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
晏继勤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被人掐住脖子令她喘息不得,求饶在对方怒气下没了效用。
不得呼吸,父母的恳求也被置若罔闻。
她就此昏死过去,紧急就医为时已晚,身为清华大学教授的父亲悔不当初,若是一家人不出门买书,是不是就会避开灾祸。
结果不得而知,2005年10月4日就此成了梦魇,法庭审理凶手,却传来了其女儿娇生惯养的言论……
出游毫无防备1991年,晏继勤出生在北京,父亲清华大学教授的身份着实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便利。
即便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大家也都会默认给其面子。
作为父母的老来女,她在家中可谓是备受宠爱,晏思贤教书多年,对于晏继勤却是严肃不起来。
母亲心疼她没有伙伴更是听之任之,如此环境下成长有些脾气也算是正常,只要不伤害别人,也就没什么妨碍。
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身边长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耳濡目染学习自然不差。
跟在父母身边有样学样,她对课外阅读很感兴趣。
这是一个好习惯,晏思贤夫妇是大力支持的,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多读书总归没有坏处。
家中藏书不断增加,且随着晏继勤入读清华大学附属中学有了更多的分类,时值2005年10月4日国庆假期,他们一家三口出门买书。
此时的北京城人口攒动,比之平时的人流量多了不是一点半点,公交车里面的人数简直爆棚。
此时的公交车除了司机,还会配备一两个售票员根据不同距离收取路费,分工合作,快速高效。
但人数众多,再加上车内环境的封闭性,吵吵嚷嚷不免影响心情。
晏思贤带着妻女买书后便要归家,就此在新街口等726路公交车,三人上车只需两份钱。
他作为退休的大学教授享有免费待遇,就此拿出两元钱给晏继勤,叮嘱其给售票员送去。
这样的安排一点儿问题没有,偏偏就出了意外。
根据售货员的说法,晏继勤他们上车的地点到下车需要付费一人两元,共计四元。
可她却坚持自己和母亲上车的点没错,就是一人一元。
双方就此开始争执,另一售票员朱玉琴闻声赶来,二话不说的就是对着晏继勤指责,指明其想要少交钱。
此时,晏思贤夫妇也赶至跟前,彼此开始唇枪舌战,周围乘客并未参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司机看此矛盾唯恐发生意外刹停了车辆,但其并未前来劝开这场争执,站在一旁拉偏架。
矛盾愈演愈烈,朱玉琴与晏继勤随之动手。
她一个读中学的孩子如何抵得过一位常年工作的成年人,没有几个回合就被对方掐住了脖颈。
拳打脚踢的挣扎,就此引得对方用尽全力。
眼见争执恶化至此,晏思贤夫妇在旁不断的哀求,希望朱玉琴能够消消气手下留情。
随着窒息感愈发的强烈,晏继勤也没有了继续挣扎的力气,眼神逐渐涣散,机械性的进行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朱玉琴没有半分手软,就好像手中紧攥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个被她用来发泄愤怒的物品。
双手下意识的越收越紧,直至晏继勤昏死倒地。
晏思贤父母想要将女儿送去医院,可司机就好像是看不到也听不见,时间一点一滴消失。
赔偿难愈伤口或许是他们可怜的声音戳到了围观群众的心里,大家一齐出声,朱玉琴此时无人再管,救人要紧。
晏继勤随之被送往医院进行救治,可早已过去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她13岁的年纪再也没能醒过来,父母痛苦无济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且是独女,人间悲惨事。
有人劝他们要不要再进行领养,可左右都是问题,如今摆在面前的就是让死者安息。
朱玉琴众目睽睽之下行凶难逃罪责,北京海淀区法院接受审理,她根本辩无可辩。
且在当时人命关天的情况下,其司机和另一个售票员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玩忽职守亦要负有一定的法律责任。
对于法院的权威性,晏思贤是相信的,教书育人多年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同情。
余生孤苦,他和老伴的日子不好过,且后来的很长时间里,他们出门都不敢再坐公交车。
内心的阴影需要时间抹去,他们的伤口也需要时间治愈,关于朱玉琴伤人案的审理持续进行中。
2006年5月,朱玉琴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这样的结果远远不够。
晏思贤夫妇老无所依,他们随之向法院提起了民事诉讼,索赔300多万元,这些钱他们需要养老。
生育不现实,领养不外乎目的太明确,左思右想他们想要保留晏继勤家中独女的地位。
还是舍不得,根据法庭合议审判的结果,这个赔偿不止是朱玉琴一个人的事,其背后的北京巴士股份有限公司也有份。
2007年5月,海淀法院一审判决两者共同赔偿晏思贤夫妇一共55万元,其中有十万是精神赔偿。
太少,太少,事实上多少钱都买不来性命。
他们不甘心,安分一辈子得来的结果令他们夜不能寐,就此上诉等待下一步的结果。
案件继续审理,在安顿好晏继勤的后事后他们没有再多的指望,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就此法庭终审,赔偿款达到了75万余元。
北京巴士股份有限公司没有犹豫,按照判定直接将钱交到了法院,对于这件事的恶劣后果,他们也着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早日完结对谁都有好处,毕竟人活着始终都是要向前看的,阴影终会被阳光吹散。
晏思贤夫妇的噩梦终于要过去了,事情尘埃落定,留给他们的是沉甸甸的回忆,步履沉重不敢回头