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花烛夜,丈夫着急同房,妻子哭着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体育小子啊 2025-04-29 13:31:22

民国十二年秋,保定府清苑县地界,李家屯西头那棵歪脖枣树刚挂上霜,树杈上头就悬了条红绸子。村东头李秀才家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得满墙都是,可前院里支着的八仙桌旁,坐着的媒婆王二婶子却直嘬牙花子。

"秀才公啊,不是老身多嘴,"王二婶子捻着帕子擦汗,"这赵家小姐自打三日前过门,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您就不怕……"

李秀才端着青花瓷盏的手顿了顿,茶汤在杯沿儿晃出圈涟漪:"婶子说笑了,婉儿是大家闺秀,许是路上颠簸累着了。"他生得眉清目秀,一袭长衫浆洗得雪白,说话时眼尾垂着,活像庙里供着的文曲星。

正说着,后院突然"哐当"一声,像是铜盆砸了地。李秀才猛地站起身,长衫下摆带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汤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蛇。王二婶子眼尖,瞧见新郎官后脖颈子浮起层细汗,在烛火下泛着青白的光。

"东屋的陪嫁丫头又摔东西了?"李秀才掏出帕子擦手,帕角绣着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像是新手所为。

"可不就是那个叫翠儿的,"王二婶子压低嗓门,"自打小姐进了门,这丫头就跟中了邪似的,白天黑夜守在门口,连茅房都跟着。昨儿夜里我起夜,瞧见她在院里烧纸钱,火光绿莹莹的,吓得我三魂丢了七魄!"

李秀才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忽听得东厢房传来环佩叮当。众人回头,但见赵婉儿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而来,大红嫁衣上金线绣的百子千孙图在灯下流光溢彩。只是那张脸白得吓人,两腮胭脂涂得再艳,也盖不住眼底乌青。

"官人,"她声音轻飘飘的,像秋千架上断了的麻绳,"该喝合卺酒了。"

李秀才盯着她交握的双手,指甲盖泛着青紫,倒像是掐惯了死人脖子。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前头那个黄脸婆咽气时,十指也是这样颜色。

"娘子说得是。"他挤出个笑,袖中拳头攥得死紧。这赵家小姐的嫁妆单子他看过,城南二十亩水田,城东三间铺面,足够他再捐个县令当当。至于这女人为何二十有二才出阁,又为何点名要招赘到李家屯……他端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映出赵婉儿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淤青。

酒过三巡,王二婶子识趣告退。李秀才支开丫鬟,反手插上房门。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他望着铜镜里并肩而坐的新人,突然想起黄脸婆出殡那日,也是这般红烛高照,只是那时棺材板上的钉子,是他亲手砸实的。

"官人急什么?"赵婉儿忽然开口,指尖划过鸳鸯戏水的锦被,"您可知这屋檐下,吊死过几个新媳妇?"

李秀才后背一凉,酒意醒了大半。这宅子是祖上传下的老屋,西厢房确实悬过梁,可那是三十年前老太爷纳妾时的旧事了。他正要发作,却见赵婉儿缓缓转头,发间金步摇在烛火下晃出细碎的光。

"您看这嫁衣,"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雪白中衣,"可眼熟?"

李秀才瞳孔骤缩——那中衣领口,竟用红线绣着朵并蒂莲,针脚与他帕子上的一模一样!这帕子分明是前日他随手扔给翠儿的,怎会出现在新娘子身上?

窗外忽起阴风,吹得红烛摇曳不定。赵婉儿突然掩面而泣,泪水冲开胭脂,在脸上蜿蜒成两道血沟:"三年前城隍庙后巷,您可还记得个卖花灯的瞎眼婆子?"

李秀才浑身剧震,手中酒盏"当啷"落地。那年上元节,他确实在庙后欺辱了个瞎眼老妇,抢了她做花灯的银钱。可那婆子瞎了三十年,怎会认出他来?

"您拿银簪扎我眼珠时,"赵婉儿突然抬眼,眸子在暗处泛着幽光,"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穿红嫁衣的女鬼,来讨这双招子?"

李秀才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妆台。铜镜"咣当"倒下,映出他煞白的脸。窗棂外,乌云吞没了残月,整个院子陷入死寂。忽然,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翠儿嘶哑的哭喊穿透墙壁:"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啊!"

赵婉儿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解开衣带。大红嫁衣滑落肩头,露出肩头狰狞的烫伤疤痕:"您再瞧这个,可像是滚油烫的?"

李秀才牙齿打颤,那疤痕形状分明是"李"字,正是他去年用烙铁在前妻身上刻的印记!他突然明白过来,前日抬轿的脚夫说轿子格外沉,原是抬了索命的冤家!

"娘子……娘子有话好说……"他扑通跪地,膝行着去抓赵婉儿裙角,"我明日就请和尚来做法事,给您修生祠……"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撞开。翠儿举着烛台冲进来,火光映出她满脸泪痕,发间却插着支素银簪——正是李秀才前妻下葬时戴的那支!

"小姐快走!"翠儿突然变了个声调,竟是男声,"城隍爷的轿子在外头等三更了!"

李秀才还来不及反应,赵婉儿突然伸手掐住他咽喉。那双手冰凉刺骨,指甲缝里渗出腥臭的黑水,滴在他新做的绸缎马褂上,嗤嗤冒起青烟。

窗外炸雷响起,暴雨倾盆而下。李秀才两眼翻白,恍惚看见满屋子红绸都变成了招魂幡,八仙桌上的龙凤烛化作两道血泪,顺着窗棂蜿蜒而下。

"当——"

村口更夫敲响三更锣。李秀才最后听见的,是赵婉儿在他耳边哼的童谣:"红绣鞋,绿罗裙,冤家路窄又逢君。黄泉路上莫回头,孟婆汤里兑你心……"

次日晌午,王二婶子来送红鸡蛋。只见李家大门虚掩,满院红绸被雨淋得蔫头耷脑。东厢房门开着,李秀才直挺挺躺在地上,双眼圆睁,眼珠上各插着支银簪,簪头雕着并蒂莲。

而那赵家小姐,连同陪嫁的十八箱金银,竟似人间蒸发般没了踪影。只有村东头老井边,多了串湿漉漉的绣鞋印,直通向井底漆黑的深水。

三更梆子刚响过,李家屯西头王寡妇家的黄狗突然对着老井方向狂吠。井台上青苔斑驳,月光照着水面泛起粼粼波光,倒映着天边将散的乌云。

"当啷"一声,李秀才手里铜盆砸在地上。他盯着铜镜里自己惨白的脸,后颈汗毛根根竖起——镜中人影分明是赵婉儿!那双丹凤眼正勾魂摄魄地望着他,唇角还沾着半片胭脂。

"官人怕了?"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李秀才猛地回头,见赵婉儿斜倚在拔步床边,发间金步摇换成素银簪子,烛光下映出簪头刻着个"莲"字。

李秀才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灌哑的通房丫头就叫莲儿。那丫头被卖到窑子前,曾跪在雪地里用树枝写血书,簪子就是这般模样。

"你……你是莲儿?"他声音打着颤,裤裆突然湿热一片。

窗外炸雷再起,李秀才这才看清,赵婉儿身后影影绰绰站着七八个女子,或垂着断舌,或豁着口鼻,皆是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冤魂。

"翠儿!"他嘶吼着扑向门口,却见房门大开,廊下站着个穿粗布衣的丫鬟,发间也插着支素银簪。那丫鬟转过脸来,赫然是前日吊死在老槐树上的周家媳妇!

"李老爷忘性真大。"周家媳妇咧嘴笑,嘴角裂到耳根,"去年腊月二十三,您为夺我家宅基地,可不是这般唤我的?"她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发黄的契纸,火光映出鲜红的指印。

李秀才两腿一软跪坐在地,忽觉颈后阴风阵阵。赵婉儿不知何时飘到他身后,冰凉指尖划过他后颈:"您可知这宅子为何叫李家屯?三十年前,这里原叫张家洼,是您用三十七条人命换来的风水宝地。"

话音未落,东厢房突然传来婴孩啼哭。李秀才浑身剧震——这声音像极了他那被溺死在尿盆里的长子!当年他为了娶城南王员外家的痴呆女儿,亲手将襁褓中的婴儿按进铜盆,那孩子临死前就是这么哭的。

"爹爹……"哭声越来越近,房梁上突然垂下缕胎发,正落在他眼前。李秀才抬头望去,只见房梁上悬着个青紫的婴孩,脐带还缠在脖子上,正是他亲手溺死的那个!

"啊!!"李秀才惨叫着爬向供桌,却见供品盘里摆着个血淋淋的胎盘,旁边放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正是他锁住发疯的二房,活活饿死她时用的那把!

赵婉儿突然扼住他咽喉,指甲缝里渗出黑水:"您可知这宅子底下埋着多少冤魂?三十七个,个个都等着您下去作伴呢!"她手腕突然暴长三寸,青黑指甲直插李秀才双目。

千钧一发之际,西厢房突然传来木鱼声。一道黄符破窗而入,正贴在赵婉儿后心。老道手持桃木剑冲进来,剑尖挑着串五帝钱:"妖孽敢尔!贫道云游至此,早觉此宅阴气冲天……"

话未说完,翠儿突然化作青烟缠住老道脖颈。老道惨叫着翻白眼,五帝钱"叮铃哐啷"散落满地。赵婉儿转身掐住老道天灵盖,指甲深深抠进他头皮:"牛鼻子老道!三年前就是你替这做的法事,镇压我姐妹魂魄于井底!"

老道七窍流血,临死前从怀里掏出面铜镜。李秀才在镜中看见自己身后,三十七个血淋淋的冤魂正排队爬上他的背,最前头那个襁褓婴孩,正对着他后颈吹气。

"当——"

五更梆子响时,雨停了。早起拾粪的老汉经过李家大院,见门缝里淌出条血河,直通到村西头老井。井台边散落着支素银簪,簪头刻着个"莲"字,簪身缠着缕胎发。

七日后,保定府来了位新任知县。衙役们清点李家财产时,从地窖里挖出三十七具骸骨,每具骸骨脖子上都挂着块铜锁,锁眼插着支素银簪。最底下那具女骨,左手还攥着块浸血的裹脚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李"字。

同年腊月,城隍庙翻修时,工匠从菩萨底座下挖出个铁匣。匣中藏着本发黄的账册,详细记载着李家三代人如何巧取豪夺、杀人灭口。最后一页贴着张人皮,人皮上用朱砂画着李家祖宅地形图,图角盖着个鲜红的指印——正是李秀才前日溺死婴孩时按的。

次年清明,李家屯改名叫莲花洼。村民在老井边盖了座义冢,立碑时发现碑石天然形成朵莲花纹路,花蕊处嵌着支素银簪。每逢月圆之夜,总有穿红嫁衣的女子在井边梳头,梳妆匣里整整齐齐摆着三十七支素银簪,每支簪头都刻着个"莲"字。

而那口老井,自那夜后再未干涸过。有樵夫半夜经过,常听见井底传来女子嬉笑声,混着婴孩啼哭和木鱼声,叮叮咚咚直响到天明。村中老人说,那是三十七朵莲花在等她们的郎君,等那个叫李秀才的,下来赔她们一生一世的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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