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无广告,请放心观看
根据古典名著《三侠五义》及民间故事改编而成。
上回说到,仁宗皇帝微服私巡,不料遇到刺客,侍卫死伤无数,只剩两名大内高手。岂料其中一名高手莫言突然倒戈,仁宗与另一名高手苏童疯狂逃命。
两人披荆斩棘,好不容易逃至一处山洞,仁宗皇帝也受了内伤,精疲力尽。
苏童愧疚下跪,道:“属下无能,属下罪该万死!”
仁宗皇帝看他衣衫上沾满鲜血,身上大小伤口数个,道:“若不是你,恐怕莫言早已行刺得手。”
说到这个,苏童气愤不已:“皇上放心,苏童拼着一死,也会护着皇上回京,将那莫言诛杀!”
仁宗皇帝看着眼下形势,只怕回京之路千难万阻,愁眉不展道:“回京之路千里迢迢,乱臣贼子必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苏童一想确实如此,光凭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安全护送皇帝回京,提议由自己去益州府,请经略安抚使石国柱大人前来护驾。
仁宗皇帝却不敢贸然同意,自己微服出行,还会在益州出事,说不定有人已经买通益州官员,思考片刻,他道:“如今连莫言都敢背叛朕,朕已经不敢轻易相信别人。除了你之外,朕只相信一个人。”
苏童不知是谁,只听仁宗说道:“包拯!”
苏童顿悟,立即要赶往开封府。仁宗让他带上自己的手谕,只是身边并无笔墨纸张,只有一把空白折扇。仁宗想要咬破手指书写,苏童不忍皇帝伤害龙体,不顾重伤,划破自己手臂,让仁宗以血为墨,写下“长河落日”四字。
仁宗百感交集,写罢,待墨迹干透,折拢扇子,对苏童嘱咐道:“将此扇交于包拯,一路之上多加小心。”
苏童心知此去可能一去不返,即便如此,自己也可以将乱党引开,让仁宗皇帝多活几日,临行前,向仁宗磕了几个头,道:“属下不能在伺候皇上,皇上保重龙体!”说罢起身离去。
仁宗心中亦是十分难受,眼见苏童走到山洞口,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苏童!”
苏童停下来,转身又跪下。
仁宗缓缓走近,握住他手,缓缓道:“苏童,你自己也多保重。”
苏童应了一声,强忍着心中不舍,快步走出山洞。
仁宗皇帝站在山洞口,内心五味杂陈。
再说益州城里。菜市场上,有个捕鱼汉子无意发现,自己背篓里有只小乌龟,带着金色花纹,甚是特别,便带到菜场上,和其他鱼一起卖。
那汉子口才甚好,人家看乌龟太小,没什么肉,都不想买,他便大喊:“买乌龟可以除湿痹补阴虚,止血解毒。”
这么一喊,买菜的大人没吸引来,倒是吸引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好奇地蹲在小龟面前,不住地看着小龟。
那汉子又喊道:“乌龟可以炖龟汤,炒龟肉,蒸龟血,龟板磨粉做龟苓膏!”
把小姑娘听得心中不忍,直皱眉头,忍不住跑到一个年轻妇人身边,说道:“娘,我要乌龟。”
这年轻妇人就是前一天,仁宗在街上救下的女子卫氏。她的丈夫舒德富是一个穷苦秀才,若不是家中贫寒,哪会落得向西霸天借银子,还差点被卖给别人做奴才?此时哪有闲钱买乌龟?
因此卫氏对女儿小芳道:“晚上叫爹给你画一个。”
小芳道:“卖龟的伯伯要把乌龟杀掉,好可怜哦。”
卫氏笑着摸摸女儿:“傻孩子,放生可是有钱人家做的事。”
小芳想起刚才那小乌龟,似乎眼中都有些悲伤之意,拉着卫氏的衣服恳求道:“娘,我想要小乌龟。”
卫氏无奈道:“可是咱们家没钱啊,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
小芳仍是苦求不已:“也许很便宜啊,娘,你过来看看嘛。”
卫氏禁不住女儿一再恳求,只好跟着她去那卖龟的小摊。谁知到了那摊子前,却发现乌龟已经被人买走了。
小芳难过不已,摊主见状,哄她说明天再抓两只,小芳仍然撅着嘴,只说想要刚才那只。
卫氏好不容易把女儿哄回家,小芳一路上还不停说着,那只乌龟一定会被杀掉。
那只乌龟确实被一个小吃店老板买走了。那伙计抓起那只小乌龟,举着菜刀正要落下,舒秀才正好路过,见此情景,阻止道:“慢着!小哥,你意欲何为?”
那伙计见他像是一个书呆子,没好气道:“煮乌龟汤啊。”
舒秀才耐心解释道:“龟乃古之四灵,把它放了吧。”
那伙计自然不肯答应:“要是放了,让我老板知道了,我可担待不起呀。”说罢,又举起菜刀。
舒秀才想想自己囊中羞涩,但又实在不忍心小乌龟被杀,硬着头皮道:“小哥,这个乌龟卖给我吧。”说罢拿出一吊钱,想要解开,拿下几个铜板来。
那伙计见他是个老实人,眼珠子一转,便道:“要一吊钱!”
见舒秀才似乎有些舍不得,那伙计故意举起乌龟,说道:“龟啊龟,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怨我,是有人见死不救。”说罢又作势拿起菜刀。
舒秀才内心煎熬不已, 眼看菜刀就要落下,只好答应将一吊钱都给他。
谁知伙计收了一吊钱,还是决定再坑他一回,又说一吊钱只能买乌龟壳,等他将龟杀了,把乌龟壳交给舒秀才。
舒秀才万般无奈下,只好忍痛将身上仅剩的另一吊钱拿出来,那伙计这才喜滋滋的收了钱,把乌龟给他。
舒秀才把小乌龟带回家,小芳见了小乌龟,顿时喜出望外:“我要买的小乌龟,就是这一只!我还记得他身上有金线。”
卫氏见女儿开心,也道:“这只龟跟咱们家真是有缘。”
舒秀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两吊钱本来是想买块布料,给你做件衣裳的。”
卫氏一愣:“什么?两吊钱你买了这只龟。”舒秀才不知乌龟平时的价格,只是点点头。
卫氏又无奈又好笑:“相公,你可知在鱼市上,两吊钱可以买一箩筐乌龟呀。”
舒秀才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说要去找那伙计理论,卫氏拉住他,说道:“两吊钱救一条命也值得啊。”
舒秀才见卫氏不生气,便故意行了个大礼,道:“娘子教导的极是。”惹得卫氏轻轻将他打了一下,一家人其乐融融。
谁知忽然听到门口一声响动,三人吓了一跳,只见门口倚着一个口鼻流血的男子,面目可怖。
卫氏连忙将女儿护在怀里,舒秀才又将母女俩挡在身后,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有何贵干?”
那人似乎身受重伤,口中已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卫氏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将那人细细端详,猛的记起,那人就是在西霸天要砍舒秀才手指时,出手阻拦的那位。
卫氏拉拉丈夫,说道:“相公,他就是救我的那位恩公呀!”
——来人正是苏童。
他离开山洞后,马不停蹄的往开封府赶。谁知没走多远,就被莫言拦住,更被他用有毒的暗器所伤,命不久矣。
莫言步步紧逼,为了摆脱莫言的追杀,苏童从悬崖上跳下,所幸不曾丧命。但他心知自己中毒极深,命不久矣,只好孤注一掷,想着找人替自己将扇子送往开封府,是成是败都看天意。
此时苏童因为中毒,与当时救卫氏时已大不相同,舒秀才听妻女都说那是恩公,才大着胆子上前,扶着苏童叫道:“恩公,你受伤了,我去请大夫。”
苏童直到自己支撑不了那么久,慌乱中拉住舒秀才小腿,两人都跌倒在地。
舒秀才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苏童拼尽全力拉住自己衣襟,凑近自己,从怀里艰难的摸出一把扇子,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把它……交给……交给……开封府……包……包大人……”说完,头一歪,抓住舒秀才的手也随之松开,就此气绝。
舒秀才是一个文弱书生,哪曾见过一个人这样痛苦的死在自己面前,吓得连滚带爬的回到妻女身边,说道:“他叫我将这个扇子,交给开封府包大人。”
卫氏也惊惶不定,夫妻俩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将恩公入土为安,再商议去开封一事。
两人见苏童身上衣服满是血污,便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舒秀才在帮苏童换衣服之际,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此人是一名公公!
他心知此事可能牵连甚广,没敢告诉妻子,神色如常地继续换衣服。
舒秀才一家将苏童安葬了,只因不知姓名,墓碑上只写了无名恩公。舒秀才对着墓碑道:“恩公,你且安息吧,舒德富定将完成你的遗志!”
卫氏此时却皱起眉头,拉着舒秀才劝道:“相公,你一个书生如何去得?”
舒秀才道:“水路畅通,昔年我赴京赶考走过一回。”
卫氏仍然摇摇头:“此去山长水远,留下我母女二人如何是好呢?”这意思是不让舒秀才去开封府。
舒秀才看看卫氏,见她满脸都是对自己的关心,不忍反驳她,便对女儿说道:“小芳,你乖乖听话,爹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小芳乖乖道:“爹,我知道。”舒秀才眼见女儿不反对,又看着卫氏,意思是,女儿都不反对,你难道比孩子还不懂事吗?
卫氏仍是劝道:“相公,此人来路不明,此扇吉凶难卜,你又何必有此一行呢?”
舒秀才道:“恩公虽然来历不明,但他当日慷慨赠银,仗义救了娘子,足见其乃至仁至义之人。”
这一番劝说仍未能打动卫氏,她忧愁道:“可是,跟开封府有关的都是刑案大案,妾身唯恐相公卷入是非之中。”
舒秀才正色道:“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恩人。我若不能成全恩公遗志,枉为读书人。”心中暗道,娘子平时知书达礼,此时为何竟有些忘恩负义呢?
卫氏见他难得这样严肃与自己说话,却还是不肯松口,道:“相公,我等布衣平民,不宜入公门啊。”
舒秀才见她是关心则乱,安慰道:“娘子,开封府向来,以清廉闻名。”
卫氏低着头,委屈道:“我怕……”
舒秀才继续说道:“包大人有青天之誉,爱民如子,何惧之有。”
卫氏又低低地道:“我怕你见不到包大人就出事了。”
舒秀才握住她手,温言道:“娘子多虑了。”
卫氏还是固执己见:“恩公武艺高强尚且死于非命,相公手无缚鸡之力,焉能自保?”
舒秀才想着苏童临死前的模样,胸中生出一股豪气:“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舒德富焉能贪生怕死,愧对良心!”
卫氏泫然欲泣道:“相公,你就不想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抛下我孤儿寡母,我怎么办呢?相公,我求求你,为了我,为了你女儿,不要去吧。”
舒秀才见妻子如此模样,心知妻子说的不是没可能,但是又不想做那忘恩负义之徒,看妻子的态度,断然不会让自己前去,便想着先把妻子哄回家,第二天早上趁妻子还未醒来,早些上路便是。
三人离开苏童墓前,不曾注意到树林中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此人是谁?舒德富又能否顺利出发,前往开封府?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