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的信息，苏绵转手把自己刚点的外卖取消订单。

季野说半小时，就是半小时。

他向来如此，卡点之准时，仿佛身体里长了个闹钟。

半小时后，房门响起，苏绵跳下沙发光脚去开门。

房门打开，两人四目相对，苏绵扬了下眼尾，身子侧了侧，示意他进门。

季野低垂眼眸看她，在看到她踩在地上动来动去的白嫩脚趾后，眉峰不自觉蹙了下，错开目光没吭声。

苏绵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佯装没看到。

气氛有些微妙，白天两人还在公司吵呢，晚上他又拎了菜到她这儿下厨。

看着他挽起袖子进厨房。

苏绵细腰靠在墙壁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两人从来没分开过。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心里像是被滴入了柠檬汁。

有些酸。

也是在这一刻，苏绵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还挺怀念这一幕的。

踏实又温馨。

季野下厨一如往常利索。

三菜一汤，半小时上桌。

苏绵洗手落座，两人神情都挺自然，好像今天白天的不痛快压根没发生，边吃边直接切入正题聊文轩阁的事。

季野，“现在文轩阁没有法人。”

苏绵夹菜的手微顿，撩眼皮，“什么意思？”

季野嗓音低低沉沉道，“我觉得师母肯定会在我们俩当中选一个。”

苏绵皱眉。

季野问，“你觉得师母会选谁？”

苏绵接话，“我。”

季野，“你会当吗？”

苏绵直言，“不会。”

她还想多活两年。

法人，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就是背锅侠。

季野把面前的松鼠鱼往她面前推了推，“嗯，我来当。”

苏绵一瞬不瞬看他。

季野低垂眼眸剔鱼刺，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他直白说，“我觉得师母有问题。”

听到他的话，苏绵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