位就是当年救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今天的你..."

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那天我救上柳如月后，她其实已经清醒了。但她不敢解释，因为她知道，就算说破喉咙，在那个男女大防的年代，我的名声也已经毁了。

更重要的是，那天不仅是我救了她的命，还给了她新的生命。那天晚上，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什么？"柳思思惊叫一声，"所以...所以..."

"是的。"柳如月哽咽着说，"陈叔叔，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个惊天的消息，让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柳思思，这个原来是我亲生女儿的姑娘，此时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陈阳更是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孩，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被击垮了。二十五年了，我以为早已放下的往事，却以这样荒诞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守义，让孩子们的事就这样吧..."小芳轻轻拉着我的手，眼里含着泪水。

我知道她说得对。这么多年，我们各自组建了家庭，有了各自的生活。而两个无辜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命运的可怜人？

看着两个孩子痛苦的样子，我突然很想问问苍天：这究竟是惩罚，还是救赎？

如果当初我没有跳下去救人，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当初我能勇敢地替自己辩解，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窗外，青溪河的水还在静静流淌，一如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只是这一次，我们都不知道，这命运的河流，还会把我们带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